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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反应我太满意了,作为奖励,我主动拥住他的强劲的肩背摩挲着。
男人的双臂不松反紧,将我揽入怀内,唇在逡巡过每一寸的肌肤,肆意留下属于他的印记。
促烈的喘息近在耳侧,精热的骨骼贴熨周身。几次的深吻胶着,在两人结合的那一刻,浓浓的爱意升到最□。
“叔夜……嗯……叔夜?”
“嗯?”
“你的、……”
“你要说甚?”
“为什么每次我用一个眼神引诱你、嗯……就可以成功呢?”
“因为你是我的妻子。”
“而且,你不是说要清心寡欲、么?……你的养生论、嗯……白写了……”
“……”
而结论告诉我,别随便拆丈夫的台,尤其是在床第间,因为惩罚就是我第二天都下不来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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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第七十二卷 。。。
在这大好的清晨,我端的是心情无限美好,所以当延祖洪亮清脆的哭声从房里响起,并且直直有冲破云霄的气势时,我就乐滋滋将他抱起,母子俩坐在家里的院子逗玩。
“延祖,我的小延祖。”我指尖轻轻碰着他粉粉嫩嫩的脸颊,就引得他咯咯地笑。我又爱又喜,将他抱在怀里猛亲。还童心未泯地指着在院子中间锻铁的嵇康,“看,那个是你爹爹。你爹爹俊吧?嗯,俗话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以后一定要比你爹爹俊帅百倍,天天给娘养眼,这样娘才不会说你不孝。你看,嫁给你爹爹这么久了,纵使他多俊帅娘也都审美疲劳了,以后就指望你了呢。”
嵇康顿时黑了脸,“审美疲劳?”
我深知自己得意忘形,连忙打着哈哈:“这不是逗弄儿子的玩笑话吗?况且,你跟儿子吃什么醋呢。别这样,你都长这么大了,还沉不住气、呃!我是说……”我还是不说了为好,一时兴起的话,越说下去我的丈夫大人脸就越黑。
不仅脸黑,他还放下锻铁工具朝我走了过来,我见状,狡黠地一笑,坐在石阶上纹丝不动,却是将儿子高举了起来挡在我和嵇康之间:“儿啊,保护你娘!看,你爹爹要施暴了……”
还未讲完,手上顿时一轻,我的护卫被敌方首领给抱走了。
嵇康大掌撑起小小的延祖,似笑非笑地盯着我,话却是对着儿子说的:“你娘太无状了,从现在开始两个时辰不许和她玩。”
抓住我的弱点了。嵇康就是知道除了儿子睡着,否则我绝对忍不了去逗玩他的欲望。两个时辰是什么概念,换在现代就是四个小时。拆散我们母子四小时?他想得美。
延祖好似听得懂,笑个不停:“噗噗……啊哦啊哦……噗噗……”
“看,儿子说他要回归娘亲的怀抱。快把儿子还我。”
“没这种说法。”嵇康悠然地看着我,高举儿子在空中。
他长得高,再加手伸长了去,我更是拿他没办法:“恶劣的夫君啊。”
“偶尔一次,并不为过。倒是为夫很想弄清楚,夫人已经审美疲劳了?”
“不不不,那皆是玩笑话,以夫君之深明大义,海阔般的胸襟怎么可能不理解呢?”
“即是如此……”
“嵇大哥。”向秀正从房里步出来,见到我们的模样,抿出一抹轻笑。
“你想让子期看笑话不成?把儿子给我啦……”
嵇康薄唇翕动,“今次便饶了你。”
我不服气地抱回儿子,翻了个脸,趾高气扬地回了里屋,不过仍是坐在正对院子的位置上,一边指着嵇康高大的身影,一边对着儿子说他爹爹的坏话云云。
向秀读完书,见嵇康在锻铁,便也跟上去帮忙,在一边拉风箱鼓风,
我这头和儿子玩的不亦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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嵇康时而瞥过来一眼,眸底暖意一现,继续和向秀时不时地聊上几句,气氛温馨宁静。
然而,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就是这样一个平凡而宁静的早晨,那个人来了。
他来得如此突兀,毫无半点预兆。除了我,没有人猜想的到,因那个人的出现,平凡的清晨变成了嵇康命劫中最关键的一天。
那个人英俊潇洒的轮廓我前些天还见过,而他此刻身着华丽的紫色轻裘,乘着肥马,侍从如云地来到嵇家。
“嵇先生,我是钟会,早些年曾给先生递上一本《四本论》。今下特来拜访。”
嵇康原正和向秀谈笑,见有人而来,抬眸迎上时,却一瞬间敛下所有的笑意,眉峰旋起,当下板着一副雷打不动的冰霜脸色。一句话也不说,继续锻铁。
向秀异常聪明,稍一作想,便明了嵇康的心思,于是也跟着沉默以待。
与此同时,我抱紧了儿子不说话,睁大眼望着院子里的一幕。
柳树下柳絮飞扬,带着淡淡的清香飘入人的鼻息。
自钟会说了第一句话,颇带显摆地报出自己的名字,暗示着自己现下是官场中的红人时,那股暗自得意连我都看得清清楚楚。
但嵇康没有接腔,打铁声铿锵有力,从头到尾不曾间断。
两个读书人。
两个同样高干的文人。
相对而立。
一个衣裳华贵,神态傲然。
一个赤膊抡锤,面无表情。
很长的时间,仿佛是在较量似的,谁也没有开口。
在理上,有客而来嵇康却不接待,是他失礼在先。但他的失礼,却是因为性格使然,也是立场使然。我极其清楚。
枝头上的鸟在鸣,嵇康手中的铁花飞溅不断。
我的心里,却是恁样的难熬,一分一秒都恍若一个世纪。
该出去吗?
我该出去吗?可就算我出去,能做得了什么?能为我的丈夫做什么……
低头想要再抱紧儿子一些,却见他只是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静静地看着我。这时我才发现,我满眼泪水,一滴一滴的,浸湿了儿子细嫩的脸颊,视野模糊不堪。
抬手,拂去……
钟会没有料到自己会受如此“礼遇”,当下不请自坐,一双眼睛直直看着嵇康,眼眸貌似波澜不惊。
他坐的是向秀的椅子。向秀的细眉紧紧皱起,仍旧是不发一语。而他鼓风的声音,在这样莫名紧绷的气氛里,乍听之下像是粗重的呼吸声。
三个人在院中,如此僵持了近半个时辰。
钟会终是没有嵇康的沉和深,他耐不住,起身要走。心里很是明白无论坐多久,今天这一趟来,将是文人界的一大笑话。
当他走到门边时,身后传来嵇康淡淡的问:“何所闻而来,何所见而去?”
钟会到底也是个才子,先是一愣,侧身回视嵇康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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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极而且带着藐视意味的眼神,毫不示弱地道:“闻所闻而来,见所见而去。”说罢便要走,可却在那千分之一的瞬间,他的余光瞥见了抱着儿子坐在里屋的我。
眸底煞是惊诧,不禁顿住脚步,上下打量着我,又回身盯着嵇康。
我收拾好情绪,以嵇夫人的身份,淡淡朝他颔首。端庄而得体,尽可能地做到滴水不漏。
钟会的眉顿时拧起,面无表情地回我一礼,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肥马侍从,眨眼间便如行云流水般消失了。
那一眼,意味深长,也暗鸷阴霾。
可他和嵇康的那一问一答,却像极了佛家参禅,充满了话外之意。看似平淡无奇,实则暗藏锋芒。
我抱着儿子走到门外。
向秀疑道:“他方才说,他便是撰写《四本论》之人吧?”
嵇康颔首。
“此人才学造诣不浅。只可惜为司马昭所用。”向秀感叹。
“说此无用。”嵇康并不太感兴趣。
“嫂子你怎么看?”向秀转了个身凝着我。
我抬高下巴:“极端的自卑与高傲之人。”
这一结论引来了两个大男人询问的眼神。
“如何说?”
“他前后两次的造访,在我看来,自卑和高傲得都有些莫名其妙。首先,拿着自己写好之论,却不敢当面交与叔夜,只有一个原因,那便是自卑。他想来是害怕受到叔夜的诘问。不过,叔夜虽不轻易接待人,也不轻易指点,却也非恃才藐人之辈。这是他未看透的一点。”
“有理。”向秀点头赞成我的话。
“他官场得意了,却仍是十分向往叔夜的威名,许是他觉得他仕途高升,足够与叔夜平起平坐了。才有今日这么一幕。毕竟,早些时候他也是清谈界的佼佼者吧?不过即使如此,也不能够掩饰他的自卑,相信你们都可以懂。”
向秀半敛着眉目,“的确,但后来投靠司马,自然为我等所不耻。凭着嵇大哥的立场和性情,断不可能和这样的人交往。”
我当然也看到了他满是踌躇满志春风得意,一行一步之间,皆是凌人的盛气。
嵇康最为厌恶这样的人,不管那个人多才高。
“他今日或许对你的不搭理表现出豁达大度的风度,但却不是这样。若他真是我说的那种人,想必,心里极度介怀此事。”
“你怎么就认为他是极度自卑之人?”
听了嵇康的问题,我一愣,随即抿出一丝微笑,轻声道:“嵇康先生这是聪明人问了愚蠢问题喔。”
正想得意一番时,丈夫大人温淡的目光扫来,我当即噤了声敛了笑,“好吧。其实很简单呢。”
“洗耳恭听。”
我清了清嗓子:“他不是帅么?叔夜比他更帅。他不是有才么?叔夜比他更有才。所谓‘既生瑜何生亮’。大概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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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两个大男人不由得面面相觑,满脸黑线无话可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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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第七十三卷 。。。
“从他最默默无名的时候到如今的官场得意的两次拜访就可以看出,他心里一直都‘惦记’着嵇大哥。不过这‘惦记’的背后到底何为就不得而知了。嫂子的说法,不无道理。”
“那是自然。”我得意洋洋地高昂着下巴。
向秀无声一笑,留下一句:“我还有半卷没有看完,先进去了。”就回身进屋了。
嵇康在他关门的那一刻,突然放下铁,疾步行近了过来。大手捧住我的脸颊,指尖轻抚着我的眼角,“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方才,为什么哭泣?”嵇康的表情称得上严肃。
我很想装傻,但我深知,他知我如我懂他。我可以骗得过所有人,但是唯独骗不过我的丈夫,骗不过这个与我夜夜同枕的男人。
“璺,你是个坚强的女子,从不轻易哭泣。告诉我为何?”如竹子般的清幽的眼眸,此刻异常执着,好似非要得出答案水落石出才肯罢休。
我心里如寒潭般冰冷,再也装不下样子,嵇康何等聪明,若是说谎,还未讲完马脚便跳出来好几只。
谎,这对我们夫妻间,绝无任何帮助。心电念转间,我选择了择实而告:“我刚刚说的,或许有一部分是实情,其实并不一定全对。你想,现今朝中的局势你是清楚的,钟会既是司马昭的谋士,为他前来探探虚实也不无可能。且不论是与不是,他此番回去,若是说个什么,都会让司马昭注意到你。而不久之后,说不定又会有朝廷的昭令书……”
我还未说完,嵇康就以指腹轻轻按住我的唇,慢慢地摇了摇头:“不是这些。”
什么?我有些愕然。不是这些?可我所说的这些,确实是心里所想的。
虽然……只有一部分。
“璺。我知道。你有许多事情瞒着我。”
黑瞳安静又不平静,像是大海之下,隐藏着的冰山。
我心里涌起一缕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只能佯装淡静地道:“若我有事情瞒你,你还能不知道?”
他的目光闪烁着未定的情绪,复杂又抱有重重疑虑。
“我不点醒,却非我不知。我相信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