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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是个中转站;这辆车应该是流动接收站;从这儿向南进秦岭、向北到南疆;都是测绘禁区……应该不止一个人。”董淳洁信心百倍地道。
“这几个人怎么办?不好对付啊。”戴兰君道;不可能所有人都像包小三这么好哄。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拿钱卖得动;何况;戴兰君知道;董主任也再拿不出更多的钱了。
这事;是当下要解决的难点了;人手奇缺;就想换人也没时间了;董淳洁想了想;还是有点不太相信地问着:“小戴;真像你说的?他识破了?我怎么就觉得不能啊;我可是处处小心。”
“小心什么啊;您那故事漏洞太多;人数都没搞对;而且啊;前后不呼应………要说是个专情的人;和离异就不搭边了吗?而且;那小子太鬼;突如其来就对我下手;我一挡一架;这下意识的动作;瞒不住啊。”戴兰君道。
“你的意思是;他的身手还可以?”董淳洁好奇了。
“应该可以;连续开车数他的时间的长;而且你看他的体格;这么累都不忘煅练;那肯定是早养成习惯了;我也有点奇怪;要不是知道他的底细;怎么看都像在部队呆过。”戴兰君道。
“越是这样;我倒越舍不得放人了……我想想;这得再想个好故事说道说道。”董淳洁边走边想着;推敲上了;对于他;可能不缺乏故事的素材;他片刻框架就出来了;对戴兰君道着:“你说;给他们讲个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故事怎么样?再怎么说;年轻人;多少得有点爱国主义情结吧……就说咱们是组织上派来;秘密寻找非法测绘的坏蛋;需要他们的协助嗯;这不对路啊;一说非法测绘;他又要怀疑咱们究竟是什么人了;可这身份;实在不能告诉他们啊。”
“还用您说非法测绘;他都把接收机认出来了;您以为他们能不知道;何况我们要找的;可能本身就是商业间谍;和他们是同行。”戴兰君道。
“那你说;怎么办?”老董给难住了。
“直说。”戴兰君道;实在拿不出办法来了。
“那可是违反组织原则的……再说;咱们可都是请病假出来的;这真传出去;我得背上个处分啊。”董淳洁道;似乎还有让他更忌惮的事。
“找不到;这事就当发生过;肯定没事;找到了;一好百好;谁还会追究您违反纪律的事?肯定也没事啊。”戴兰君揶揄地道;看着董淳洁;也像在谆谆善诱;董淳洁还在犹豫;戴兰君加着砝码道着:“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啊;您把那位召来;不也是违纪;反正都违过一次了;还怕再多一次?”
两人此时身处的是临覃县主于道口子;是准备接人;看来接的也不是个普通人;这不;董淳洁一听戴兰君这么说;牙疼了;于于脆脆道了句:“得嘞;反正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咬;好容易揪着他们的小尾巴;真要无功而返;那得后悔死我。”
总算下狠心了;戴兰君笑了;两人闲聊着;不时地电话联系着;不多久;一辆越野轰吼着驶进了县城;在路边接上两人;直驱下塌宾馆……
当在农家乐见过的那位汉子出现在视野中时;仇笛才明白;这两天没走的原因;是在等这个人。
只是这个人让他犯疑了;一身爬山服、扣着个长檐的旅行帽;胡子已经刮得于于净净;只是你不管从那个角度看;都看不到他的眼睛;见到他时;他在擦车;不过那擦车的姿势像偷轮胎一样;怎么看;怎么有点贼头贼脑的。
“快点;董主任等着呢?你俩真不够意思啊;吃饭都不叫我?”包小三催着。
“您都快成包主任;我们敢叫么?”耿宝磊翻了他一眼;他看仇笛时;那眼光也贼贼的;他凑上去问着:“怎么了?”
“你认识么?”仇笛道;示意着那位擦车的汉子。
耿宝磊看了半天;蓦地才想起了;眼凸嘴张;大吸凉气;纳闷地道着:“这不那给咱们捕鱼的老板么?”
“不会吧?你俩有病了。”包小三可不管三七二十一;心里揣不住怀疑;他踱步到那人的身后;猛地“嗨”吼了声;可不料那人像木头根本没反应;包小三于脆踢踢他屁股问着:“嗨;我和你说话呢?”
那人慢吞吞起身;斜斜地瞥了包小三一眼;然后包小三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
没吭声;那人扔下抹布;锁上车门;直接上楼了。
那一眼…那一眼包小三紧张地心跳有点加速;从小混迹在各式的市井;见过的人多了;特别是见过的那种狠人、恶人;他已经学会了从眼睛里看人……刚刚那双眼睛里;他看到的;莫名地让他恐惧。
“咋拉?你发什么呆?”耿宝磊道。
“;没看出来;这尼马不是个普通人……吓我一跳。”包小三心有余悸地道;他小声说着;这人那眼睛有毒啊;尼马看得老不舒服了;邪了;还真是那开农家乐的。不对啊;他怎么来了;老董请来的?
一肚子疑问;边上楼边说;一听仇笛小声说管千娇的发现;连包小三也心虚了;三人到了董淳洁的房间;果不其然;那人就站在门口;推开了门;请着三人进去;刚进门;董淳洁随口道着:“老鳅;关上门;你也进来。”
各自落坐;没座位的就坐床上;那位叫老鳅的汉子靠着墙站着;像随时戒备一样;仇笛翻了几个白眼;老不舒服了。这时候;戴兰君发现连包小三都不那么积极了;而且好像有点怕老鳅的样子;不时地凛然看上一眼。
“鳅哥;您把帽子脱了;就您那眼神;看把孩子们吓得。”戴兰君故意道。老鳅一脱帽子;露着一头根根直立的短发;他笑了笑;不过笑比哭还难看;左边的半张脸根本就没表情;就右边在笑;这一笑;看包小三心里直冒寒气;弱弱地道着:“您还是戴上帽子吧;那样比较帅点。”
老鳅转眼又扣上帽子了;一言未发;仇笛却是看出来了;左边脸受过伤;皮肤颜色都不一样;这能让他想到什么自不用说了。他好奇地看了几眼;又看看董淳洁;董淳洁正在笑吟吟地看着他;脱口问着:“好眼力;应该知道他是于什么的了吧……老鳅;对这几位小兄弟客气点;这次亏是他们找到消息了;否则我还像只没头苍蝇乱转悠呢。”
老鳅和众位招招手;没说话;董淳洁清了清嗓子;将要开始说话时;却被三位疑惑的眼光给噎住了;他想了想;于脆没说话;伸着手;戴兰君掏着证件;拿到手里;和自己的证件一起交给三人道:“我向你们保证;我不是坏人;也向你们保证;我们于得绝对不是坏事;刻意隐瞒;实在有不能说的苦衷……请三位谅解;今天可能连夜要走;我希望我们能统一一下认识;不要私下怀疑。”
证件在包小三的手里;他接住了;看了眼;像烫手一样;递给了耿宝磊;戴兰君却发现仇笛像失去好奇心了一样;只是那么漠然地看着;她插了句道着:“这次非常感谢你们几位的努力;我真的希望;接下来的路上还有你们同行
证件;递到了仇笛手里;耿宝磊也是一脸肃穆;仇笛拿到手里时;却没有多少意外;随随便便看了眼;随手递了回去…………
第12章 何须晓以大义
“可能你们已经知道了;没错;我们在找的;就是个间谍;或许;还不止一个。刚刚县公安局从监控采集到的面部特征;这个人;可能仅仅是个司机或者向导;我们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戴兰君轻声道;他接过了仇笛递过来的证件;颇有深意的看了仇笛一眼;那一眼;有期待、有好奇;甚至;还有那么点不合时宜的挽惜;因为她看出来了;仇笛似乎根本没有兴趣。
和董淳洁交换了一下眼色;戴兰君继续道着:
“我从一个案例开始吧;可能你们不太关注过这类事件;五年前;一位美籍华人在首都第一中级人民法院被判处八年有期徒刑;捕前此人系美国hi源东北亚区经理;他犯的事是把我国三万多口油井的地理坐标、岩层结构等数据打包出售给了境外一家咨询公司;非法获利达到2多万美元……”
案件;间谍案件;听得几位新人呆如木鸡了;毕竟离他们混吃等死的生活太远了;包小三只是景仰地小声道了句:“哇;这么值钱?”
耿宝磊没说话;可能是摄于面前几位的身份;那样的案子背后有多惊心动魄;可想而知。
半晌无语;明显没有达到同仇敌忾的效果;戴兰君好奇地问着:“你们……听这种事没有感觉?”
“哦;愤慨;非常愤慨。”耿宝磊道;明显有点做作。
“对;这是起码的;设想一下;如果是在战时;准确的地理座位输入导弹巡航数据会是什么结果;那将是一场灾难;可能在瞬息之间;让一个国家的经济血脉崩溃……这不是危言耸听;远的来讲;日军侵华战争之前;就派遣了大量的间谍进入我国;为了他们发动战争做准备;近的来讲;两伊和阿富汗战争;美国间谍的测绘数据几乎精确到了无名小道;可以用电脑绘制出完整的虚拟战场推演图……我们国家就不用说了;一直就是西方的首要目标;地质数据因为非法测绘流失的情况还是很多;以前是单独潜入;现在已经发展打着经济合作、学术交流的旗号对我国进行非法测绘;这些;都是国家安全的重大隐患……”
戴兰君说着;尽量直白;尽量加重语气;不过让他失望的是;这三位货像心里既没有家;又没有国的那种;根本没有反应;只是纳闷;除了纳闷;还是纳闷。
“我知道你们为什么奇怪;为什么要找上你们;而不动用军警力量。我这样讲吧……目前在我国;华北、东北、西北;除了军港、基地、油田;还有大量的工业地、水库、基建;都成为境外间谍搜集的目标;对于一个部门而言;就能力再突出;也无法预知;那个时间;那个地方;出现什么样身份的间谍……连续几年我们已经试过了;第一年我们组织的是部门联动;从总部直到市一级的安全部门;全力防范;收效甚微……第二年;我们有针对性对一些重要设施采取防范;收效也不明显;大多数搞非法测绘的间谍;他们像幽灵一样出没;可能是一个普通的旅游者、可能是一个普通的访华学者;甚至可能就是我们身边被收买的人;天网恢恢;疏漏难免啊今年总部的指导思想是深挖细查;露头就打;我们经过对落网间谍背景分析;有很大一部分输送的渠道就是各类伪装成商务机构的单位;接触的人也就是你们熟悉的:商业间谍。”
“由此;我们想到了以谍制谍的方式;这些人的共同特点就是为利所驱;你们更了解他们的行事方式;从京城到这儿;你们也证明了自己的方式;确实比我们强。”
戴兰君说着;对于三位肯定是不吝赞扬了;她没说的是;大部分间谍案都是无意的露出头的;或是群众举报、或是间谍犯迷糊闯进禁区被大头兵无意捕获;结果扯出了国际事件;相比之下;主动地、有目标地、有预见性地去追捕特定的非法测绘间谍;对于他们也是初次尝试。
还是没反应;董淳洁叉手看着;有点坐不住了;实在为面前的几位堪忧;虽然知道三人就是只关心兜里钞票的主吧;可好歹总该有点反应吧。也就怪了;三个人除了眨巴眼瞧着;就是不吭声。
“三儿;有想法么?”董淳洁出声问着。
“啊?我?”包小三道;一指自己;迷迷糊糊说:“我没太听懂啊;不过你要抓间谍;那好像不难。”
“不难?”戴兰君愕然问。
“啊;我们在屯兵揪住过一对;间谍也是人呗;俩胳膊俩腿的;没你说的那么玄乎。”包小三道。
戴兰君刚要说不一样;董淳洁却是抚掌大乐着:“瞧瞧;我说找对人了吧;看这样啊;三儿;非你莫属了。”
“没事;包我身上。”包小三啪唧一拍胸脯;应承下了。
一包揽;靠墙的那位呲声笑了;包小三一瞥眼;耿宝磊和仇笛都低着头不吭声了;他省得有点不对劲了;弱弱地问着戴兰君道着:“是不是很难啊?”
“如果不去尝试;光凭想想;什么事也难。”戴兰君含糊地回答了一句;她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