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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哲辛些,谁知陶静只冷冷瞥了我一眼,“染让,你这是在向我炫耀吗?”
我炫耀?
“我炫耀什么了我?”我有些怒了,好好问话就不能好好回答吗?非得面红耳赤?
“林哲辛最想要的除了你,还能是什么?”陶静平静地丢下这句话就转身离开了。
是我?
是我吗?
怎么能是我?
我有些不知所措了,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是我!
可是,我现在该怎么办?放着他不管了吗?任由他的病情恶化下去吗?
不!那样我的良心会一辈子不安。
天,我现在该怎么办?
要不然先稳住他?
我决定还是跟江慕舍商量下,毕竟他更了解林哲辛的病情。
江慕舍权衡再三,终于下了决定,“染让,医治好哲辛最重要,他不只是你的心病,也是我的,不管怎么样,都是我欠他的更多,希望他能尽快好起来。”
那一刻,我被这个体贴的男人感动得无以复加。
深深地拥抱住他,“慕舍,谢谢你。”千言万语,只能道出‘谢谢’二字。
“要注意身体,你还怀着小宝宝呢,别太劳累了懂吗?”他温柔地提醒。
“恩恩。”
……
林哲辛终于肯吃东西了,因为我答应只要他能下地走路,就算拄着拐杖,我们也把婚礼举行了。
这是一个美丽的谎言,当我说它的时候,心情极度沉重,像有一吨石头压在胸口,很闷很堵,差点掉下眼泪。
------题外话------
更新时间凌晨十二点十分,感谢亲们支持~
、第六十章:谁也不能夺走
如果爱情已经到了尽头,我们还在坚持什么?
*
喂他吃完东西,我开始帮他按摩腿脚,轻轻地揉捏拍打,预防肌肉萎缩。
林哲辛的心情似乎好了一些,会让我给他读报、读书。
我找来了很多励志小说、故事,一篇篇读给他听,有时感觉他听得很认真,一句话都不说,只是安静地看着我,为了让他不觉得枯燥无味,我会故意讲得声情并茂,还会配上各种搞笑的肢体语言,刚开始林哲辛只是静静地看着我,嘴角含着一丝浅浅的笑,随着我越发夸张的表演,他也忍不住笑了,有时只是飞快地笑一下,有时会笑好一会儿,但是眉宇间的那抹愁云却从未消失过。
转眼半个月过去了,画廊的事一直没有着落,江慕舍曾经问我林哲辛的费用怎么办的?我只说是林哲辛自己出的。
午后的阳光不错,他常常要我将他推到窗前,然后他默默地看着外头的风景,可以好几个小时都不说话,也不动弹,但是他现在肯吃东西了,医生护士问什么问题也会如实回答,心理辅导师也来看过他,跟他聊了半个钟头,然后那个辅导师对我说,“你照顾得很周到,病人的心理状态基本调整过来了,遭此几近瘫痪的打击不是每个病人都能有如此良好的心态的,只要他继续保持这种心态,康复是迟早的事。”
送走了心理辅导师,我回到林哲辛身边,他依然坐在窗前看外面的风景,如今快深冬了,树叶几乎都凋零了,我真的很好奇他在看什么,于是也问了。
林哲辛说,“我没有在看树木,我只是在看人。”也许是不经常说话的缘故,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轻微的嘶哑,仿若是历经了沧桑般。
“看人?”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外面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与往常无异,“人有什么好看的?”我喃喃自语。
“我在思考。”林哲辛说。
“思考什么?”我问。
“人生。”
我笑了下,打趣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深沉了?都开始思考起人生了,都说说看,你思考出什么来了?”
林哲辛却没有笑,只是说了一句让我心惊肉跳的话,“我在思考人为什么要活着。”
我有些不安起来,刚才心理辅导师不才说他心态调整的好吗?怎么突然说到这么消极的话来?“你……思考出什么来了吗?人,为什么要活着?”我谨慎地盯着他。
林哲辛幽幽地说,“没有,我想不明白,你看那些忙碌的人,他们也许正忙着奔向死亡呢,可是依然乐此不疲,唉,我该说那是勇敢还是无知?”
奔向死亡?
我的整颗心都开始不规律的“砰砰”跳,“阿辛,你刚刚跟辅导师说了这些吗?”
“我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些?她不会懂的。”
我的心开始发慌发乱了,林哲辛的心态并没有调整好,而且他拒绝沟通,今天已经算说得多的了,“阿辛,你今天也坐了好久了,要不要躺会儿?”
“躺?为什么要躺?等死吗?”林哲辛缓缓摇头,“我不躺,我要尽快站起来。”
听了此话,我顿时像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缕光明般,“这就对了,我们一起加油,努力站起来!”
“染让。”林哲辛突然转过脸来,面无表情地问我,“最近吃坏肚子了吗?”
我摇摇头,“没有啊,怎么了?”
“那怎么总是吐?肠胃不好?”
我没想到林哲辛会留意到我呕吐的事,原以为他对什么都视而不见,听到他关心我真的有些感动,忍不住轻轻握住他的手,“阿辛别担心,我没事的。”
林哲辛只是冷冷地抽回手,目光淡淡地投向窗外,“怀孕了吧?”虽然是问句,但同样是肯定句。
我心头一滞,正要说什么,他又问,“天天睡一起吧?”他的直接令我措手不及,本能地否认,“没有!我们没有睡一起!”
“那孩子是谁的?”林哲辛咄咄逼人,“别说是我的!”
“我……”我居然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哈哈……”林哲辛突然仰首大笑起来,笑声凄厉,比哭声更难听,他笑得我整个心都揪了起来,“还说要跟我结婚……哈哈……真是可笑至极!可笑至极!”他猛地转过脸来,双目通红,恶狠狠地盯着我,“苏染让,你就是这么玩弄我的吗?是为了惩罚当日我抛弃你的事吗?那你可还记得我为何要分手?你自己曾经做过什么好事的,你不记得了吗?啊?记得吗?你凭什么这样戏弄我?有意思吗?有意思吗?”
“我没有……我没有任何戏弄你的意思……”我的辩解苍白无力。
“没有戏弄我是吗?”林哲辛目眦欲裂,“那你就去把孩子打掉!我就信你没有戏弄我!”
我僵立在当场,不敢相信他会说出这样残忍的话。
“哈,舍不得是吗?”林哲辛满目嘲笑,“我就知道你是不会把孩子打掉的!我现在只是个废人,还不知道将来能不能站起来,就算站得起来也会落下病根,可能要人服侍一辈子,而江慕舍是什么人?他不只是一个知名的外科医生,他还是‘江氏集团’未来的继承人,亿万身价,这笔账谁不会算呢?”似乎一口气说了太多话的缘故,林哲辛有些气喘。
他的话充满讽刺,扑面而来,刺得我连连后退,“不是这样的,我们是相爱的,我根本从来没想到他是什么继承人,我只是喜欢他,你为何要把我说得如此不堪?”我觉得在不知不觉中,林哲辛好似变了个人一般,变得越来越陌生。
我想,也许是受伤对他打击太大了。
“相爱?”他反复低喃着这两个字,然后露出一丝浅淡的笑容来,他的目光直直地看着我,却又好像穿透了我,看向遥远的它方,“我曾经也和一个女孩很相爱很相爱,我们不分彼此,我们相依为命,在我堕落的时候,她陪着我一起堕落,却是为了拯救我,如果不是她,我现在也许已经学坏了,她为了我放弃自己心爱的‘乔治大学’,说要跟我共同完成梦想,她那么爱我,那么爱我,只是我很笨很傻,一不小心就将她走丢了……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多么希望可以回到那个说分手的夜晚,我不要分手的,从来都不要分手的……”林哲辛的目光在我面上顿住,然后我从他眼底看到惊讶的神色,“染让,你哭什么?又不是说你。”
我哭了吗?
匆忙伸手抹一抹眼角,原来不知何时,我的泪流了下来。
林哲辛说,又不是说你。
我的心口有种被钝刀一寸寸剐过的疼痛。
林哲辛深深叹了口气,“染让,帮我办出院吧,在医院呆够了,我想离开这里。”
我大惊,“不行,你现在还没好怎么能出院?什么时候出院得由医生说了算!”
“医生?”林哲辛微微冷笑,“命是我的,我说了算。”
“阿辛,你别这样,要配合医生的治疗才能好得快……”我话未说完就被林哲辛冷冷打断,“好得快又有什么用?会有一个婚礼在等着我吗?”他见我说不出话的样子,‘呵呵’一笑,“如果没有,我能不能站起身又有什么关系?谁会在意?”
“我会在意!”一道清脆甜美的声音插了进来,“就算全世界都不在乎,我依然会在意!”是陶静,我转头,看到她刚刚推门进来,就站在门口的地方。
陶静的目光跟我相触,顿时变得犀利无比,“染让,你到底跟哲辛说了什么?为什么他突然间变得如此自暴自弃了?”
“我……”我回想了下,“我没说什么啊。”说的都是林哲辛呢。
他这么多天鲜少言语,一开口就堵得我哑口无言。
“那他怎么会变成这样?”陶静走近两步,责问我。
“不怪染让。”林哲辛轻轻打断她,“是我要出院的。”
“好好的为什么要出院呢?”陶静面对林哲辛,声音自然就温柔了下来。
我可以肯定,林哲辛天生就是陶静的克星,可以让她瞬间变绕指柔。
“染让。”林哲辛看向我,“住院费谁交的?”
我和陶静对视一眼,“我。”承认了。
“一共多少钱?回头我还给你。”林哲辛的语气很生疏客气。
我一下子就有点心慌的感觉,忙说,“我不要你还,我们都是一家人,我的钱就是你的钱!”
林哲辛又露出那惯有的嘲讽的笑,“我们什么时候成了一家人的?过去是,现在已经不是了。”
“哲辛,你说什么呢,染让是你的未婚妻,你们依然是一家人。”陶静忍不住插话。
“未婚妻?”林哲辛哈哈大笑,“我的未婚妻怀了别人的孩子,这顶绿帽子压得我都站不起来了!”
“什么?”陶静大惊,继而对我上下打量,“染让,你怀孕了?”
我知道此事已掩藏不住,只得招认,“两个多月了。”
“两个多月?”陶静更惊,“也就是在哲辛出事之前就有了身孕?”
我点点头。
“什么时候知道的?”陶静神色复杂起来。
“包被抢了出事故的那天。”
陶静想了一下说,“染让,既然你一早就知道自己身孕,为何还要骗林哲辛,承诺给他一个婚礼?”
“陶静,你应该知道,那是个善意的谎言,不只是你希望哲辛好,我也希望。”
林哲辛打断我,“你们都是好心,都是为我好,但是我不需要,苏染让,既然你跟我毫无关系,那就没必要对我负什么责任,我林哲辛不是死皮赖脸的人,不想阻挡你的美好前程!只麻烦你最后一件事,帮我办下出院手续,顺便把结账单交给我,谢谢了。”林哲辛说这话的时候甚至是面带笑容的。
是的,他面带笑容,这些天来他很少笑,这一刻却笑了。
让我一瞬间有种好心酸好无力的感觉。
“不行,哲辛一定不能出院!”陶静转头看向我,“染让,你承诺给哲辛一个婚礼的!就不能食言!这个孩子不能留!你得打了他!”
我下意识地护住肚子,“不!他是我的孩子,谁也不可以伤害他!”
“染让,你难道要带着这个孩子跟哲辛结婚?就不怕别人取笑吗?”
我意志坚定,“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打掉孩子的!”
陶静暗中对我使眼色,“染让,你要想清楚,孰轻孰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