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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不容易才将延祖哄睡了去,带着悦悦将门安静地走出房门。
“娘,我之前都不知道,原来生儿育女是那么辛苦的事情。”悦悦皱着眉头,仰头看着我说,“娘生弟弟的时候,我吓得发抖呢!好疼的是不是?”
我笑眯眯地道:“当然。”
“娘生我的时候也这般疼?”
“有过之而无不及啊!你这家伙,在
66、第六十五卷 。。。
娘肚子里的时候就很皮。”
“那……那我以后乖一些可好?”
我抿着唇笑,“哟。小小猪转性了?”
悦悦没有回我的话,而是小脸严肃地做出思考的表情:“那我以后也会这样吗?”
“是啊。成亲了以后,就会有孩子,有了孩子自然是要生的。”
悦悦皱着一张小脸,怕怕地道:“不嫁了不嫁了!悦悦不成亲了。”
我奇道:“怎么又不了?不是和阮虞好好的吗?”
“悦悦怕疼。”说完这一句,又道:“我去看弟弟。娘放心,我不会吵他的喔!”
还没等我回话呢,她就进房了。
余光一瞥,瞧见一直站在旁边的阮虞。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我,然后叹道:“嵇夫人,您实在不该这么说的。”
“喔?”
“这下子,要劝悦悦嫁给我,又要花好长一段时间了。”
我听了,顿时眉开眼笑,这个准小女婿,我怎么看怎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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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第六十六卷 。。。
秦凌曾经答应过我,在我生下孩子之后,就会让我见沉桀一面,就算再不愿意,他也未曾食言过。就在昨日,我已经接到他的传信。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办到的,从上一次看他和沉桀的气氛,两个人想必很不合……就为了我一个任性的决定,他想必废了不少功夫。说实在的,我非常感激他。
捏着信,我心里估摸着嵇康和向秀去了竹林,没有一天是不会回来的,而悦悦被宋如栗接去了阮家……
沉思片刻,深深吸一口气,从床底拿出仅剩下的一件T恤和牛仔裤,略显得有些笨拙地换上。熟悉而陌生的衣料已经有些泛黄老旧,可是紧致的贴身感却让我的心绪千万回转,这件有着草莓图案的幼稚T恤和简单的牛仔裤,是外公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回二十一世纪的那时唯独留下这一件,只是给自己留一个念想罢了,却没想到会在今天穿上。同时,我将长发放下,挑起嵇康买来送我的青色丝带,绑成一个简单的马尾。
有些恍惚地看着镜中的自己……
清秀白皙的五官依旧,简单的马尾和一身休闲装,活脱脱是几年前少不更事的许影啊。
当了曹璺的替身这么多年,突然之间变回许影,说不难过不惆怅是骗人的。我几乎是不舍地红了眼眶,想起外公,想起沉桀,想起身为许影的自己……
是的,我承认我想念外公和沉桀,想念当时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我们,想念二十一世纪,想念恨我的姐姐,想念……我自己。
爱嵇康缠绵如呼吸,所以留在了这儿,为他安静地压抑自己,所以无怨。但是我毕竟无法将许影自我身体里生生地剥离,因为,那才是我。
我知道,这一刻我的内心有一瞬间地动摇了。
回到以前,做回自己,做回纯粹的我,是一个多么诱人的提议。
我望了望外面的天色,心知时间差不多了,便整了整情绪,自嵇家后门走了出去。
我看着门外一片盎然之绿,秦凌的马车,已经在那儿侯着了。
或许是听到了脚步声,马车的布帘被一只修长有力的手微微挑开,出现在那后的是眉清目秀的俊逸容颜,他下了马车,静静立着,风姿翩然,形止清雅。
秦凌先是微微一笑,然后看见我的装束,是溢满的惊讶。
“许姑娘,你这是……”
“这是我家乡的衣服。”我看向他。他将手伸过来,我只是犹豫了一下便回搭上了马车。
秦凌不住上下打量,“这样的服饰,见所未见。秦某好奇,许姑娘的故乡究竟是什么地方?”
我但笑不语,静静地坐着,任马车一路颠簸。
“在哪里见面?”
“沉公子的宅邸。”
宅邸啊……一直知道他过得不错,没想到居然有自己的宅邸了。
路途其实不远,大
67、第六十六卷 。。。
概行约半个时辰就到了。
朱漆宅门十分华贵,房屋线条庄严宏浩,贵族式的鸟头门雕花样是唐朝的习俗,也真亏他想得到在魏晋时代用。可惜,门梁上无牌无匾。
门口已经有奴仆样子的小男孩在等着了。见着我和秦凌下了马车,便颠颠地跑上来,眨巴着大大的眼睛说:“是许姑娘和秦公子吗?爷让我在此侯着二位呢,请二位随我来。”
我们相对一眼,默然尾随。穿过了一条长廊,庭院花红柳绿,虽然看不见庭院里的光景,却隐隐约约可以听见笑闹声。是两个、不是三个人男人的笑音。其中,就有一道我极其熟悉的笑声,一如既往的张狂放肆,哈哈大笑。
我忍不住被这笑声勾得扬眉动目。
“爷就在前头。请二位移步。”那小童对我们做了个礼,退下。
秦凌默了一会儿,大掌突然盖住我的后脑勺,温暖如春风,耳边只听他淡淡的嗓音,“我就在这儿等。发生什么事情的话,喊一声我就会过来。”
我凝望着他,真诚地笑道:“秦凌,谢谢你。”第一次,我毫不避讳地唤了他的名。
那一双如画的眼眸中,精芒若星月般璀璨,总是一闪而过的情愫此刻在眼底缓缓流转,更加坚定。他极慢极慢地颔首,“进去吧。我在这儿等你。”
“小影!接着!”
前方突然传来一声大喊,我来不及反应,就看见一个黑点由远而近,在我面前迅速放大、放大、再放大……
那个熟悉的东西绝对不是这个时代的——足球!
我一惊,身体在脑袋下达命令之前,反射性地一个回旋踢,将球狠狠地踢出去。接着便是某个满身大汗的人从我的视线里冒出来,他熟练地用胸膛接了我的球,然后耍帅地一个反身射。
汗水随着他的动作飞洒,在阳光下迅速风干。
而我的脑袋却顿时变成浆糊,搞不清楚他在干什么。
前方一个潇洒男子,险险地接了球之后便哈哈大笑,“沉桀你着实狡诈,我纵使再练也比不过你,不和你玩了。”
沉桀自在学校起,就是校足球队的,是个十足狂热的足球迷,常常拉着我陪他踢,以至于我也练成了不错的球技,可是我没想到,他居然也把自己的家当带来了,望着那个黑白相间的东西,我忍俊不禁。
“阿桀。”
我轻唤。
“今天不管你为什么而来,至少让我……”原是背对着我擦汗,好似漫不经心地转过身来,却狠狠地震住,高大的身形瞬间无法动弹分毫,就这么怔怔地凝视我。“小影……”
“对,我是小影。”我含笑地凝睇他,“阿桀,很久不见了。”
他根本就没有顾得上接话,痴痴地看着我,下一刻,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滚落下来。不止我,连他都始料未及
67、第六十六卷 。。。
,有些手足无措地擦着眼泪,但不管怎么擦拭都没有用。
伫立在他身旁的男子早已经惊呆了,发不出任何语言,看看我,又看看他。
沉桀径自抹着眼泪,以臂遮挡不让人看的姿势很熟悉,依稀还是那个受了委屈也不想让人看见哭泣的表情。
记得有一次,他所带领的校足球队在联赛时以一分之差而输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模样,不在任何人面前示弱,却背地里抓着我的手哭的天昏地暗,并非幼稚,而是真性情,他对自己在意的,自己重视的,从不加掩饰,真诚得令人抵挡不住。
看着那个哭得孩子般的大男人,只因为我一身熟悉的装束,只因为我当回了许影,他便能够如此。
他本该是无忧无虑的,在二十一世纪享受高科技生活,却因为我而留在魏晋,不择手段进入敌营,当了司马昭的谋士。
谋士啊……这两个字,说起来简单,若真要身体力行地去任职,又何其难。他虽聪明,可也终是不喜欢那尔虞我诈的环境,那不是他该过的生活……
我心下软成一片,走上前去,如以往那般抚摸着他的发丝,“乖,不哭……”
哪知下一刻,他便狠狠地抱住我,将头埋在我的脖颈,小声的哭泣声犹如受伤的野兽般,“这是最好的礼物……小影……小影……”
我犹豫了一下,没有推开他。轻声道:“生日快乐。阿桀。”
阳光耀眼得刺目,我忽然感觉一阵晕眩。
原来,他没变。
以前的他,就是这模样,这性情。所以当他到魏晋,当他劝我回去不成时,当他知道我有了女儿时,那激烈的转变才让我大为震惊和心寒。但他,还是那个沉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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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第六十七卷 。。。
沉桀拥住我的力道,紧到几乎令人喘不过气来。
胸口中的闷闷的,我不禁有点想挣开了,但是这人拥住了就不放,跟牛皮糖似的无赖得紧,我想来想去,只能使出以前那招。
望了一眼不远处仍然呆呆站着的男子,我抬手指了指他手中的球,示意他扔过来。他怔了怔,看看手中的球,又指了指自己,一脸问号,我耐心地点点头,看他满头不解地将球抛过来,我熟练地单手接住,然后,气沉丹田,手上的动作不停歇,狠狠地往他那颗坚硬的脑袋砸了下去。
下一秒,沉桀的叫痛声伴随着站在远处的一干奴仆的惊呼一惊一乍地响起。
“不得放肆,居然敢对我家爷如此无礼,来人哪,把这野女子拖出去……”
一个模样娇俏的女婢不知什么时候站出来,愤怒地指着我,口中是振振有词的数落。
但她还没说完,沉桀就比她更大声地吼回去:“你给我闭嘴!来人,把这个不知道礼数的野女人给我拉下去,关进柴房里。”
旁边的奴仆应了声是,然后急忙上前,一边小声劝慰着,一边半强硬地将她带下去。我看得出,这些仆人举止中,透着他们不敢对这个女子有过多怠慢的意味。
“不好吧沉桀,她毕竟是司马大人送与你的侍妾……”
“侍妾?”我疑道,不满地瞪着沉桀,这家伙居然染上了古人的这等恶习。好好的不娶妻,还弄出了一个侍妾。
“闭嘴!”沉桀对着那个男人吼得更大声了。他离我很近,那如雷的吼声就在我耳边,震耳欲聋。没等我说话,他转了个头便不停地对我解释:“小影不是那样的,我没有乱来,那个女人来了以后我理都没理……我甚至不晓得她叫什么……”
“你好吵。”我皱了皱眉,“我今天是来陪你过生日的,不想理会一些有的没有的。”
“喔。”他闻言,略略失落地看着我。
这个样子让我觉得有点好笑,“怎么现在是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几年前你不是还非常冷硬地做了那些事情,气焰非同寻常么……”我以开玩笑的口气说着,斜睨着他。
沉桀闻言,却并没有像以往那般回嘴,而是那一抹熟悉而陌生的犀利又一闪而过,“你知道我为什么会那么做的……不管重来多少次。”
我听罢,默然无语,先前努力找回那一点的怀旧和温馨早已被一扫而空。
体内,是突然喧嚣起来的隐痛。“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我都很讨厌另一个你。”
“但你已是那个人的妻子,若我不这么做,要等到什么时候你才会主动来见我?”说这话时,他脸上那孩子般的神情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傲然冷硬的表情。
他自嘲地笑:“恐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