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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现在对他来说,重要么?
五年里她究竟干了些什么事儿,现在对他来说,重要么?
眸色黯了黯,他放下了鼠标,点烟的动作,越来越麻利儿优雅了……
星火,点点。
过了,良久……
半支烟没有了。
他唇角扯了扯,不是已经想好了,一切都无所谓了么?看看又如何?
心理建设做好了,他坚定了心思,不再给自己任何思考和犹豫的机会,随手晃动着鼠标就取消了屏保,打开了电子邮件。
划开的瞬间,他的心里‘咯噔’一下。
真实的宝柒就在面前了——
冷冽的双眸眯了眯,怔愣了两秒,他的鼠标越滑越快,冰冷无情的嘴角,掀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来。无暇它顾,他一个个快速的点了开来。
不得不说,血狼这次派过去的情报人员调查得真是相当给力。
他们一方面要避开总参二部老头子的耳目,不让他们发现他在调查宝柒,另一方面还得以私人的名义做调查,而且遮开的还是尘封了几年的东西,这任务真的是难上再难。
因此,这份资料也是来之不易的。
吸了一口烟,他将高大的身躯靠在身后的椅子上,手里握着有些汗湿的鼠标,真真切切看到她五年的生活,心里的滋味儿真是难以用言语来形容。
百感交集?!
五味陈杂?!
看着看着,他的唇慢慢勾了起来,他看着五年来的宝柒,各种各样的宝柒,她的成绩单,她的校外实业,她有一天淋了雨,她生病了……
慢慢地,他唇角翘了起来。
这些资料里显示,小雨点儿的确不是他冷枭的女儿,但她也不是宝柒的女儿。因为在M国加州留学的五年时间里,她并没有怀过孕。而那些她每次家常电话里所谓的世界各国的男朋友,不过是她收费教授中文的老外学生。
她为什么这么做?
每一个她教授中文的老外,她都要求人家和她来张亲密合影,然后将照片或者视频寄回国内给宝镶玉。到了UFC学校不久她就改了专业,而且还专挑他最最讨厌的泌尿男科。回国后,她又无所不用其及的将自己的生活说得糜烂不堪,甚至不止一次让他结婚生子。
这几者之间的有什么共通性?!
现在在他看来,能够分析出来的目的只有一个:她之所以千万百计的败坏自己的名声,千方百计的将自己塑造成淫荡娇娃,目的不过就是想让他讨厌她,恶心她,永远都不要再找他。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脑子里十万个为什么纠结着,他想不通。
实质上,在那五年时间里,除了她在M的第二年认识的褚飞之外,她并没有什么交往得十分密切的男人。同样,也只有这个褚飞是才是她对外认可的男朋友。并且一直陪在她的身边。至于其它男人,包括那些老外学生,并没有和她有过什么实质性的接触。
资料上还有,她和褚飞是在她到M国的第三年一起领养的小雨点儿。
小雨点儿是一个叫吴婷的华人女留学生留下的弃婴,孩子的生父根本不知道她的存在就狠心地抛弃了她的生母。而小丫头出生时,吴婷就难产大出血过世了。
而这个女留学生吴婷,是宝柒出国后唯一相处的不错的女性朋友。
唯一一个,也死了!
同时,资料里还显示,方惟九曾经在M国找过她……
而这些,他都曾经缺失了五年,整整五年没有参与过宝柒的生活。而他之前以为的那个糜烂不堪实际是完全相反,她学习成绩优异,不仅没有胡乱花钱,还自己打工赚钱供自己和小雨点儿的日常生活花销。
勾起的唇角又冷冷抿住了。
眸色,变得更冷。
终于,资料翻到了最后一页。
而他握住鼠标的手却僵住了,面容变得暗沉不堪。
在这些资料里,有特工人员搞到的照片,有文字和文件,有关于宝柒在M国五年生活和学习的杂七杂八的一切详细资料。可是,却独独缺了她刚到M国的一个半月。也就是她狠心向他提出分手前的那一个半月。
关键的一个半月。
下面有血狼的备注两点:
第一:经查,在这个期间,她的人并不在M国加州。
第二:在调查这次资料的过程中无意发现,曾经有另外一个组织的人员也曾经详细调查或者说关注过她。
那一个半月,她去了哪儿?
另外那些调查她的人又会是谁?如果是曼陀罗组织,为什么五年没有动她分毫?明明是有机会的,不是么?难道仅仅是他们以为她对自己不再重要?
疑点重重,但是他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问题就出在这一个半月。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在这段时间里,她一定出了什么非常大的事情。
他记得,那一个半月她是有大嫂陪着的,所以他才没有给她打过电话,甚至都没有起疑她会出什么事儿。而大嫂回国之后,面色憔悴,明显的精疲力竭外加精神状态极差。
这之中……
叉着烟的手指撑着额头,他蹙紧了眉头,微微眯着的冷眸里,情绪莫测地来回翻腾着电脑上面那些资料,试图从里面找到一星半点的蛛丝马迹。
可是,他除了看到了更多宝柒生活的辛酸和不易,再没有其它了。
心湖里,像投了一块儿巨石。
枭爷的心,被堵住了!
没由来地特别的犯堵,比他这二十几年来的所有闹心事的总和还要多。
一种对于过去发生的事情无能为力的颓然感,让素来强大,素来无所不能的男人有点儿沮丧。
是啊!
任凭是谁,哪怕他再厉害,也无法去改变历史。
电脑屏幕前,森冷的目光里跳动出一簇簇小火苗,不断在睫毛下的阴影里闪烁着,手攥紧了鼠标。
当宝柒绝情的提出分手,他为什么就没有深思过其中的问题呢?!
那么多不合常理的事情,为什么就没有引起他的警觉呢?
难道真是情令智昏?
情?!
手里抖了抖,枭爷第一次觉得,这个世界上最难理解的东西,也没有这个字眼那么难解。而女人这种生物正是造成这种难题的根本。因为,男人永远都不知道女人在想什么,尤其是像宝柒这样主意无比大的女人。
那么小的一个脑袋瓜里,到底装了多少事?
一环扣一环,单单就是为了用来骗他。
到底有什么事是不能说出来让他来解决的?难还他真的不足以让她信任吗?
吐着烟,他的心思越来越重。
既然五年间的事情都明朗了,他想要知道那一个半月的事儿有三个办法。第一,继续查,第二,去问大嫂。第三,最简单,最直接,最好的办法就是问宝柒,让她亲口告诉他。
静静地,他思索着……
终于,抽完了手里那支烟,他按了烟蒂拿起手机拨了宝柒的电话。
不知道是不是远方的小女人感觉到了他现在膨胀的情绪,一个电话拨到第五遍她才懒洋洋地接了起来,二话不说,上来就是一句噎死人的反问句。
“刚刚你不是打过了么?怎么又打来?有事?”
心里恨恨地,冷枭揉了揉额头,强忍着即将崩盘的情绪,同样的来了一句反问。
“打过了就不能打?”
“能啊,怎么不能?!行吧,我的电话是24小时客服,请问这位冷先生,我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吗?”
小女人清亮的声音,带着几分讥诮几分痞气从电话那端传了过来,搞笑的气氛十足十,满不在意的语气也十足十。可惜,他这会儿非常闹心,半点儿和她调侃的心思都没有。
略一思索,既然早晚都得问,索性他就直奔主题。
“宝柒,五年前离开京都后的一个半月,你去哪儿了?”
此话一出口,那边儿的小女人就沉默了。
明明听着她呼吸凝重了,可是过了半晌儿,小女人又嗤嗤的细声笑了起来。
“二叔,你怎么回事啊?想着想着又来和我翻旧帐,不是都和你说明白了么?”
她的回答,太过明显在和着稀泥,这种是实而非得并没有涉及半点儿重要的回答想要圆滑过去,是不是太小瞧他的智商了?
小女人,想要和他斗智斗勇。
她大概正在猜测他究竟掌握了多少情况。
电脑边的男人面色沉了又沉,英挺的鼻翼里轻轻哼出一声儿,声音骤冷,言语间责问的意味儿明显:“不要东拉西扯,直接回答。”
“呵,拽得二五八万似的。要我回答很简单啊,四个字——你管不着。”逼急了,她索性直白地反驳。
视线落在远处的阴影里,枭爷眸色更暗,“我怎么管不着?”
“你当然管不着,这是我的私事儿。二叔!”二叔两个字,宝柒咬得很重。而语气却平静又淡然,声音里已经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慌乱,无波无澜,好像压根儿就不在意他责问的话题。
她表现出来的意思,就是没有把他当回事儿。
或者说,他在她的心里,除了二叔这个身份之外,根本就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人。
俊脸阴鸷了下来,枭爷抿紧了唇,心底透着一丝丝的凉风,将不断从胸间涌起的火儿压抑了下去。
默了!
默了两秒,他喟叹一声,语气尽管平稳:“宝柒,咱俩好好谈谈。”
“谈什么谈啊?!冷枭,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不妨跟你说实话吧。我现在真的没有半点儿想给你在一块儿的心思了。我的意思也表达得很明确,如果二叔你需要床伴儿什么的,看在你活儿还不错,我可以满足你。至于其它,一律免谈。”
“宝、柒。”冷枭咬牙切齿,恨不得掐死她。
那边儿的小女人,呵呵一笑,反而完全放开了,声音隔着电波过来了。
“咱俩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会打这个电话,想来是知道了不少我的事情。对,我是骗了你,小雨点儿不是你的,的确也不是我的。至于为什么,答案还是那一个,我不想和你在一块儿了,怕你不死心,才故意那么说的。明白了么?”
啪……
枭爷手哆嗦一下,又点了一支烟。
冷峻的脸上没有任何变化,但那张结成万年坚冰的脸下蕴藏的痛意却骗不了人。
他,很生气。
“宝柒,不要岔远了,离开京都的一个半月,你究竟去了哪儿?发生了什么事?”
“我没有必要向你汇报。就这样我挂了。总之,谈性可以,谈情免扯。拜——”话音刚落,那边儿的宝柒完全不给他任何反驳的时间,急不可耐地挂断了电话。
嘟——嘟——嘟——
妈的!
冰冷的嘟声刺激着他的神经,等冷枭再次拨通过去时,那边儿已经关机了。
该死的,真狠!
紧紧捏着手机,他仿佛担的就是那个惹了他的女人,恨不得捏成水化掉!
当然,他并不清楚的是——
电话的那一端,宝柒手抖动得小粉机差点儿都拿不信。
良久……
她才放下了电话,收敛起了脸上不屑的痞劲儿,收敛起了那张比哭还要难看十倍的假笑,顷刻后,扑倒在自己的小床_上,整个脑袋捂进了被子里。
肩膀一抖一抖。
所谓相爱,即相杀。
所谓相生,即相克!
————
“范铁!”
餐厅里,正在吃饭的范大队长筷子顿住了。
不对,是被冷冽的声音给吓住了。
丫丫的,脊背发冷,杀气好重!
侧过头去,看到满脸冷冽寒霜的哥们儿,视线一点点掠过他寒意森森的脸和凛然的身姿,至少怔忡了两秒,又才笑了起来,“怎么了?怎么了?枭子,你这是要干嘛啊?嫌我吃你家米饭了还是怎么的?哼!”
冷眉皱眉,枭爷没有迟疑半秒,冷冷地说:“赶紧起来,送我去锦城。”
“啊?现在?”范铁受惊了。
“现在。”
太霸道了吧?!
摸了摸自己剔得无_毛的大光头,范铁站起身来,眼珠子瞪了瞪他,有点儿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是吧?哥们儿,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啥十万火急的大事儿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