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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酒?自己却忘了这茬,方才觉得拒绝这人不是太好,也只得默许同意了。眼珠一转,又对那人任性觉得无奈,问:“玖风为何不在屋内喝酒呢?我可以吩咐几个小厮做的一手好菜。”
玖风笑吟吟的打断她:“岂不是没有了闲情逸致,对月独酌,‘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岂不是更来得情趣?”
“那…就请公子随我来吧。”管千垂头,引着那人走在前面。
一方明台,台子被月光蒙上了一层说不清的梦幻,不亮不暗,淡淡是看风景的好地方,台子旁边几个冰冷的石凳,他皱眉看着面前的盛况不由得啧啧称奇,却是一个饮酒的好地方。
管千随手将一旁的软垫垫在上面,抬眼看着走来的人,目光一缩:“公子,就…就先在这里吧。”
玖风毫不介意,坐在一侧将杯盏扣在桌面上。
“不错。”环视四周,他给了个结论。一来这里是后花园中的一处空地,风过方好能闻到一股清新的香味,“与我手中的梅子酒当真互相辉映。”
他晃动了一下手中的酒杯,朝两个杯子里添了一些。
管千忙拒绝:“公子,我不能饮酒。”一个富家的小姐,自小就与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打交道,哪里处得来太大的宴席,自然就很少有饮酒的机会。
玖风摆手,递过一个杯子,眼神示意她:“就一口,若觉得不适,就倒了吧。”一看这模样拒绝也不是,她只得咬紧牙关,看着面前的酒,凑在唇边轻抿了一口,清新的梅子味唤入了心脾,酸酸甜甜的感觉让人爱不释手,梅子过后,口腔预留下一股酒精的香气,怕是酿了很长时间方才得到的这股香味吧,她虽说不懂酒,却觉得这酒再好也不过了。
玖风得意的笑笑:“这可是我难得的家宴酒,百年一酿。”
听到这酒尊贵无比,管千的手一松几乎要把杯盏里的酒给倾倒了下来。她哭丧着脸,眼神中带些歉意,开玩笑的,先是主人未曾喝自己就抢先了先喝,再是这么名贵的酒,怕是把自己卖了都还不起的。
她皱眉,把杯子小心的放置在桌面上:“我…我不知,非常的歉意。”口不择语,她几乎要咬断了自己的舌头。
一旁的玖风不说话,兀自的喝着杯中的酒,几口过后才慢慢的说道:“本身酒就是与人喝的,酿的越醇越好,自然不需要介意。”
他举杯:“酒逢知己千杯少。”管千听完心中一阵感动,这孤高在上的君王,恐怕心中也有难以迁移的忧愁吧,索性就壮了胆子坐在那人的身边,只听他转头而过似笑非笑的看着面前的人,管千觉得心中一阵宣涛,从那人眼中看到的情绪也许一刻都不懂,那种孤高而落寞的情绪,多年以后自己夫君的眼睛里也是有的。
她想偏过头去不闻不问,那人却突然开口,柔和的声音:“你为何如此的怕我啊。”声音颇觉得有些无奈,管千忍不住心中诽语:不就是碍于你的身份嘛。
“今日就是单纯的君臣关系就好,”那人轻声一笑,又把杯盏推了几退,“与我说些话吧,最近总是在心中压抑的紧。”
“我…我能问你几个问题么?”管千琢磨着,小心翼翼的开口。
那人眼光直视看她,不做拒绝,八成也就是默认了,管千方才深吸一口气,问:“你一个一国之君,君临天下的,为何要与我一个什么事都不懂的小女子说这些,不怕碍于身份么?”
话一出,那人沉默了半晌,月光铺洒下来半张脸却愈发的觉得落寞了,这么乍眼一看,管千几乎要把面前的人看做了冯楚义,揉了几下眼睛,却发觉他俩并无相似的地方,有,或许只是周身发来的冰冷。
“你知道么?”那人轻声开口,“一个人身上刻铸的罪孽是永远也消磨不了的。”
第一百零五章 天如一袭红衣浊(柒)
管千一愣,有些慌神,这话却不像是这人口里能说出的,却又不得不相信面前的人,从古来听往,君王手上握着一个个鲜红的生命,血红鲜红才铸就了王位的高高在上。
那一晚,听了好多关于那人的话。
他说:“其实有时候按照自己的意愿生存是件很好的事情,不要放弃当时的初衷。”
他又说:“当我听闻你那一日在殿内的发言,真是很羡慕你啊。”
管千沉默不语,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有些无奈。
复而将手心附在那人的头顶,他轻声开口:“你啊,还是单纯一些好,不要为这些事情所担忧了。”眼睛亮亮的,似有看不懂的情绪在里面,惹得管千心中一丝的难过。
从未见过如此忧愁,那全身发散出来的气息惹得人不由心生爱怜。
“你可知么,今日的尧国王朝已经今非昔比了。虽是表面的奢华却只是一个空壳,每年以邻国荧惑国的国主供给而生,若无了这些俸禄,心甘情愿的称臣,怕是如何都维持不了百姓的安宁,人民的安定。”他的话语淡淡的,像在谈论天气一般。
蓦地,他低声一叹,摇摇头:“与你说这些做什么,你还小,是应当享受荣华的年纪。”
管千抬头看过去,心中却又无形的重压,忍不住反驳出口:“你又知道些什么,你不过是长我两岁罢了,就算是高高在上的君主,也不应如此小瞧一个女子。”
玖风一愣,丝毫没有料想自己的话引来这么大的不满,苦笑起来:“是是,是我的不对,尧国有了如此聪慧的女子,定时我国的福气啊。”
管千忍不住拿眼斜他:“不是约好了么?莫谈国事,你我再无君臣相称。”
玖风淡笑不语,却徒留几丝落寞。执杯而敬酒:“今日突留知己,真是我最快乐的时光了。”
日上三竿,管千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发现头痛欲裂,直起身却觉得浑身无力。捻着耳边回忆起昨日的事情,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猛地睁大了眼睛。
昨日…与君主一同饮酒,似乎说了不少的话。
管千不由在心中苦笑,没有说什么太过失礼的话吧,一斜周围发觉自己身在闺阁之中,大约是那人带着自己回来的,她脸一红低下头去摧残身上的被子。
咚咚咚。三声清亮的敲门声。
她轻咳,坐直身子,唤了声:“进来。”
七雪低顺着眉眼,一步一步的挪了过来,客气的行了个李,抬头,眼中带些复杂的情绪:“小姐,可否要洗漱?”
“我今日头怕有些不适,让管家多于我做些醒酒汤来。”管千一揉眉头,看来今日不免要休息长久时日了。
七雪吞吞吐吐的,似有什么话说。
管千看她,她方才组织好语言,开口:“唔…今日圣上说了,醒酒汤早已备好了,就等小姐起床梳洗了。”这话一出,管千的身子僵硬了起来,愕然的抬头看着面前的人,小心的问了一句:“那…他有无说什么?”
七雪仔细想了几下,又低着头,说道:“就让奴婢好生的伺候着小姐。”
管千舒了一口气,若是出了什么事,自己的爹爹早就往这里赶来了。虽说从未有过醉态,但自己平日的脾性也算是好的,大约不会做出什么有失文雅的事情。
洗漱过罢,来的正厅,却看一个明晃晃袍子的人正襟危坐的坐在上座,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周身的气质突发的震撼和凛冽,和昨日平易近人的模样真如两人。
管千走了,低声的行了个李,那人一支手,身子微低的审视面前人:“怎样?昨日睡得好么?”
一侧周围所有人身子都僵硬了起来,管千轻咳几声随便搪塞了几句:“呃…多谢圣上。”她轻步的退到了一旁,没有遭到挽留,也就不由自主的舒了一口气。
正松口气,却突然看到几个彪形汉子拿着刀闯了进来,领头的那位威风凛凛的看似是一个大官的武将,管千忍不住偷看了一眼。
那人两步三步往前,似有很紧急的事情,脚步一抬便单腿跪拜了下来,抱拳说道:“禀圣上,荧惑国的君主求见于圣上。”
荧惑国?听到这个词,管千忍不住眉眼跳了几下,心念昨日酒醉之时似从玖风的口中听到了这个字眼,尧国与荧惑国俯首称臣,且靠着荧惑国的实力才维持人民的安康,百姓的幸福,那就是一个位高权重的大国。一看这人的表情,像是突出了什么大事,管千心中忍不住担心了起来。
玖风坐在最上,点点头,起身抱拳对着各位歉意一笑:“今日真是抱歉,改日我们再行讨论吧。”几人有些吃不消,连连拱手哈腰,哪里哪里,君主还是以国家大事为重。
他走出去,衣襟翻动,一阵冷梅香。
管家老爷突然走了过来,眼神带些复杂的神色,对面前少女唤道:“千儿,你与我来书房。”
书房就立于正厅的侧门处,一进去,却有无形的压抑。虽说爹爹不同于往人,与女子来书房念书着一说没什么讲究,看她平日里来来书房偷书来念也不做说什么,可也有一段时日未曾踏进这个地方了,没想到里面变得如此杂乱无章,书籍都散做了一起。管千素性喜书的紧,还未反应过来,就已经拿起一旁散落地上的书开始收拾起来了。
“不用收拾。”清冷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她忍不住颤抖了几下身子。
“是。”她低头顺从的挪在了爹爹身后。
管家老爷瞥了她一眼,叹了口气:“你知道么?你昨日太过唐突了。”
管千不言,这多多少少也猜到了。
管家老爷又问:“你知今日荧惑国国主来的原因么?”这话让她有些糊涂,乖巧的摇摇头。
“荧惑国国主妄图选一位妃子,而今日派人来报,他看中的姑娘,就是你。”
一字一顿,如一根刺一般狠狠的扎进了心里,管千不知是何种表情,脸色一白,呆呆的看着面前的人。
管老在门外徘徊了一阵子,脸上也苍老了很多,愁容不减,一个人都瘦了几圈。
木然,门从内部推开,一女子低垂着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不出来悲喜。
〃千儿…〃他哽咽着,如骾在喉。
管千抬头,眼神却带些谅解。她开口,糯糯的声音却愈发的显得坚定:〃爹爹,我…可以的。〃眼有些湿润,红红的。
管家老爷哀叹一声,摇头不再说话。一花容女子迎上来,眼睛笑的眯成了一条逢:〃呀!千姐姐果然懂事。〃她低声一笑,眼神瞥一旁的管老,带着得意。
〃庄儿!〃管乐忍不住呵斥起来,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女子。
管庄觉得委屈,嘟起嘴巴:〃舅舅,是千姐姐自己的决定,毕竟冯家的公子眼光不好不要千姐姐嘛!〃她眼神带着冷意,斜看一旁有些发抖那人,转而换上楚楚可怜的表情,眼里几乎要溢出泪水,〃这也不错,荧惑国的国主看上了姐姐,姐姐她又不会受罪。〃
这也是不得已的,虽说仅是国主的一个妾室也远远好过与嫁于这里的任何一个富贵公子哥。
管千沉默不语,手抚向额头:〃爹爹。今日我恐怕不适,反正婚期也在十日之后,两日之后请人来为我量体裁衣罢。〃
一句话过后,管家老爷还想说什么,却被却被管千挡在了门外。一人手扶上他肩膀,哀叹:〃女儿大了,也要有了担当,既然是她自己的决定,那…那就依了她吧!〃漂亮的眼睛里含着歉意和无奈,纵使她心中百般千般不愿意,却还…
两日之后,府外挂上了红绸子,四处飘扬的红灯笼也染上了一丝的喜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