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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
司徒皓!!!
琤玥猛地睁开眼,全身冰凉泛着麻木感,额前冷汗直冒。原来只是一场梦。只是那梦……让她隐隐觉着不安。
这时,她的掌心处传来一片刺痛。琤玥想抬起手来,忽然发觉她全身上下竟然动弹不得。她静心运气游走周身一番,才发现她的各处要穴被人尽数封住,而这手法……
琤玥无力的轻笑着摇了摇头。除了她那位性情孤傲、脾气古怪的师傅外,天底下没有第二人选。
面正当琤玥准备阖眼凝神静气冲破周身禁锢的各处穴位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在她耳旁响起:
“主……主公,您醒了?!”说话的是隐虎,语气中带着强烈的不可思议和惊喜。
只是他的话中,惊讶的成分比欣喜更甚。其实早在琤玥睁开眼的同时,隐虎就有所察觉,床榻上的人的呼吸发生了细微的变化。不敢相信的是,她的清醒竟比预期提前了接近十日!
隐虎?他怎么会在这里?
“隐虎……”琤玥微微侧头斜睨的看着站在床榻边的隐虎,她的声音因睡得太久而有些沙哑低沉。
隐虎冷不丁的接收到琤玥投来的一瞥,平静无澜的眼波下是如渊深邃,沉寂无垠之中无色静籁,有种说不出的幽冷。隐虎忽然没由来的觉着全身泛起一种刺骨的悚然,像是有许多鬼魅正匍匐的趴在他的身上,立马矮下身来,单膝跪在她的床榻旁,战战兢兢的垂头回道:“主……主公……”
看着隐虎如临大敌的样子,琤玥暗自轻笑的叹了口气,收回目光望着顶上的丝帘上的花纹,轻声问道:“你起来吧。对了,我睡了多久了?”
“回主公,您已经沉睡了整整三个月。”琤玥的目光不再停留在自己身上,隐虎觉着笼罩在周身的那股窒息感顿时消失,心中也松了口气。
三个月啊?难怪,总觉得头晕沉沉的,似有一块巨石压着,一动便强烈觉着一股目眩昏沉袭来,好不难受。
“主公,您现在定是觉着晕眩难耐吧,属下这就唤璇玑进来为您梳洗。”不愧是心细如尘的隐虎,在琤玥稍一皱眉之下,他便能准确的洞悉琤玥此时的难受来源于何处。
“等等。”在隐虎准备离身去找外殿的璇玑时,不想被琤玥轻声唤住。
“主公?”隐虎望向琤玥,面露疑色。
“你且等我把穴道冲破。”琤玥抬眼示意隐虎坐在她床榻边的软几上,说道,“你坐在那里替我护法,我没冲破之前不许任何人靠近。”琤玥的语气乍听之下平静如常,只是那平静的表下渗露着严肃慎重。
琤玥刚才试着语气,查知鬼谷算师的封穴手法实在乖着,短时间之内怕是冲破不了,而且破穴之时要破费一番力气,中途若是有人打搅,怕会导致血气逆流而亡。
“是。属下遵命!”
琤玥阖上眼,沉心静气,不徐不慢的运功破解。在那看似平缓安静的外表下,中间进行的过程相当艰辛周折。
一个时辰过去,琤玥终于冲破鬼谷算师封住的最后一个穴位冲破。这时,她只觉胸中一股血气猛烈向上蹿腾,接着喉中一热,侧过身子,“噗”的向床榻外吐出了口鲜血。
只是这一动弹,又牵扯着她尚未痊愈的伤口,胸前传来的那股剧痛又让她无力支撑身体,向外倒了下去。
“主公!”
“公主!”
谁的天下_第二百二十六章不安
在同一时间,室内突然从三个方向响起三道同样焦急的声音。
隐虎一声低呼,眼疾手快的伸手及时的接住了琤玥倒往地面的身子,将她小心的扶回榻上躺好。
这时,琤玥脸色苍白,额间是一层层细薄的冷汗,室内的三人焦急而关切的注视着。
“不碍事,只是没想到伤口还没痊愈。”琤玥吁了口气,想缓和室内众人紧张的气氛,调侃似的笑了笑,却不想映衬得她更加的虚弱。
“公……公主……”璇玑声色哽咽,一展贝齿死命的咬住衣袖,泪眼盈盈的直望着琤玥苍白亏揉的脸,既想扑上前去,又怕伤着琤玥,站在那里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她伺候琤玥那么多年,在她印象中,琤玥从未虚败至此,心中暗恨将琤玥伤重至此的人。
琤玥怎么会不明白璇玑的抑欲又止,朝她招了招手,道:“璇玑,你扶我起来。”
“是。”璇玑应了声,连忙来到琤玥榻前,小心的将她扶起,不牵扯她的伤口,为了让她感觉舒适又在她身后垫了一个软垫。
琤玥靠着床半坐起后,这才将目光转到室内的第三人——苍龙的身上。
“苍龙,你怎么好在这里?”话语中隐隐的透露的一丝的不悦。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呆在父皇的身边吗?
苍龙只觉得一记寒芒射来,深深地扎在身上,冻得连血液都凝结。他连忙单膝跪地,回答道:
“回主公,司徒将军命令属下等人留在瀚汋宫看护主公。”
听到苍龙的回话,琤玥想起先前的那场惊梦,仍有些心有余悸,朝着苍龙忐忑的问道:“苍龙,司徒皓现在在哪里?”但愿是自己太过多心,希望那只是一场午夜梦回的梦魇作祟而已。
“北疆战场告急,司徒将军以奉命前往。现在应该到了柳城。”
什么?!
琤玥听闻后一怔,转眸看向立于一旁的隐虎,目光刹那凛冽,幽冥之下是暗波隐怒拂过,“既然北疆告急,你为何还在这里?”
隐虎此刻犹遭寒潮逆袭而来,只觉阵阵凛风冻雪直往身体里刮,而琤玥周身散发出的那股威仪像是生生将高处的空气全部吸食尽殆,压得人喘不过气来。隐虎连忙跪下身来,回答道:“主公,这是司徒将军命令……”
“好了……”琤玥沉声打断了隐虎的回话,语气不带如何情绪也没有一丝波澜,平静得让人发怵,而此刻琤玥的脸色,就像山雨欲来的前夕那阴鸷压沉的天空,任谁都看得出她现在正在压抑着怒气。
“公……公主,您伤势还未痊愈,莫气坏了身子,要不……”璇玑见势不对,连忙出声巧妙的想为隐虎解围。只是她的话还未说完,琤玥便抬手制止。
“我没有怪他们,你也不必紧张。”琤玥平静的说道,“司徒皓的命令,他们也不得不听从。”要不是司徒皓严令吩咐,苍龙和隐虎也不会擅离职守。这个人一旦严肃认真起来,是相当的可怕,有时就连她自己都无法抵抗得了他的威严,更何况是苍龙和隐虎他们。
琤玥缓缓的吁了口气,问道:“隐虎,北疆战事的情况如何?”
隐虎知道琤玥关心战事始末,便将北疆的战事从渤辽王撕毁盟约出兵反唐到太子亲征被困柳城,李世民请求司徒皓救援,事无巨细一一向琤玥详细禀报。只是说道太子被困时,琤玥听出隐虎一直平调中肯的言语中隐隐带露出几分的讽刺。
这也难怪隐虎他们会有此心境,完全是稳操胜券的战役李承乾居然还会被困柳城?
而此刻的琤玥,心并不在战场上,她知道司徒皓出马再棘手的事情也没有解决不了的情况,而且这次不仅是大军北上,还有几位沙场老将坐镇,应该是安全无虞的,但是扰她惊醒的那场梦一直在她心头挥之不去,冥冥中总觉得司徒皓一定出事了!
听完隐虎的汇报,琤玥还是不能放下心来,急急问道:“前方最新的战报如何?”
“要得知最新的战报,怕要到辰时才会有消息。”苍龙回答道。
“现在什么时辰了?”
“刚到寅时。”
到辰时,还有两个时辰……
琤玥略有些乏态,抬起右手,以手抵在额前,瞬间给她的脸庞投去一抹重重的阴影,眼帘低垂的双眸中隐隐浮动着焦躁与心慌。
璇玑看出了琤玥神情的异常,以眼神示意苍龙和隐虎闪一边去,上前说道:“公主,您睡了这么久定是觉着浑身不舒服吧,反正离辰时还有将近两个时辰,奴婢先服侍您梳洗吧。”
“好”琤玥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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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告退。”苍龙和隐虎如获大赦一般,闪身便不在了踪影。
待苍龙和隐虎告退后,璇玑福身立刻吩咐宫女们张罗沐浴用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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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梳洗后的琤玥,整个人神清气爽起来,虽然容颜苍白,却不似之前那种流连病榻的青白虚浮。她沉静地坐于紫檀金木梳妆镜前垂着眸,没有焦距的随意注视于一处,任璇玑在一旁轻轻为她梳理长发。乌黑莹亮的青丝如瀑布般直直垂到地上,微风吹来,飘然若仙。
待苍龙和隐虎再度进来,见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仿佛御风而去,那般不真实的虚幻迷离。
“主公,”苍龙实在不忍打断这似幻如梦的画卷,但琤玥等待着他手中的急件又不得不让他出声唤道,“轩阁传来的前方急报。”
琤玥原本目光游离飘无的眼底马上幽光一敛,抬眸看向苍龙,压制不住心中的焦躁,微有些急切摊开手掌,不再佯装镇静的说道:“拿来。”
谁的天下_第二百二十七章情报
琤玥从苍龙手中取过用红漆封印好的纸条,迫不及待的将它打开,当她的目光落在这上面的内容时,顿时觉得身遭五雷轰顶。
她倏地一下站了起来,双眸睁得大大的,里面的神色满是难以相信的惊恐!
琤玥这没有预兆的激动举措和神情,把一旁的璇玑吓了一跳,手中的檀木梳“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声音清脆得让人心中一怵。
与此同时,琤玥眼前突然一黑,身体一摇晃,幸好空闲的另一只手及时的抓住了身旁的梳妆桌沿,这才险险的稳住身子不至于跌倒。
“公主!”
“主公!”
在场的三人看着眼前的架势出声惊呼道,璇玑更是上前虽然不知道信中写的是什么,但单从琤玥的表情便能洞察一二。
会吗?可能吗?
琤玥缓过了突然而来的那股眩晕后,吐出了口淤气,实在难以相信她刚才所看见的内容,于是,她再度抬起微颤的手,将目光移在了信纸上。
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
琤玥死死的盯住纸上的那寥寥的两行字,那翦清冽的双眸微微眯起,凛冽的厉风从眼中呼啸而出,而那几乎泣血的眼底深层处喷发的熊熊火焰势要把信纸烧出窟窿。她紧抿起双唇,皓齿死命的咬住下唇,微微的颤抖着。
琤玥反转手指,将手中执起的信纸揉进掌心,使劲的捏成一团,漫天冰雪寒霜的玉颜阴鸷得宛如压城的黑云,汹涌肆虐的震天咆哮着。
她的身体因强忍心中奔腾不息的怒气而微颤着,扶着梳妆台边上手更是精骨毕现,指甲深嵌进木质的纹理,扼制不住的颤抖。周身爆发出来的冷冽气场充斥着偌大的内殿,强劲得让周遭的温度从初夏的浮热顿时倒退回了三九的严寒,使人不由自主的直哆嗦。
更让人惊骇的是,琤玥垂在身后的发丝竟在静谧无风的情况下飞扬起来!
混账!!
终于,琤玥再也忍不住心中翻涌的那股恶气,怒不可遏的抬手用力的朝桌面一扫,玉声乱响,凤钗翠环飞落一地。她双手伏撑在桌沿边,呼吸急促起伏。
好、好、好!
怒到极致,琤玥苦笑出声,笑得忧伤哀婉。
璇玑三人惊恐的站在一旁,看得心惊胆颤,缩着脖子不敢吱声片言。
看着眼前这般激烈动容的琤玥,他们在惧怕的同时也错愕的不可加复:这是他们平日里那沉静内敛,喜怒不形于色的主子么?
这时,琤玥突然直起身来,一个箭步走到屏风边,一把扯过搭在上面的蚕丝披肩,动作极快的套在身上,神色匆忙的想往外走。
只是,下一刻——
琤玥的举动扯动了胸口处的伤口,一时间钝痛欲裂,瞬间席卷了她的四肢百骸。
“唔!”琤玥闷哼一声跌倒在地,一手抵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撑住自己的身体,一手紧捂住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