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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士荣沉默不语。
吴三桂说:“汪先生有话尽管直说!”
汪士荣说:“汪某觉得皇上是在用缓兵之计,先稳住平西王,再图发展。”
吴三桂一惊,问:“先生之意,莫非是想告诉本王,皇上有什么行为会对本王不利么?”
汪士荣说:“平西王的理解没错。”
吴三桂说:“皇上真能奈何得了我吴三桂?”
汪士荣说:“鳌拜也非等闲之辈。”言下之意是鳌拜也算得上是一代枭雄,结果也让康熙帝给结果了。由此可见,康熙帝绝非省油之灯。
吴三桂听后,便不说话。他似乎在思考一个更深更远的问题。突然,他像得到什么提示一般,他问汪士荣:“先生认为下一步,本王该怎么做呢?”
汪士荣沉默不语。
吴三桂问:“先生为何不语?”
汪士荣说:“不是汪某不想说,而是怕汪某说了,平西王未必敢做!”
吴三桂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然后说:“普天之下,还从来没有我吴三桂不敢做的事。今日听先生之言,方知自己还有不敢做之事!”
汪士荣沉吟良久,然后决断地说:“平西王若敢做,汪某自然敢说。”
吴三桂说:“先生说吧!”
汪士荣说:“杀了他!”
吴三桂确实一惊:“先生可是说杀了皇上?”
汪士荣说:“正是。”
吴三桂问:“先生认为杀了皇上会有什么用?他们顶多换一个人做皇上。”
汪士荣说:“若能将康熙杀了,一是引起清廷的权力之争,二是可以动摇大清的基业。平西王正好趁机给清廷以致命一击!”
吴三桂问:“先生有把握能杀得了皇上?”
汪士荣说:“不是汪某,而是公子!”
吴三桂问:“先生说的是犬子么?”
汪士荣说:“正是!”
吴三桂问:“先生凭什么有把握能诛杀皇上?”
汪士荣说:“只要公子能依从汪某之计。”
吴三桂问:“汪先生用什么计?”
汪士荣不答反问:“皇上现在可正是青春年少之际。”
吴三桂问:“先生可是想用美人计?”
汪士荣说:“除此以外,别无良策。”
吴三桂摇摇头说:“此计是古人常用之计,不妥。”
汪士荣说:“正因为是常用之计,才可再用!”
吴三桂在思索着。
汪士荣又说:“其实,汪某之美人计与平常之美人计有所不同。据汪某推测,皇上处于青春年少之阶段,必然是钟情之辈。所以,并不能以娇艳女人以色诱之,而是要以纯情女人以情诱之,方能使皇上上当。”
吴三桂说:“先生之计,本王有些不解。”
汪士荣说:“平西王尽管道来!”
吴三桂说:“本王疑惑之处有三,其一是既愿以情诱之的女人,又怎么会是纯情女子!”
汪士荣说:“汪士荣所指的纯情女子并非指其心,而是指其志。”
吴三桂说:“其心纯情,其态也纯情的女子好寻!其心非纯情,其态纯情的女子却不好寻!”
汪士荣笑道:“汪某不认为这事能难倒公子的!”
吴三桂点点头说:“那倒也是!”
汪士荣问:“平西王的疑惑之二是什么?”
吴三桂问:“能使此女人杀皇上么?”
汪士荣说:“俗话说,情爱成仇。若能使此女子爱上皇上,而皇上虽爱之,却不能只爱她一人,此女人必然生恨!”
吴三桂问:“即使恨他,也未必肯杀他!”
汪士荣说:“此乃技巧问题。非不能也,乃不为也。”
吴三桂说:“即便如先生言,一个弱女子,如何能杀得了皇上?”
汪士荣说:“办法就在女子身上。”
吴三桂闻之,恍然大悟,觉得汪士荣之计确非常人所能设,故对汪士荣更多了几分佩服。然而,他心中突然划过一丝不安。他心想:此计若不成岂不会坏了儿子性命?想到此处,吴三桂不寒而栗。
吴三桂问:“此计若不成,后果怎样?”
汪士荣笑道:“汪某早知平西王会有此一忧的。其实,平西王用不着担忧。”
吴三桂说:“请先生说明个中原因。”
汪士荣说:“皇上与平西王之争,非在于利益,而在于天下。当然,天下之争也是利益之争,但是,又非一般利益之争!所以,即使公子此计失败,也不会因此而丧命,顶多是打入地牢。因为,皇上不可能因此事而置大事于不顾。况且,皇上所虑,非在于公子而在平西王,平西王手中之兵越强,公子之命越安全。皇上所为,朝最坏方面去考虑,可能会以此要挟平西王,绝不敢取公子性命断自己后路。”
吴三桂点点头说:“先生分析有理!不过,本王总觉得于心难安!”
汪士荣说:“既然如此,不如让公子处于幕后操之便是!”
吴三桂此时才觉稳妥,于是点头答应了汪士荣。
汪士荣走后,吴三桂又认真地思索了一遍。觉得此计确实是万无一失之后,又将皇甫宝柱找来。皇甫宝柱是他麾下标营副将,生得高大威武,器宇轩昂,是位勇冠三军的好汉。吴三桂想让他到公子身边去照应公子。
吴三桂将汪士荣之计写好,封好,交给皇甫宝柱,并嘱咐他好好保护公子。
三、吴应熊为康熙帝寻美
吴应熊接到父亲的密令,自然不敢怠慢。他对父亲所供之计又经过深思熟虑的思考一番后,觉得此计切实可行。只是此计的成败与否,其主动权却不在自己手中了,而是在一个不知名的女人手中。所以,他觉得物色美女尤为重要。他决定亲自出马为皇上选美女。他想:若皇上知道我吴应熊在为他选美,其目的是为了让他栽到女人手中,不知他会怎么想?
吴应熊化了装,与刘之奇、宝柱三人一同出发了。吴应熊打算按照刘之奇所提供的妓院线路一路访过去。吴应熊之所以选择妓院,是有他的目的的。他认为:一是奇异女子大多沦落为风尘女子;二是风尘女子大多会玩情爱游戏;三是风尘女子可能为钱而动;四是风尘女子都有心酸史,或者能找到个与皇上有仇恨的人。若能如此,其他事办起来便简便些,胜算的把握也大些。
然而,吴应熊一行三人以此按图索骥之法溜达了几天,却是一无所获。刘之奇便有些灰心了,他说,如此下去,何时才能找到呢?吴应熊知道此事着急不得,是可遇不可求之事,便索性带着宝柱与刘之奇二人在街上随意地走。
突然,他们看见路边有家叫怡红楼的妓院。吴应熊觉得此名取得有些别致,便往里走。刚走到门口,突然被老鸨拦住。老鸨仔细地将吴应熊打量一遍后说:“稀客!稀客!少爷可是来尝鲜的?”
刘之奇接口问:“贵处可有稀罕货?”
老鸨说:“稀罕货是有,只怕少爷不肯出大价钱!”
吴应熊问:“你先说说如何个稀罕法?”
老鸨说:“那货的成色不需老娘说,少爷一见自知。只是她那份犟劲,就够磨人的!她扬言要拣京城之中的达官显贵侍候,可是,与她见面的贵人已不知多少,却都让她逐之门外。”
吴应熊心中一动,心想其中必有蹊跷!不如先进去看看。于是对老鸨说:“你开个价吧!”
老鸨说:“少爷若看,须十两银子。”
吴应熊二话没说,掏出百两银子给她,便要她在前带路。老鸨见主儿这么大方,赶忙颠着屁股在前面走。
吴应熊一行三人跟着老鸨转弯抹角地走了一阵,来到一个修饰得别致的小房前。老鸨在门外喊声:“兰子,老身为你带来位少爷,是你想见的那种。”过了片刻,老鸨并不等兰子开门,便带着他们进去了。
吴应熊进去之后的第一感觉是这里不是勾栏之处,而是纯情少女的闺房。只见整个房屋呈现着清新亮丽的情调。吴应熊心中冲动起来,暗想:也许这便是自己要找的那种女人。
吴应熊与那女人中间隔着一层轻纱。吴应熊透过轻纱往里望,禁不住心猿意马起来。原来那女子非常漂亮,且是一种不同于一般人的漂亮。她是那么美丽却并不娇艳,是那么纯情却并不做作,有如她的名字兰草一般的魅力,清新而动人。
突然,那女子也在穿过轻纱望着吴应熊,让他不经意地捕捉到了。而且他发现那女子在凝他片刻之后,还叹了口气。吴应熊便觉得有些奇怪,她并不认识自己,为何见到自己之后要叹气?莫非她心中有什么难言之隐?
吴应熊说:“今日得以与小姐相遇,也算有缘。本少爷不求别的,只求小姐弹奏一曲如何?”
兰子点点头,抱起琵琶,轻弄一下琴弦,立刻有一串碎声迸发而出。等到碎声完全消失之后,她便一边弹奏,一边唱起来: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
这是元好问的《雁丘词》。
据说元好问到京考试,路经并州时,遇到一个捕雁人,射杀一雁,另一雁虽脱网而去,却在空中徘徊悲鸣,最后撞地而死。元好问便从猎人手中买下猎杀之雁,与殉情之雁合葬,并造一坟,名为雁丘。元好问有感而发,作一首《雁丘词》以祭之。
吴应熊听到这里,心里琢磨开了:难道她有什么苦衷不宜让外人得知,故以此词寄托?今日倒得打探清楚!说不定她真是自己要找的那类人!
吴应熊向宝柱和刘之奇二人挥挥手,示意他们出去。等他们离去之后,吴应熊才对兰子说:“听小姐刚才弹唱元好问的《雁丘词》,猜知小姐心中必有奇苦!若小姐不见外,言之于本少爷,或许本少爷有助于你!”
兰子一听此言,便哭泣起来。吴应熊只有干等着。因为他知此等女人心有奇苦,须哭个痛快之后,才能与之相谈。
果然不出吴应熊所料,兰子哭过之后,轻声对吴应熊说:“多谢公子关心。只是小女子的苦楚不足与外人道也!”
吴应熊立即说:“小姐莫非对我不敢相信么?”
兰子说:“非是小女子不相信公子,而是公子只怕也无力帮小女子。”
吴应熊闻之一惊,这女子有何难处,竟然连我也料理不了!他想:或许是这女子对自己不了解,才有此论,不如给她透点风。吴应熊说:“本少爷认为普天之下能为难少爷的事不多,小姐大可放心。”
兰子说:“小女子之事恰恰是不多之中的事。”
吴应熊说:“小姐不妨先说来听听!”
兰子说:“公子既然这么费心,小女子若再不说,也对不起公子。”说到这里,她停顿片刻,然后继续说。
原来兰子姑娘与一书生自小青梅竹马,长大一往情深。那书生叫张京生,长得一表人才,且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去年到京城赶考。中了进士。张京生本想在京中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