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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入梦之怡殇-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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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常常为了这样的奇景而兴奋。那个时候,我们都还年轻。
允祥牵着我的手慢慢往东走,穿过一片小树林,便有淙淙的流水声传来,宽阔的河流近处湍急远处迟缓,清澈剔透地映衬着瓦蓝的天空,好像把整个山峪都冲刷得分外洁净。我放开他,快步小跑到河边,回身大声说:〃你看,这河水清亮亮的,瞅着连心里都通透了,真是宝地,你怎么找到的?〃
〃你觉得好?你喜欢?〃他走到我面前,笑吟吟地问。
我抬头看看四周:〃当然!〃
〃喜欢就好,咱们就定下,等皇上赐地的时候,我就把它求了来。〃他揽着我,右手凭空划了一下。
我问:〃皇上还会赐地给你?那用来做什么呢?我们可没有闲钱盖园子了,不如用来种地吧,旁边盖间小屋,我帮你看着。〃我边说边笑,他看着我,眼中的色彩忽而变得深沉了。沉默了一下,他放开我径自朝前走了几步,背着手转回头看住我,平和的笑容和那仿佛来自远方的话语将我脸上的温度一点点抽去。
他说:〃这里啊,这里将来,会是我的葬身之地……〃


第三部分
悸结(下) 满天星辰,只剩陨落的缘分
〃葬……身之地?〃我找回自己的声音喃喃地念叨着,有心走到他身边,却发觉脚底软绵绵地再也挪不动半步。
〃是啊!〃他突然兴奋起来,手舞足蹈地比划着,〃你看,过了树林那片稍微低一点的地,看风水的说就把墓穴挖在那儿是最好的。福地选好了可是泽被后世的事呢,你既喜欢再好不过,将来你来看我还能顺道儿赏景,再将来……〃
我眼前突然模糊起来,一阵阵发黑。这景、这人、这装束、这表情,从未有过的陌生感一波波涌了上来。葬身之地,葬身……这个词始终在我耳畔嗡嗡鸣响,体温似乎正在从浑身上下所有的毛孔里一点点往外渗,我忍不住抓紧身上的斗篷,试图抓住快要消失的思想。
〃你在想什么?是不是也想起那年你在漓江上唱的那个曲儿?什么奈何侨上等三年,到时候,我就站在这河边等,就三年啊,晚了可就不候着了,呵呵。〃他的脸在我眼前放大,他在笑,他在不停地说着什么,可我一片混乱,双手不住地抖,好像有疑惑,又好像是恐惧。
他转身背对着我,自顾自比划着:〃我站在什么地方等呢?在那儿好不好?以后叫他们在那儿立个柱子,或者种棵树什么的如何?你一找就找得到。〃 在他说话的时候,我的头越来越昏,从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翻滚着想要冲出来,却又被下意识地死死压抑住。直到听到这一句,心口立时一道锐痛,划过胸腔,划过喉咙,终于〃哇〃地一口涌了出来。
〃雅柔!你怎么了?〃恍惚看见他接住我,眼睛里有惊,有骇,还有不知所措。一阵喊声和忙乱之后,我被抬进车里,他的手臂和斗篷包围着我,心里竟一时明朗起来,那些疑惑与陌生也都不去想了。努力吞咽着口中腥苦的味道,我发不出声音,勉强稳住抖动的手指蘸了一下嘴角,居然有刺眼的鲜红色,不禁闭上眼摇了摇头。〃啪嗒〃,一滴水小声地落在我额头上,又很快被滚烫的唇吮去,马车很颠很晃,可我不希望它停下来,最好就这样一直跑下去……
〃回王爷的话,福晋只是一时血气上冲,倒没有性命之忧。只不过福晋的体虚并非一日两日,好似多年累积下来的不足之症一样。老臣问过福晋的侍女,据说从前几次生产都是险象环生,又或者是缺失调养,长期劳碌所至。照福晋现在的样子看来,像是念力过于常人,因此容易大意疏忽,平日自觉身体尚可,仅当作天性畏寒来调,其实内在早已损亏严重。老臣大胆问一句,不知道福晋可是受了什么刺激?此症既然发出来,倘若宽心调养便可望好,就怕福晋因刺激而结下心结又不能开解,倒非药力所能及了。〃
外间太医的话清晰地传进我耳朵里,心口还是微微地疼。刺激我受了,心结我也有了,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快要走到头了?我还记得吐出那口血的时候脑中的想法,记得当时只恨不得立刻埋于当场,全了那块葬身之地。
侧身看着墙上自己的影子,我越来越混沌:这就是我的生活?我是个参与者还是个参观者?这是历史还是现实?二十四年的生活,我几曾把自己与这个时代分离过?无论我被什么样的情绪包围,我的希望从来都系在那每天必会在门前停下的轿子里,也从来都系在那每日必会从门口走进的身影上。倘若有一天,倘若我知道终究有这么一天,这个身影不在了,没有轿子让我等待了,我的勇气何来?我该如何自处?
〃哗啦〃一声帘子响动的声音,我赶忙低头找自己的帕子,无奈浑身无力,哆哆嗦嗦地半天也摸索不到。身后的脚步声近了,秋蕊的声音传来:〃主子,奴婢服侍您用药吧。〃
〃你去吧,让我来。〃还没等我回答,只觉得头顶一暗,他在我床边坐下,一手托起我,另一手抹去我眼廓的泪痕,把碗端到我嘴边,〃来,一气喝了它。〃
我看看那碗飘着热气的黑汤子,一股混浊的味道传出来,心里不觉有点抵触,抬眼看看他,鼓励的目光让我不忍推却了,只好皱着眉几口咽下,浓重的麻苦味半天还漾在口里,呼吸都有些困难。
〃很难受么?〃他把碗放下,紧拥着我,把被子拉高到我胸口。
我摇了摇头,小声说:〃这会子好多了,就是心口还有些疼。〃
他的手圈的更紧一些:〃你今天的样子真真吓去我半条命,现在就剩半条了!〃
我使劲转了转身子,仰头看着他:〃就许你说那些鬼话吓唬人,我这还吓得轻呢,本来是要变了真鬼的。〃
〃你再说这浑话!〃他的额头抵着我的,声音低了下去,〃你有什么心结?说出来给我听听。〃
我噎住口,他进来之前的那些思绪又都跑了回来。忍不住深深地打量着他:这么真实的脸,不是历史,不是穿越,他就是我相伴二十多年的那个人,他跟我的孩子们一样,融入我的生命,就等同于我的生命,我无法跳出这种关联去指点他的未来会如何如何,因为那未来也是我的!说什么心结,其实就是我已经看不懂以后的道路该怎么走,不能接受,不会抉择,所有的人都可以任性于他们的生活,我却不能!
〃我没有什么心结。〃用力伸手攀住他的前襟,我说,〃我就是想不通,有些想不通而已。〃
他深吸一口气,在我额上印下轻吻:〃有什么想不通呢?雅柔,能给你的,我都给你了。〃
我鼻翼一阵酸涩,两行眼泪顺着腮边淌下:〃不要都给我,一点点给,给到老得给不了的时候,嗯?〃
他呵呵地轻笑起来:〃好,一点点给,给到我们鸡皮鹤发,动都动不了的时候,行了吧?〃
我转过头,把脸使劲埋进他怀里,思想依然糊涂。可我妥协了,就让它糊涂吧。茜纱窗外,是雍正五年微寒的春夜;而红绡帐里,却只有我逃避记忆时绝望的姿势……
甬道,允祥,苍白的脸……就从这一病,每夜我都要紧紧攥住允祥的手才可以睡去,稍有放开,我就一定会在梦里被那团绿光带走,而后惊惧不眠。安神的药吃了一副又一副,我的情绪却一日比一日惨淡。春天快要过去的时候,允祥带着我又回到了交辉园,希望不一样的环境能让我好得快一些。可是天一暖,他便开始着手京畿周围筹划种水稻的事,不久,又传来隆科多被参私藏玉牒底本获罪的消息。想必雍正的心情也不会很好,于是允祥又开始了不间断的忙碌,几乎每天都宿在悦怡斋,除了打发小福子来回传口信外,想见他一面是越发的难了。
五月的时候,我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百无聊赖之际,惜晴来到了交辉园。我惊讶之余也不免觉得很安慰,看到这样懂事孝顺的儿媳,心情多少也开朗了起来。
〃晴儿,我如今没什么大碍了,还是着人把你送回去吧,新婚才大半年,没得叫我这老太婆跟着搅和,让你们不得一处呢。〃我净脸的时候笑着对她说。
惜晴正在帮我挽袖子,听到这话脸红了红:〃额娘说哪里话,是爷吩咐孩儿来给额娘解解闷儿,莫不是没解成闷儿,倒给额娘添烦了?所以才紧着轰孩儿走呢?〃
我哧地一笑:〃怎么进了这家门,连你都学贫了?好,反正我看绶恩也整天缠着你呢,我巴巴地把他带了来却没怎么管他,只怕这屋子里的药气熏坏了他,好在你来了还能照看他。〃
〃孩儿也正要说这个。额娘,您怕药气熏坏了小弟弟,岂不知您自己老是窝在这屋子里也不妥呢。天气一天热似一天,看今儿天儿好,不如孩儿陪您出去逛逛,额娘也不是那经不得风吹的身子,逛逛倒好得快呢。〃惜晴捧着首饰匣子,甜甜地笑。我听她说得有道理,就多加了一件衣服,任她搀着出了院子。
天气果然很好,一些微风拂在脸上柔软得很,允祥在我们的院子后面铺了一条鹅卵石路,两旁的篱笆围着两块花圃,小路一直延伸到假山处。我记得转过假山就有石桌石凳,便扭头对晴儿说要去那里坐坐。
风吹过,树叶簌簌地响起来,衬托着一阵悠扬的笛声传到我们跟前。〃那是什么地方?〃我问。
秋蕊走上来:〃回主子,那边有个角亭,边上是璃锦堂。〃
〃璃锦堂?〃我仔细想了想,难怪了,一定是弘暾在吹笛子。想到他跟我一起挪到这里,我吩咐了不叫他出门,自己却也还没顾上去看他。有心这会儿过去,又回头看看惜晴,见她呆呆的,没有太局促的表情,想来跟着我也没什么可避讳的,于是就带着他们径直往笛声传来的地方去了。
走到弘暾的身后,一支欢快的调子刚好结束,我笑着拍拍手:〃暾儿,你这笛子可是大进益了,只不过,我怎么不记得我有吩咐过你可以出门?〃
弘暾猛地转过身来,讪笑道:〃额娘?看来儿子真是不能做一点偷偷摸摸的事,总是逃不过额娘的法眼去。〃边说着边上来扶我。
惜晴在我旁边后退了半步:〃见过二哥。〃
弘暾冲她点了点头,转而又说:〃本来儿子是说去看看额娘,又怕额娘嫌我不听话,倒添气恼,只能上这儿来站一站。〃
我笑道:〃行了,越描越黑,知道你胆子大得早都不把额娘放在眼里了,真是偷偷摸摸还弄这么大动静的?近来咳嗽可好了?〃
弘暾摇摇头:〃好倒不曾好,只略轻些,屋子里头呆着闷,吹吹笛子倒能忘了咳嗽。〃
我拍拍他的肩,转身想在亭子里坐下,一眼看见石桌上放着笔墨纸砚,便走过去翻了翻。一张张看去,无非是些诗词歌赋,弘暾的字比起允祥的,少一些刚毅却多了几分缥缈,看着倒是很'炫'舒'书'服'网'。翻过几页后,我看见一张浅粉色的信笺,娟秀的楷书写着两行字迹,细看下去,是一支《点绛唇》:
十里深巷,一径遍洒千绦雨。秋去春深,雏燕觅巢归。
寂寂闺帷,只道四时花渐少。丝未尽。知解何人,冷韵寄时飞。
〃暾儿,这个,难不成是……〃我想到惜晴在一旁,不便透露传信之事,便噎住了口。
弘暾倒是满不在乎:〃是,额娘,那个是景凤写的,额娘看着如何?〃
我摇摇头,递了一个警告的眼神给他,口气有些淡:〃额娘不懂这些,看着还好。〃
弘暾好似没看见:〃她写这个,原是衬着儿子从前吹的那支曲子的,额娘也知道,儿子再吹来,额娘听了再看。〃说着,他背过身,高昂尖利的曲声随即传出,竟然是那一支《殇》!
这样的声音让我没来由地心烦,有一种不真实感从眼前飘过。胳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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