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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的卫生间有两个,一个是主卧里的专用卫生间,另一个则是在进门入口处的鞋柜后面。虽说是卫生间,但经过一番的设计,进门时走过卫生间的门口除了看到一个水蓝色玻璃材质的洗手台以及墙上的镜子,洗浴设备什么的是看不见的,必须要往里再进一步才能看到。
这个设计是为了让客人来时,在坐在他的沙发前,就必须先净一下手方能坐下。
这设计也是吴斌特别提出来的。
现在吴斌却非常的痛恨自己当初的决定,他**的如果卫生间再远一些,哪怕里面爬出个鬼来,他也能趁机跑出去了。
想到这里,吴斌握着的门把手扭了扭。
没动。
被锁上了。
谁锁上了?钥匙呢。
吴斌一阵心慌,低头摸向自己兜里,就在这时,他的眼角余光一瞄,不经意的看到妻子围裙一角,静静的躺在卫生间的门口。
原来如此
妻子竟然是躲在了卫生间里。前面找人时他只是往里匆匆一瞥,如果妻子有心躲在他看不见的死角,是有可能躲过去了。
她是以为自己要走了,所以想走出来逃走,结果被自己发现?
吴斌一股恶气冲向胆边,他哼了一声,两步跨向卫生间的门口,捡起地上的围裙道:“老婆,你躲在里面干……”
声音戛然而止。
他站在了卫生间里,卫生间的情形一览无遗,无论躲在哪个角落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没有人
“嘎吱,嘎吱,嘎吱……”
吴斌的耳边传来毛毛的触感,好像是一缕轻轻的头发从上面垂下来,碰到了他的耳廓。
“嘎吱,嘎吱……”
是爪子掐入木头里,发出来的刮刺尖锐声。
吴斌迅速的联想到,他卫生间的门框,是全实木的。
耳朵上痒痒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伴随着簌簌头发垂落下来的声音,有什么东西在他的头顶上,越来越近了……
吴斌抬起了头,他能听到自己的脖子处,因为抬头这一动作而传来的磨合声。
这时候,他的全身上下,从脚趾到头皮,没有一处不是竖着的,立着的,硬着的。
他如同木雕一样,扬着头,盯着上面看了数秒。
为了将那个东西看清楚,他的瞳孔睁到了最大。
黑色。
先是黑色的一团,糊糊的,像是烧焦的锅底一样。
眼睛。
白色的部分充满了血丝,黑色的瞳孔在眼白中骨碌碌的转动着,每转动一寸,便发出一点吱吱的声音。
鼻子。
没有肉,只有两处小孔,几乎认不出来。
嘴巴。
看不见,完全看不见,与周围的皮肤连成了体,没有明显的边界。
这还是一张脸吗?
可是上面却有眼睛,眼珠子在吱吱的转动着。
它倒立着,爬在天花板上。它的头发从上面垂下来,已经垂到了吴斌的胸口。吴斌看到它的五指张开着,深深的勾嵌到吊顶与门框的木头里。
滴答,滴答。
滴水声又出现了,落在吴斌的额头上,冰冰凉凉的。
吴斌终于知道了,不是什么花洒的水没有关,是这一团,仿如刚从大火里的焦尸堆里爬出来的黑色的倒立在天花板上的怪物,是从它的嘴里滴下来的。
“老……公……老……公。”
当吴斌听到这个声音从那双可怕的眼睛底下开合的嘴里发出来时,他猛的清醒了过来,如同重新获得了力量一般,“啊——”的叫出一声,迅速冲向门口,扭开大门,冲了出来。
这一回,门没有被锁上。
鬼,有鬼他的妻子邹紫旋竟然是只女鬼
吴斌驾驶着自己的车子疯了一样的冲出小区,慌乱间他也顾不得如何的嫌弃小仙儿了,只想先驶回到他们共同温存过的地方,寻找一丝安全。
他的车子在公路上驶着,几次撞了红灯,被拍摄了下来。
吴斌当然顾不了这些,但是当他第三次被拍下来之后,猛然一踩刹车。
他想起了,小仙儿还在医院。
家里没有人。
找酒肉朋友是靠不住的,这时候说出来只怕也没人相信他。
吴斌想到小仙儿可能是见过妻子,正是因为这才落了胎伤了身。于是他调转车头,迅速的驶向医院。
吴斌来到了医院里,小仙儿的病房里却没有人。
“人呢?护士,这房里的病人呢?她刚动完手术,应该走不动啊”吴斌抓着一个护士就问,可是问过了所有的护士,俱是摇摇头,告知他病人可能是自己走了,因为没有办理出院手续。
所幸的是吴斌预交的费用足够病人的所有花费,但是病人既然要走,也要把手续办全。
护士长得知吴斌是病人的家属,立刻像逮着犯人一样拉着他去总台办理出院手续,给他填一堆什么后果自负的文件。
吴斌推不脱,只有僵着身子站在总服务台前,一边忍受护士的喋喋不休,一边麻木的签着名字。
就在这时,他又听到了“嘎吱嗄吱”的声音。
那声音就在他的旁边。
吴斌的神经一跳,竖起了寒毛。
朋友(七)
嘎吱声是从桌子低下传来的。
吴斌感觉桌子低下有什么东西攀上了他的膝盖,他捏着笔的手一紧,全身绷得像是快要断掉的发条,脖子上的青筋直突,汗水大滴大滴的滑下他的眼角。
他的瞳孔睁得大大的,黑仁一点一点的往下移。
坐在吴斌对面的护士长看到他的表情突然变幻,莫名其妙的盯着他。
“吴先生,你怎么了?”
护士长着急的叫来了旁人。
吴斌一点一点的低下头,往桌子低下探去。
“老公……”
漆黑的脸孔出现在吴斌桌子底下的双脚之间,一双黑得发亮的眼珠子骨碌碌的转动着,烧焦上翻的唇肉向上翘着,露出里面血红色的牙齿。它的脑袋是扁的,从他的双膝缝隙间慢慢的挤出来,它的手攀上了吴斌的大腿,扭曲的肢体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渐渐成形。
原来它是从一团糜烂的腐肉慢慢化成人体的
吴斌哇的叫了一声,弹开一样的向后倒去。
护士长急忙招来人将他扶起,可是他不待有人过来立刻从地上爬起来,见鬼一样的往医院门外冲去。
“吴先生,手续还没办完呢”
吴斌驾驶着车子,不知该去哪里。
妻子不见了,突然出现一个鬼一样的东西叫他老公。
小仙儿落了胎也失踪了,不知道是不是与这个鬼物有关。
吴斌的心思纷乱,大脑仿佛一团糨糊一样,无力理清头绪。
如果妻子死了变鬼回来找他,他也认了,这也说得过去。可是,他的妻子明明没有死啊。
难道她不是晕过去了,而是死了?可是尸体呢?死人怎么会自己走呢?
吴斌搞不清楚,他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办,该回哪里去。家?小仙儿的公寓?
没有一处是安全的。
他被鬼跟着,他被鬼跟着
吴斌忍不住双手击打着方向盘,他从来不信鬼神之说的,如今却连不相信的时间都没有,就让自己直面了这么恐怖的事情。
他觉得自己所做的事情,除了每日幻想着如何殴打妻子之外,其余做的都和别人做的无异。就是殴打妻子,谁又知道那些外表衣冠楚楚的人回到家是如何呢?
为什么偏偏就是他,偏偏就是他这么倒霉……
“嘎吱。”
好像是无所不在的嘎吱声又出现在他的车里面了。
吴斌一抬头,从后视镜上看到后座的椅子上平平整整的躺着一团腐肉,黑色的,泛着黑丝一样的血,似乎很有重量压得椅子上的皮往里陷去。“嘎吱嘎吱”的声音是从肉团里发出来的,肉团的表现在浮动着,仿佛里面有什么东西在挣扎着伸出来。
吴斌明明白白的看着那团黑色的腐肉,他先是看到腐肉表面上突起了两个白色的小球,小球在肉面上滚动着,突然一转,吴斌看到了另一面,白球上面黑色的瞳仁原来这是两只眼球吴斌脚下一踩,发出刺耳的刹车声,车子不辨方向的撞向了路边的民房建筑。
吴斌踉跄着从车里面下来,手机钱包来不及捡,不敢回头看上一眼便逃了。
逃逃逃,可是能逃到哪去呢?看样子那东西是跟上他了,不仅在家里出现,还在医院里,在车上……
他要逃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否则的话可能下一秒他就被命丧。
可是要逃到哪里去呢,哪里是安全的地方呢,此时再去找个庙宇烧香拜佛,恐怕也是不顶用的。
有的时候人的直觉非常的灵验。也许是吴斌命不该绝,又或者是天意,他竟然在这个时候,无意间走进了一条逼仄狭长的小巷子里面。
这一带都是居民自建的楼房,红色的砖与水泥构成一副副冰冷的墙面壁,每隔一段距离便放置着一个竹子编制的蒌子,装满了垃圾。吴斌光鲜的皮鞋踩在没有水泥的黄地上,不一会儿就沾满了泥土。
此时天色阴沉沉的,空气里没有一丝风,吴斌跑了这么许久,喉咙似着火一样的渴起来,可是周围却静悄悄的,仿佛屋楼内都没有一个人。
好不容易,他找到了一个类似小卖部一样的门店,从外表上看过去,那里面却脏污的一片,贴在门页上的海报也被撕去了一角,并且是上面的活动日期也过期了。
吴斌禁不住怀疑起这样的地方卖的东西该不会都是过期产品吧。要不就是自己进的一些假货。无论如何,他也生不起一丝信任来。
刚刚在车子里面感受到的恐惧这会儿因为奔跑消耗了体力似乎也渐渐淡去了。吴斌说不上为什么,仿佛就这么站在这个小店的门口前,那个黑黑的东西就不会跟过来。
吴斌回头望着来时的方向一眼,果然没有看到有东西在后面追赶。
现在想想,难道下了车它就不追了?
可是吴斌不能时时活在被追的担忧中,他还是得要找人想想办法把事情搞定。
吴斌的思维在他尚处于惊魂未定的时刻便渐渐的平静了下来,并且让他一条条的理清了思路。可是这一点,他自己却不觉得。
他只是感觉到自己的喉咙似着火了一样,再不喝水就要烧起来了。于是他一步跨进了那间半敞着门的小店中。进去的时候他看到了店名——便利店。
店名是坚着的字体写在一块木牌子上的,木牌子挂着门边,仿佛风铃一样起着装饰的作用。
看这块木牌子的外观及新旧程度,到是与这家店有所不同。
吴斌看到木牌子的第一眼,便想到这店里一定有个女人。女人通常就喜欢这种装饰性的东西,无论年龄大小。
我,叫潘妮,也叫妮子。我经营着一家便利店,便利店的规模不好说,有时大,有时小,主要看地段,也看缘份。我的便利店有些特殊,里面卖的东西都不一般,因为我的客人通常也不是一般的常人。
今天,我等着这个客人,已经等了很久了。
因为我的另一个伙伴影告诉我,这个男人很倒霉,他遇上了一个很难被抓住的女人。而这个女人,就是我们想要收集的目标。
如果顺利的话,我们可以通过实现他的愿望,来将那个女人收集入店。但是如果他不配合,这个女人,也许就会从我们的指缝中溜走。
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我希望我们能进行得顺利。
这个男人叫吴斌,有关他的资料,我已经掌握在心。
因为,影不在店中。
而这个男人,就这样走进来了。
“你好,欢迎光临。”
我微笑着迎上去,像是所有的便利店店员一样,笑容的热情与亲切恰到好处。
男人吴斌看到我,脸上一愣,眼里迅速的闪过一抹轻视。
“怎么这里请的是童工吗?”
他一边说话一边整理着自己的服饰,因为在外面过于激烈的奔跑,他的形象已经不如他自己所想的那样了。
他又捋了捋自己前额的头发:“还是这里是你家里开的?”
“可以这么说,这是我家里开的。”我依然笑着回答。
我的外表,永远是16岁的样子,不够岁数,就被认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