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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夏还是一动不动,头也不抬,几乎整个人都要埋进被子里去,只露出一只玉色无暇的小脚丫裸‘露在外面,对着关雎。
“这样?”关雎挑了挑眉头,也不在意:“那好吧,那我一个人吃饭吧,哦对了,今天有水晶虾饺,水煎包,小米粥,虎皮蛋和老张家的小咸菜。”
虾饺?水煎包?小米粥?虎皮蛋?小咸菜?
要流口水了!坏蛋!
七夏埋在被子里,泪流满面地纠结——吃还是不吃,这是一个不值得思考的问题。
所以,吃!必须吃!
十分钟后,关雎从厨房里,把装好盘的早餐一一端出。
直起身,身后忽然挂上了一个布袋熊,柔软而温热。
“怎么了?”
“困!”身后的人,趴在他的背上,小声地咕哝,睡意似乎还很是浓厚。
关雎没说话,静静地等她清醒。
谁知……
“关雎?”她低低地叫他的名字,软软糯糯的声音,带着初醒时特有的温软迷糊。
“怎么?”关雎伸手夹起一只虾饺,微微侧身,喂进七夏的嘴里。
七夏闻到香味,半眯着眼眸张开小嘴,就着关雎的手,将小巧精致的虾饺含进嘴里,慢慢地咀嚼,慢慢地享受着嘴里的大虾仁q弹爽滑的味觉,小嘴一下一下地鼓动,像猫一样,慵懒却又优雅。
“你怎么自己进门的?”
原来要问这个?“我有钥匙。”
七夏含糊着“哦”了一声,对于得到的答案并不惊奇,她更好奇的是:“这到底是谁的房子?”
关雎轻轻地笑了,又喂了她一个水晶虾饺,语态自然,毫不扭捏地承认:“我的,也是你的。”
我的,也是你的,是我们的。
心里甜甜的。
但还是要问:“你那时候为什么总是帮我啊?”
关雎伸手,再次喂进一只虾饺,玩笑似的说:“想让你欠我人情啊……”
最好欠到还不起,然后……起身相许。
关雎把内心深处最奸诈狡猾的想法默默地吞回肚子里,拍了拍腰上那对白皙而微凉的手,柔声提醒她:“好好坐下喝粥,吃完饭再允许你睡一下。”
“不要了。”七夏苦着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乖乖地坐回椅子上,耷拉着小脑袋,白皙的小脸上都是纠结的不甘愿,“还要准备一下去参加梅梅的生日派对呢。”
捧起热乎乎的粥碗,小小的抿一口稠稠的小米粥,慢慢地吞下,热乎乎的小米粥便顺着食道一点点滑进胃里,瞬间便熨帖了她满心的不甘愿。
关雎看着空空的手臂,忽然觉得有点失落,有点孤单,有点……冷。
忽然好后悔,让七夏坐回椅子上去吃饭了。
他干脆坐在她身边,细致地帮她把要吃的东西都拿到面前,得到美人温柔的一笑,瞬间被鼓励了一般,更加卖力地夹菜,夹点心,还拍着胸脯,打包票道:“放心,有哥在!你放心大胆地睡觉,哥保证你不会迟到!”
“真的?”七夏夹起一个水煎包给关雎。
关雎就着她的手,一口吃进嘴里,信誓旦旦道:“真的!”
“鸟哥就是棒!”七夏欢呼一声,抱着关雎的脸,吧唧一亲,顺便抹抹嘴,接着跳着跑回床上,盖好被子,闭眼,睡去。
关雎还沉浸在甜蜜里没有回神,怔了一怔,回过神来,望着床上隆起的一团,轻轻地唤:“夏夏?”
没人理他。
“要不咱俩一起睡个回笼觉?”
回应他的是一个绣着菜菜的精致抱枕。
……
☆、第二十九章
“要不咱俩一起睡个回笼觉?”关雎调笑道。
下一秒回应他的只有一个绣着菜菜头像的精致抱枕。
……
一觉睡饱,七夏就被关雎从被子里挖出来,提溜着扔进浴室离,再不停地以分计时来催促她赶跑睡意,快速换装。
两个人终于在半小时后出门。
精神,尚可;眼睛……睁不开。
“牛奶。”关雎启动车子,顺便把手边的一个纸袋递了过去,塞进七夏的手里。
七夏迷糊地抱着怀里的纸袋,摸了摸,探了探,终于找到了关雎所说的牛奶瓶,还是热的。
叹了一口气,艰难地掀开一条眼缝,找出吸管,插上。
“你要喝吗?”她把牛奶举到关雎的嘴边。
“不是。”关雎说着不是,却还是微微低了头,就着七夏的手,尝了一口,觉得温度正好,便伸手推给她:“乖,给你喝的。”
“啊……”七夏犹豫地看着面前的牛奶,懒懒地,不想喝。
关雎看着她又要闭眼睡觉的模样,简直无奈又好笑,怎么给他喝就能睁开眼睛,换成自己喝反倒懒成了这样?
惯着?还是……惯着吧。
车子开了一会儿,来到一个十字路口。趁着红灯,关雎倾身过去,握着七夏的手,举起牛奶瓶,让吸管抬高到可以恰好被她含进嘴里的高度。
“听话,来吸一口……一大口,再吸一口,好了……我要开车了,自己吸。”
慢慢地松开手,看着她无意识地喝着牛奶,关雎无声地笑了。
怎么养的小性子越来越多了?不过……其实挺好的。
等一瓶牛奶喝空,七夏终于醒过神来,她纳闷地看了以眼被自己端端正正地抱在手里的空牛奶瓶,有点无语。
“不是你要喝的吗?怎么又灌进了我的肚子?”收好牛奶瓶,又看了看纸袋里的点心,手指不由得微动,一边把点心拿出来,一边摸着自己的脸蛋小声地和关雎抱怨:“我是不是都胖了?”
“没有。”关雎直视着前方,很上道地否认她的想法,随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吃点点心,到了派对上,不要吃凉的,不要喝凉的。”
与其在那么多人里时时刻刻地盯着你,不如提早把你喂饱了,让你想不起吃东西,再好好去玩。
“好吧。”七夏乖乖地低头吃点心,她其实一点都不饿,早上吃完饭后就一直在睡觉,直到出门前才被关雎叫醒,总感觉肚子里的东西,应该还没有消化完……吧?
可是又不忍心拒绝关雎的心意,怎么办好呢?
她小口小口地吃着手里的桃酥,忽然想到了一个办法。
一盒点心最后是以被七夏吃一块,然后关雎吃三块的方式解决掉的。
理由很充分——你比我壮,所以要多吃点!
……
车子很快就开进了熟悉的大院里,七夏在看到离阮家不远处的一处小院时,只略微地愣了一下,便不着痕迹地移开了目光。来到阮家的门外时,关雎自然是要先去找位置停车的,七夏正担心他会不会因为点心的事情和她算账,闻言当然高兴点头。
“我先去找梅梅了!”她笑着和关雎挥挥手,便快步走开了,一转眼就没了身影。
关雎无奈地看着她走远的身影,只得宠溺地笑了笑,转眸却想起她刚刚愣神时的模样,虽然只有一瞬间,他却不知为何,竟然清晰地感受到了她心里那份轻浅的惆怅,浅浅的,却让人无端地生出几分心疼。
她是不喜欢回大院的吧。
而与此同时,七夏已经轻车熟路地摸到了阮熙梅的闺房里,打开门,便看到了坐在床边说笑的祖孙俩。
“奶奶好!”七夏笑嘻嘻地和阮奶奶打了招呼,顺手把自己的礼物递给阮熙梅。
“夏夏来了啊,快来过来坐。”阮奶奶和蔼地笑了笑,温柔地拉过七夏的手,带着老花镜的眸子笑眯眯的满是亲切,“有好久不来看奶奶了呢,上次和梅梅过来家里住也是,都不让奶奶看看你就跑的没影儿了,下次再这样,就该打手了!”
说着,便佯装要拍她的手。
闻言,七夏赶忙立正站直,做稍息,严肃认真地道:“是是是,我错了奶奶,求奶奶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小的吧?”
阮奶奶算是看着七夏从小长到大的老人,在心里也一直把她当亲孙女看待,哪里舍得和她真的生气,看着她难得耍宝的模样,只得佯怒着轻点了点她的额头,嗔道:“皮孩子!一个两个都这样!”
一句话定性。
闻言,七夏和阮熙梅悄悄地交换了个眼神,偷偷地吐了吐舌头,乖乖地听训也不反驳。
阮奶奶看到两人这副模样,也懒得再说,知道两人肯定还有悄悄话说,便起身道:“得了,你俩玩吧,我回房歇会儿。”
七夏和阮熙梅一边一个,扶着阮奶奶回了房间,才又折回阮熙梅的房间里开始说悄悄话。
“我怎么觉得你忽然就不一样了呢?”阮熙梅盘腿坐在床上,不住地打量着面前得七夏,“好像调皮了许多”。
“啊?”七夏一呆,“哪里?”
“唔……”阮熙梅摸着下巴,高深莫测地道:“感觉!女人的第六感!好像爱耍赖了!”
“哪有啊。”七夏不在意地笑笑,“我和你在一起时不一直都这样玩笑的嘛。”
待看到熙梅还要继续发散她的神思维,七夏只得赶忙转移话题:“你和奶奶刚才在看什么啊?”
阮熙梅“哦”了一声,被成功地转移了注意力,“看我以前的照片呢,现在看着简直都是黑历史啊,小时候怎么那么黑啊,你看你小时候就一直是白白嫩嫩的。”
七夏好笑地睨了她一眼,打趣道:“你当我肉包子呢?白白嫩嫩好下口?”
话落,便顺着阮熙梅的手翻看起了相册。
两个人自小总在一处玩耍,关系又好,阮熙梅儿时的相册里,经常会出现她的身影,看到有趣的地方,便靠在一起哈哈大笑,两个年轻的姑娘顿时变得毫无淑女气质可言。
再次翻过一页相册,七夏眼尖地发现有一张照片却是被人反过来放置在册的,光洁的照片背面干净无暇,上面只写着一行小字,一笔一划的撰花小楷,是阮熙梅的笔迹——“此生挚爱,没有之一!”
七夏怔了一怔,下意识便伸手想要抽出那张明显被差别对待的照片。
“诶……别看了,没什么的。”阮熙梅干涩的一笑,当看到七夏无意中翻出那张照片时,心头就猛地一跳,后悔自己没早点收起那张照片,可现在她又不敢表现的太过紧张,只得尽力佯装无所谓地笑了笑:“都是当时年少不懂事,芳心乱付了。”
七夏挑了挑眉梢,说不清心头那一抹异样究竟是个什么感觉,可好奇心还是驱使她想要一探究竟。
她实在对阮熙梅喜欢的这个人太好奇了!
相交多年,阮熙梅竟然把喜欢的那个人对她瞒得密不透风,这怎能让身为发小又闺蜜的她不好奇呢?
俗话说,好奇心害死猫。七夏觉得,死也要死得明白!
伸手,缓缓抽出照片,切割工整的边缘处略微有些泛黄,但依然整洁光滑,可见这照片虽然放置的时间有些久,但被人小心地保护的极好。
翻过照片的正面,最先映入眸中的是一个清俊的身影。
“果然不是卓威啊。”七夏捧手拄着下巴,一手捏着照片,偏头望着身边的阮熙梅,叹息似的笑叹了一声。
“当然不是他,他上学的时候那么胖。”阮熙梅不知想起了什么,也学着七夏的摸样,两手捧着下巴,痴痴地笑了起来,嘴角弯弯,脸蛋红红。
七夏打趣地瞅了她一眼,心里却不由得有些感叹。
能让女王气质兼女汉子本质的梅梅一秒笑成个傻子,只怕也只有卓威做得到了。
她低头,注意力不禁再次回到手里的照片上去。
照片上是一个少年站在树荫下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