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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杯!”“干杯!”
大辽!?难道杨家谋逆!?我眼珠不停乱转,拼命挤压着自己的双颊。不会吧?这么大的事又被我听到了!?紧接着我只想到一个字——要死了!
莫名恐惧令我的眼角都在抽动,以至于转身撞见赵琢,都惊得差点胸腔爆炸。抚着方才因心脏猛烈收缩而充血的额头,我拉着他奔出门外。
MD!虽然说无巧不成书,可这也太巧了吧!?
隔壁的门开了,杨厦缓步徐行站在廊子中央,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另一个人也随后而出,浑身散发着妖媚的气息。他左手甩开扇子,狡黠的目光扫过在场各位,最后停留在我和赵琢拉住的手上,“二少爷、二少夫人,好&书&网久不见啊!”
第二十章 声音
见沈让懒洋洋地倚在门边,我下意识往赵琢身后缩了缩,回避着对面两道极具穿透力的目光。
杨厦两只眼睛眯了又瞪,瞪了又眯,嘴角下弯,杀气肆意,一只脚只稍向前挪了半步,便瞬间令周围气压骤降。
机敏如赵琢,他把我压向身后,缓缓退了一小步,鹰隼般盯住对面二人,时刻准备应战。
气氛僵持不下,当杨厦欲再度欺近时,却被抵在自己胸前的扇柄挡了回来。
“大人……”沈让将视线移到杨厦脸上,随即又睨向食客众多、喧闹非凡的天井,低声道:“大人,三思而后行!”
沉默之后,杨厦有些不满地推开那把扇子,扬着头偏嘴阴笑,面目狰狞得连下嘴角的痣都扭曲变形。他虽然肯让开路,却仍发狠地瞪着赵琢骂道:“野种!”
霎时间风云突变,赵琢周身仿佛被看不见的寒冰所笼罩,握拳的手骨节发白,手背上也青筋暴起。我拼命拉住他僵直的胳膊,正想劝阻,却被他反手捉住,拖着离开了酒楼。
厚实的积雪在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脆响,赵琢紧咬着牙关走在前面。我不敢惹他,只好悄悄跟在后头,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那件事。
叛国罪理当问斩。可我既没有证据,也没有势力,朝野之中更无亲信,我说的话谁会相信?弄不好反而打草惊蛇,再被人说成是妖言惑众,我还活得了么?
不知不觉走了很长一段路,他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匆忙回头,与身后专心想事的我撞个正着。
我揉着发酸的鼻子,抬头仰望他。为什么,我忽然觉得他的眼神里透着凄凉?他究竟埋藏了多少心事,又在隐忍着什么?他的过去是怎样的,从何时开始不能说话?意识到自己对他所知甚少,我心里一阵空寂,也许是我从没想过要了解任何人吧……
赵琢抿着唇,伸手在我脑袋上肆意妄为,袖管似有似无地蹭着我的脸。然后他喉结动了一下,比了个极不清晰的唇语,也不管我收到没有,便转身走开。地上他刚留下的一串脚印,既非外八,亦非内八,只是简单的“1”字,笔直的朝着一个方向前进,坚定果决。
我摘下头上的东西,发现是一枝精雕翠玉簪,簪尾刻了几个小字——琢妻,小波。这家伙!我几时成他老婆了!?我那不是自愿的好不好!
紧赶两步才跟上他的速度,我拿出簪子在空中晃着,“写得不对啊!得改改!前面俩字换成‘恩人’……嗯嗯,‘美人’也行!”
“嘿,‘生日快乐’是不是比‘花灿金萱’好用多了?就算写字你还能省好几笔呢!”
“哎呀你别板着脸,表个态嘛!”
“对了你不是会轻功吗?咱们飞回去吧,还快点~!”
“喂……”
于是雪地上出现两排脚印,一排整齐划一着实有力,另一排零零散散乱七八糟。这两排脚印时而平行,时而交汇,时而纠缠在一起,延绵向远方。
傍晚太师府四下静谧,只有一个房间内还传出断断续续的声音……
“嗯,天气太冷,我不能再睡椅子了。”我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见他脸色阴霾,忙补充道:“你也可以睡床上。啊——不过你不能和我盖一条被子,你盖毯子吧!”说着我抱起被子往床里挪了挪,用脚踹出一条毯子给他。
赵琢无奈地站在床边叹气,将方才被我弄乱的被褥稍作整理,便抓起毯子侧身躺了下来。他掖好我身后的被子,回头轻轻弹指灭了案几上的烛火。
屋里安静得只剩下我们的喘气声,听见背后的人翻身,我知道他也没有睡着。月黑风高,故男寡女共处一室,且共卧一榻。这是什么概念?于是我不纯洁的脑子开始了漫无边际的遐想……
身后的人突然靠过来,我后背一硬,打了个寒颤,刚想警告他,嘴就被捂个严实。我挣扎着回头,除了看到赵琢眼中反射出的森森光芒,还有一个捅破窗纸,正在冒烟的细竹筒。迷香!?
赵琢忽地撩开我的被子,扯着我跃出窗外。妈呀!我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
“二少爷、二少夫人这么晚还没歇着?”霜儿睡眼惺忪,像是起夜经过这里。她举着烛台照了过来,见我们没事,便又转向房门,准备进去检查,“屋里怎么了?”
“别……”我还来不及开口,赵琢便冲过去将霜儿拖离门口。倏地,他脚底踉跄,险些摔倒。霜儿就近去扶,却引得他身体更剧烈的震动。
见赵琢缓缓退后,佝偻着背脊,我忙上前抵住他,伸手探向他的前胸。忽然,一阵温热湿滑的感觉穿过手指,我哆嗦着收回手,翻开掌心,是触目的嫣红,腥气立时窜了出来。我迅速按住那个正在冒血的伤口,拖着他后退了几步。
他拼命攫住我,满是担忧的脸惨白如纸,颤抖的双唇已经变成黑紫色,却仍不死心地一张一合,像要传达什么讯息。
“放心!这种毒只对带毒体质有效。呵呵~倒是难为二少爷每日‘熏毒’了!”霜儿眼睛里闪着诡谲的光,扔掉沾血的匕首,“真不明白大人为何不杀你?反而还对你很感兴趣。”她打了个手势,几个黑衣刺客便从暗处窜出,将我们包围。
“原来你是内鬼!”眼见霜儿逼近,我护住赵琢遥遥欲坠的身体,挡在他们中间,“救命啊!!!杀人啦!!!二少爷要被抓走啦啊啊啊啊~~”
她突然一把攥住我的腕子,将我扯离赵琢身边,狞笑道:“我看你还没搞明白!大人感兴趣的不是赵琢,是你!”紧接着一拳命中我小腹。
意识逐渐模糊,隐约中一个陌生又嘶哑的男声从人群中爆出:“小……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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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今天我才明白,赵琢手指冰凉,跟他是带毒体质有关。当然天生这种体质的人很少,大部分人都是后天训练的,而赵琢就是其中一个。他每日以练字为由,在密闭的书房里点上毒香,努力让身体适应各种毒药,这便是所谓的“熏毒”。所以当我误闯的时候,他才会如此反常。
既然使毒用毒,又岂能被自己的毒所伤?经常接触这种危 3ǔ。cōm险的东西,必然需要一些解药或者抗体。若想令自己本身成为抗体,这其中的艰难与痛楚又有几人知晓?究竟是什么支撑着赵琢,使他忍耐了这么多年?
我脑袋有些发懵,支撑着从地面爬起,手刚触及地板,便被那种潮湿冰冷的感觉弹了回来。
这是一间四面都是石壁的牢房,除了角落里锈迹斑驳的铁门,其他墙面都因湿气过重出现了大面积的霉斑。唯一的光亮来自》……东墙上巴掌大小的通风口,从那里透进的光线,勉强映照着牢内景象。
走进一间房,四面都是墙。冷不丁想起这句话,觉得很适合形容现在,不禁嗤笑出声,庆幸自己暂时还没看到老鼠和蟑螂。
铁门“尖叫”着移开,刺耳的余音在整间牢房中回旋。一个人影缓缓走近,他捏住我的下巴,逼我朝向他,质料上好的衣袍泛着寒光,饶带兴味的桃花眼盯得我浑身不自在。
“二少夫人对这里可满意?”杨厦半蹲在地上与我平视,得意地挑眉道。
“不怎么样,比太师府差远了!”挣脱他的钳制,我迅速起身于几步外站定。难道白天在酒楼偷听已经被他知道了!?那他为何不直接杀了我,反而要把我关在这里。“你最好赶快放了我,竟然敢绑架太师府的二少夫人!”
“呵呵,夫人以为赵敦会为了一个‘野种’的妻妾就跟当朝枢密使翻脸吗?”他站起来掸掸袍子,周身散发出的凌厉气息迫使我靠向墙壁,“既然被夫人知道了在下的小秘密,那么在下便不得不留您长居于此了……还是说,夫人有更好的提议?”
杨厦将我困在他与墙壁之间,伸手探进我的前襟,隔着衣物开始揉捏。我躲不开,终于恼羞成怒,一个巴掌甩过去,却被他反手挡了下来。
“贱人!你应该知道掌掴朝廷命官的下场!”他捉住我刚才欲攻击他的手臂,一拉一扭,整条胳膊就像脱了线的木偶一样垂荡着。接着他用一只手掐住我的脖子,猛地向后推去。
我的头与墙壁之间发出了空灵的撞击声,明显的麻痹感一直从后脑延伸到嘴唇,肩膀处因脱臼传来的剧痛已经令我冷汗直流,更无力发出半点声音。
他的手指加重了力道,几乎快扭断我的脖颈。被卡住的下颌高高扬起,血流不顺使我的脸涨得发疼。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我以为自己快要被勒死的时候,他才突然松了手。
“什么!?”杨厦斜睨着进来通报,全身是血的部下,“你们是怎么办事的,这样都能让他逃掉?”
“求大人饶命!属下没想到那人竟然也会……”未及说完,杨厦便劈手掏进他的胸口,手指穿过肋骨间的缝隙,直捣心脏。那人哀嚎一声,躺在地上抽搐几下就不动了。门口两个侍卫习惯性的进来拖走尸体,只留下地上一道红痕。
杨厦不耐烦地挥袖,忽地眼里闪过一丝嗜血凶光,转身拉住我的头发,重重地向墙上甩去。
一股粘稠的热流顺着额角淌下,糊住了我一只眼睛。我无力地扶着墙,缓缓坐到地上,脑中依然金星乱冒。
“很抱歉!今天我会让你生不如死,要怪就怪你自己嫁错了人吧!”他轻笑着拍手,立马从牢门外进来两个只着亵裤的彪形大汉。深深的皱纹将他们脸上的横肉分成了好几块,由肚脐处延伸上来的浓密胸毛,一根根兴奋地倒立着。
他们把我从墙角里拖出来扔在地上,像两只饥渴的野兽般不停撕扯我的衣服,折磨似的拉扯我脱臼的肩膀。然后,其中一个跪在我的腿间,用膝盖顶住我的膝盖。
腿快折了,胳膊快断了,全身撕心裂肺的疼!我唯一能动的地方就是嘴,所以只要有东西敢靠过来,我就咬!不管是他们的手,还是他们胯下硕大又恶心的东西。
我瞪着站在一旁抱胸“欣赏”的杨厦,恨不得自己的眼神变成两道锋利的钩子,先将他开膛破肚,再把他身上的肉撕烂!
下体最后一件亵衣被扯开,身上的人狰狞着面孔趴了下来,边啃噬我的胸口,边蠕动着寻找方向。
我闭上眼,生平第一次产生绝望的想法——让我死吧……让我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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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慢!”低吼声震得牢内所有人停止了动作,眼睛齐刷刷望向门口。
我拼命仰起头,尽管那个身着白衣的男人在我眼中成倒立状,却完全不影响他在我心目中的形象——俨然的天使模样。
“沈公子如何有兴来此参观?”杨厦挥手遣散了那两个壮男,使我得以解放手脚,用零星的碎布遮蔽住身体几处关键部位。
“啧啧啧~好可惜!”沈让慵懒地摇着扇子,操着万分遗憾的口吻道:“这个女人沈某很早便看中了。未曾想,大人竟也对其甚感兴趣……”他没有继续,而是挑起狐媚的凤眼瞟着杨厦,充满了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