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一役,吓破了敌胆,也让卫冷侯的声名大振,满朝的文武这才知晓,原来那满腹经纶的状元郎,居然是个能一夫当关的能人武将!
这段往事,刘总管之所以知道的这么清楚,是因为他是太傅当年督军从边关带回来的。原来他是个宫内禁军的小统领,后来因为治军过严,得罪了荣尚书的亲侄子,被罢免充了军。
当年在沙场上,要不是卫太傅出手相救,自己差点被乱箭射死,但是一条手筋还是被挑断了,再使不上气力,从此落下了残疾。
幸好太傅大人不嫌弃他成了残废,念及他以前作战的勇猛,又有些统领事务的才干,带入府中做了总管。他也是铭记太傅的恩情,只当成自己的命是太傅的了。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将府宅的事情打理得井井有条。
可这太傅府衙之内,一派祥和,为何太傅却又露出了如此震怒的表情?
刘总管的表情顿时也变得凌然,束手垂立,屏息凝神地等着太傅的吩咐,心里想到:一定是有大事发生!
只是打死刘总管,他也想不到,如今失守的是太傅的男儿真我自尊,熊熊大火已经将城门口烧得是外焦里嫩。
惹下这场大祸的,也不用千里奔袭去取首级,便正在太傅的房间里,躺在被窝里娇憨地打着滚儿,睡得正甜呢!
怎么突然对那个小废物生出了这等荒诞的念头?
太傅那一刻立在院中,各种念头都在心里涌动,理智告诉他,解决麻烦最佳的法子就是一个字——杀!
可脚却像是长了根儿似的,怎么也挪不动了。
酝酿了半响,平衡了利弊,太傅终于收起了满脸的杀气,闭着眼沉默了一会,开口说道:“明儿个,你亲自准备马车,早早的把我屋子里的那个人送进宫里,再告诉阮公公一声,皇上身子不爽利,以后就不用上早朝了……走,去四夫人那。”
刘总管赶紧低头应下,然后从荷包里套出那碧玉,小声说:“方才四夫人打赏了小的……”
太傅的脚步没有停下,冷笑着道:“香儿倒是个会钻营的,颇有家兄风采……她依然要给,你就收下吧。不过她要你做什么,可要悠着点……”
刘总管连忙低声说:“谢太傅,小的心里有分寸。”
而卫太傅没有回头,进了新纳妾室的房间。
按理说,该是春宵一刻,锦浪翻滚的销魂时刻,可是卫冷侯再看着自己亲选的新妇,真是再没有一处顺眼的地方了。
下巴尖得讨厌,那身段单薄得失了福气,胭脂的味道有些呛人,皮肤看着甚好,却怎么也不如在林中摸到的软腻顺滑……
这么食之无味地例行了一番,太傅起身便着衣出去了。
那尚云香的脸上红潮未褪,原指望着太傅大人能揽着自己入眠,没成想,夫君竟然起身便要离开了。
她虽是没有经验的,也体会到了太傅大人方才的兴味阑珊,自诩是个美人的她顿时心里有些慌神儿。
于是一脸惶恐,连忙起身问道:“太傅这是要去哪?是香儿做错了什么?”
卫冷侯脸色如常,语气平和地说:“香儿甚好,只是本侯还有些要事去书房处理,你且安睡下来,明儿我会让总管给你送些补身子的羹汤来。”
说完便离开了尚云香的睡房,一个人回了书房。
尚云香看着那高大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心里一下子空落落的。
当初哥哥提出让自己嫁给卫冷遥做妾时,自己只是犹豫了一夜,便点头同意了。除了奢望着有朝一日成为那六宫之主外,想到卫侯出众的相貌,更是让尚云香心动。
原来还设想着进了府里凭着自己的姿色一朝得宠,没成想,这一夜的功夫似乎就是恩宠不再了……说到底,太傅应该还是喜欢自己那庶出的姐姐诗文才情,可恨自己女红琴艺样样精通,偏偏诗词歌赋上欠了些火候,只能日后多下些功夫,露出些个文采讨得太傅欢心。
这边尚云香立下了女状元的志向,那边聂清麟也欢喜得紧。
在太傅府睡了一宿,原想着第二天还要跟太傅同车进宫甚是遭罪,没成想第二日太傅便不见了踪影,待到自己被一对车马送回了宫中,又被告知,打今儿起不用上早朝了,也不用去上书房了。
聂清麟有些愕然,待到每日进膳,那个高大的身影没有再出现在自己的寝宫时,又松了口气。细细想来也甚是满意,觉得自己的日子总算是要轻快些了,便一个人躲在宫里,磨着安巧儿弄些可口的零嘴,翻着内务府监新送来的才子佳人的册子,优哉游哉地消磨了起来。
不过闹腾了一宿,第二天小皇帝还没有上早朝,朝堂上顿时开了锅。待到过了三日,还不见皇帝的踪影,大臣们个个都是心里画魂儿了起来。
当初太傅宫变实行的是他拿手的“闪电”出击,宫里血光冲天,可却止步于宫门之内,宫门外的说法一律是先皇驾崩。
市井谣传甚多,但是史书里正经记载的却是魏明帝因恶疾驾崩,顺情顺理。群臣们也就是心知肚明,谁也不敢也不能往外说而已。
但是虽然卫冷侯当机立断宰了几个出头鸟,立下了威信,但是忠于大魏的顽固不化的老臣还是有的。
于是这第四日,朝堂上便热闹了起来。
领头的是翰林院的老学究吴景林大人,此老为人耿直,算起来还是当今圣上聂清麟在书房开蒙的夫子。
宫变那些日子,老人家气急攻心,病倒了在了府里,今儿好不容易见了起色,偏赶上这档子事,听闻了前几天夜里太傅率领部下闯进皇宫,劫掠了皇上的事情后,老头儿将雪白的丧服套在了朝服里,一个人举着奏折就对着那朝堂上空着的龙椅下跪,狠狠参了卫太傅一本。
卫冷侯坐在蛟龙椅上,正漫不经心地揉着脖子,这几夜,他一直通晓在书房研究的平西地势,昨儿个天微亮了才在软榻上囫囵了一觉,脖子似乎不大爽利。
待到吴景林那骨头上气不接下气地把自己的滔天罪状宣读完毕后,才不紧不慢地说道:“吴阁老,本侯看你是病得不轻啊,本侯既然是受先皇的委托,承担着教导幼帝的职责,自然是尽心尽力。
本朝高祖是马背上的天下,一向有尚武之风,圣上白天要研习功课,没有闲暇,趁着晚上空闲,练一练这马背上的功夫有甚错处?值得吴阁老您穿着丧服在朝堂上胡搅蛮缠?”
吴景林稀稀落落的山羊胡气得翘起了老高:“那天夜里长街的动静,在场的哪一个大臣没听见?寒冬深夜,皇上倒是怎么个尚武心切,非要深夜跟你们这帮子醉汉骑马?圣上若是康健,为何这几日一直不来早朝?今天老臣我拼死也要见皇上一面,如若哪个贼子存心扣着皇上,老臣我豁出去,也要闯一闯这皇宫的大门!”
说完瘦骨嶙峋的老头,扯开了朝服的袍子,穿着一身麻衣就开始往外跑。还没跑几步,边被两个侍卫高高架起,蹬着细瘦的腿儿,一路喝骂着被架出了午门。
阮公公立在一边,心说:“这个吴阁老,好好的不在家养病,偏闹这么一出,真是不给自己的儿女积福啊!”
没成想太傅的心思却让人费解,轻描淡写地说,这吴阁老朝堂失态,罚他在府里闭门思过,又罚奉三个月后,就再也没有什么雷霆手段了。
下了朝堂时,鲁豫达跟在太傅的身侧不解地问:“太傅,那老儿这么不开面儿,怎的不一刀剁了他?”
太傅揉着脖子坐在上书房的椅子上,说道:“百无一用是书生,但是架不住又臭又硬的书生,吴阁老在朝中清誉甚佳,原先也是不得先帝宠爱的,但是那忠心倒是十足的真。
这样本来就挂着闲职的,快要归隐的老骨头,也闹不出什么大风浪,杀了他,倒是成全了他的赤胆忠心的美名,本侯反而在全天下的读书人心里失了分量。”
鲁豫达一听,顿时豁然开朗,心里又敬佩了他的太傅大人几分。
这样能文能武,运筹帷幄的英伟人物,他不坐天下谁能坐?那个瘦鸡崽子的皇帝吗?
还什么通读经史的大儒?连这点都看不开,真是白白活了这么大的年岁。
可是鲁豫达不知,他心中的这个英伟人物,心情其实是大大的不好。
那日夜里,他猛然警醒,便立下了少见那小废物的心思。
没成想,瘾头还没有卸下,这几日一直躲在寝宫混吃混喝的小混蛋,却给自己惹来了这些个风雨。
马上就要举兵平西了,朝臣之心不能不安抚啊!
☆、十四
第二天,经过太傅的首肯,各个朝廷大员王府的家眷便接到了入宫与圣上一起裁制花灯的圣谕。
赏灯节在民间的习俗是:讨彩的头灯由家中的妇人和未满十五周岁的稚子一起裁制,制作出来的彩灯厚重华美,装饰在自家的庭院里。
若是皇家的头灯更是不得了,衣以锦缎绫罗,饰以金银明珠,在宫内的广场上,高二十余丈,燃五万盏明火,簇如花树虽然灯的骨架装饰,大部分都是手巧的工匠完成,但是为了讨得祈福吉祥的彩头,细小的工序还是需要皇亲贵胄的家眷们过一过手儿。另外各府各宫也要再进献一份精致的灯笼,挂上灯谜,署上府宅名字交呈给宫里,到时一并挂出,共君臣赏玩。
这节前的聚会也是各个深府宅院的女眷们露脸的机会,往年每逢这个时刻,都要盛装出席,与后宫的妃嫔同乐。
而今年这次,女眷们更是肩负重任,除了进宫裁灯,还要替自家的老爷看一看那许久不露头的小皇帝是否还在人世。
女眷们自然是纷纷打起了精神,早早起来梳洗打扮,拿出衬头的首饰精心装点一番,再蹬上马车纷纷入宫去了。
聂清麟也得了太监的传话,不由得微微一笑,吴阁老在前朝那得那么大的动静,太傅大人这是要让她给群臣们吃下定心丸啊!
显然卫侯大人认为:圣上年幼不宜听政,但是跟一群女流制灯便是件休养身心、有助于成长的美事。
既然太傅大人下了差事,自己这个傀儡皇帝自然是用心完成,才能讨得权臣的欢心。于是着装准备了一番,便去了偏殿,与众位爱卿的女眷一起裁制头灯。
各位女眷早已到齐,立在殿口恭迎皇上。
其实这些官府女眷们大部分都是没见过这位小皇帝的,只有几个老臣的家眷依稀记得这个还是十四皇子时的皇上。
等到看着一位穿着明黄长袍少年下了銮驾时,一时间都惊呆了。
只见那少年天子头戴缀得高高的浮云冠,一条金线编制的璎珞从冠后垂下,香肤柔泽,一双大眼甚是飞扬,下了銮驾时,那飘逸的璎珞在脑后微微地晃动,晃得人的心也跟着一颤一颤的。
见过十四皇子的心说,以前怎么没注意到十四皇子是这么个风流的人物?都说女大十八变,这小皇帝怎的像个闺女一般,越长越出息了!
只可惜是个天残,又是个傀儡摆设儿,不然这样的品貌,待到来年小皇帝正式开宫选妃,自家的女儿被选入了宫,该是何等的福气啊!可惜,可惜……想一想,都替这小天子长叹了一口气。
安巧儿在一旁看着自家的小主子也是叹气,今儿这身行头,是主仆二人精挑细选的,因这女眷相聚,难免有那心精眼细的,为了免得被看出了马脚,自然要严阵以待。
那浮云头冠颇沉,但是为了显得个子高些,脖子酸痛些也认了。脚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