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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整个身子都硬了。先前摸到的是一双手,我还没怎么往下想,这时经张山证实,的确有具尸体在水下抓着我,我彻底的崩溃了。
两条腿已经不听使唤地逐渐变软。张山见状连忙扶住了我,厉声说道:“站直了!你想被呛死么?”
“这河里……怎么会……有尸体的!”我打着颤自言自语道。
“河床虽然已经硬化,但这双手是从河床下伸出来的。我刚才大致摸了摸,你脚下这里四周有连贯的缝隙,好像故意被人切掉了一块又填了进去。如果我猜得没错,水下的这个人死了以后,被浇筑成一块和这个河床缝隙一样大小的水泥块,然后被人安放在了这里。今天刚好被你给踩到,于是就抓着你不放了。这应该是一种很邪性的镇魂术,目的是什么很难说,恐怕只有问当事人才知道了。”张山分析的很全面。
“别说那么多……先想办法……把我弄出来啊!”我要不是这会怕的要命,早就骂开他了,我站在冰冷的水里,被水下一具尸体的手抓着不放,他还在一条一条分析案情。
“没别的办法,只有把你和尸体一同起出来,再想办法掰开它抓着你的手。”张山想了一下,无奈地说道。
“这……成吗?你不是说……是一整块水泥么?”我受的惊吓多了,慢慢也开始恢复了对事情的判断能力,不再是一有事儿就大脑短路。
“应该没问题,一则水中浮力较大,这个被浇注的尸体占得也不是很大面积,不会太沉。二则当初放置的时候可能时间紧迫,他们没有来得及对缝隙进行修补,应该是可以活动的。你等着,我再试一试。一会如果我拍你,你就试着蹲入水中,用手撑着河床用力,看能不能把水泥块给起出来。”说完张山第三次钻入了水中。
这次花了至少半分钟,张山还没有浮上来。
我正等得心里有点毛,就感觉到有一只手在拽我的大腿。
犹豫了一下,我深吸一口气,蹲进了水中。
由于水很脏,我不敢睁眼,反正水下肯定也是黑暗一片,还不如不睁。
我蹲下来后,双手撑着河床,两腿稍微弯曲,然后以手为支撑,臀部和腰一起用力,向上提去。
河床上长满了一些滑溜溜的东西,恶心得要死,着力很困难,我试了两次都没能成功。
这时攒的空气也已消耗殆尽,没办法我又站了起来,浮出水面。
张山也一起站了起来。
我俩喘了几口气,张山说道:“看来的确不好用力,不过我还有另一个办法,就是你得忍一下,待会……”
“行!行!你怎么说都行,只要能赶紧把我给弄出来,我叫你师叔。”我不等他说完,就迫不及待地催促道。
“那好吧,你忍一下啊!”张山说完,就走到我背后,把两腿叉开,避过了我脚下水泥块的面积,双手环抱着我的腰,开始攒气。
看着他这套动作,我终于明白过来了,这家伙是要旱地拔葱啊!
第八章 起石上岸
“唉,你等……啊!”我刚开口,腰间就被紧紧的箍住了,随即一股大力把我向上猛拽,我胸腹间的空气瞬间就被一点不剩地挤了出来。
腰间的环抱和水下抓着我的那双手,在相互的作用下让我痛苦不已。这种情况下,连吸气都办不到,哪里还能说话。
就在我感觉脑袋马上就要憋炸的时候,脚下松动了,一块至少有百十来斤的东西随着抓我的手,被慢慢提了起来。
“啊!!!”只听见张山一声大吼,水泥块被整体拔出了河床。
张山抱着我往旁边踏了一步,随即松开双手,我俩都大口得喘着气,只不过一个是累的,一个是憋的。
休息了一会,张山说:“好了,只要起出来就好办了。一会我上岸把你拽上去,咱们再解决那双手就容易多了。”
我想了想,也只有如此。于是站直身子,打算活动活动检查一下,看刚才有没有哪被这家伙给拽断了。
当我活动到脚的时候,我突然发现,脚踝处被紧箍的感觉没有了,我试着动了动,可以动!我喜出望外,连忙从这块“水泥”上跳了下来。
张山看到我的动作,也是一脸的惊异,忙问我道:“你腿被拽断了?”
到底是为什么我也不知道,只能高速他自从水泥块被起出来后,那双手就松开了。
张山歪头想了想,说道:“还是先把这东西弄上岸再说吧。”
“还要弄上去?”我听了老大不乐意,这都过了半个晚上了,一点扶尸咒的消息都没打探出来,还要去搬这个破“水泥块”。
“怎么说里面都是一个人,你不要以为是你运气好它才放过你的。它抓着你的目的很有可能就是为了让咱们救它出去,现在可不能半途而废,你如果不接着把事情做完,咱们今晚说不定就别想上岸了。
不管从哪方面讲,事已至此,不能就这样把它丢在这里,道义上也讲不过去。”张山对我正色说道。
被他训斥了一顿,我自然没什么话好说。
我俩商量了一下细节,张山包里有绳,我们分别绑在这块水泥的两端,然后爬到路上,用绳索把水泥块给拽上去。
我俩又重新从河里爬到沿河路上后,才发现自己全身上下都是黑漆漆的淤泥,又油又黏,腥臭无比,但这么老半天,也差不多习惯了。只好等事情办完了去找地方彻底洗个澡。
当下也管不了这许多,我俩一同用力,把这块水泥给提到了岸上,竖在路边。
这时我近距离的观察它,发现那双手赫然从水泥中伸出,位置就在中间稍微靠上一点,正应该是一个人小臂前展的地方。十指微屈,虽然长期泡在水中,但不知为什么却完好无损,青灰色和长长的指甲显得格外吓人。
整块水泥也就一人来高,呈长条状。最上面还能看到不少黑丝状的东西,一团一团的,我想应该是头发。
张山绕到了背面,同时示意我过去看。
我转到后面这一看,虽然有心理准备,心脏还是不听话地急速跳动起来。
只见后面清晰的就是一个人的轮廓,从后脑到肩膀,到后背,到腰,都能很明显得看出来。
显然是这人死了后浇注水泥时,因为后背贴地躺着,水泥无法包裹,干了后自然就露了出来。只不过由于长期在水中浸泡,而且缝隙处并没有密封,暴露在外的有些部分早已腐烂,肉和骨头就这么在外面露着,无比的恐怖和恶心。
“究竟是什么人,这么心狠手辣!没想到都市里依然还有人会用这种邪恶的镇魂术,让人死后还获受到如此的折磨!”张山看了半天,叹了一口气,扶着水泥块愤然道。
虽然我害怕多过愤慨,但如此残忍的手段,的确也让我为死者唏嘘不已。
心中想着,我也学张山把手撑在了水泥块上。
“谢谢你!”就在我手放在水泥块上的一瞬间。一个声音在我耳旁响起。
“啊!”我吓了一大跳,赶忙缩手回头看去,但我身后却什么也没有。
“怎么了?又有什么事儿?”张山见我突然跳了起来,也紧张地向四周张望。
“那个女的……是那个在铁路线上唱歌的女的!”我围着水泥块转了一圈,也没能找到任何可疑的东西。
但刚才那个声音的确就是在我的耳边响起的,就好像在我的身后一样。
“什么女的?对了刚才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还没告诉我。”张山终于想起来问我这码字事了。
我对他大致讲了一下那个唱歌的女人如何引诱他他上铁路线,又差点被呼啸的火车撞上,最后被我摔下桥去的经过。
听完后,张山恨恨的道:“哼!别让我逮到这个女人,要是落在我手里,我让他永世不得超生!差点害死我,这王八羔子……”说完,他就朝着水泥块一掌打过来,以示心中愤怒。
水泥块由于在水中是平放的,捞上来后被我俩竖了起来,本来就头重脚轻就站不稳,被张山这么一推,平衡瞬间就被破坏,朝着我倒了过来。
我正心神不宁的,等发现时想躲已经来不及了,无奈下只好伸手托住这块东西。还好它在地上有支点,只是朝我倾斜过来,顶住他并不费什么力气。
“你不要怕!”这次我又听见了,就是那个女人的声音!
我扭头看去,果然,穿绿色连衣裙的女人正站在我身后,定睛看着我。
我赶忙把水泥块扶正,躲在水泥块后的张山旁边,把头探出来,冲她喊道:“你……你别过来!你到底是人是鬼?”
女人冲我笑了一下,但她的笑看起来是那样的凄惨和无奈。“你不要怕,你们是我的恩人,我不会对你怎样的。你手正扶着的不就是我么?还来问我。”
我这时才注意到我双手正扶着水泥块,脸还贴在上面,看着那个女人。我怪叫一声,双手一推往后退去。
由于用力过大,一屁股坐在的地上。随着“轰隆”一声,水泥块也在我的作用力下轰然倾倒,摔在路面上。
“你干嘛呢?”张山站在旁边,一脸诧异的问我道。
“这……这水泥块里的……就是……那个女人!”我指着身前的一堆碎石头,颤抖着说道。
由于这块水泥浇注的时候里面有个人,而且可能为了便于搬运,并没有做得很厚重,我又这么一推,水泥块在倒下的时候,上半部分彻底摔碎,里面的尸体终于露出了本来面目。
如果单从身形上来看,这应该是一具成年女性的尸体。
由于高度腐烂,而且在碎开时水泥连带着皮肉一起飞溅开去。我们所能看到的只是一副连着肉的骨架,根本无法判断死者的年龄和样貌。
“你说什么?你说这就是那个唱歌的女人?”张山看着地上的尸体,凑上前看去。
我坐在地上,思路逐渐清晰了起来,看来这个女人的确是被人封印在了水泥中,致使她的魂魄无法离开,即使是我这个掌印人,吃了判官草,不触摸到那块水泥,依然无法感知她的存在。可见这个镇魂地方法着实厉害。
但刚才她明明是站在铁路桥上在唱歌的,这又如何解释呢?
我越想头越大,一晚上发生了这么多离奇的事情,实在不是我这个活了二十多年的平凡人所能接受的。
渐渐地,我发现眼前的地面上有东西,仔细看去,是一双雪白的赤脚,顺着那双小脚向上,一袭绿色的连衣裙,在黑夜里格外的扎眼。
女人慢慢地蹲了下来,直到和坐在地上的我视线平行,就那么抱膝看着我。
我俩脸的距离只有三十来公分,说我不害怕那是假的,但此时我不是不想动,而是不敢动。
我已经明确地知道她是鬼,我不知道的是如果我爬起来跑了,他会有什么反应,所以还是不动得好,听天由命吧!
对视了好久,女人终于开口了:“你不要怕,今天晚上害得你朋友差点被撞死,但那不是我的本意。”
“骨头都摔酥了!什么也看不出来,我看还是赶紧走吧,不然让人发现了咱们和一具尸骨在一起,还真不好解释。”张山蹲在那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无奈站起来冲我说道。
我赶忙朝张山做噤声的手势,并指了指我面前,示意他那个女人就在这,不要乱讲话。
女人看到我的表情,笑了笑,捋了捋鬓角的发丝,说道:“没关系,那具躯壳现在对我来说什么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