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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将它丢在露天?”兰琉璃沉了色,他宁可听她说不慎遗失了,也好过得知她如此不珍视他的彩石。
若是放在房里,早让昱哥哥派人偷了去,明凰见他有所误会,状似动怒,正要解释,却听他自顾自又再胡言乱语:“数年来,本王日夜挂念你,你却如此待本王……”
明凰在穆冉冉开骂前也崩溃了:“喂——不就是当年一时看错喊错了,给你道过谦了还劫人,劫就劫了,临走还封人穴道,隔了几年又来寻仇,还是个王爷呢,一点容人雅量没有,你羞不羞人!”
明凰逞了一时口舌之快,言罢即刻懊恼不已,转身抱住冉姐姐听天由命,不敢看他。
“你——”除皇位外兰琉璃生来可谓随心所欲,上回让凤辰昱耍是他此生初次受挫,今夜却是挫败至极。
颜面是小,心伤是大,心心念念了她四五年,不远千里前来迎娶,到头来竟是一厢情愿,莫说空着心等他,根本把他看作贼寇!
兰琉璃这一气使得血脉沸腾,加上连日赶路,唇边竟沁出了猩红。
血腥味让四周气氛突变,八道身影齐刷刷窜出,聚拢在兰琉璃身后,齐声拱手慰主:“王爷保重——”
兰琉璃的亲随们个个惊恐不已,王爷若有差池,他们这些不曾劝言、不曾上禀、唯命是从之人岂不万劫不复!
穆冉冉瞧了瞧这人脸色,当即诊断“死不了”,然而这话可谓火上浇油,兰琉璃的亲随们从惊恐中回过神来,立时杀气腾腾。
明凰埋头在穆冉冉怀里,本是惧怕而不敢看他,但着实太困,仅这点儿工夫睡意渐深,气息平缓起来。
兰琉璃因此更是气上加气,深深喘了两口气,就在众人皆以为一战难免之际,少年一扬手,冷声下令:“走——”
恒心与穆冉冉目送这行人没入夜色,二人一明一暗皆舒了口气,回顾一看,哭笑不得,明凰已然睡着。
☆、未央宫内,兄弟计议(1)
翃王府内,凤辰翃自宫中返回紫檀轩不久,一名亲信匆匆回府密报:“禀王爷,兰琉璃入京了。”
屏风后,凤辰翃蹙起眉,从怀中取出那只朱砂香囊把玩,眉宇缓缓舒展,淡声道:“现在何处?”
“王爷,兰琉璃戌时七刻进城,入城后直奔相府,属下回府途中遇见相府马车,此刻应已回府。”
凤辰翃闻言敛去随意,追问道:“留人了?”
“属下回府前留下二十人,回府后遣去三十人,因恐事关两国邦交与明小姐清誉,无王爷下令未敢惊动京城卫军。”
凤辰翃无声笑道:“相府院墙千丈,区区半百岂能擒他,你速将那三十人撤回,留二十人严密监视,将兰琉璃行踪上报即可。”
“是,属下告退。”男子施礼后起身而去。
凤辰翃在男子出府后立即吩咐冀达备马车,刚从宫中宴散回府,一盏茶尚未凉,又连夜入宫面圣禀告此事。
未央宫内,凤辰昱刚回寝宫,除去龙袍尚未入眠,突然接到兰琉璃入京密报,正要派人前去擒拿,内侍曹禾折回殿内通禀:“皇上,翃王爷来了。”
凤辰昱一怔,握起密报,沉声道:“宣——”
凤辰翃进殿,欲行君臣礼,凤辰昱上前扶道:“又无外人,何须多礼,不知三弟出宫折返所为何事?”
“皇兄,臣弟正是为兰琉璃入京一事而来,皇兄未曾接报?”凤辰翃故作诧异。
凤辰昱未接口,却展开掌心,将手中密报给他看:“为兄刚接到密报,正要派人擒拿此人——”
凤辰翃阻言道:“此事万万不可,皇兄,臣弟听闻兰琉璃是继兰瑜璟外,兰古皇帝最珍视之子,此人生性狂妄,恃宠而骄,在兰古境内素来随心所欲,派人擒拿势必极力反抗,若是伤了他——”
凤辰昱拂袖道:“他胆敢觊觎九儿,潜入相府……朕为大凤君主,岂能随他任意妄为!”
“皇兄,兰琉璃虽生性狂妄,却非穷凶极恶之人,传言此人至孝,想必不会擅自挑起两国纷争,不妨晓之以理,将其劝回国。”
凤辰昱苦笑道:“三弟,你以为此人能与人论理?”
☆、未央宫内,兄弟计议(2)
“皇兄,若非两情相悦,又岂能朝朝暮暮,兰琉璃狂妄骄傲,应是不屑强取豪夺之人,待臣弟明日激他一激,必能将他稳下。”
凤辰昱看着凤辰翃突然顿悟,此事关系九儿,他已乱了分寸,未能静心思忖,皇弟相较他而言置身事外,此时反倒更能明辨。
凤辰昱释了怀,略一颔首,问道:“三弟是否已有良策?”
“臣弟明日去见兰琉璃,可保他一月之内无恶行,皇兄可修书一封速速发往兰古,请兰古皇帝派人前来处理此事。”
兰古皇帝年事已高,传言近两年一度抱恙未理国事,数千里之遥,兰瑜璟如何分身,凤辰昱沉吟道:“兰古何人有此能耐?”
凤辰翃进言道:“兰琉璃兄长几人,唯惧兰瑜璟一人,皇兄可请他前来将兰琉璃带回兰古。”
凤辰昱轻摇首,叹道:“三弟,兰瑜璟以太子衔行监国之职,如今兰古皇帝年迈,他身为储君岂会擅离,此事可有他选?”
凤辰翃迟疑道:“皇兄,臣弟听闻……兰古皇室中,兰琉璃有位皇姐,与其相交甚深,不知是真是假。”
经凤辰翃提醒,凤辰昱想到了那位兰古三公主兰雁菱,卞皇后所出,早年下嫁兰古将门,少时与兰琉璃感情颇深,生性随母善骑射,传闻兰古女子身姿矫健,常有替父兄从军者,想必有几分真。
“她是个女子,恐怕不妥。”凤辰昱轻叹道。
“皇兄,臣弟听闻兰古女子可当男儿,想必并非空穴来风,再者此事理当由兰古自行处置,所派何人并非皇兄能左右。”
凤辰昱认为言之有理,当即修书连夜派人八百里加急送往兰古,兄弟二人又商议了片刻,将宫外事交由凤辰翃全权打理。
凤辰翃告退离宫,凤辰昱一夜无眠,而兰琉璃走后,相府上也未得安宁。
穆冉冉将明凰扶回了房歇息,恒心将院子里的侍卫一一解穴,令侍卫将被吓晕、点穴的丫鬟家丁安顿后亲自前往相爷处禀报。
明暻几人回院,洗漱过后正欲就寝,父亲院中家丁突然来请,纷纷莫名赶来,父子几人挑灯商议,未免两国为此交恶,商定请义王爷联络无极宫派人前来相助。
☆、君子之约,驷马难追
因明昕与凤煦风之间偶有走动,清晨,明轩派人到公主府将他叫来,简言叙述一番,让他前往义王府求助老义王。
与此同时,凤辰翃身着便装来到兰琉璃下榻的客栈,因昨夜闹元宵,此刻时辰尚早,周围并无几人往来,正好清静。
在掌柜指引下,凤辰翃来到三楼天字一号房,屏退了掌柜,冀达正欲替主子叩门,房门开启,从里头走出一名面无表情的男子。
“我家王爷有请。”男子抱拳道,言罢,便侧身让道。
凤辰翃走进房内,兰琉璃正背身独坐,冀远冀达被拦在房外,先前的男子将房门合上,一室寂静。
对于兰琉璃的敌意,凤辰翃并不意外,他唇角微扬,绕到少年身侧径自落座,放佛多年深交的老友,倒茶自饮。
“……”兰琉璃后悔没在茶里下毒,让凤辰翃弟偿兄债,一雪当年耻。
两人互不理睬,好似各自皆独坐,片刻后,兰琉璃耐不住了,率先发问:“凤辰昱何在?”
凤辰翃并未因兰琉璃无礼直呼名讳而不悦,淡声答道:“宫里。”
兰琉璃心生异样,但一时不知究竟为何,顿了一顿,再问道:“他派你来找本王做甚么?”
凤辰翃淡笑道:“强扭的瓜不甜,琉璃王可曾听过我凤朝民间这句俗话?”
兰琉璃蹙眉,面色旋即一沉,冷声道:“凤辰昱不过占了天时地利之便,本王将她带回兰古,假以时日,必能得其甘甜。”
凤辰翃挑眉道:“九儿方至笄年,对皇兄用情几许无人知晓,若她对皇兄已用情至深,难以代替,试问到时琉璃王该当如何?”
“你——”兰琉璃怒而立起,却不知如何反驳。
凤辰翃莞尔道:“琉璃王不必动怒,皇兄感叹琉璃王痴情一片,有意让你们交往三月,倘若你们两情相悦,皇兄自会成全。”
兰琉璃冷哼一声,凤辰昱岂会如此大方?此事必定有诈!
凤辰翃蹙眉质疑道:“倘若琉璃王对九儿真情真意,何以迟疑不定?莫非琉璃王恐白费三月心血?”
兰琉璃年少轻狂,果然中招,仰首拍案道:“好,凤辰昱莫要反口!”
凤辰翃笑道:“君子之约,驷马难追!”
☆、琉璃登门,厚礼赔罪
三月之期已定,兰琉璃无邦交文书不能以使节身份入住京城行馆,客栈中纷乱嘈杂,凤辰翃邀兰琉璃到他翃王府中居住。
兰琉璃心中冷哼,凤辰翃如此好心,无非是以便监视他一举一动,他若推辞岂非显得心虚胆怯!
兰琉璃当即住进翃王府中兰芷苑,说来也巧,这院子竟同兰琉璃一样姓“兰”,好似三年前凤辰翃题字时便知日后有此一日。
兰琉璃此行随行侍卫有十人,皆现身随主入住,不多时便将兰芷苑上下摸清。
凤辰翃与兰琉璃在兰芷苑厅内客套了几句,凤辰翃说到相府子时起加强了守卫,明家对昨夜之事分外气恼,兰琉璃面露慌张。
凤辰翃笑道:“本王深信琉璃王并非恶意,应是多年未见,思卿心切,只是明丞相对当年仍耿耿于怀,如今恐怕愈发恼怒。”
兰琉璃嘴硬道:“不劳翃王费心,本王自会梳理,翃王若无事,请回罢!”
凤辰翃一走,兰琉璃亲笔下帖派人送往凤朝相府,随即带了四名近身侍卫出了翃王府,在京城内买了几件厚礼准备登门赔罪。
京城最大的金楼门内,主仆几人正欲离开,一名男子附在其主耳畔禀告:“公子,近四十人。”
进店前二十,不足片刻涨了一倍,兰琉璃一笑,不以为然,吩咐前往明丞相府上。
明轩接到拜帖坐立不安,明昕回府告知爹爹义王府愿意相助,但远水救不了近火,无极宫总坛远在千里,京内能有几名宫人。
兰琉璃携厚礼前来,明轩碍于他兰古王爷的身份只得开门将他请进,大厅里,明轩五子俱在,父子六人同一神色,一室敌意。
水榭内,巳时过半,穆冉冉从明安口中得知那个无赖来了相府拜会相爷,她急得六神无主,然而她的小姐仍未睡醒起身。
见明轩屏退了下人,兰琉璃开门见山道:“小王昨夜多有冒犯,还望明相海涵。”
明轩哼笑道:“老夫听闻兰古女子身姿矫健,生性豪爽,与我凤朝女子大不相同,想必琉璃王昨夜忘了置身何地。”
☆、当面赔罪?欺人太甚
兰琉璃屈尊赔笑道:“明相息怒,小王与九儿妹妹多年未见,昨夜入城正逢佳节,一时欠了思量,今日特来府上赔罪。”
“琉璃王言重了,老夫岂敢受此厚礼,只恳请王爷莫再‘一时欠了思量’危及小女清誉,如此老夫感激不尽。”明轩直言道。
兰琉璃微楞,旋即笑道:“小王今后定当慎重,今日薄礼还望明相切勿嫌弃。”
兰琉璃的恭敬与礼数可谓前所未有,他此时已把明轩看作为来岳父,即使在他父皇面前也未曾这般小心。
明轩正要拒绝,却听兰琉璃续道:“明相,小王昨夜唐突佳人,可否让小王当面向九儿妹妹赔罪?”
明昕闻言,当即愤而拍案:“兰琉璃——你别欺人太甚!”
兰琉璃故作诧异,蹙眉不解道:“明驸马何以动怒?自古当面赔罪方能显出诚意,唯有亲见九儿妹妹消气方能令小王安心。”
“兰琉璃,你死了这条心罢!我妹子已有——”
“昕儿——”明轩叫住儿子,未下明诏,不可妄言,倘若叫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