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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自始自终她从来都没觉着顾海成欠她什么,或许这一切都是命,可十几年前她从来不信命,那个时候她以为顾海成不喜欢她,她便每天跟着他,只是想让他爱上她,那个时候的她认为所有的一切都是要争取来的,可现在她却变了,因为她奋不顾身的争取过,有过昙花一现的幸福之外,可剩下的呢?那就是命,她现在认了。
可唯一没有改变的是,她曾经发过誓的那句誓言:“不管这一生发生什么。她对他的心永远不会变!”
幼儿园!
开心正在座位上认真的写作业,这时,两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小朋友来到他面前,伸手用力来了他肩膀一下很不友好的对他说:“你不是说你爸爸在国外很厉害吗?”
开心抬起头看着他们,很用力的点头。
“那好啊!老师说周末运动会要和爸爸一起踢足球,你一定要让你爸爸来,要不然你就是撒谎,以后我们就叫你说谎精,吹牛大王!”
开心气的立即站起来,对着他们大喊:“好啊!到时候我爸爸一定来,到时候出现一定吓死你们!”
小男孩突然很调皮的冲他做了个鬼脸。
“你妈不就是个卖花的吗?你家也没有大房子也没有汽车送你来上学,你还有什么呀?一定是吹牛,不信我们等着瞧。”
“你……你……不准你说我妈妈!”开心气的忍不住伸手就推了一下那个小男孩,一下子把小男孩推倒在地上,小男孩站起来就去打他,顿时两个小孩相互打起来,所有同学围绕着他们各自战成两个方队,对他们呐喊助威,顿时教室里就乱成一片。
漾清接到王老师的电话就匆匆的赶过去了,老师办公室里,另一个小朋友的父亲已经先到了,一见到漾清,不分青红皂白指着漾清的脸就大喊:“你就是这孩子的家长啊!也不好好管教一下你的孩子,这么小就学会动手打人了,你看看把我们家孩子打的。”
漾清看到那个孩子的脸被打青肿,额头上还有划伤,在流血,在看开心,只是鼻梁上青了一块,其他的并没有任何伤口,漾清一边紧紧把开心搂在怀里,一边低头给男孩的家长道歉。
“如果是我家开心打了他,我道歉。”
“什么叫如果啊!你看看都打成什么样子了。”
漾清低头问开心。
“是你先动手打了他吗?”
开心很诚实的点点头,然后气狠狠的看着那个小朋友说:“如果有下次我还照样打他!”
那个家长立即就不干了,上前一步逼近漾清,指着漾清的鼻子大骂:“看到了吗?你这个妈怎么当的,这单亲家庭的孩子还真扭曲。”
漾清得知是开心动手先打的对方,即便这句话心里听着在不舒服,她也得隐忍住,不断的和他说对不起,可开心却不干了,挣脱漾清的手,来到那个小男孩家长面前。
“你才单亲呢!你这个大人真没教养。”他气的不行,嘶声力竭的对那个大人大喊,小拳头紧紧握着,那样子恨不得打过去一样。
大人气的不行,抬手就朝开心脑袋上打过去,漾清见状一把挡在了开心前面,那男人的手就直接打在了漾清的脑袋上。
疼的漾清啊的一声尖叫,捂住脑门忍住疼痛对男人说:“可以了吗?”男人看着自己的手,知道自己这样似乎有些过分,也没再说什么。点点头带着儿子就往外走。
开心看到妈妈被打,不肯罢休,朝着他们就跑过去,抬腿就去踢男人的腿,嘴里还大喊着:“谁叫你打我妈妈。”漾清见状一把抱住开心,开心跟发疯一样用力挣脱着,咬牙切齿的不断喊着:“你打我妈妈,我跟你拼命!”直到那两个人的背影消失了,他才安静下来。
在回去的路上,开心摸了一下漾清的头心疼的小眼神看着他。
“妈妈,你还疼吗?”他说着还用他的小手轻轻的去揉她的头。
在那一刻瞬间,漾清忽然居然一股温暖流进心中,这多么年的辛苦在这一刻全部都值得了,不禁眼泪浸湿了眼眶,紧紧把开心搂在怀里。
“妈妈不疼。”眼泪在那一瞬间流淌下来。
“妈妈,是我先动手打架的,不过是原因的,你能不怪我吗?”
漾清擦了眼泪,松开开心抬眼看着他真挚的小脸笑着点点头说:“我知道不全都是开心的错,不过妈妈告诉你,你是男子汉大丈夫,要学会忍,不管对方怎么用语言攻击你,你也不能先动手,那样我们就被动了,明白吗?”
开心点点头很肯定的语气的说:“妈妈我知道了,以后他们在说我,我就不理他们。”
漾清微笑的点头。
“不过你能不能告诉妈妈,他们对你说什么了?”
开心犹豫了一下说:“他们说我没有爸爸,说我撒谎,妈妈,过几天的运动会你能不能让爸爸来参加呢!那天有足球赛还有跑步比赛都是要和爸爸一起参加的。”
漾清听到开心这么说,眼底的光亮瞬间暗淡下去。
半响,她用力抱住开心的双臂。认真的看着开心说:“开心,爸爸不会来,妈妈陪你参加好不好?以后呢?有什么事情都要妈妈陪你好吗?”
“可是……”开心眉头皱了一下,张着小嘴要说什么,不过看着漾清为难的表情,懂事的开心还是点了下头,
“好的。”
漾清看开心这么乖,忍不住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开心立即用手擦了一下,小眉头皱的更紧了。
“不要亲我了,我是男子还大丈夫!”那样子像是个小大人一样,很嫌弃的瞪着漾清,漾清忍不住笑了,连连点头说:“好好好!”然后拉着开心回家了。
深夜,周围的一切都变的很安静,只能听见开心均匀的呼吸声,漾清睡不着,缓慢的起身,就在她下床穿拖鞋的时候,忽然听到身边的开心嘴里喃喃的叫着:“爸爸……爸爸……”漾清的脊背在这一刻僵硬住了,半响,她才缓过来,穿上拖鞋帮她掖了几下被角,心疼的看着他熟睡的小脸,用力微笑,然后走出卧室。
漾清走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两瓶啤酒小心翼翼的关上冰箱门,生害怕吵醒开心和艾薇,然后蹑手蹑脚的走出来坐在了窗外的木椅上,打开一瓶啤酒喝了一大口。
这时,门突然开了,艾薇拿着一件衣服走过来,帮她披在她肩上。
“夜里风大,别着凉。”
“这么晚了你怎么没睡?”漾清奇怪的看着她。
艾薇拿过放在她旁边的那瓶啤酒打开也喝了一口,仰头看向高楼林宇中那一小块的天空。
“那你呢?还在因为开心的事情吗?”她没回答她,反而是反问她。
漾清忍不住回头看向窗内熟睡的开心,眼前晕染上一层淡淡的薄雾。
“今天开心让我去找他爸爸,和他一起参加运动会。”漾清说到这颇有些无奈,仰头用力的大喝了一口啤酒。艾薇苦笑,轻声说:“那你呢?怎么回答?”
“我就说……我就说,爸爸回不来,以后也回不来,我陪他去。”她说到这嗓音突然变的沙哑许多,一股温热的液体缓缓从她眼角流淌出来。她停顿了一下,整理了一下思绪,强忍着泪水继续说:“可他却点头说好,他越是这样,我心里就越难过越内疚,其实我知道他很希望有爸爸来参加,可我真的没办法,我无能为力。”她说到这里彻底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言语中带着哭腔。
艾薇看着她颤抖的身体,心疼的忍不住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她。然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你这是何苦呢?我相信顾海成不是不想认回儿子,只是之前他知道自己做过了一些错事,对不起你们的事情,他需要时间,这五年都过去了,你也应该原谅他了,这样开心也就有家了不是么?”
漾清却毫不犹豫的摇头。眼底有着毫无掩饰的绝望。
“回不去了,我们之间的信任早就不存在了,原本信任就很脆弱,得到了不好好的去珍惜,一旦破坏了,上百个微笑都无法修复,我和海成现在就是这样,十五年前我离开他的原因我一直没说出口,可一旦说出来,再好的感情也会崩塌。与其在伤害彼此一次,不如相忘于江湖,心里还存有那么一点的留恋不是很好吗?”她说完苦涩的笑着,眼角的泪花在黑夜里显得格外的晶莹。
艾薇虽然不理解这是怎样的感情,可她从漾清的身上感受得到她的痛苦和失落。
可她同样不是呢?每天夜里一闭上眼睛丁昱的面孔就会出现在她眼前,她也痛苦过,挣扎过,焦虑过,放弃过,可她终究不是漾清,即便在爱也可以说放弃就放弃。
爱一个人不就是要一个天长地久么!那她就等一个天长地久!这句话像是她心底的呐喊一样,她用力仰头喝下所有的啤酒,然后把头靠在漾清的肩膀上,望着那块狭小的天空,谁也不在说话,只是那样静静的望着……
老板娘打人事件就在开心运动会的前一天顺利的解决了,给对方付了医药费之后对方就没有再继续追究下去,从医院回来,老板娘开心不已,一直对漾清说:“看来我们真是感动他们了,没想到会这么久解决了。”
漾清笑而不语,并未说什么。
老板娘通过这个事情看到了漾清的为人,除了感激漾清之外还对漾清说:“这人打了,可房租还是没解决,我们大家的日子也就都不好过,你看这样,我去召集所有商户联合起来,以你为代表,我们去找他们背后这个顾缘集团的大老板解决怎么样?”
漾清立即摇头说:“我不行,我肯定不行的。”她用力推脱。
老板娘却执意的说:“你怎么不行啊!你看这次,要不是因为你,我肯定是解决不了这个事情的,你为人善良也不鲁莽,跟我们这些大老粗相比不知道好多少,漾清,你可要为我们这些人想想,就算是帮帮我们,求你了。”面对老板娘的乞求,一向心软的漾清这次却坚决的摇头不肯答应。
老板娘见她这么倔强索性直接跪地上了。
“漾清,这关乎我们后半辈子的生计啊!你可不能不管我们啊!”
面对老板娘的这一跪,吓漾清一跳,立即扶她起来,可老板娘就是不起来,仰着头乞求的看着她。
“漾清,你要是不答应我就跪死在这算了。”她说这用她惯有的大嗓门就哭了起来。过往的路人都投来好奇的目光,漾清为难的看着老板娘,知道她这个人的功力,犹豫着为了能让她起来也只好硬着头皮艰难的点点头。
老板娘惊喜立即起来,原来那个哭是假的,立即变成一脸的灿烂。
“漾清,谢谢你,我先替这么商户谢谢你了。”
漾清顿时有些后悔,为难的看着老板娘欢快的背影,恨不得自己打自己一个大嘴巴,最终还是心软了。
第二天开心学校的运动会,漾清为此穿了一套相对比较宽松的运动服来陪开心参加,走进校园里,开心突然用力的拉着漾清的手,漾清蹲下来看着他奇怪的问:“怎么了?”
“妈妈,今天爸爸是不会来了么?”开心说着,一双乌黑的小眼睛四处的看着。
漾清愣了一下,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发现其他同学都是父母一同领着来的,知道开心心里失落,她心疼的摸了摸开心失落的小脸用力对他微笑。
“开心,妈妈不是说过吗?爸爸不能来,不过妈妈今天可都是准备好的,一会一定帮开心拿冠军好不好?”开心小嘴微微绝了起来,小脸上难掩失落的表情,微微低下头喃喃的说着:“可是你不能陪我踢足球。”
“可妈妈会跳绳,跑步也很快,你放心开心,妈妈今天一定竭尽全力好不好?”她用力的对开心欢笑着,表现出十足的信心,开心缓缓抬起头看着漾清勉强的点点头,然后俩人朝运动会场走过去。
一进会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