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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不然的话,我又如何会选上你?只是没有内力,只凭着身手,终究让我很不放心呢。”
睫毛轻颤,楚轻的嘴角轻轻地荡漾出了一圈圈如水纹般的笑意,又如烟花般飘渺虚无而绚烂,双眸含水,粉唇含笑,带着点点的冰冷淡漠,那样的清丽脱俗,倾世风华。
“谢谢你,虽然我知道你这样做只是想要有更多几分让我答应你的希望而已。”
“你这样说可真是让我很伤心呢,好歹我都快要死了,难道你就不能说些好听的,来哄我开心下吗?”
“我答应你。”
楚轻轻声说着,而随着这句话的出口,她的双眸蓦然亮了起来,笑靥如花,整个人都焕发出了耀眼的光华,让楚轻忍不住微眯起了眼睛,只感觉眼睛好像有些微的酸痛。
握着楚轻的手用力了一些,笑着说道:“谢谢你,如此,我真的是死而无憾了。”
楚轻亦是轻轻地笑着,问道:“难道不怕我把事情弄得更糟糕吗?”
“那有什么关系?热闹点,也是好的。”
而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突然响起了一个尖细的高喊声:“皇上驾到!东临国主驾到!”
房内的两人都看向了门口的方向,隔着层层叠叠的帐蔓,看到那房门口的方向,有一黑一紫两个身影走入了进来,伸手一层层的掀开帐蔓,越来越清晰地出现在她们的眼前。
终于,挡在他们眼前的最后一层帐蔓掀开,秦言轩和洛司澄两人的身影清晰地出现在了楚轻两人的眼前,而秦言轩和洛司澄两人抬头看来,在看到楚轻的时候却是齐齐愣住了。
“你怎么在这里?”
楚轻神色已经恢复了淡漠,只是安静地坐着床上,保持着抱着她的同一个姿势,看着他们两人。
现在她也已经知道,这里是浮华宫,先帝的贵妃,现在的太妃娘娘洛馥怜的寝宫,而这位西域国的太妃娘娘,同时也是东临国先帝的亲妹妹,洛司澄的亲姑姑。
洛司澄和秦言轩两人很快就注意到了楚轻怀里的太妃娘娘,而这一注意,顿时直接将楚轻为何出现在这里这件事情给忘到了九霄云外,只剩下满脸的震惊,然后同时冲到了床边。
“姑姑(怜姨),你怎么会变成这般模样?”
两人的脸上,有着同样的急切和惊慌,不管是秦言轩还是洛司澄,在他们的心里,眼前这个女子都是很特别的存在。
犹记得小时候,姑姑亲自教导他读书识字,习武练功,甚至偷偷溜出皇宫去外面游荡,被抓回来时相互推卸责任,甚至因此而大打出手。虽然那个时候,她已经嫁到西域国,但每年都会回到东临住上两个月,而每年的那两个月,都是他最开心的时候。
那个始终如小女生般,会跟自己的侄子一起惹是生非,甚至大打出手的女子,在他的心中,比自己的母亲更加鲜活,更加重要。
犹记得小时候,父皇母后忙碌无闲,都是怜姨如母亲一般的陪伴着他,教的却是让他如何调皮捣蛋,惹是生非。一直到父皇驾崩,宁相国专权,他成为了一个傀儡皇帝,她依旧那般的没心没肺,却悄悄地教他学会隐忍,学会如何暗中培植自己的势力。
这个几十年来不管遇到任何事,都保持着笑容,因为身份的特殊而使得宁相国忌惮三分,不敢随便动她而使得她有机会暗中动作的女子,在他的心中,亦是如同自己的亲母一般。
只是最近的两年,她更加深居简出,甚至连秦言轩每天前来请安这件事情都被她取消了,说是每天看到他在她眼前晃来晃去的,烦。
偶尔见面,都是她去找的他,偶尔来找她,都要被她嫌弃好久。
而在三天前才见过面的,跟洛司澄两人一起,前来拜见,那个时候的她,一切正常,为何现在竟然会突然变成这般模样?
见到这两人,洛馥怜亦是非常的开心,笑看着他们,说道:“别担心,只不过是体内的毒终于到了发作的时间而已。”
“毒?什么毒?”
洛司澄伸手就抓过了她的手,手指轻轻地搭上了手腕,好久都没有松开,脸色则是越来越难看。
洛馥怜轻轻地将手抽了出来,反手握住他的手,说道:“澄儿,别难过,能够在离开之前看到你,真的很开心。”
“姑姑,你还没有回答我,你为什么会中毒?还有,为什么我感觉不到你的脉搏跳动?”
说着,洛司澄又想要去寻找洛馥怜的脉搏,却被她伸手阻止。
秦言轩握着她的另外一只手,亦是满脸的不解,问道:“怜姨,你为何会中毒?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我不知道?”
洛馥怜只是笑着,仔仔细细地看着眼前的这两人,一个是她的亲侄子,一个是她当做儿子般的后辈,她没有自己的孩子,所以在她的心目中,眼前的这两人就是她的孩子。
“姑姑……”
“怜姨……”
对上那两人急切的眼神,她轻叹一声,说道:“为何一定要知道呢?反正也已经没救了,知不知道又有何区别?”
楚轻托着她的身子,听到她这句话抬头淡淡地从那两人身上扫过,再低头看向她,突然说道:“就算不能自己报仇,但能够在死之前给仇人找点麻烦,其实也挺不错的。”
突然的出声将三人的视线都吸引到了她的身上,秦言轩张了张嘴似乎想要问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重新看向了洛馥怜,洛司澄亦是如此。
洛馥怜轻笑了一声,似乎很开心,终于开口说道:“虽然我一直都很小心,但还是让宁晋察觉到了异常,宁雪倩在一次来请安的时候,在衣服上面撒了药粉,通过呼吸进入了我体内,再加上我喜欢喝的花茶,平时喜欢燃的檀香,那放在窗边的乌玉兰,这么多样加到一起就成了致命的毒药,而我一直到毒发的时候才知道,却已经来不及救治了。”
说完这些,她依旧满脸微笑,似乎只是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而已,而她也不是行将就木,与眼前的那两个浑身幽冷的皇帝,形成的对比不只有一点鲜明。
那两人都抬头看向了楚轻,楚轻视而不见,洛馥怜则是拉住了楚轻的手,看着他们的眼神似乎在责怪着什么,说道:“她可不是宁雪倩,而且昨天晚上,也是我将她抢到这里来的,那个黑衣人,也是我杀的。”
听到这句话,洛司澄勉强笑了一下,说道:“我知道,姑姑。”
他当然不会以为楚轻是宁雪倩,只是因为这两人长得太像,才会下意识地看上一眼,而想到姑姑即将不久于人世,就忍不住心中悲痛,眼睛一阵酸痛,直想要落下泪来。
秦言轩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瓷瓶,倒出一粒白色的药丸,轻轻放进了洛馥怜的口中,轻声说道:“怜姨,多陪我几天。”
第三十四章 潜入馥郁宫
六天后,太妃娘娘终于还是离开了这个世界,洛司澄本来已经到了回东临国的时间,但因为太妃娘娘的原因,一直到现在依然留在西域国,对此秦言轩亦是没有任何意见。
而在这十一天里,楚轻一直住在浮华宫内,跟那两个皇帝一起,陪伴着那个风华不再却依旧神采逼人的女子,或许是当日秦言轩喂她服下的白色药丸确实珍贵,本已经油灯枯竭的她,突然间焕发了神采,知道十一天后才闭上了眼睛。
浮华宫内,太妃娘娘的灵柩停留在正堂之上,秦言轩和洛司澄两人身穿白色孝服,跪在灵柩之前,不管外面因此而掀起多大的风波,有多少人说这样做于理不合,他们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以人子的身份送这位心中的母亲最后一程。
这个让两位帝皇疼宠一生,让两位帝皇视若亲母的女子,如浮华过境,那般的绚丽夺目,光彩照人,就连这最后的一程,也几乎引起了朝政的动荡。
已经是第三天,也是出殡入皇陵的日子,楚轻出现在了灵堂的门口,每天她都会到这里几次,主要是上香,不管怎么说,这个女人也算是她的师父,但她可不会如秦言轩和洛司澄这般傻傻地跪在那里。
在秦言轩的身边跪下磕了几个头,视线看着前面的灵柩,轻声说道:“你若是再不管外面的事情,只怕好不容易被你打压下去的宁相国又要卷土重来了。”
秦言轩转过头来看她,脸上难得的出现了一丝笑意,说道:“没想到你竟然还有点关心我的。”
楚轻只淡淡地瞥他一眼,然后就从地上站了起来,转身走到旁边站好,今天暂时的不能离开这里,至少也要将她送到皇陵。
秦言轩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然后就又将脸转了回去。
楚轻的话同时也引起了另一边的洛司澄的注意,不由转过头来看她一眼,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但也同样的什么话都没有说,将脸转了回去。
楚轻也不管这两人在想些什么,站在旁边甚至没有再看他们一眼,低头想着自己的事情,或者说,是想着答应太妃娘娘的那件事情。
轻叹一口气,为着自己竟然会真的答应这样的事情而有些许懊恼。
从皇陵返回,楚轻依然住在浮华宫内,虽然秦言轩想要她继续住在龙翔宫,说是方便照顾,洛司澄想要将她拉去璇玑宫,说好歹是姑姑的徒儿,他就快要回东临国去,也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师妹,自然应该好好相聚一番。
楚轻只淡淡瞥他们一眼,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到了浮华宫,说起来她现在似乎还是浣衣女的身份,不过显然绝大部分人都已经将这件事情给忘记了。
深夜,一道黑影从浮华宫内非窜而出,几个起落就已经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这一身如同天降一般的功力,经过十几天的熟悉和练习,虽然还做不到收放自如,随意掌控,但稍微使用还是没有什么问题了的。再加上她本就身手不差,尤其是如现在这般的潜移,埋伏,暗中行动,更是她最擅长的事情之一。
楚轻也终于是发现了有那个所谓的内力的好处,至少她行动起来更加的方便,而且她原本有些弱不禁风的身子,经过十几天的调理,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比那些补药的效果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至于身上的那些伤口,有着那般好的金疮药,略微浅一些的伤痕已经消失不见,但依然还有着好些疤痕没有消除,脸上的那两道,也只有一道稍微不那么明显,另外一道恐怕就真的要一直留在脸上了。
很快,就来到了馥郁宫外,也没有做任何的停留,直接纵身飞掠了进去,那速度自然是无法与太妃娘娘当日那如鬼魅一般相比,但这些寻常侍卫想要发现她,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馥郁宫内,此刻却没有半点夜深人静的感觉,因为乔灵璐正在宫内撒着脾气,砸着东西,尖叫着骂骂咧咧,诅咒着楚轻,哦不,应该是诅咒着宁雪倩。
楚轻伏在梁上,听着乔灵璐对宁雪倩的咒骂,莫名的心情舒展,虽然说对乔灵璐没有半点的好感,甚至是随时都有可能找她报仇,但对宁雪倩,楚轻同样的没有好感。
若不是因为那个女人,她可能被错认带入皇宫,之后又受了那么多的折磨吗?
双眼幽幽如寒星,一身紧身夜行衣的楚轻躺在梁上,安静地听着乔灵璐的咒骂,虽然她的对象其实应该是楚轻,但出口的却全部是宁雪倩,所以楚轻也不会自找麻烦的去将乔灵璐的那些咒骂对到自己的身上来。
另外,看着乔灵璐如此气急败坏,面容扭曲的样子,其实也挺赏心悦目的。
楚轻并非良善之人,对于那些伤害过她的人,更是不会有丝毫的怜悯和同情,就算报仇,也不会将他们杀了了事,就这么死了,实在是太简单的事情。
她就一直躲在梁上听着,看着,一直到乔灵璐终于没有力气再骂再砸东西,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