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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地,女孩眨眼的频率慢了下来,我开始感觉到自己有缺氧的症状。也许等她停止眨眼的那一刻,就是我毙命之时。
“我……留下……你把他……送出……洞口。”我拼命用自己仅剩的意志,和女孩做最后的谈判,希望她能放张山一马。
“哼!和我谈条件,你有筹码么?”女孩没有丝毫的怜悯之情。
“叶爽,你要筹码,我来给他加!”沉默了许久的男孩,仿佛下了什么重大决定,一字一句地说道。
“刘健,你这样做,只会让我更讨厌你!你要想清楚。”女孩还是盯着我,并不看男孩,口中却警告着他。
“你说得对,我是魂,你是魇。我不能眼睁睁地看你伤人性命却无动于衷。”男孩的语气很平静,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别说得那么大义凛然,恐怕你还没有阻止我的能力。”女孩看来并不把他站在我这边当做一回事。
说着,她把眨眼的频率减慢了一半。我的心脏已经很慢才跳一下了。
“对不起,叶子,我别无选择。”男孩最后睹了女孩一眼,化作一缕白烟。
我发觉右手突然被什么东西填满,是那个男孩的玻璃眼球。
“用力握紧!”玻璃眼球内传来他的声音。
女孩虽然始终用眼神粘着我,但她已经清楚地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事情,随即停止眨眼,睁大了眼睛,想要以最快的速度把我杀死。
但一切都晚了,男孩其实在到我手中之前,就悄悄告诉我把全身的力量集中到右手。
玻璃眼球被我用力一握,瞬间就自内向外溢出许多蓝色的烟雾,顺着手指和手掌盘旋而上,到达手腕的无为印时,汇聚进其中的一个圆圈之中。
我的心脏瞬间又恢复到了正常的频率。
“你……你居然……”女孩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一脸不可置信的神色。
虽然一切恢复如常,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看到女孩转身要跑,我心中却不由自主地蹦出一个念头:不能放她走。
这个念头刚刚升起,我头顶的矿灯一下子比先前亮了数倍,发出近似于太阳的光芒,直奔女孩而去。
女孩似乎感觉到了来自于背后的威胁,刚一回头,如同白昼的光芒就把她吞噬了。
“不!!!!!!!”强光中,女孩发出了绝望的喊声。
如同闪电一样,强光转瞬即逝,女孩所站的地方,却已经没有了任何痕迹。
我顺着方向朝前看去,只见远处的墙壁上,有一片凸起物。走到近前,才发现这正是女孩最后的动作和表情。只不过化成了石头,深深地嵌入了墙壁。那绝望的眼神,始终看向前方。
我这才想起男孩,抬起右手,手中的玻璃珠子早已变成了灰灰的颜色,也不再那么晶莹透亮。一用力,“玻璃珠子”化成了粉末,散落在我脚前。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男孩再一次出现在我身边,看着墙壁上的她,喃喃地道。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为了我,他亲手毁掉了深爱的她。
“入了无畏印,我已经没有栖身之地,是要时刻跟随着你的,可我真的舍不得离开他。”男孩伸手抚摸着墙壁上的“浮雕”。
我听后,赶忙在身上的背包里翻着,找出了那颗先前在河边,吸烟老头给我的玻璃眼球。
“给你这个,看有用没有?”我递给了男孩。
男孩随手接过,看着眼球苦笑道:“一魂一瞳玺,我又岂能鸠占鹊巢……”话没说完,他脸色突变,急忙把玻璃眼球塞回我手中。
“这是你在哪得到的?”他惊恐地问着我。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我迷惑不已。
“我也说不清楚,但在这里面的东西,绝对不简单!”男孩语气肯定地说。
“算了,反正我也不打算动它。”我又把玻璃眼球塞回包里,说道:“你不用跟着我,我志不在此,有你整天跟在身边,反而更不自在。”
男孩望着我,眼中充满了感激之情。
“可是你没有了这个玻璃眼珠,不受影响么?”我反而替他担心起来。
男孩又转过身去,伸手抚摸着“浮雕”的脸。温柔地说道:“只要能陪在叶子身旁,我怎样都无所谓。”
渐渐地,男孩的身形越来越淡。
“快走吧,你的朋友需要马上得到救治。”男孩说完最后一句,终于不见了踪影。
我定睛看去,在“浮雕”的右手边缘,一颗闪亮的蓝色石头,代替了那截断指,就好像一枚戒指,不时发出宝石的光芒。
我这才想到张山,赶忙回去拾起绳索。又踹断了那条依然“健在”的椅子后腿,拉着张山朝上爬去。
出大厅前,我朝着“浮雕”所在的方向,深深地鞠了一躬,以感谢男孩的救命之恩。
他们终于还是在一起了,只是这其中有些“被强迫”的味道。但又有什么关系呢?形神都已不复存在了,这最后的组合,也算是老天给的安慰吧。
终于,我回到了一层的大厅。顺着刚进洞时的甬道,一路向上。我逐渐看到了光亮,看来这一夜已经过去了。
拖着张山,我推开防空洞口的大门,又一次站在了地面上。
“不许动!举起手来!”数十把黑洞洞的枪口,从不同方向瞄准了我。
第三十四章 六百多万
“快叫救护车!这里有个重伤员!”看到有人,我什么也不顾了,朝着周围大声喊着。
随后,我被几个穿制服的人摁在了地上。
我坐在一间审讯室内,两个警察正一遍又一遍地问着几个相同的问题。而我心里却想着另外一件事。
张山被救护车拉走了,是死是活还不知道。但至少这件事我操心也没用,那得看医院和医生的本事。我所担心的,是第二次在梦中,张山师傅说的话。
张山每十年要吃一颗银溜子的胆,才能保证造血功能,继续活下去。我梦中的时候,记得他当时是十二岁。
张山今年三十一岁,也就是说,他二十二岁之前应该已经吃了第二颗蛇胆。那他现在究竟吃没吃第三颗?我也不知道,看来只有等他苏醒后……
嗨!想这么多干什么,眼前这道坎能不能过还不好说呢。
“你到底在没在听我们的问题?”其中一个稍胖点的警察终于耐不住性子,朝我喊道。
“对不起,在没有得知我朋友的具体情况前,我什么也不会说。”我忘了自己是第七十八次还是第八十七次说出这句话。
“已经告诉过你了,医院正在全力抢救,你难道不信任我们说的么?这种事我们没必要骗你的!”胖警察解释道,其实这句话我也听了很多遍了。
“对不起,在没有得知我朋友的具体情况前,我什么也不会说。”
两个警察无奈地看着我,交头接耳了片刻,旁边的那个开门走出审讯室,只留下胖警察一个人。
“我们现在联系医院现场拍照,发照片过来,你满意了吧?”胖警察无可奈何地说道。
我不置可否。
审讯室终于安静下来,胖警察也知道我在得知张山情况前什么也不会说,很自觉地选择了闭嘴。
大约10分钟后,先前出去那人拿着两张纸,走了进来,先递给了我,才走回自己位上坐下。
这是两张传真过来的黑白照片,虽然不是很清晰,但也看得出大致情况。
第一张是张山带着呼吸机躺在手术台上,**着上身,右臂已经明显接到了断口处,还没来得及包扎和固定,我甚至能看到那一排整齐的缝合线。
第二张角度放低了许多,是在张山脚边拍摄的,镜头内除了张山,还有他头枕边的一堆仪器。显示着他还有生命迹象,虽然数值都极低,但这家伙至少还在坚持。
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我的职业就是设计师,这两张照片是否PS出来的,自然逃不过我的眼睛。
松了这口气后,我发现自己全身居然都在不停地颤抖。
“他平安了吗?”我问道。
“至少胳膊是没有问题,你这会儿可以说了吧?”胖警察看到我明显放松,扔了一支烟过来,示意我控制一下情绪,好交代问题。
抽完这支烟,我就从三个月前的那次上山说起,直到烧掉扶尸咒,一路回到地面。
我说得很细致,甚至连有时候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也一并说了出来。
其实打心底来说我还是对警察比较惧怕的,只不过先前为了急于知道张山的情况,不得已才拒绝交代,好换来和他们交易的筹码。
现在提着的心落了地,自然有多少交代多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生怕漏过了哪怕一点,让他们逮到机会把屎盆子扣在我头上。
花了将近一个小时,听完了我的叙述,对面的两个警察愣了好半天。给我送照片的那个,伸舌头舔了舔嘴唇,问我道:“你是写小说的?”
我无语。
胖警察无奈地笑了笑,对我说道:“你这么说,让我们怎么相信?”
我耸了耸肩膀:“那没办法,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们爱信不信,什么时候放我出去?”
“对不起,由于此案牵扯到人命,恐怕你要多呆一些日子了。”旁边那人答道。
“我给你们说过了!那个被烧掉的人,三个月前就已经死了!”我一听他们还要继续扣押我,就急了起来。
“我们已经搜索了被焚烧的物资库,的确是发现了一具尸体……”胖警察说到这里,故意顿了一顿。
“什么样?有没有被烧化?”我其实更关心这具赵有德的尸体,如果破坏没有想象中的彻底,恐怕它还有站起来的可能,那我们这么玩命的一晚就白费了,张山的血,自然也就白流了。
胖警察盯着我看了好久,似乎在判断我的行为究竟是否符合自己刚才说的情况。
在没有发现我的任何可疑表现后,他边说,边比划着一个大约二尺左右的长度:“只剩下这么一点儿了。”
我这次是真的没了后顾之忧,紧绷的身体顿时软了下来,斜靠在椅背上。
“你可以去查一下尸体的DNA,看是否感染有艾滋病,再联系一下板岩村,就清楚了,那怪物跑掉,他们村里的人都知道。”我对胖警察还是很有好感的,说话自然也客气许多。
“呵呵,这我自然知道,假设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可查验和求证也是需要时间的。”胖警察和颜悦色地对我说道。
“那没关系,等结果出来,你们通知我不就得了。”我急于去探望张山,想尽快出去。
“哼~哪有那么简单!你们烧毁了物资库,这件事就不说了?”旁边那人一声冷笑,说道。
“不就是赔钱么?你说个数?”我已经开始讨厌这人了,不客气地冲他说道。
“说个数?哼,说个数你赔得起吗?”那人依然一脸皮笑肉不笑的欠揍表情。
“那怎么着?几件破棉袄,你还想讹我不成?”我都有点懒得搭理他。
“六百万!你们烧掉了六百万的国家应急储备物资!你赔一个我看看!”那人估计也受不了了我的态度,站起来,拍着桌子冲我嚷道。
“什么?六百……万!”我一下子就愣住了,竟然有这么多么?
我望向胖警察,他也很无奈地冲我点了点头,证实了自己同事的说法。
“你……不要骗我!”我无力地对着那人说道。
“二十万件军用棉袄、十万条棉被、十万顶棉帽、十五万双棉鞋,这些东西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