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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乾露出了激动的表情。随后问道:“父亲当真是这样说的?”
苏宁点头:“就是这样说的。”
李承乾好像很高兴,脱口而出:“真的?我还以为父亲想……”说到这儿,李承乾面色一滞,把刚要说出口的话给咽了下去,看着苏宁有些尴尬,苏宁笑道:“你要说什么我都知道,你其实不用这么担心的,陛下是把我当做顾命大臣来培养的,又把我放到你的身边,这里面的意思是再明显不过了,而且你是正宗的嫡长子,继承皇位没有任何问题,你又有什么担心的?”
李承乾面色变换数次,好像经过了激烈的思想斗争,终于还是开口了:“可是,三明,你也知道,我父亲并非长子,而是,而是次子啊!”
苏宁缓缓收住了笑容,变得严肃起来:“正是因为你父亲是次子,在旁人看来江山得来的名不正言不顺,深受其苦,所以你父亲绝对不会让大唐江山继续被人视作名不正言不顺,所以你的太子之位才无可动摇,只要你自己不犯错误,你的太子之位就是稳稳当当的,等你父亲去世,你成为新皇帝也是稳稳当当的。
虽然一直以来国朝都对立长还是立贤有很大的分歧,我也知道,你的东宫属臣里面肯定有不少人在你身边经常说一些让你居安思危的话,我要告诉你,陛下宠爱青雀,那是出于一个父亲对一个儿子的疼爱,你父亲给你的爱并不比给青雀的少,只是因为你是太子,你是将来的皇帝,所以你父亲才会对你严格。
对青雀的疼爱恰恰是你父亲对于不能把皇位传给青雀的补偿,正是因为此,你才会觉得你父亲更喜欢青雀而不是你,加上那些人的挑拨离间,你才会觉得青雀有可能会威胁到你的太子之位,是也不是?这里没有旁人,你不用撒谎,说出来吧!”
李承乾的面色阴晴不定,变换数次,数次欲张口,数次又把话咽了回去,终于,他松了一口气,苦笑着说道:“真是什么都瞒不住你啊,是的,的确是这样,青雀的才华真的很优秀,和他比起来,我却是落了下乘,加上父亲对青雀比对我好的太多,还有那些属臣经常说,我也就渐渐的有些警惕了……现在听你这一说,我好像犯了错误……”
苏宁严肃地说道:“何止是犯了错误,你简直愚蠢!你要知道,皇位在你的父亲手上,想传给谁都是他说了算,他不给,你不能抢,而且他也不会给你抢的机会,你要知道你父亲是如何成长起来的,整个大唐都没人是他的对手,更别说你了,毛还没长齐,就要想这些?
你父亲显然感觉到了你的忧虑,所以才将我放到你的身边,因为他觉得我能看得透这一切,并且可以很好地抚慰你,告诉你,只要你好好的,太子之位是稳当的,不会有人威胁你的太子之位,你可明白?把那些心思都给收起来,对于那些总是向你进谗言的属官就尽可能的别让他留在你的身边。
你不要小看一个小小的心思,这就像是一颗种子,看上去很微小,但是只要进入了土壤,它就有机会长成参天大树,等到了那个时候,一切都晚了,哪怕一切都是不存在,也会被你给逼出来,你可明白?”
四百零二 勿以恶小而为之
刘备这个家伙也算是一代人杰了,能够在曹操占据了北方半壁江山、孙权占据了江东肥美土地的情况下硬是一个咸鱼翻身夺下了荆益二州与曹操孙权鼎足而立,他刘备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人,不管史书和罗贯中如何揣测,刘备至少是一个人杰,诸葛亮的作用也没有想象中那样大,刘备集团的谋主在荆州是徐庶和庞统,在益州是法正,此三人先后离开刘备之后,才是刘备集团衰落的开始。
刘备本身的才能也不能忽视,首先他的武艺从正史上推断,虽然不及关羽张飞那种纯粹的武人猛将,也不会比他们差多少,否则几十年的失败历史里面连关二爷都曾经被擒住,刘备却一直可以顺利脱身,若是没有过硬的武艺和相对应的谋略,刘备连做小强的资格都没有,事实上在遇到诸葛亮庞统之前,刘备所取得的所有胜利都是他自己的指挥结果,所以他也有些军事方面的才能。
而最为人所津津乐道的,就是刘备的识人用人之能,最出名的莫过于对于魏延和马谡的判断,魏延其实是从汝南开始就跟随刘备的小将,刘备攻取汉中之后,大胆启用了魏延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将作为汉中太守,总览汉中军政,蜀汉集团的两大封疆大吏——关羽、魏延也就此诞生,魏延一个人掌握了蜀汉近三分之一的兵马三万余人,要知道,魏延当时不仅年轻,而且没有资历和战功。
可刘备就是这样的人。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就算是战败临死前也不忘告诫诸葛亮马谡此人言过其实,不可大用,事实证明,刘备是对的,或许说,刘备死后,蜀汉集团才正式进入了衰落时期,当然。苏宁要对李承乾说的。不是这些,而是刘备临死前做的一些事情,比如他留给刘禅的一些告诫。
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这一句流传千古的名言就是出自这位刘小强之手。这也是苏宁要告诫李承乾的主要思想:“承乾。刘备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他活了六十多岁,一个甲子还要多,从混乱的开始一直到三国鼎立。他都亲身经历过,他一辈子的人生智慧可以说都在这一句话里面了,我师尊对这句话推崇备至,常常以此话告诫我,还逼迫我抄写了这句话一千遍,你可知这是为什么?
我师尊非常赞同荀子的思想,认为人性本恶,需要后天的教育和道德约束才能树立正确的人品,但是这是脆弱的,一旦有一些外力侵入,就极其容易毁掉多年教育所得来的正确品性,从而成为一个十恶不赦的恶人,这里面的转变可能仅仅只是一件小小的事情,但是带来的后果却是极其严重的,乃至于天塌地陷!”
李承乾的面色有些尴尬:“这,这也太过了些吧,品格优秀的人,如何会因为一件小事就坠入魔道?三明言过其实了。”
苏宁严肃地说道:“你别认为这是言过其实!商纣王之叔箕子你可知道?”
李承乾点头:“那是自然知道的,箕子大夫。”
苏宁点头道:“就是他,商亡之后,箕子总结了商沦亡的经验,认为是这样的,天道轮回,因果循环,一切的果,都可以在过去的某个时刻找到因,而一切的因,都会在未来的某个时刻结成果,这是无法避免的,他举了一个例子,或者也是他亲眼所见的商纣王是如何变得昏庸残暴的。
一位君王,一直过着很简朴的生活,吃穿用度都很简朴,国家一直也都挺清平的,但是有一天,一个臣子或许是因为看到他们的大王吃穿用度略显寒酸,甚至连他们这些做臣子的都有些不如,所以这个臣子也只是好心,向他们的大王献上了一幅象牙制成的精美筷子,聊表心意,你觉得,这样做,对不对?”
李承乾皱眉道:“这样,自然也无可厚非。”
苏宁冷笑道:“是的,大家都觉得无可厚非,大王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所以也就接受了,但是不久之后,大王觉得,自己用着精美的象牙筷子,但是吃饭的碗却还是那样的粗糙丑陋,和象牙筷子完全不相配,所以大王就开始有了想要一只精美的碗来配这副筷子的想法,并且付诸实施,拥有了一只精美的玉碗,你说,这样做,对不对?”
李承乾还是说道:“一只碗而已,没什么大不了啊?”
苏宁还是冷笑道:“嗯,没什么大不了,大王拥有了碗,大家也都觉得没什么大不了,大王也觉得很好,于是就这样下去,但是没过多久,大王觉得喝酒的杯子太丑陋了,于是也要换杯子,换完了杯子觉得自己用的案几太简陋了,也要用上比较精美的桌子,用上了精美的桌子,大王觉得自己吃的食物太简陋了,不配这些精美的用具,所以就要吃牛肉,羊肉,豹肉,象肉等等精美的肉食。
吃了这些美味的食物,用着精美的道具,大王觉得自己就不应该穿着短陋的衣服,坐在茅草屋里面进食,而应该穿着华丽的衣服,在华美的宫殿里面进食,拥有了美丽的衣裳,华丽的宫殿,大王开始对自己的王城不满意,要重新扩建,于是征召民众,大兴土木,大手大脚的享受,挥霍,再也不复从前的简朴,大家发现不对劲,开始进谏,但是大王再也不想过过去的日子,把这些进谏的大臣都杀了!这就是商纣王变得昏庸残暴的历程!
你可知道五年之后,商纣王就设立了炮烙之刑,酒池肉林,登临糟邱!世人皆以为商纣之亡乃是妖后妲己作祟,却无人知晓,商纣之亡,却是亡于一双精美的象牙筷子!一双精美的象牙筷子就能使一个国家灭亡!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是记载在《韩非子》里面的真实故事。承乾,你现在还觉得这是无所谓的举措吗?!”
苏宁突然大声说道,紧紧地盯着李承乾,李承乾猛然一惊,额头冒出了冷汗,神色阴晴不定,面容扭曲,苏宁一见,立刻接着说道:“你因为你父亲对于青雀的宠爱,就心生不满。你以为这只是小小的不满。但是你可知道,这样小小的不满发展下去,就像一双筷子毁灭商朝一样,终究会毁掉你最珍惜的东西!勿以恶小而为之!刘备临死之言。其言也善。他如何会对自己的儿子说没有必要的话!你可知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李承乾突然双目圆瞪,剧烈的喘息起来,青色的面庞变得一片通红。神色极为恐怖,好一会儿,他才安静下来,整个人好像漏气了一样瘫倒在床上,又过了好一会儿,李承乾的面色恢复了常态,他闭上眼睛,舒了一口气,而后又睁开了,看着仍旧一脸严肃,却不失关怀之色的苏宁,苦笑一声,说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也难怪父亲要把你放在我身边,我知道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李承乾让苏宁把他扶起来,然后坐到了桌子边上,拿起一张纸提笔写着写什么,没有忌讳苏宁就在旁边,而是大大方方的让苏宁看,苏宁也不矫情,仔仔细细的看,李承乾写的是东宫一些属员的调令,七八个名字,看来都是向李承乾进谗,让他“居安思危”的那些人,李承乾一纸令下,这些属员被调离东宫核心,去做一些无足轻重的事情,留下来的,都是老老实实做事情的人,还有一些人调入核心做事情。
写完了调令,李承乾拿出自己的太子印玺,盖了上去,然后唤过一名仆役,让他即刻拿出去发布,该留下的留下,该来的来,该滚蛋的立马滚蛋,做完之后,李承乾抬头看着苏宁笑道:“我这样做,你可满意?”
苏宁严肃地说道:“这不是我让你做的,而是你自己的意愿,我不能左右你的意愿,我只能告诉你,我认为的哪些事应该做,哪些事不应该做,至于听不听,采用不采用,那是你自己的事情,我认为,你现在做的是对的,但这不是我的意愿,而是你自己的。”
李承乾苦笑道:“这有什么差别?”
苏宁说道:“你是储君,你要有自己的想法和坚持,你认为是对的,你就做下去,不能别人说什么,你就听什么,你要有自己的判断能力,你的父亲虽然经常被臣子驳斥圣旨,但是那都是的确做错了的事情,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但是一些没有错的事情,你可见过你的父亲向谁低头?无论是劳动改造,还是军事大学,或者和西突厥通商,哪一件事情,不是你父亲坚持要做的?”
李承乾点点头,很严肃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