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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去取回解药。”尚辰只这样说了一句,苏河好半天没有答他,也只是那么静静站在他的旁边,一语不发着。
这样沉默的氛围不知道持续了多久,苏河这才缓缓地说道,“绍齐这次本来就是冲着你来的,你应该知道……如果你去取回解药,下场会是什么。”
尚辰忽然笑了,唇角微微地勾着,有清浅的笑声,他沙哑的声音说道,“下场?下场便是他的奸计会得逞,我或许得沉睡上成百上千年,或者更长时间,才能够纾解掉体内的毒素,又或者,他会选择杀了我,虽然我们这些老家伙,不死不灭,但是,就他那种性格,若是真的想杀我,恐怕穷极千年也要找到方法来对付我。但是……那都不重要,和平协议粉碎了,人类生灵涂炭,也不再重要,我要的,只是她能够活着,只要她能够活着,若是让我在我自己和她之间做一个选择,我可以毫不犹豫地去死。若是让我在全人类和她之间做一个选择……”
说道这里,尚辰淡淡地笑了一声,他摇了摇头,“苏河,我不是圣人。所以,就让全人类替她去死吧。”
苏河忽然想到,几千年前,溪儿在为了救他时,而奋不顾身,最后惨死在丧尸口下死无全尸,当时的溪儿是不是也是这样的牺牲心态,一时之间,竟是不知道如何言语。
“我会想到办法的,你先不要冲动。”苏河终于是摇了摇头,对他的决定显然是不赞同的。
“我等不了了,我没办法再看她继续这个样子下去,培养液拖不了太久的,如果没有解药的话,她区区一个人类的身体,撑得了多久?”
苏河不知道如何去反驳他,只看到他就那么坚毅地站在那里,这么多天,第一次转身,尚辰转过身,看着苏河,他笑了,“知道解药在哪里,就是我这么多天下来,听过最好的消息了。她为了我,甘愿去死。而现在,我为了她,区区沉睡百千年,又算什么?”
这大抵是伴侣之间最动听的情话了吧。
苏河想,当她醒来之时,想起尚辰说过的这些话时,会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态,什么样的表情?
这一切的一切,就如同电影片段一般,在苏溪的脑子里闪过。
她爬出培养舱,终于是踉踉跄跄跌坐在地上,她捂着嘴,眼泪就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坠落,苏溪从没有经历过这样来势汹汹的哭泣,她只觉得,自己胸腔里的那个小东西,好痛。
脑子里满满装着的,都是尚辰的眼神,他的笑容,和他沙哑的声音说过的那些……让她心痛欲绝却又让她感动到无以复加的话。
而站在那边的那些人,没有一个人知道,应该如何去安慰她。
就在这个实验室的空间里,她,哭得好大声,那样的哭声,仿佛能够直接刺到每一个人心里。
苏溪泪眼朦胧中,又想起了,他在临走之前的那一天,他贴在玻璃上,轻声说着话,如同情侣间最甜蜜的呢喃,他说,“看不到你醒来,我很难过,但你以后要好好生活,不要找我了,你的身体不能兼容血族的血液了,你会像个人类一样地活着,也像个人类一样的死去。我们……可能是再也不会相见了,如果可以……真希望你能忘了我,那样你就能如我初见你时那般,单纯快乐地活着。宝贝,我爱你。”
133。 至亲
似乎所有人都忘记了时间,没有人记得她究竟哭了多久,也没有人上去打扰,就那么看着苏溪,跌坐在那里,大声而悲戚地哭泣着,仿佛要流干这一辈子所有的眼泪一样。
终于,她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庄飞白想要上去扶她一下,可是他还没来得及朝前走上去,她就已经站稳,并且就连表情,都强装镇定了下来,她静静地看着站在这里的这些人。
声音因为哭泣而变得沙哑,哑着声音对众人说道,“你们能先出去一下吗?我有事情,想和苏河说。”
庄飞白和丘吉尔原本是想说些什么的,可是燕飞却抓住了飞白的手臂,制止了他,然后沉声应道,“好的,夫人,我们就在外面等您。”
庄飞白和丘吉尔这才生生地忍下了口中的劝慰和问候,和着燕飞他们一起走出门去,洛洛从始至终都没有抬起头来一下,眼神中依旧是黯淡的,看不出情绪。
实验室的门在他们都走出去之后,砰地一声被带上。
“你想和我说什么?”苏河站在她的面前,声音有些淡,有些居高临下的感觉。
“你一直都没有告诉我,原来他已经打算为了我去牺牲自己。”苏溪只是轻声地问着,没有埋怨,也没有质问,就那么轻声问道。
苏河沉默了片刻,终于是开口说道,“那是他的选择。我无法左右,唯一能左右他决定的人是你,可是你却不在。”
又有眼泪不受控制地跌落下来,苏溪抬着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这个多么熟悉的男人,从小到大。他都最疼自己。
苏河只觉得,自己的手被她握住了,但不是全部握住,只是抓着他的中指和食指两个手指。xzsj8。,这样的姿势……这样的牵手的习惯,让他不由得愣了一愣。
她声音哽咽,语气中却是那种让苏河熟悉的委屈。
“哥。溪儿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有求过你什么……现在溪儿求求你,求你救救尚辰吧,你救救他吧……求求你了。”
言语之间,苏溪已经滑坐到地上去,肩膀一抖一抖地泣不成声。
而站在她前面的那个身形颀长的男人。素来处变不惊的脸上,眼睛茫然地睁着,里头的情绪是震惊,是不可置信,他似乎好半天才找回了语言的功能,他慢慢问道,“你……你刚刚叫我什么?”
苏溪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抖着肩膀坐在地上哭泣着。
苏河一把就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可是动作却并不粗暴。他恢复了一些理智,扶着苏溪的双肩,直视着她的眼睛,认真问道,“你刚才叫我什么?你怎么可能是她?你怎么可能是溪儿?”
苏溪抬起朦胧的泪眼,看着苏河。“原本真的不想和你在这样的情况下相认,可是哥……只有你能帮我了,你不是人类的神吗?你救救他吧……”
苏河默默地摇了摇头,好一会儿才如同自言自语一般地说道,“不可能的,你不可能是溪儿,致远有你的时候,是我给你起的名字,是我看着你长大的,你没有一点和溪儿相似,只是除了名字一样罢了。”
也正是因为她的名字是自己起的,和自己早卒的妹妹名字一模一样,才会对她多了些关注,知道她感染了病毒,知道她产生了抗体,知道她有了变异,也知道了她有了异能,只是……她怎么可能是溪儿?怎么可能?
苏溪依旧伸手抓着苏河的两只手指。xzsj8。,另一只手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眼泪,“这个身体早就已经不是原本的主人了,就在中了S1病毒之后,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就已经死了,如果不是我的意识获得了这具身体的主权,那么她就是真的死了。哥,你为什么不信我?”
苏河微微张了张嘴,终于是干巴巴地笑了两声,他的眼睛中似乎都有泪光,“信?哈……我怎么信?这么多年……我一直在自责溪儿的死,我找了无数的方法,研究了无数的课题,同时拥有各种族类的身份,就是为了能够得到最新的技术,试图救回你。甚至妄图利用虫洞进行时空旅行,只为能够救回你,哪怕救回你的代价是我会死去我也在所不惜,可是我却救不了你,五千年啊,你算算,这是多少天?我每天都在忍受煎熬,你算算,煎熬了多少天?可是我毫无办法,我救不了,救不了。而现在,你却来跟我说,你是溪儿?你让我一时之间怎么信?”
苏溪情绪忽然就平静了下来,她定定地看着苏河的眼睛,“我们的爸爸,名字叫苏安,妈妈叫梁慕莹。从一年级到五年级,都是你送我去上课,虽然那时候你也很小,但是总是背着我。”
苏河的眼睛在听到苏溪说这话的时候,蓦地睁大,他手指。xzsj8。用力地扣着苏溪的手,骨节都有些发白。
“末日降临的时候,七天七夜的红日,那时候你在我的身边,我就是这样抓着你的手指。xzsj8。,从小到大都是喜欢这样抓着你的手指。xzsj8。,你和我说……”说到这里,苏溪轻轻笑了笑,只是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滑落了下来。
“你说,溪儿别怕,有哥在,哥就算死,也会保护你的。”
“我说,溪儿别怕,有哥在,哥就算死,也会保护你的。”苏河和苏溪两人异口同声地这样说着,终于,苏河的眼眶有液体滑落,他苦笑了一下,“可是那又怎么样呢?最后竟是你为了我去死。我永远也不会原谅我自己。”
苏河的怀抱很温暖,很熟悉,苏溪甚至有种幻觉,自己似乎依稀还能够闻到他衣服上,妈妈总是喜欢用的那一款洗衣粉的味道。
苏溪静静地被他搂着,“我们现在都还活着,就很好了。哥,你不用自责。”
“溪儿长大了。”苏河抬起手来揉了揉苏溪的头,“溪儿真是长大了,虽然还是哭鼻子,但是却已经懂得要怎么安慰人了,并且都已经嫁人了,没赶上你的婚礼,真是对不起。”
苏溪头埋在苏河的怀里使劲摇了摇,只是低声说道,“哥,你可以救尚辰回来吗?你能救他吗?”
她没有看到,苏河的眼神忽然变得凛冽,他的声音却是依旧柔软带着安慰,一下一下地顺着苏溪的头发,“溪儿别怕,有哥在。绍齐这次居然伤了你,也就证明,他已经不想活了。尚辰是明媒正娶将你娶进门的,我们苏家的女婿,怎能任人欺侮?你乖乖跟着门口那些人回去,等哥的消息。”
想到尚辰当时对自己说的话,苏河一时之间对他就充满了感激,好险他在,好险他一路来护着她,否则自己怕是再也再也都见不到溪儿了。
丘吉尔只看到,苏溪从实验室里走出来之后,情绪已经平静了很多了,苏河走在她的旁边,却是用一只手紧紧地揽着苏溪的肩膀。
这个景象,让丘吉尔忍不住嘴都张大开来,这是个什么情况?那个冷面佛……居然……居然揽着苏溪的肩膀?并且那一脸柔软的表情,更是让丘吉尔恨不得自戳双眼死过去。
苏河对于青组那四人和洛洛,连正眼都没有过一眼,就仿佛这样的人,根本就没有资格和他说话,他和苏溪一走出来之后,就看着丘吉尔,脸上原本柔软的表情也变成了冷面佛的样子,只淡淡地对丘吉尔说道,“我去一趟绍齐那里,你照顾好溪儿,若是她有个好歹,不要说你那个青梅竹马的女孩子了,连你上面那两个老家伙,我都一并杀干净。”
苏溪愣了愣,哥哥竟是这样公然就威胁丘吉尔,要知道这个暴躁的混血儿,可是最受不得别人威胁的。
可是丘吉尔的反应更是让她吃惊,他似乎一点怒火都没有,脸上还堆着满脸的笑容。
丘吉尔几乎是压抑了满腔的好奇!苏河怎么会忽然对苏溪就变成了这个态度?这也太微妙了!但是还是孙子一般地点着头应道,“是是是,你就放心去吧,她要是有什么事,我就以死谢罪。”
苏河淡淡地点了点头,又是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对丘吉尔说道,“关于你的事情,他们都已经知道了,莫妮卡也已经被放了出来,你若是这阵子乖一点,我就考虑不把你丢回血族圣殿去。”
丘吉尔眼睛蓦地瞪大,什么?老妖婆已经被放出来了?居然没再来找麻烦?这还真是新鲜,不过听到苏河的后半句话,他就有些雀跃起来,想来定然是苏河施压,老妖婆才没再来造次。并且原本他以为这次被丢回去是丢定了,如此看来,是还有转圜的余地?
丘吉尔正这么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