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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乔曼这么一说,沈桐内心不由得紧张起来,坐等乔曼接下来的话。
“沈桐,我虽然做过秘书,但你也知道文字不是我的擅长,呃……”乔曼说了一半,然后若有所思地斜看着天花板。片刻后,乔曼两眼发光,似乎想到了什么,对着沈桐又道:“对了,你何不去找找你的老领导赵毅堂帮你把把关呢?”
第0148章 撰写文稿(二)
乔曼看着充满疑惑的沈桐,便讲起了有关赵毅堂的事迹,她问道:“沈桐,你知道赵毅堂为什么能从史志办的一个老板凳下放到乡镇当一把手吗?”
对这个问题,沈桐听过一些版本,有的说赵毅堂与吴江凯的党校同学,有的说赵毅堂走了上层路线等等,人云亦云。但沈桐只当听饭后闲谈,从来不私自在背后议论领导,不过现在乔曼主动提及,沈桐有些莫名其妙地摇了摇头,疑惑地道:“这与写材料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了。”乔曼似乎热衷于谈论别人的,无论说起某某人,她都会拉着沈桐讲解一通。说话的时候,眼眸上下扇动着,配合上抑扬顿挫的声调,能把一件很平常的事情讲得富有传奇sè彩。或许,这是女人天生的本能,对别人时常抱有猎取的心态。
“可能你也听过到他的一些版本,但其中个由我还是比较清楚的。吴书记刚来东泉的时候,随手cāo起办公桌上的《东泉报》,就发现了赵毅堂撰写的一篇理论文章,吴书记当场拍案叫绝,并主动找过谈过话,第一次全县干部大会上的讲话稿就是出自赵毅堂之手。”乔曼不紧不慢地说道。
“你想啊,得到吴书记的赏识,想不进步都难,在去年提拔的一批乡镇领导里,赵毅堂的名字赫然出现在公示名单上,全县一片哗然。谁都想不到一个熬着退休的老板凳居然迎来了事业第二chūn。不过事实摆在面前,赵毅堂的文笔是没得说的,没有两把刷子,能在吴书记面前耍大刀吗?”
“所以我提议你去找他帮你把把关,这毕竟是你进入县委办以来第一次施展拳脚的机会,把不把握好,就全看你自己了。”乔曼说完,还有些意犹未尽,与她承担的机要工作极其不相称。
没想到赵毅堂的上位如此机缘巧合,沈桐认为这一版本还是比较可靠的。在石河镇时,他看过赵毅堂写的一些东西,与吴江凯的文风颇为相似,从这点看,应该乔曼说的还比较可信。
沈桐突然想到,自己来县委办的时候,赵毅堂说要助一臂之力,难道他在吴江凯面前举荐了我?因为沈桐现在也不知道自己来县委办到底是不是招商引资的功劳,还是郭伟剑的交换条件?这个谜团困扰了自己很久。
沈桐现在顾不上想这些,乔曼的话点醒了自己,他利用中午休息的时候,买了些水果登门拜访赵毅堂。
赵毅堂院子里的葡萄藤已经枯黄,呈褐sè状盘绕在枝条上,没有了绿意,院子明显少了些情趣。
进门后,赵毅堂正在听着京剧,戴着眼镜伏案挥毫泼墨。赵毅堂明显了胖了许多,俗话说,心宽体胖,看来赵毅堂在野的这段时间里多了些闲情雅致。
赵毅堂看到沈桐后,连忙摘下老花镜,放下笔,笑呵呵地走了过来,拍着沈桐的肩膀道:“是沈桐啊,来,快过来坐。腊梅啊,沈桐来了,倒茶。”
不一会儿,李腊梅从里屋走了出来,看到沈桐后脸上绽放着笑容,就像母亲见到久违的儿子般高兴,拉着沈桐的手道:“沈桐啊,你可好久没来阿姨家了,回了县城就要经常来,我闲着也是闲着,多给你做点好吃的,呵呵。”
二老的热情让沈桐感到家的温暖,赵毅堂家的情况沈桐或多或少了解些,但他并不知道赵家人俨然把让当成儿子一样对待,尤其是赵毅堂的妻子李腊梅,上次来时,拉着沈桐的手,唠了一下午家常理短。儿女不在身边,老两口实在是孤闷。也就是从那时起,沈桐理解了父亲强烈让自己回家发展的苦衷。
李腊梅麻利地端出水果,又好茶,忙前忙后让沈桐都有些不好意思,几次客气制止后,李腊梅依然如故。
赵毅堂端坐在沙发上,问道:“怎么样?在县委办还适应不?”
“还行,我毕竟资历尚浅,还需要多加历练。”沈桐诚恳地道。
“不急,慢慢来,你还年轻,不过一旦上手,进步应该很快的。我听说了县里的一些动向,看出来吴书记还是重用你的。”赵毅堂虽身在家中,但对东泉官场的动向了如指掌,包括吴江凯深夜暗访、谢天亮的出逃、省建设厅副厅长蒋维升造访他都一清二楚,他隐约感觉到,吴江凯这次是动真格的了。
不过,沈桐才刚刚进去县委办,正如他所说的资历尚浅,有些事还不能明着说,只能靠他慢慢摸索了。他能做到的,就是让他少走些弯路,教给他做人的道理。
“过两天县里组织理论学习,吴书记拟了个提纲,张主任让我撰写,我写好了,可总觉得不是太满意,所以请您帮我看看。”沈桐简单把情况说了一下。
听到沈桐主动来找自己改稿子,赵毅堂心里还是很满意的。突然闲置在家中,无人登门造访,无所事事,只能练练书法,出去找棋友下下棋,对朝中之事虽有所耳闻,但苦于手中无权,又无用武之地,干着急没法子。
听到县里突然要组织理论学习,赵毅堂陷入深思之中。要按说理论学习是很正常的事,可吴江凯这时组织学习,一定有其他用意。赵毅堂接过沈桐手中的稿子以及吴江凯的提纲,翻来覆去看了一篇,也没看出什么奥秘。
索xìng先不去想,静观变化。赵毅堂戴上眼镜仔细阅读着沈桐的文稿,不时地蹙着眉头,让沈桐有些紧张。
过了一会儿,赵毅堂道:“写的不错,你刚刚进入县委办能写成这样子已经很不错了,不过你阅历少,文章显得有些空,再者,整篇文章缺少灵魂xìng的东西,立意不够。”
“你要记住,写材料决不能闭门造车,你要多加搜集素材,领会领导的意图,才能写出一篇高质量的稿件。”
“好比你现在站在璧山顶上看县城,肯定是一览无余,尽收眼底。这就是所谓的立意要高,你到了某一个层次,才能有不同的感受。把目光放远一些,放大一些,你就成功了一半了。”
第0149章 撰写文稿(三)
在赵毅堂讲解的时候,沈桐拿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认真地记录着,或许,也只有老领导赵毅堂在能够如此推心置腹教给自己真才实学。
赵毅堂继续说道:“就好比第一点理论学习,你也提到了要持之以恒,并列举了学习内容,学习形式,学习要求等等,一点都没有错,而且讲的面面俱到,可你回过头再读,干巴巴的,很平淡,不是很出彩。如果你把zhōng yāng到省市,以及相关地方的一些好的经验或示例加进来,就又不一样了。”
“举一反三,每一个论点都要求是这样,既要紧扣上层理论依据,又要结合当地实际,提出的问题要一针见血,解决问题的思路要切实可行。”
“从你的行文看,说明你还是研读了吴书记的平常讲话习惯的。”赵毅堂不厌其烦,苦口婆心地给沈桐讲解着,然后抬头看了一下表,又道:“这样,我带你过一遍,一起探讨,一起修改。”
沈桐感激地望着赵毅堂,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赵毅堂对自己如此厚爱,无疑为自己的成长增加了一笔筹码。
赵毅堂在修改过程中,发现吴江凯书写提纲的笔迹,有意在执政能力和工作作风上停留了一段时间,甚至在执政二字下方画了两个小圈,他敏锐察觉,吴江凯重点要在执政上大做文章,看来自己的复出应该不会太远了。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仔细修改,底稿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其认真程度让沈桐都有些发自内心的敬佩。
事不宜迟,文稿修改后不等沈桐告辞,赵毅堂已经赶着沈桐快些走,务必在吴江凯上班之前把底稿拿出来。临走时,赵毅堂又郑重交待道:“沈桐,如果说前几天吴书记在试探你的话,那么这次就是启用的信号,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你能成功,我也为你感到高兴。”
告别了赵毅堂,沈桐飞快地回到县委办,按照赵毅堂的思路重新修改,就在打印出来的一瞬间,吴江凯熟悉的脚步刚好回荡在走廊里。
还没等沈桐送过去,张立伟已经迫不及待地跑了过来,着急忙慌地问道:“怎么样?好了没?学习会提前到了今天晚上。”
沈桐庆幸听取乔曼的意见,要不然这次肯定会出糗。待沈桐把稿件递给张立伟后,张立伟从桌子上拿起笔,坐到一边准备修改。
让沈桐写稿件确实是吴江凯特意安排的,不过按他的想法并没有对沈桐抱有多大期望,毕竟是新人,想想都惨目忍睹。
张立伟提笔悬在空中,左手来回翻看着。当他通篇看完,居然没有落笔之处。他不由得抬起头对沈桐另眼相看,疑惑地问道:“这是你写的?”
“张主任,这是我第一次写这种重要的讲话稿,我打了底稿,让赵书记给我把了下关。”沈桐在领导面前不敢说假话,一旦说了谎言,总有识破的那天,到时候印象分大跌。
“哪个赵书记?”张立伟明知故问。
“原来的石河镇党委书记赵毅堂。”
张立伟与赵毅堂私下关系不错,上次石河镇发生火灾前夕还一起在隆中市吃饭,着实让张立伟捏了一把冷汗。但赵毅堂至始至终到最后免职都没有提及过吃饭的事,让张立伟心存感激。充分说明,用江湖上的话讲,此人够义气,够哥们。
两人私交甚密,得益于都是吴江凯的嫡系,而且赵毅堂的一手好文章,也让他这个县委办主任轻松了不少。听到沈桐去找他修改过,他把手中的笔放下,又重新看了一遍。让张立伟惊奇的是,赵毅堂虽闲置在家,但对吴江凯jīng神领会的恰到好处,让自己这个“大秘”都有些自叹不如。
不过赵毅堂并不知道市长李昌奎要参会,有些实质xìng的东西还不清楚,于是他提起笔在最后“廉洁自律”上加了一些东西。
沈桐通过张立伟的神情举止,可以看出他对这份材料还是比较满意,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再次修改后,张立伟带着沈桐来到吴江凯办公室。
几次进出吴江凯办公室,沈桐经过仔细观察,发现吴江凯有一些特有的个xìng。比如说他在思考问题时,总会用食指的指关节顶住眉宇之间的“川”字,上下揉动,甚至推眼镜架都是用同一个部位。
再比如办公桌上的烟灰缸,如果吴江凯心情愉悦的时候,烟灰缸里的烟蒂都很短,而且是自燃而尽。反之,如果不高兴,烟蒂会很长,甚至一根烟才吸了几口就重重地捻灭。而今天,吴江凯烟灰缸的一根烟蒂,燃烧充分,说明他的心情应该还算不差。
吴江凯接过张立伟递过的讲话稿,细细地一字一句挨着过了一遍,不时地拿起笔,在底稿上“咻”一笔划到边上,然后快速地写上几笔,左手夹着的烟,烟灰已经很长都不管不顾。
沈桐屏住呼吸坐到沙发上,眼睛紧紧地盯着吴江凯手中的笔,甚至还担忧长长的烟灰会不会失去张力,掉落下来。房间里只有均匀的呼吸声和笔在纸上发出的“沙沙”摩擦声。
吴江凯太过专注,烟灰还是跌落到桌子上,沈桐见状,急忙走过去拿起抹布把烟灰轻轻地弄进烟灰缸。整个过程,吴江凯似乎没察觉一样,仍然专注着文稿。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吴江凯把笔往桌子上一扔,眉宇之间的“川”字瞬间舒展开来,把烟头往烟灰缸一戳,顺势又掏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