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
似乎浑身每一个毛孔都在抗争,都在否决,都在战栗,都在收缩。
不要!
晚晴还没有喊出口,人已经像是一尊木雕一般,片刻间随着自己的清醒,脑海里一片空白,心收紧成一团。
不,她自是认出了这个横亘在自己的身体里,近乎疯狂的男人的气息,所有没有褪尽的药力,这一刻似乎完全失灵,这一刻,晚晴掉进了地狱,比生死一线的惊魂,比因权相争的设计,这一次,她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和愤怒。
“莫~凌~天~”
晚晴开口吐出来这三个字时,就像是三个诅咒的灵符,高大健壮的身形突然间忘记了一切一样,包括他原本粗哑而激动的喘息,这一刻,消弭。
泪水这一刻毫不受控制的从眼角滑落,无声无息,来的如此突兀。
莫凌天,你终究毁灭了我对你最后的一份容忍,终究让我永生都恨着你,瞧不起你。
虽然晚晴没有说话,虽然她甚至哭的悄无声息,但是莫凌天就像是中了魔法一样,炽热的身体瞬间僵硬成石雕,和晚晴比起来,他估计也没有好多少。
“夏,晚,晴~”
莫凌天的声音第一次如此颤抖,甚至带着一种害怕的腔调,让人怀疑这声音是冷酷而清俊的莫凌天所发出来的。
“滚开,出去!”
四个字,沙哑的不成样子,甚至带着一种绝望的窒息的平静,却是世界上最残忍最无情的字眼。
莫凌天此时此刻所做的事情,必将成为他今生最大的遗憾。
英俊的脸,那一刻像是一个被人定型的呆子,就那样半俯着身形,错愕到极致,哪怕他的额头还带着汗珠,他的眼眸里急退的***,他微微张着却再也吐不出来半个字的唇,都成了亵渎了夏晚晴的罪魁祸首。
当房门猝然被人推开的那一刻,一张侧向了门外,却绝望到空洞的眼眸,泪珠滑落的画面,就像是这冬日里早已枯萎的繁花,池塘里早已干涸的莲叶。
晚晴!
她甚至听到了乔津帆那心痛到极致的呼唤,他的脸一定变了,他的心一定碎了,他的~爱,一定受伤了。
乔津帆,我们的幸福,到此为止了!
痛吗?麻木的心忘记了痛,忘记了耻辱,忘记了一切,只知道有一双眼,看到了这一切时,夏晚晴的世界早已灰飞烟灭。
荆棘鸟(二十六)
莫凌天的半边侧脸在强光的映射下成了一尊突然间被凝固了的岩浆,晚晴自然没有去看他的脸从迷蒙到清醒,从清醒到震惊,从震惊到痛苦,从痛苦到紧张,从紧张到复杂而难以言喻的心疼和懊悔。
她看到的是强光之下,乔津帆的眼,乔津帆的脸,乔津帆的唇,乔津帆背光的脸上那一刻的僵硬。
是的,千万次他相信她,直到眼见为实,直到惨不忍睹,她再也没有问心无愧的理由,再也没有让乔津帆细心呵护的骄傲。
这一切都归功于莫凌天,莫凌天!
乔津帆一定是满目充满了疮痍,晚晴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时,莫凌天抱紧了晚晴想去遮掩这一切的时候,只听得晚晴轻轻的吐出来一个字。
“滚!”
这个字眼,比当初看到了他和莱雪在一起时,还要痛恨千万倍,却是低哑的不成腔调,但是莫凌天的身形在刹那间的钝滞之后,还是用最快的速度遮挡了她,恨不得将她包裹的一丝不露。
“不要碰我!”
啪,这是第二次晚晴将巴掌毫不留情的甩向了莫凌天,可是那个被打的男人没有第一次的僵硬,偏偏是当她是自己的所有物一般,狠狠的抱在怀里,甚至用一种占有的姿态,扣紧了晚晴的腰,转脸看向了门外的男人。
“哈哈,哈哈,大家都看到了吗,这就是乔家的少奶奶,乔津帆的老婆,和前夫上床了!”
刺耳的声音,带着一种神经质似的腔调,突兀的响了起来,莱雪的面孔有些狰狞,和乔津帆的冷硬相比,她的样子得意到了忘乎所以,无所畏惧。
啪!
乔津帆的身形稍一动时,莱雪被狠狠的甩了一巴掌,险些跌倒在地上的她,捂住了自己流血的嘴巴,带着一种骄傲的口吻继续叫嚣:
“夏晚晴真正爱的人是莫凌天,乔津帆只不过是一时的替代品,哈哈,乔家怕丢人吗?乔季云怕丢人吗?就让这些人都看清楚你乔家发生的丑闻!”
莱雪整个人如同疯癫了一般,当乔季云阴着脸抓住了她的手臂阻止时,她却是疯了一样低头便咬了乔季云的手腕。
“乔季云,狗屁,都是你,你这个混蛋,你变心了,你变心了!”
莱雪这么说着的时候,脸上的痛苦和愤恨让乔季云愣住。
“你变心了,我说那杯是毒酒,你为了她也肯喝,哈,哈哈,我说她被绑架了,你就疯了一样的跑出去,莫凌天,我吓死你,我吓死你,我让她这辈子都恨你,我得不到的,她也别想得到,莫凌天,哈哈,哈哈~”
莱雪真的疯了,刺耳的声音在走廊里响起来时,后面赶来的莱凤仪着急的声音响了起来:
“小雪,小雪!”
但是莱雪似是没有听到一般,而是用手指指着乔津帆道:
“我得不到的,你也得不到,我被人毁了,我被人毁了,乔家人只看到夏晚晴~”
莱凤仪的声音带着惊慌,早已没了当初的安静温雅:
“小雪,你在干什么,我是妈妈,小雪~”
莱雪狠狠的睁开莱凤仪的手臂,看着莱凤仪时带着一抹很是恨铁不成钢的口吻。
“妈妈?妈妈,只懂得为了所谓的爱生下来我的妈妈?你生我干什么?你生我干什么?我恨你,我恨你!”
莱雪突然间对着莱凤仪又打又推,像是一个疯子似的,莱凤仪险些不支,幸好被乔季云给拦住,但是这一下莱雪更是疯了一样:
“你爱她,你爱她,那我是什么,你可以为了他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你为了我做过什么?哈哈,哈哈~”
莱雪突然间转身飞奔而去,任由莱凤仪着急的跟了出去,而这边的乔津帆似乎没有听到莱雪的疯言疯语一般,他在看着晚晴,在乔津帆就要走到了房间里并且关上了房门时,晚晴不由一个寒噤,沙哑的声音平静的阻止道:
“乔津帆,你出去!”
平静到绝望的声音,让乔津帆的脸变成了石雕,但是乔津帆还是没有停止自己的步伐,而是继续前进。
“你出去~我说你出去!”
突然间晚晴像是疯了一样,用尽所有的力气喊出来的话,让乔津帆终于停止了步伐,而抱着她的莫凌天,也被晚晴绝望的口吻给吓倒,但是他却不愿意放开。
“莫凌天,如果你想我死在你怀里,你就继续~”
晚晴没有对莫凌天怒吼,甚至用一种平静的语气说出的一句话,偏偏如同是利刃一样,让后者的脸上变色。
莫凌天放开了晚晴,晚晴唇角轻轻一挑,带着极致的冷笑:
“出去,都出去!”
晚晴闭上了眼睛,听着莫凌天闷哼一声,被乔津帆的拳头击中时,就像是在听着一场闹剧一般。
嘭~
高大的身躯连同衣架一起倒在了地板上,晚晴没有去阻止乔津帆的发泄,甚至有些事不关己,也或者说,她很想这件事事不关己。
分不清是谁在打谁,只知道黑暗中的喘息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粗重,只知道拳脚相交时,闷沉的撞击声,就像是撞击在胸口一样,每一下都疼的难以呼吸。
终于,无声的肉搏结束,黑暗中如同两匹困兽一样的男人,粗重的喘息,带着血腥的味道充入了晚晴的鼻息之中,莫凌天闷沉的声音粗喘着响起:
“我不知道是她!”
而他这一句话却是换来了乔津帆的拳头,黑暗中,那种声音闷沉而清晰,许久,只听到喘息的声音。
“莫凌天,我在外面等你!”
乔津帆的声音冷凝成冰,他没有再靠近晚晴,但是他的情绪,晚晴还是感受到了,乔津帆不会打她,不会骂她,不会怨她,可是乔津帆将更痛苦。
谁是谁的荆棘树(一)
房门一闪的光亮,乔津帆出去了,晚晴的心也跟着这一道光亮,再度的陷入了黑暗中。
乔津帆,你的心再宽广,再也没有我留在你身边的理由,我不配了!
晚晴的心底里这样一个念头,就像是刀子一样,狠狠的划在了心脏的柔软处,痛到窒息。
莫凌天的狼狈和受伤从他从地板上爬起来的时间可以推断得出。
黑暗中,灯终于被拧开,晚晴努力坐了起来,包裹在她身上的毯子,是莫凌天刚才为她缠上的,而这个时候晚晴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一般,而是趁着昏黄的灯光,看着地上那个裹了下本身的男人,眼角青肿,鼻子和嘴角流血,当他抬起来脸看着晚晴时,她的声音没有半点儿波澜:
“以最快的速度,滚!”
这一次晚晴看到了莫凌天的脸,眼底里一片死灰,当她吐出来滚字的时候,他浑身明显一僵。
“晚~”
后面的字还没有喊出来,晚晴已经浑身颤抖,拼尽了最后的力气,吐出来那一个字眼:
“滚!”
爱之初,何来如此之伤,这声滚字,饱含着太多的辛酸,太多的憎恨,太多的不甘,晚晴颤抖的闭上了眼睛,恨不得这一刻解脱了自己。
“不要伤害自己!”
莫凌天的鼻息里压抑着的痛楚如此明显,他没有滚,反而想靠近,晚晴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顺手抓起了床头柜子上的细颈花瓶,毫不迟疑的磕向了那个试图亲近自己的男人。
曾经那么爱,曾经那么恨,曾经那么怨,而现在看着他额头被自己砸破了仍旧是定定的看着自己时,晚晴觉得一切都这么可笑。
爱啊,该来的时候不来,该去的时候不去。
“走开!”
晚晴将最后仅存的花瓶碎片对着自己的手腕,莫凌天果然动容:
“我走,不要伤害自己!”
莫凌天带着一种急促的喘息,起身时,腿上一瘸,可是仍旧皱紧了眉快速的穿衣,晚晴扭过头去,却是咬破自己的唇瓣。
房门嘭的一声关上时,晚晴睁开了眼睛望着天花板,就像是一条突然间被人晾在了沙滩的鱼,莱雪的报复成功了,莫凌天这个冷漠而可笑的混蛋,终究不愿意成全她的幸福。
莫凌天,莫凌天~
身体的每一处记忆都像是耻辱的记号,刮着神经的触角,无力更改的事实让她的精神近乎崩溃,死死的抓紧了床单的手,指甲裂断也没有察觉。
泪水无声的流下,这一刻晚晴真的不敢去想过去,不敢再想未来。
但如此被命运,被莱雪牵绊的路,是何其不甘,莱雪下了地狱,夏晚晴也要陪葬吗?
刚刚莱雪疯狂的样子还历历在目,她显然是孤注一掷,破釜沉舟,难道她早就布置这一切?
那两个男人又是谁?那明显不是之前和莱雪有关联的男人,能开得起路虎车子的人,绝对身份不简单,高速公路上的一幕,豁然的充斥在脑海里,晚晴一下子想到了被威胁的雪瑶,神经一紧,整个人身心一惊。
雪瑶!
想到了那个年轻的男人挟持着雪瑶的情景,晚晴再也没有时间自艾自怜,而是努力的爬了起来后,拖着虚软的身子,下了床,向着门口走去时,一只手握住了门把手,却是不由紧张和颤抖起来。
深呼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僵冷的身子,疲惫不堪的神经恢复理智,晚晴一张苍白的脸走出了房间时,迎面,乔老夫人的一张脸肃穆冷凝,羞恼而痛心。
“如果你还顾及乔家这张脸,就不要出去!”
乔老夫人并没有把责任推在晚晴身上,但是她的意思,她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