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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面,即便她说出来,虽说她和他没有血缘,却同样儿有着姻亲关系。他是可心的二叔,可心是她的亲妹妹,她的母亲是她的大嫂,这些都已经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另一方面,说出来那个秘密的结果,说不定,她才会真正的失去他……
僵持着,看着,她无能为力……
她正不知道这战争该如何收场的时候,两个都强势又霸道的男人,莫名其妙地瞪视着对方又熄了火儿,沉默着,又坐回了沙发上,还是老子先开口。
“好自为之吧。”
“……”
“唉,我也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提醒你们一下,要注意点儿。”
垂下头,宝柒默然。
冷枭亦是抿着唇不说话,浑身始终被一层冷气儿笼罩着。
看了看他,老头子叹了一口气,愤怒的火焰灭掉了,“早点儿给我抱上大孙子,老子就不找你了!”
这话一说完,他起身就离开了。
一刹那的变化,来得太过突然,宝柒完全摸不着门儿。
事情,就这样儿算完了么?
侧过眸子,她的视线落在冷枭黑沉沉的脸上,轻唤了一句:“二叔……”
“嗯。”
左手抓右手,右手拽左手。她对着自己的手指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地蹂躏了一会儿,有点儿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了。
“我,是不是给你造成困扰了?”
男人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
然后……
只见他径直起身走了过来,俯下头,冷沉的视线锁定了她,冷峻的脸上没有表情。
下一秒,就在宝柒毫无准备的状况下,他突然在她唇上啄一下,然后迅速移开,几个字说得极其用力。
“记住,你是我的女人。”
冷冽又霸道的占有欲,像极了他对着战场上的敌军俘虏所表现出来的倨傲和狂肆。
望着他,宝柒傻眼了。像是被天雷给击中了脑门儿,整个人都不会动弹了,不会说话了。
冷冷扫了她一眼,枭爷拍了拍她的小脸儿,冷着脸就大步离开了。
嗡嗡嗡……
小蜜蜂还在耳边闹腾着叫唤,宝柒脑门儿炸开了就没法平静,懵了好几秒才终于反应了过来,赶紧向四下望了望,好在,客厅里空无一人——
顿时,她松了一口气。
这位爷的胆子也太大了吧?就在冷家的大客厅里吻了她,而且就在他老爹训示完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里?他竟然敢,竟然真敢?他就不怕有人会突然闯进来么?
二叔,你是有多横啊!狂妄得太不像个正常人了吧?
瘫软在沙发上,她觉得自个儿像是经历了一场无比惊险的战争。
现在,身体虚脱般的疲软。
然而一瞬后,她小脸儿上的苍白又慢慢地褪了下去,浮现了一抹不可思议的红色,一双泛着水泽的眸底,盈满了幸福。她的男人,没有挣扎,没有犹豫,就义无反顾地选择了和她站在同一条战线上。在他不知道她身世的情况下,他需要克服多少的心里纠结,才能如此淡定的在她唇上印上一吻。
她无法揣测他的心路历程,无法知道他漫不经心的冷脸下有多少的为难,更加不能了解刚才在老头子面前镇定自若的他,心里到底会有怎么样的惊涛骇浪。
只知道,有了他这一份不掺任何杂质的维护,她真的好幸福。
他临走时那句霸道的宣言,一直在她耳边儿萦绕——他说,她是他的女人。
简单直白的几个字,不难理解,不用脑袋就可以想得很明白。可是,这句话却在她唇边儿咀嚼了许久,在她脑子里反复琢磨了无数遍。
每一遍,都让她的心跳加速。
这样儿的男人,其独特的魅力天下无双,还有人能比么?
她的二叔,永远是独一无二的。
为了这份来之不易的幸福,她更加要保守那个秘密。她也相信,知道那个秘密的人,都会如她一样,为了这份来之不易的平静,永远保守秘密。
手,越攥越紧。
心,越发坚定。
二叔,不要怪我自私。
一个被幸福包围的姑娘,是如此的希望把这份幸福无限期地扩大,让它永远蔓延,蔓延到世界末日,蔓延到生命的尽头。
————
一个小型的家庭战争落幕了!
销烟散去之后,一切都了无影踪。
冷家的男人都不是普通的男人,一张脸什么都可以掩饰。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他俩像是压根儿没有发生过那样激烈的争执一般。气氛平静得和以往任何时候都没有差别,老头子还是阴气沉沉,冷枭还是冷冽如初,一言不发。
整个饭桌儿上,除了宝柒,没有人觉得和平时有啥不同。
而她,觉得自个儿的心跳就没有正常过。
不过,尽管如此,她的脸上也是始终保持着淡然的神色。
说来她本来就不是一个特别娇弱的姑娘,从小与众不同的人生经历,早就给了她足够多的生活源能量和抗打击能力。何况,有了冷枭这个男人给她的信心和心理安慰,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住在坚不可摧的铜墙铁壁里,什么都不会再害怕。
这个‘什么’里,包括冷老头子的指责,当然,也包括来自闵婧的威胁。
甚至于在这一刻,她觉得,即便他俩这种不正常的禁忌关系真的被大白于天下,她也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
他俩愿意,与人何忧?!
不怕风,不怕雨,不怕风闪雷鸣,因为他始终和她站在一起。
这种感觉,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无法体会,奥特曼和圣斗士星矢附体也不过如此。
暴风雨来临,她的心却无比晴朗,月朗星稀。
晚上,当他毫无意外地再次从窗口那个‘爱情通道’进来的时候,两个人都没有提起客厅里的事儿。但是,当夜深人静,彼此相拥而眠的时候,却再也无法回避有些问题了。
都说夜色的掩护下,人的神经会变得脆弱,思维和情感更具有依赖性。
关于这一点,宝柒表示非常的认同。
靠在他怀里,她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口:“二叔,你今天胆儿真肥,敢那么和老头子顶。”
男人不言不语也不回应,闷着头阖着眼睛,保持沉默。
沉默,是冷枭独有的魅力。
宝柒习惯了,但她有治他的办法。软软的靠着他,她柔柔地唤了一声:
“二叔,我冷。”
敛了眸子,冷枭低头睨了她一眼,伸出手将她裹在怀里,紧紧捂住。
得,有动静儿了吧?
轻轻笑了笑,宝柒在冷枭的面前,平日里的讨厌痞劲儿全没了,完全就是一个无邪又纯真的小丫头。缩在他怀里,她双手紧紧攀着他精壮的腰,呼吸着他独特的味道,心里爽得不行。
“喔,二叔,你身上真暖和。你都不知道,你不在家的时候,我睡一晚上,脚都还是冰的。”
闻言,男人捉住她的脚用手捂了捂,夹在腿间,低沉性感的声音,在暗夜里格外的魅惑迷人。
“快睡。”
轻轻‘嗯’了一声儿,宝柒却把腿儿挪出来,缠上去夹住他的腰,像条八爪鱼似的一挨一擦着他,磨蹭又磨蹭,小嘴儿里,唏嘘着叹了一口气,就将白天在学校里和闵婧发生的事儿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
当然,她嘴里的一五一十是精减版的,把闵婧怎么找她的茬给放大了,至于她抻掇闵婧那些内容,尤其是那句特别嘴贱的‘器大活好’,半点儿都不敢提。
不料,刚刚说完我,就觉得搂住他的男人身体绷紧了,一阵冷气逆流直袭上来。
啪……
他按照了壁灯。
宝柒被他给吓了一跳。
小身板抖了抖,她狐疑地抬起头来,凝视着他冷峻的侧颜,轻问:“喂,怎么了啊你?”
皱了皱眉,冷枭没有回答,搂着她的手臂紧了双紧,捏着她的小腰往自个儿身上贴了贴,抱着她的动作比刚才更紧,一双阴鸷冷冽的眸子在灯光下闪着难解的寒光。
凝神望她,他冷冽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安慰,三个字说得极重。
“不要怕。”
噗哧一乐,宝柒笑开了,“哈哈,小瞧我了吧?!我才不怕她呢,喂,你都没有看到,哈哈,她被我气得那个样儿……”
“哦?!”
心里一爽,在他的关心下,小丫头有点儿绷不住了。将刚才刻意略过的那些话,‘吧啦吧啦’一阵添油加醋,像竹筒倒豆子一样从嘴巴里滚落了出来。
说完,闷在他的怀里咯咯直笑。
一个笑了好半天,没有听到男人回应。
心里骇了骇,她猛地抬头,就看到了他灼人的眸光,还有一张黑得像包公的俊脸。
小心肝,瞬间就提到了喉咙口。她咽了咽口水,乖眯眯地吻了吻他的唇角,小声说:“喂,生气了?”
男人不说话,不过眼睛里‘嗖嗖’地冒出来一簇簇的火花。
“……生啥气啊?不是夸你么?不是每个男人都担得了‘器大活好’这词儿的,你就美吧你!”
小丫头还真敢说?
冷枭咬牙,有一种想直接捏死她的狂躁。
他的眼神儿,吓得宝柒立马缩了缩脖子,垂下眼皮儿去,不敢和他的视线碰撞,揪着他的袖子,讨巧卖乖。
“官人,息怒!”
官人?!多么暧昧关系的称呼。
冷枭喉咙紧了紧,盯着她,目光灼热而滚汤。
一秒……
二秒……
……十秒!
宝柒被他骇住了,心跳加速,脸蛋上却是眉眼弯弯的笑容:“首长同志,别激动!千万别激动,你要淡定,一定要淡定……”
缓缓吸了一口气,冷枭危险的双眸敛了起来,狠狠捏了捏她的脸,冷声问:“鸡动了,蛋还能定?”
啥意思?!
望着他严肃的脸,宝柒怔了几秒后回过味儿来了,一张娇脸儿憋得通红,终于,还是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二叔,没想到你还会这种荤的呢?!不过,谁说鸡动了,蛋就定不了?!”
一边说,一边儿使劲压着嗓子闷笑。
冷哼一声,冷枭倏地挑起她的下巴,神色未变,冷冽如冰的声音从唇边迸出。
“试试?”
勾了勾唇,宝柒浅浅一笑,双臂勾上的脖子,砸巴砸巴眼睛,甩了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媚眼,软腻着嗓子说:“试什么试啊?二叔,你要怎么试啊?试鸡还是试蛋?”
这挑逗……
一瞬就让枭爷心底的三千尺寒冰化做挠指柔,身子狠狠顶了顶她,冷眸里的火光在燎动……
“小疯子,弄不死你。”
“额!时辰不早了,咱俩还是早点儿就寝比较好!”嬉皮笑脸地说着,宝妞儿脸上像是涂上了一层薄薄的胭脂。好吧,这会儿,隔着薄薄的衣料,她怎么会感觉不到彼此紧贴的部位那只蠢蠢欲动的大怪兽?
下一秒,他没有给她半点儿耍贫嘴的时间,功夫了得的枭爷两三下就将她治得服服贴贴,任由她百般作怪还是长驱直入,将她娇弱的小身板儿弄得一抖一抖直颤……
此役,又一只杜蕾斯阵亡。
战斗结束后,匆匆打扫完战场,已经是午夜时分了。宝柒倚着他沉沉睡去,而越发觉得自己迷恋上了这项运动的枭爷脑子里却在天人交战。憋了二十多年都没有问题,怎么每次她一撩,他兴致就上来了?乐此不疲地干着这点儿精虫上脑的事,真他妈的要命。
这样的自己,让他觉得无法理解。
低下头,望了望她长长的睫毛,他小心翼翼地挪开了身体,替她掖好被子,起床就走到了窗边儿,点了根爽爽的事后烟,他掏出了电话拨给了血狼,压低了嗓子问。
“血狼,情况怎么样了?”
“目标二已经有所行动了,一切在计划之中进行……”电话那头,血狼将他们计划的情况详详细细地向他汇报着。
“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