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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孟繁达大怒道。
“恐怕不行吧。”何大伟冷冷地说。他已经完全镇定下来,拿出了一把手的风度。
“怎么不行?”孟繁达几乎在咆哮。
“这是公民的义务。”石馨薇根本不管孟繁达那张脸有多么可怕。
“义务?我……”孟繁达想起上次见那两个警察时的情景,尤其是那个老警察,让他很有些发憷。
“让他们等会儿。”他只好对秘书说。
他又待了一会儿,完全是故意示威,因为他没什么要说的,而那两个人也不打算再和他说话。
“反正我不同意你的规划。”说完,他就走出了办公室。
当孟繁达走进自己的办公室时,他已经拿定了主意,那就是要冷静,绝不能和警察闹别扭,他担心这会成为石馨薇攻击他的把柄,而且他怕警察不满意他的证言再去找石馨薇,他的暗箭冷枪就会成为明火执仗了。
“来啦。”他笑得很热情、很亲切,但一看就知道是假的。
“问你一个情况,你要详细回答。”古洛很不耐烦,他还没从刚才的霉运中挣脱出来,而面前这个人有可能加深他的不幸。
“行。”孟繁达压住火气,装作很不在意地说。
“那个管猛为什么跟你说李安有外遇呢?他和你熟悉到这种程度了吗?”
“那倒没有。是这么回事。他的老婆不是和我老婆是表姐妹吗?她们关系很好,我讨厌那个管猛,一个地痞,而我是什么人?堂堂正正的国家干部,现在虽然是企业,但也是国企,我还是领导。他老婆发现他和一个女人有来往,就要和他离婚,他就让我跟我老婆说说,去劝劝他老婆。我说,你直接和你嫂子说得了,他说他不敢,说这姐俩儿脾气秉性一样,我想倒也是。他又说,那女人是我们公司李安的老婆,其实和他真没什么,不过和他是中学同学,托他跟踪李安,他没答应罢了。”
“那李安死了,他又怎么跟你说的?”
“没有,从那以后我们没见过面。”
“上回调查李安被杀时,你怎么不说呢?”胡亮气恼地问道。
“我……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再说,管猛也不会为李安的媳妇杀人的,连跟踪他都没答应嘛。”
“好。你配合得很好。不过,要记住,以后再有类似情况,不要自以为是,也不要怕惹事,没有一点儿社会责任是不行的。你看,你把这么重要的情况都隐瞒了,造成我们多大的麻烦。”古洛说。但他口气很温和,因为他已经得到他想要得到的了。
“这个土流氓!乡巴佬!也想和我争?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德行?”石馨薇等孟繁达一出去,就破口大骂道,把个何大伟吓了一跳。在他的印象里,石馨薇一贯是文雅的,就是发起火来,也很有节制,如今居然说出这样的语言,让他心里很不得劲儿。
“你知道吗?老何。”石馨薇看到何大伟诧异的样子,就放缓了口气,“他在背后散布我的谣言,说我有生活作风问题,这也太不像话了。我这人,你是知道的,说我什么都行,就是这我受不了。我最痛恨的就是乱搞男女关系,可他居然诬陷我!你说,我……”她哽咽了。
“我知道,知道。你是个正派人。这个孟繁达还敢造你的谣?他本人在生活作风上是极不检点的,和好几个女同事都不那么……闹得风言风语的,很不好。可现在这个社会,男女关系也不算什么事了,也对,个人隐私,个人生活,他愿意爱谁就爱谁,组织上是管不着的,可是……”何大伟这个人话一说多,就语无伦次了,尤其是关于他的风流韵事也有很多传言,所以,他不知道应该责备孟繁达呢,还是替他辩护?
“这我理解。可他为什么攻击我呢?而且还是空穴来风,没影的事儿。所以……”石馨薇拿出手帕,擦擦眼睛。
“好了,不说他了。你的规划我同意,这几天我就办退休手续了,之后,你就是一把手,他孟繁达敢炸刺儿,你就收拾他。”
石馨薇没吱声,似乎在想着什么。
古洛和胡亮敲开了管猛家的门。管猛的老婆名叫包芳芳,浓眉大眼,泪水把她的浓妆艳抹冲得一塌糊涂。她还在哭,屋子里好多人,老老少少,吸烟的吸烟,喝水的喝水,没有人说话。
“管猛的事儿处理完了?”古洛问道。
这些人真不愧是管猛的亲戚朋友,对警察来访是司空见惯,他们对这两位不速之客居然没有一点儿反感,而且还充满好奇地看着他们。
“没有呢。”包芳芳说。她看到警察立刻就止住了哭泣。
“我们知道这事儿往后放放好一些,可事情确实重要。你能不能换个房间,和我们单独谈谈。”古洛很客气地说。
“谈啥谈?你们这帮子公安,生前就整我儿子,他死了,你们还不放过,到底要咋的?”一个一脸凶相的老头子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你是管猛的父亲?”古洛问道。
“还能是谁?”
“你也得配合我们的工作,不要大叫大嚷,也不要骂人,尤其是骂执行公务的人。这是犯法,知道吗?”古洛并没有发火儿。这些天他身体一直不好,再加上案子进展得不顺利,他似乎失去了大发雷霆的能力。
“我就骂了,你能咋的?还能把我拘起来?”老头儿还懂得拘捕。
“怎么不能?不是看你刚失去了儿子,年龄又大,我们早把你带走了。”胡亮严厉地说。
“那……你们就……”
“爸,别吵了。走,你们跟我到这儿来。”
包芳芳领着两个警察走进一个小房间。这大概是管猛的房间,里面有张写字台,上面乱七八糟地堆了很多纸张,还有一台电脑。两张沙发,一张单人床,屋子里就没有空间了。
“问吧,啥事儿?”
“据说,你说管猛生前和一个女人有关系。那女人是谁?”古洛问道。
“什么女人?我不知道。管猛是忠于我的,他在外面没女人。”
“我们也没说是那种关系的女人。那个女人是他中学同学,叫桂漾美,她怀疑自己的丈夫有情人,托你丈夫跟踪。”
“噢!你说这事儿呀!有。是那么回事。可我丈夫拒绝了。”
“拒绝了?怎么会呢?他不光没拒绝,还找了一个人。你知道他找的是谁吗?”
“不知道。”
古洛仔细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她似乎很悲伤,但却一点儿没有丧失理智,外面有人说话,她一边竖起耳朵在听着,一边看着古洛,眼睛里没有焦点。
“你看看眼前的情况。你丈夫死了,所有和他有关的事都随他去了。这叫做死无对证。你一定是这么想的。但从反面说,他的事儿你就是说出来了,也没什么了,对一个死去的人、对你们活着的人不能说有好处,但绝没有坏处。而且你们还配合了我们的工作。是不是?”
“这么说也对。”包芳芳抖动着二郎腿。
“那你就说说那个女人的情况。至于管猛托没托人,我们不管。这和我们要调查的没关系。”
“噢。是吗?”包芳芳犹豫了。
“对。说说那个女人,你是怎么跟踪他们的?有什么证据没有?”
“他们两个好像没那种关系……”
“我们知道。”
“你们都知道,还问我干啥?”
“我们想知道你凭什么说他们见过面?”
“噢。我给他们照了相。要不,猛子能承认吗?他就是有那事儿,也不会承认的,就那么个人。”
“是吗?把照片给我们看看。”古洛压抑着兴奋。
包芳芳走了出去,一会儿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张照片:“看,就是这张。现在都兴数码相机了,这也算是我最后一张胶卷相片吧。”
桂漾美就是比朱之啸要高明一些,她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
已经是晚上了,朱之啸刚和她做完爱,心情很好,让女佣叫了外卖,是一家广东餐厅的,有鱼翅、大虾、鲍鱼等海鲜。
朱之啸开了一瓶人头马酒,但桂漾美不喝这种酒,就又打开了一瓶有二十年储藏期的白葡萄酒。
两个人在长餐桌上点上蜡烛,面对面地坐着,很有些情趣地吃了起来。朱之啸很喜欢这一套,他想让人觉得他是个有情趣的人,但桂漾美就实用得多,只要是好吃的就行,她还觉得烛光太暗,可她也是个聪明女人,从不过分,就默许了朱之啸的雅趣。虽然她觉得这应该叫沐猴而冠。
“谁来了?真扫兴。”朱之啸一旦到了这种场合,说话就十分斯文,“开门去。”他对女佣说。
扫兴的是两个人,古洛和胡亮。他们看看眼前的情景,很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觉。古洛注意到开门的女佣不是白天的那一个了。
“白天不是你。”他说。
“那个走了。”女佣答道。
“没让你跟客人说话,就不许说!”桂漾美厉声说道。
他们雇了两个女佣,那一个因为随便开门,桂漾美等古洛一走,就将她炒掉了。
“辞得好快呀!”古洛笑着说。桂漾美脸色很难看,没有说话。
“你们是在这里和我们共进晚餐呢?还是……”朱之啸还是这么文绉绉的。
“还有第三条道路吗?不记得我们了?我们是警察。”古洛笑着问道。
“这……”朱之啸不知所措了。
“我们要跟你未婚妻谈谈。”古洛说。
“我呢?”朱之啸问道。
“目前没你的事。”
“那我……”
“你回避一下。”
朱之啸只好起身走了出去,临出门时,他看了未婚妻一眼,桂漾美神情自若,根本没看他。
“说说你和管猛的关系吧。”古洛说。
“管猛?就是你们问过我的那个人。我不是说了吗?我不认识他。”
“可我们知道的情况是你不仅认识他,而且还托他办过事。”
“这……”桂漾美面无表情地想了一会儿,说,“你们从哪儿得到的情况?那是假的。”
“从管猛的老婆那儿。”
“她说什么你们都相信?我说了,我不认识这个叫管猛的。”
“管猛的妻子叫包芳芳,她也不认识你,怎么会说到你呢?这是因为她怀疑管猛不忠,就跟踪了他,结果发现他和你接触。管猛说是你托他跟踪你的丈夫李安。”
“那个娘儿们瞎说呢。她凭什么这么说?”
“她有你和管猛见面时的照片。”古洛拿出照片来,对着桂漾美晃了一下。
“慢着!我没看清。”“真是个狡猾的女人。”古洛想,就把照片送到她的手中。
桂漾美仔细看过后,把照片随意往桌子上一扔,说:“那又怎么啦?我求他跟踪我丈夫,又有什么?”
“为什么你要跟踪你丈夫?”
“和管猛的老婆一样,我怀疑他对我不忠。”
“光是跟踪吗?”
“对。”
“不对。你是让管猛找人杀掉你的丈夫。”
“胡说!你有证据吗?”
“你以为管猛死了,就没证据啦?告诉你,管猛找过杀你丈夫的杀手,这也有证据。你以为管猛死了,死无对证,是吗?不,死人能说话,因为他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