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俗语说人以群分,看起来并不是真理。
她的忍耐到底是有底线的。
顾栖迟刚放下刀叉想要起身,左丘就摸起了衬衫口袋里的火柴,低声问:“可以点支烟吗?”
他扫了一眼霍灵均,而后看向顾栖迟。
顾栖迟点点头,即便她厌恶烟味带来的迷离感和呛人的味道:“随意,只要点不着我的房子。”
左丘“哧啦”一声划开长柄火柴,蓝红相间的火焰跳跃出来,在他手掌一侧亮起来。
还是霍灵均起身将他刚用火柴点燃的烟掐灭当前:“既然有日常服用的药物,这些东西还是少碰。”
“何况身为人类中的一员,污染空气也不是好习惯。”
“再说呛死别人,虽然你没有主观故意,可到底也有悖道德。”
这话的逻辑性太过跳跃,左丘禁不住蹙眉。
霍灵均瞟他一眼,而后若无其事地看向顾栖迟,继续解释:“我和左丘认识已经很多年,从我游学伦敦的时候开始。”
他的眸子微闪,带些憧憬:“左丘的职业比较特别,是古董鉴定师。”
“如果你以后拍涉及这方面的片子需要顾问,可以找他。”
古董鉴定师?
顾栖迟扶着桌边点点头,难怪此人性格如此阴沉古怪。
倒是和历史悠久的某些物件气质相同。
**
左丘离开之后,顾栖迟也已经收拾妥当准备出发。
刚从卧室出来,却又被霍灵均拖手带进去。
他的手并不规矩,顾栖迟也没客气挥掌就拍。
“明天要采集日出那刻的影像,今晚我多半不会回来。”
“我送你去?”霍灵均深深看她一眼,把她打开的门再度关上。
顾栖迟蹙眉,并不认同他的做法:“刚在微博口无遮拦引发地震,现在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全市搜捕你的蛛丝马迹。送我?被镁光灯闪死应该死相挺难看的。”
“被狗仔飙车围追堵截,万一座驾撞成废铁,也会很悲剧。”
“我的计划是寿终正寝,不是死于非命。”
她的手再度伸出去拉门把,霍灵均顺势握紧再度带回墙侧。
距离如此近,她头微昂,就能看到霍灵均专注的眼睛。
她绷紧呼吸:“看看就好,不准咬、不准摸。”
霍灵均身体一滞,又想笑:“肢体接触难道不是我的正常权益?我不记得最近有违法行为要接受处罚。”
“颜淡已经在下面等我。”她喃喃地坚持。
“我知道”,嘴上这样说,但他却没退让分毫。
他低下头,清新的草木香再度劈头盖脸地将顾栖迟笼罩其内。
顾栖迟一声曹操被他吞进唇舌之内,搅得破碎。
“让她等。”他丝毫没有松动。
顾栖迟抬腿去撞他的下身,被他轻巧地一动,整个膝盖都裹进他的掌心。
此前两年的霍灵均,不及这两日的霍灵均这般饥渴、热情。
顾栖迟的眼睛瞪得很圆,雾气蒸腾,更加水润。
她在心里给霍灵均找了一千个恶劣的形容词,想咬他唇瓣结束这场突袭的时候,霍灵均骤然放开她停了下来。
被摆到案板上被享用,顾栖迟末了却还是从霍灵均这个屠夫眼里发现了志不满意不得。
发/情啊!
她咬牙瞥他:“悠着点儿,保存体力,不是还要抢婚呢吗?”
霍灵均手指蹭了蹭自己的唇:“你在监视我的微博?”
顾栖迟抿唇整理被他侵犯微肿变得艳红的唇瓣,猛地再度拉开门:“是,小女每日闲来无事吃饱了饭撑的得天天视奸最会明察秋毫的大人的微博……”
她似乎又被自己恶心到,呛咳了一下。
而后回首对霍灵均说:“我哥今晚回来,有时间的话,帮我招呼一下。”
霍灵均应了下来,很温顺,显得她有些气势凌人一般。
顾栖迟最看不得他这幅无辜的模样:“算了,万一被拍到写成豪门秘辛同性/爱人什么的,更加麻烦;还要为难公关人员。”
话有道理。
提起顾栖颂,霍灵均却又想起另外需要自己解释说明的事情。
“夏至。”
他再度唤她的乳名。
简短两个字,到他嘴里被赋予了太多婉转柔肠的音调。
“左丘只身一人,在这座城市没什么故人。他需要我这个朋友,我不能疏远他,而你是我生活的一部分。你不排斥他,我很乐意见到这样的结果。”
他似乎还在斟酌用词:“有件事,我需要告诉你。是关于他这个人。”
顾栖迟站在他身前,留给霍灵均的是她削瘦的脊背。
说好的善解人意呢?
她此刻不想听跟左丘相关的任何事情。
可她也没合适的理由去阻止霍灵均的坦诚。
“左丘除了是我的朋友之外,也是之零生前的男友。之零悔婚大哥,就是为了他。”
霍灵均的语调到最后有些小心谨慎。
顾栖迟闻言没有任何反应,让他摸不着头脑,且微微不安:“夏至,能跟我说点儿什么吗?”
他绕到她身前,垂眸凝视:“我自作主张让你们碰面,很生气?”
顾栖迟没回答,霍灵均的脸已然停留在她眼前,不过几厘米的距离。
“能问你个问题吗?”
霍灵均点头。
“很多人都以为那桩婚约,对我哥来说也无所谓,他会乐意成全之零。婚约撕毁,于他没有任何损失,反而也换来婚姻自由。所以身为他的妹妹,我大概也挺乐见其成的。”
她忍不住不说,且从霍灵均眼底看到惊讶和后知后觉地了然。
他果然一无所知。
顾栖迟不知道这算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他已然告诉自己。
他不能疏远这个没有亲友的朋友,她也是他生活的一部分。
他都不能舍弃。
“顾栖颂喜欢之零。”
她重复一遍:“我哥喜欢之零。所以那有所谓,永失所爱的滋味并不好受。”
她知道她的话于他可能是始料未及,可是她前所未有的想要坦诚:“我不喜欢左丘这个人。关于爱情,我哥在他面前是失败者。我哥为此痛苦,我不想看到。”
“即便站在正常人的角度来看,左丘根本没错。”
她越平静,威慑力越重。
她指指自己的脑袋:“我虽然不喜欢他,但是这里上午忍了下来。”
“理由很简单,我没有道理去和我老公的朋友撕破脸。”
顾栖迟倏尔一笑,看着霍灵均在听到那两个字时眼底的震动。
☆、第26章 风雨欲来
第二十六章:风雨欲来
颜淡乍看到顾栖迟,一张脸满是跃跃欲试的八卦色彩。
顾栖迟看得出她很努力地在遮掩,可显然结果是彻底的失败。
她见颜淡摆头瞄自己一眼又一眼,最后干脆利落地赏颜淡一个字:“问。”
这么轻易地逮到机会,颜淡自然不客气:“顾导,微博还是不和霍帅互粉吗?加关注之后绝对方便围观转发什么的。合作过不互粉说不定还会被扒不合啊。”
“我在坛子里见过好多这样的帖子。”
顾栖迟深深回看她一眼,声音一如既往的淡漠:“不粉。你可以继续粉,随便你开多少个小号粉你的男神。”
“有出息别拿你好不容易攒出来的准备将来娶老公的钱给他买僵尸粉,我就不会建议你继续练字几百遍什么的。
这招实在是杀手锏,颜淡可没想当书法家的打算。
她哼哼唧唧两声,本想进一步添把火,最终还是作罢将话题转到正经事上来:“青铜河峡谷今天水量很大,监制今早又提醒大家注意安全。”
她还自言自语接续:“不过我们又不会下水,应该没什么问题。总不至于水漫上河岸把我们给冲跑。”
掌镜的主摄像师已经年过五十,安全问题自然是剧组要考虑的重中之重。此前有电影拍摄过程中出海,摄像溺水身亡,在业界就曾引起轰动,无数人痛心疾首,同时质疑剧组的安保工作。
没有人想步其后尘。
顾栖迟正思量,手机在后座微微震动。
霍灵均传来的信息略显啰嗦:“小心别着凉,路上注意安全。早点回来,我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
顾栖迟手指翻动几下,回复:“三宫六院?今天让我认识左先生,明天还有右先生?”
霍灵均竟也没否认:“后宫是有,不过佳丽三千,都姓顾。”
“贫。”
“你不就喜欢我贫吗?”
艹,他的自恋水准真是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日益增长。
顾栖迟在心底给霍灵均定性,没再回复,不然不知道给霍灵均点儿颜色他会不会即刻开张开染坊什么的。
和霍灵均的关系自从挑明后一日千里,这种迅猛的感觉,顾栖迟有些陌生,且并不适应。
隔着数十公里,再说下去依他的嘴贫程度多半她会想揍他,又不可能揍得到。
自己还会觉得憋得慌,容易内伤,完全得不偿失。
跟郑森林那几年,她不曾试过这样不加掩饰自己的情绪,更不曾像现在这样觉得男人亢奋起来,似乎跟摇尾巴求欢的宠物狗没什么两样。
有霍灵均在的日子,简直打开新世界。
**
青铜河峡谷在远离n市的小镇清源,入谷之前,要经过蜿蜒的环山公路。偶有碎石掉落路面,视线遥望,湍急的河岸对面,露出一片片葱茏绿荫。
水流奔放,远岸青葱。
是顾栖迟要的《念念不忘》中,青春逝去便永不可追的苍凉感。
急速滑过的水流撞击着河岸上的碎岩,水花碎成四溅的水柱,等顾栖迟到达此前副导勘定的地点下车,都能感觉到水汽向裸/露的肌肤侵袭。
湿漉漉,雾蒙蒙。
水气打在她的侧脸和手背上,有些凉。
这一处,是青铜河峡谷里,水流最盛的地方。浪击石岸的感觉,过于酣畅,让人也觉得透心清凉。
颜淡拿着开衫过来想要搭在顾栖迟身上,被顾栖迟挥手挡了回去。
《念念不忘》的结局,就将定格在这一片惊涛之中,女主角人生几度起伏,爱过她的人和她爱过的人,散的散,死的死。
摄像春岛一样是个精益求精的工作狂。几人沟通协商之后,捕捉到的镜头却依然不能让摄像本人满意。
顾栖迟看到镜头里呼啸奔腾的河流,没说什么。
副导演眼见进度止步不前,忍不住在顾栖迟耳边吹风,语气夹杂着明显的不满:“顾导,劝劝大春吧,这么纠结下去,一样没进展。也许效果会越来越差呢,几秒钟闪过的东西,没必要这么吹毛求疵吧?!”
顾栖迟扫他一眼,开口直接粗暴:“每个人睡觉时最终都是人一躺完事。可过程中有人追求床够大够软,还有人得看伴侣那里尺寸大小。你说哪种要求是错的?”
副导演没想到她张口荤话就来,被骇在当场。
顾栖迟的眸光清澈凌厉:“你可以发表自己的意见,但别人的想法也不见得比你更为无理低贱。”
春岛还在往河岸深入,跟在他身旁的摄像助理也有些着急。
顾栖迟刚起身的瞬间,却见往下推仪器的春岛,突然身体倾斜,径直摔向身后湍急的河流里。
惊呼、失措、恐惧、难以置信。
种种情绪迅速在场上数人之间蔓延。
春岛身上外挂的安全绳,在他下滑的瞬间擦向岸边的礁石,绳索遭遇猛烈的摩擦,五股磨断三股。
春岛不会游泳,安全绳已然无法承受直接上提的力道。
河岸陡峭,全是岩石,河水最浅处也有数米深,没有缓冲地带,水流又如此湍急。
形势很是严峻。
连安全绳捆绑其上的摄像机,都被拽翻,堪堪悬在岸边陡峭的石壁上。
春岛人悬在陡峭的岸下,下半身已经浸在奔腾而过的水流中。本就变得脆弱的绳索随着大力向东流去的水流被水力带偏,角度严重倾斜。
场面一时有些乱,顾栖迟却比现场的男同仁表现得更为镇定。
不过几秒,等她走至岸边,已经将身上沉重的外套和脚上的裸靴脱掉,吩咐副导带人合力套锁勾住下滑的器械,而后拿起岸边的长绳,指着心有余悸的摄像助理说:“你过来,还有后面那个,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