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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她继续忍!
呼呼喘了口气儿,她咬着下唇瞪视着他,心里腹诽:为什么每次和他在一块儿,她大脑的工作效率就挺差劲儿的?一点儿都不符合她无敌美少女的形象。
继续——
她不知道,他比她忍得更痛苦。
微垂下头,男人深呼吸一口,专注地继续着手上的工作,视线始终落在她光洁滑滑的蔷薇花上,严肃的侧颜让宝柒直发愣。
谁说过,认真的男人最好看的?太正确了!
认真做事的二叔不仅仅是好看,简直是好看得一踏糊涂,好看得丧尽天良,好看得丧心病狂——
噗,过了啊!
花痴着愕然地想了一小会儿,她微眯着眼儿,忍受着身上痒酥的浅淡痛感,又开始琢磨起来,他一本正经的外表下,究竟会有怎样不为人知的一面呢?
他从来不笑,他很少温柔,眼神儿要么冷冽要么阴鸷,要不然就是平静得比水还要纯粹。
可是,偏偏也就是这么个家伙,一旦暴力血腥起来,啧啧啧……
一想到他狠揍方惟九的表情,她的心脏就猛地一缩。
可怕!
“嘶——”
突然重重一刺,将她刚刚收缩的心脏弄得差点儿停顿下来,不会跳动了。那个被纹身机扎着的地方火辣辣的果断痛了。
“痛啊!”
“颜色不同,深浅不同,忍着。”男人冷冷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安抚的意味儿。
深呼吸一口气儿,宝柒吸了吸鼻子,嗅着他近在咫尺的冷厉气息,可怜巴巴地闭上了嘴巴。心惊肉跳地由着他摆布和折腾,脑门儿上溢出了一层冷汗,漂亮的脸蛋儿蹙成一团儿。
一分钟……
两分钟……
三分钟……
不知道过了过久,终于,‘惨无人道’的折磨结束了!
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宝妞儿楚楚可怜地昂着头望向面无表情的男人。而他居高临下的视线,也正睨着她刚刚绽放的那朵潋滟盛开的蔷薇花瓣儿,花儿,正鲜活又真实地嵌染在她那个颇为神秘的领域上……
栩栩如生……
冷峻的脸上掠过一抹诡异的邪恶之色,稍后,冷枭拉起她的腿放好,转过身去收拾支架柜上的物品,不敢让她瞥到自己身下狼狈的样子。
脸蛋儿红得像熟透了的蕃茄,宝柒想爬起来,可是瞅了瞅四周,便没有看见有自己能穿的衣服。
蹙眉,她小声问:“二叔,我穿什么?我的衣服呢?”
“不穿。”没有回头,男人的声音闷闷地。
脑门儿炸开,宝柒觉得自个儿肯定是被雷给劈了。
这,这,这……
“不穿……难道你让我就这么光着身子走来走去的呀?哎哟妈呀,这像话么?丢人啊!兰嫂儿要是瞅到,不得笑得更年期综合症发作啊?”
不理会她的叽歪,冷枭声音有点儿嘶哑:“兰婶儿放假了,屋里有暖气,冻不着你。”
“啊哦,不是吧?”宝妞儿在哀鸣——
冷冷地转过头来,睨着她,冷枭扬起眉头:“你想再次感染发炎?”
当然不想!
心里呐喊着——王八蛋!她的视线也落在了那朵漂亮得有点儿诡异充满了色情范儿的蔷薇花,瞧着他一针一针纹出来的花瓣儿,瞧着那些潋滟的颜色,想象着自个儿光丶裸的身体在他的目光下走来走去,返璞归真的形象会有多么的光辉灿烂。
一时间,思维有点儿紊乱!
心脏装上了马达一样,怦怦怦——
咬了咬牙,她一横心,商量道:“……我承认,裤子不穿是好事儿,但是……我总能穿身儿衣服吧?”
瞄了她一眼,男人不答。
不过么,那个眼神,真的有够威猛给力的……
好像他在看一个神经病?!
宝柒承认,只穿上半身不穿下半身是有点儿不伦不类,有碍观瞻。
但是……
“二叔,原始人她也得围几片树叶呢,我这光着不是活生生耍流氓么?太污染你的视线了……”
噼里啪啦将支架推开,冷枭收拾着现场,并不去看她在那儿指手画脚的表演,更不理会她的反抗和嚷嚷,铁了心要给她顿收拾和惩罚。
既然敢纹身,就是自找的!
等收拾好,已经是五分钟以后了。他面无表情地将她从秋千架上抱了下来,在不触碰到她新上色的纹身前提下,用大毛毯裹紧了她,并且给了她一颗定心丸。
“放心,你污染不了我。还有,流氓是你的本质。”
咳!
耳朵根一热,宝妞儿觉得他这话吧,无疑是在她无所遁形的光辉形象之上,又多添了一笔浓墨淡彩的辉煌。心里起伏不停,被气得够呛的她,恶狠狠冲着他的手臂就咬了一口。
然后,换了一口气,又软了。
“二叔……你好残忍……我不接受。你总不能24小时都守着我吧?哼哼……”
“我警告你,听话点。”
“不准乱说,不准乱动,一切行动要听你指挥,是吧?天讷!二叔,我又不是你的兵。”
凝视着她,枭爷突地低下头,一边儿走着,一边儿拿脑袋狠狠撞了一下她的额头。
“轴劲儿!等这次好了,非得整死你!”
“罔顾人命,天理难容!好吧,整死就整死。不过你得答应我,不准戴套。要不然,本姑娘誓死不从。”窝在他的怀里,宝柒梗着脖子再一次严重发表申明。
枭爷冷冷哼了一声:“由得了你?”
由得了么?额,好像是由不了!
宝柒怂了!
不过,苦命的姑娘真的没有想到,这个男人不仅仅是说着玩而已,他还真的就这么干了。而且,为了让她纹身不感染,还专门替她向学校请了一周的假,就连宝妈那边儿都替她找好了借口,让她呆在帝景山庄学原始人。
对于马上就要上高考战场的她来说,其实,在家复习和在学校复习并没有太多的区别……
唯一的区别就在乎,一个是衣冠,一个是禽兽……
幸好,帝景山庄的房间里被他调得气温适宜,而且白天他大多数都不在,吃过早饭安排好她就去了部队。而且,晚上回来他还得身兼数职,老公,老爸,老哥,老师,老保姆……又要替她做饭,又要检查和铺导她的作业,还要替她暖床陪她睡觉。
难得啊!
偏偏宝柒丫头吧睡觉还不太老实,尤其是纹身再次结痂后痒痒,她晚上更是蹭来蹭去,痒得胡乱动弹。冷枭害怕她把新上的纹身又给弄砸了,不得不整晚地箍紧了她的腰,她稍微有点儿动静,他就会条件反射地醒过来,查看她的睡姿有没有弄到伤口。
这么招呼着,他一个晚上,压根儿就闭不了多久的眼睛。
“喔,松点儿手,松点儿手啊,勒死我了……”半梦半醒之间,她还总是这么抱怨。
“好好睡,不准乱动。”
“……嘶……痒痒,还痒痒。”
“不想再来一次,就给老子忍着。”
同样儿的场景,每天晚上都会出现一次或者两次,一周下来,冷枭被她给弄得疲惫不堪,恨不得直接掐死了她。
————
当了一周的‘坐家’之后,宝柒终于正常上学了。
在她终于告别了一周原始人的裸丶露生活后,终于穿上了久别重逢的小内内,结痂开始脱离的纹身部位也不痒了,她的心里真是稳妥又舒畅。
还有……
在她拿过二叔给她新买的内衣时,发现了一个让她极度欣喜若狂的小秘密——那几件为她量身制作的内衣,罩杯居然比往常的大了一号。
哇哈哈,美哉,美域!
虽然仅仅只是一个号,她也想仰天长啸!
她那脸蛋儿上变态扭曲的样子,瞧得冷枭直皱眉头。
小丫头,真这么在乎这个?
不解,他微斥:“小疯子——”
“呵,你不懂啦,对于女人来说,此乃兵家必争之地。”宝柒兴奋得不行,眉飞色舞,手舞足道。
“……”
“哈哈哈哈!”
笑声里,她的生活和学习还得照旧,而冲刺高考的时间,其实过得很快。
一眨眼工夫,时间就到了这年的三月植树节。
离上次冷枭给她补纹那朵漂亮的蔷薇花,已经过去了整整半个月了。在这半个月里,有了男人的细心呵护,那朵蔷薇花儿长得很好,开得很旺盛,以至于,每次闷骚的禽兽男看到那花瓣儿的身姿里,眼睛里就会突然冒出一股骇人的光芒。
要说美,实在太美!
溶溶一点,捻花分明,嫣然一段撩人处!
妖花呵!
比翠娇,比柳嫩,衬花庭,浅染深勾风流驻。
男人么,色心肯定是有的。不过,考虑到她的身体,或者说,害怕纹身的效果功亏一篑,枭爷一直在强忍着,从来没有越过雷池半步,一根手指头都没有动过她。同时,为了不让自己色令智昏,他甚至都没有再看过那朵妖花。
然而,这么一来,压根儿摸不准他心思的宝丫头却不太淡定了……
之前还又色又骚的男人究竟是怎么了?在纹身没有好之前,他看着似乎还挺满意自己的杰作,为什么现在纹身的效果都已经出来了,他却不爱碰她了?
难道是……
一件真是难以启齿的事让她忧郁了,也不知道那个男人是怎么给她处理的,自从上次他说为免感染给她把神秘地带的芳草清除干净之后。丫丫的,它们竟然再也不生长了,这都半个月过去了,还是光秃秃的……
可怜的娃,本来就稀少,现在彻底成了小白丶虎。
因此,坐在离人大附中不远处的一间咖啡馆里,她瞧着坐在面前神色淡然的年小井,面色却始终变幻不停。
问,还是不问呢?!
“你怎么了?”
年小井顺着她的视线看,没有找到她的焦点。今儿下午,她学校没有课,并约了宝柒放学后在这儿见个面,找了间普通的咖啡馆歇歇脚,聊聊天儿。可是,这小丫头有一搭没一搭的样子,让她瞧得有点儿古怪。
唉,叹气!
宝柒竖了竖眉头,用手里的勺子搅动着面前的咖啡。
直到实在憋不住了,她终究忍不住请教面前这个专家了:“小井,我问你一个问题吧?我那啥,那啥……”
“哪个啥啊?你怎么了?”
“……哎哟,我的姐,我不好意思说啊!”
看到她欲言又止的脸上,生动、害羞又明媚的小表情,略长她几岁的年小井迷惘了,“啥事儿就直接说呗。不过哈,真是太难想象了,有什么问题是你会不好意思说出口的?”
“我靠!”
瞪着眼睛,宝妞儿怒了!
“我是那么彪悍的姑娘么?我明明天真,善良,又无邪……”说了这么多不要脸标榜自个儿的话,宝妞儿丝毫都不以为意,手肘撑着咖啡馆的桌子,苦着脸。
然后,又旁若无人地抓起一块曲奇饼就住嘴里塞。
“算了算了,不说了!”
好笑地抿了抿唇,年小井掏出手机看看时间,“赶紧说吧,我一会儿还要回家写稿子——”
一听这话,宝柒精神了。
扯起唇角,就皮笑肉不笑地望着她,打趣道:“不会是范铁有约吧?”
“约?约什么约啊,我一直是孤家寡人。赶紧的,不要把话题扯开,要说就快说啊。”无视她的挑衅,年小井云淡风轻的脸上,带着一抹特别清冷孤寂的光芒。
顿了顿,宝柒咬着下唇,说了:“……我,那个啥没有了。”
啥?
她的话说得速度又快,声音又低,弄得年小井完全没有听得明白,旋即又提高了音调,“什么东西没有了?你说清楚点儿啊姑奶奶?”
宝柒偏过头去,贼兮兮地看了看咖啡厅的环境,想了想,干脆又绕过桌子来,直接坐到了她身旁边,脸蛋红着,蚊子般嗡声嗡气地问:“小井,男人是不是都不喜欢白虎啊?”
“白虎?!”
一时半会没明白过来,年小井反问的声音有点儿大。
宝柒大糗,手指哆嗦一下差点儿上去捂她的嘴,“小声点儿!”
好在年小井姑娘是个一点就透的人,将她的两句话上下联系起来之后,明白了!
噗哧!
她的脸上一改淡然,浮上了促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