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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来不愿意在外人面前说些什么话证明什么,事实就是事实,行动能证明一切。
可一对上左颜青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他立刻后悔了。
就算是无心,也该提醒自己与她保持距离。
她已经是别人的妻子,很快就会是孩子的妈妈,他不该再抱有幻想,从将她送到教堂那天开始。
连朋友都不可以。
她在圈里头,他在外头,他们都有自己的生活,都会过的很好。
如果陆安丞不出现在这里,不说这样一席话,或许程竞风也不会再次被怒火冲昏了头脑。
他的出现,再次印证了他们关系匪浅。陆安丞担心她的安危,不会比他这个做丈夫的少。
他低声下气的向程竞风证明,说他老婆肚子里的孩子千真万确的是他的。
这多有趣,需要他一个外人来插手。
“陆安丞,说完了吗?”程竞风眼睛一眯,身体挡在了左颜青前面,声音轻佻刺耳,“说完就请滚出去,关好门,OK?”
陆安丞嘴角一动,心里像被人掷入了巨大的石子,激起了一波一波的浪潮。
看着她受着如此对待,他怎么也做不到无动于衷。
“我要带她走,既然你如此不爱惜她。”陆安丞如一股迟来的逆风,无论任何困难,都无法阻挡他的道路。
很明显的,这两个人会起冲突。
程竞风多要强的一个人,即使没有外人,他也不会允许一个男人带走自己的妻子。
而陆安丞也是极顽强的性格,他想带她走,现在,马上。
看着他们动起手后,首先是院长大人慌了,可他的腿脚明显的不如年轻人利索,喊了好几声劝架的话后,无人理会,于是只好出门找帮手来。
左颜青看着他们身手极快的动作,不免那颗归于死灰的心又复苏了一点,心里有了反应后便想制止他们,可是她无法大声说话,声带像被人掐住了。
从沙发里站起来后,她动作也迟缓了几分。
原本那两人是在她沙发前打,结果几分钟后,那两人转移了位置,滚到了办公桌那边,真的滚起来了,就像地痞流氓那样,两个人在地上厮打,难分胜负。
左颜青原本以为他们长的这么帅,打架应该像偶像剧里那样,招招帅气优美,一个招式就是一个逊毙的pose,可现实是很寒碜人的,他们有点惨不忍睹。
她腆着大肚子走到他们身体边时,没有叫他们停或者叫他们站起来,她只是睁着一双清透澈亮又有几分麻木空茫的眼睛看着他们。
由于行动不便,她低头的姿势有点僵硬。
被压在身下的男人突然见到了她,然后呆了,然后另一个人也抬起了头。
曾经说过,程竞风一直念叨着陆安丞,他们之间肯定是有那种很隐晦的感情的,这不,看着他们,她心里一抽一抽的,总觉得自己太过冒昧,打搅了他们接下来的行动。
她才转身,其实也不知道要去哪儿,程竞风便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手抓住了她的手臂。
“今天必须把孩子做掉!”
“你找医生来。”她的声音不带一点恐惧。甚至有解脱般的意味,“你去找医生来。”说罢,她转过头看向了陆安丞,眼里浮起了抹冰冷,又或者她的眼里早就没了柔情,“早点结束。”
如一盆冷水迎面浇来,陆安丞怔怔的抿了抿唇,然后看着她走到沙发边,坐下,眼神没有聚集在任何一点上,就像一个木偶娃娃。
等着他喊来医生,然后万劫不复。
她结婚的前夕是如此,她不接受他的告白,不接受他的帮助,不接受他的任何一切。
陆安丞突然明白了,这是她与程竞风的故事,他一直是个多余的局外人,却心心念念的紧跟着她的心跳起伏,幻想有朝一日她能看到自己的忍让与等待。
“连自己孩子都保护不了,你们根本不配做父母。”
陆安丞低着嗓音冰冷的说出这句后便离开了。
从余光里,她看到了他的无奈。陆安丞说的要带她走,或许不是字面上简单的要与她一起生活这么狭隘,而是想救下她的性命以及肚子里无辜的生命,他与程竞风扭打,不过是因为对生命的敬畏。
可是她和程竞风都不能深切的体会他的心情,只知道伤害和被伤害。
院长来时,程竞风坚持己见,甚至威胁,如果医院不接手这个手术,将怎样怎样……那个怎样怎样左颜青没听清楚,只知道指甲掐到肉里都不知道疼痛,现在一把刀插心窝估计都不会疼了。
他如此心狠,就算明知道她会因此死去也无动于衷。
这一次他对她的伤害大过了以往全部伤害的总和,导致许多许多年后,导致头发白了她都还记得这一天的每一个细节。
它们是人生中不可磨灭的印记,让她快速的从安乐的环境中成长,看清某些事情,然后明白自己的分量,不再胡言乱语,不再胡闹。
虽然知道伤害有时候是很好的教训,教育我们成长,但事后还是不想感谢它,因为超过了底线,如果重来一次,宁愿不要承受这些,平平常常平平凡凡过小生活。
她清楚的记得,当院长妥协后,便出去找医生备合同。房间里就剩下他与她,她感觉自己真的被推到了悬崖便,于是想更深刻一点,便开口。
“程竞风,我其实很早就死了。”她说的话能够在脑子里产生回音,如果不是到了地狱,怎么会这么虚幻。
“你不会死。”他斩钉截铁的用那双幽黑的眼睛看着她,还有几分怨念。
他就是太恨她,恨她与别的男人剪不断理还乱,恨她经过了这么多次都不知道收敛,恨她一颗心永远飘在别的男人身上,特别是那个叫陆安丞的。
恨太多,总要找一个发泄的点。
左颜青的肚子无疑是最好的工具。
“不对。我就是死了,不然你哭什么。”她产生了强烈的幻觉,她看见他流下了晶莹的泪。
“我没哭。”他的话语有些恶狠狠的凶劲,朝她走近,一字一字,“我不会哭,就算你死,也不会!”他永远都这么骄傲,这样的人不会在人面前哭,但不代表他们不哭。
她知道他不过是说气话,如果她死掉,他总会偷偷的伤心一把的,就算知道这样,还是忍不住为字面意思伤心。
她想她是彻底的碎掉了,没有力气再支撑这个不堪重负的心,后面的一切她都因为伤心过度晕厥过去回忆成了一片空白。
听李嫂和顾宁宁这样说的。
当院长带着医生和术前合同推开办公室门时,左颜青晕倒了,于是那名医生当下坚持自己做不了这个手术,医生走后院长叫来两名护士将她送到了病房,劝程竞风,先让她醒来再说,毕竟合同上还要她本人签字。
这一等,就等来了程维国和他的新任太太,也就是程竞风的后妈尹卡卡。
在左颜青与陆安丞的消息漫天飞舞时,她肚子里的孩子早就被人当做笑柄传开了。
尹卡卡凭着自己的第六感,也是相信那孩子来路不明,于是一面全俩父子消火的同时,一面说,不如让她生出来好了,事情到这节骨眼了,还有什么最坏的?
——死了人对咱程家才不吉利呢!
这句是重点,程维国听了觉得煞是有理,于是坚决表态,不引产,生下来。
左颜青就是凭了这位三十岁一枝花的长相很是卡哇伊的后妈获得了重生。
不过好在她是没了生命危险,醒来的第一眼,看见卧房里的紫色水晶吊灯的第一眼,她便想哭,终于还是没死成,重重的呼吸了几下,还是活着好。
感慨完后,慌忙的伸手摸肚子。
然后眼泪终于掉了出来。
“太太啊,你总算醒来了,太太,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想吃什么?”李嫂的声音带着一抹隐藏不住的喜悦。
以前林嫂在的时候,李嫂从来不多说话,也不主动与她说话,保持着中立的态度,林嫂走后,她的态度转变了不少。
四个佣人中,她才是最聪明的。
左颜青又闭上了眼,一手抓着李嫂的手不让她走。
主要怕她告诉别人她醒来了,她还想安静安静。
“给我杯水。”她闭了一会儿眼后开口。声音沙哑虚弱。
另一只手上还挂着针管,在输液。
她睡了两天,每天输营养液维持生命。
李嫂端来水后,将她扶了起来。
她喝完水后,突然笑了笑,声音甘甜了不少,“李嫂,想吃莴笋炖肉。”
“嗯,我立马去买,太太还想吃什么?”
她认真的想了想后,将插着针管的手掌抬了抬,“抽掉。”
李嫂看了看输液瓶,然后拿来了毛巾,拔掉了针管后,快速捂住了她的手背。
“还想吃糍粑。”
“还想吃什么菜?”李嫂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她。
她闭着眼呼了口气后继续想,“花生米。”
“太太,你再躺会儿,我去菜市场买些新鲜的菜回来,单独给你做。”李嫂将输液用具收拾好后又端来了不少零食和水果,就放在她身边。
走之前,她突然记起了一件事,“太太,老爷带着夫人回来了,夫人每天都来看你,对你很有好感。”说着还会心笑了笑。
李嫂一下楼,她便重新躺下睡了。
只是喝了水后,脑袋里清醒了不少,只是单纯的想闭眼,并不想睡觉。
程竞风上来时,她知道,因为那人将她枕边的零食端走了。
除了程竞风没人会这样。
他总觉得那些除了主食之外的小零食都是垃圾,自己不吃,也不提倡她吃。
他的手伸进被子里,才伸进被子里时,门外传来了一声尖细的声音。
“竞风!你出来看看,电脑怎么死机了?”
那道声音很陌生,猜是李嫂口中的夫人。
程竞风什么时候会修电脑,她真不知道。
那只手很快的抽了出去,然后他快步走了开。
她好奇的转过头,看了看门口,很不巧,她才转过头,门口那高挑的女人的眼睛便对上了自己,她转回头时程竞风出了声。
“她还没醒过来。”
“嗯,孕妇睡眠比较多。”尹卡卡说完便拉着程竞风下楼了。
就是从这句话开始,左颜青决定以后在尹卡卡面前,尽量能不说话就不说话。
这个女人多厉害,从那眼神到红唇,都不是左颜青能对付的。
自从引产事件之后,潜意识里,她的自知之明强大了起来。
晚上,李嫂做好了饭后来看她。
李嫂的脚步声比较轻,所以她推门进来,她便睁开了眼。
“太太,该饿了吧?两天没吃饭你怎么受得了?”李嫂是拿她现在和以前作比较。
“李嫂,我该怎么称呼那个女人?”她才问出口,门口便响起了一阵铮铮的脚步声。
“李嫂,你先下去。”程竞风面色平静的对佣人说完便站在了她身后。
等李嫂一出门,他便转身关了门,门反锁上后,脸色从平静自然瞬间过度到了阴森恐怖。
她的心立刻刷刷的猛降了好几度温,直接溜到了被窝里,躺着装睡。
“左颜青。”他喊了一句,没人理,然后他加重了音量,“左颜青!你给我睁开眼睛!没事了,你睁开眼看看,你的孩子还在你的肚子里!”
她睁开了眼,然后看见了他那张怒的没道理的脸。
她恨他。
不想跟他说话。
“你恨我。”他看着她的眼睛片刻,眼神带了抹讽刺,然后说出了心里的话。
她想笑,可是笑不出来。
很恨,恨到看见他的脸就想闭眼。
如果经过了那件事,他还想让她像以前一样天真无邪,那诚如他所说,她是白痴智障,蠢到无可救药。
“都是你逼的,你好意思恨我!”他坐到床上时,床陡然一沉,她的眼睛骤然睁大。
“我不想跟你讲话,你不要一直跟我讲话好吗?”她语气温婉的说完,他的脸色立刻僵硬了。
“不行。”他很快给出答案,然后将她从床上扶了起来,看着她那张面无血色的脸,吸了吸气,“我承认那天脾气大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