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沂王很是伤心:
“万姑姑,你,你真的是想和杜箴言在一起?”
万贞儿把沂王拉到身边,搂着他,轻轻地说:
“沂王,你还小,不明白,待你长大些,自然会明白万姑姑的苦衷。万姑姑的年龄已不小了,遇到一个喜欢自己的,而自己又喜欢的人,并不容易!万姑姑总得为自己将来作打算,对不对?”
苦肉计(4)
沂王嘴唇哆嗦着,双眼通红,双拳紧握,一时三刻的,说不出话来。后来,沂王索性不说了——他不懂得应该说些什么,或回答不上来的,就干脆沉默是金。
此时的万贞儿,顾及不了沂王的反应。她想着杜箴言,沉醉在甜蜜中,心神轻轻地荡漾着。因为有了杜箴言,万贞儿才觉得,原来生活是这样的美好。
终于,沂王放下碗筷,他说:
“饱了,不吃了。”
万贞儿心不在焉:
“嗯。”
沂王又再说:
“我出去了,读书去。”
万贞儿说:
“好,你去吧。”
沂王咬了咬牙,出去了。他没到书房,而是跑到后花园。后花园除了有花草,有鱼池,有小亭子,还有很多树木,绿荫一片,常常有突然腾空而起吓人一跳的小鸟,和“知了知了”不停地制造燥音的蝉。这些树木,其中包括一些果树,如枣树,桃树,梨树,一到了季节,便开了满树的花,再后来,结了果,一只又一只,挂了一树都是。
沂王平日里也不爬树,一来是文静斯文;二来是懦弱没胆量。但这次,因为伤心欲绝,无比的失落,难过,有一种世界末日要来临的感觉——如果他的万姑姑,为着别的男人离开他,那他宁可死去,也不要活了。沂王一反常态,也不知何来的勇气,想也没想,就毫不犹豫地爬上了一棵梨树。
他越爬越高,越爬越高。
最后,几乎要爬到顶。
快爬到顶的时候,沂王终于停了下来。他仰起了头,看着蓝天。天空中一朵又一朵的白云,在悠悠地漂荡着,自由自在。
沂王的脸上,突然就闪过了一丝视死如归的笑容。
然后,沂王闭上了眼睛。
再然后,沂王放开了双手。
沂王感觉到自己小小的身子,在直直地,飞速往下坠落。一直坠,一直坠。最后,沂王听到“轰”的一声巨响。再最后,沂王身子一阵剧痛,有粉骨碎身的感觉,随后眼前一黑,便人事不知。
苦肉计(5)
沂王没有死。
怎么会死?那棵梨树并不是很高,太高了,他又怎么有胆量爬上去?而且,沂王也不愿意死,他只不过,赌一把,要用这个壮烈的法子,留下他的万姑姑。
如沂王所希望的那样,万贞儿果真给吓坏了。
能不吓坏吗?家丁把沂王抱回来的时候,沂王还昏迷不醒,气若游丝,怎么叫也叫不醒。一向坚强的万贞儿,强悍的万贞儿,犟强的万贞儿,还是忍不住轰然一阵血涌,眼前发黑,差点儿摔倒在地上。
万贞儿六神无主。
她不知道怎么办才是好。
终于,万贞儿抑制不了自己,嚎啕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语无伦次地说:
“沂王,你醒醒呀!你醒醒呀!别吓我呀!沂王,我听你的话,不去见杜箴言,要永远陪在你身边,直到我死的那天止,这还不行么?沂王,你快醒来呀,你别吓我呀!你醒醒呀!”
真的,只要沂王能够醒过来,万贞儿什么都愿意放弃。
包括,杜箴言。
真的真的真的!
万贞儿可以放弃杜箴言,为了沂王。
万贞儿哭了个天昏地暗,不停不歇。哭着哭着,突然,万贞儿的耳边。听到一个微弱的声音说:
“万姑姑,你说话是不是算数?是不是真的不去见杜箴言?”
是沂王,他醒过来了,微微地睁开眼睛。万贞儿看到沂王睁开眼睛了,还可以开口说话了,顿时一颗心落了下来,她又哭又笑,抱了沂王,一迭声地问:
“沂王,你没事吧?沂王,你哪儿摔着了?你痛不痛?不要动呀,一会儿大夫来了,给你看看。”
沂王不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固执地问:
“万姑姑,你是不是真的不去见杜箴言?”
万贞儿说:
“真的。”
沂王又再说:
“万姑姑,你说话要算数,不能骗我!”
万贞儿说:
“嗯。我说话算数,不骗你!”
苦肉计(6)
沂王咧嘴,笑了。其实,沂王的伤势,并不如万贞儿想像中的那么严重,沂王不过略略晕迷了几分钟,就清醒了过来。他只不过,一直闭着眼睛,故意不睁开而已。沂王只是,要万贞儿断绝去见杜箴言的念头。沂王知道万贞儿,是不情不愿,可是,他就是要硬下心肠,他就是要这样做。
他无法想像,他的生活里没有万贞儿。
每个人都的自私那一刻,九岁的沂王也不例外。
大夫来了,给沂王检查了一下,沂王除了手臂和大腿有点红肿,被擦破皮,身子略略不'炫'舒'书'服'网'之外,也没什么大问题。
沂王喝了一大碗中药后,便昏昏沉沉地睡了去。
沂王睡了很久,很久。太阳下山了,月亮出来了,沂王还睡。沂王睡得很甜,也睡得很香,那张小小而清秀的脸孔,隐隐约约露出了笑意——能不笑吗?他终于胜利了,用了苦肉计,成功地把万贞儿绑了在他身边。
万贞儿没有睡。
万贞儿睡不着。
万贞儿站了在窗子旁边,静静地望着窗外的天空。月色很好,月亮小半弯,大大小小,忽明忽灭的繁星,点缀着整个夜空。不远处的草地里,有小虫琐琐屑屑地在夜谈,甚至有蛙声,在干号着,还有树叶,轻轻落地的声音。
万贞儿就这样的站着,一动也不动,仿佛一尊石像。
万贞儿想,此时此刻,过了二更天了吧?杜箴言还在后花园吗?他走了没有?是不是还在痴痴的等她?对于她的失约,杜箴言会怎么想?是不是生她的气——虽然,在杜箴言与沂王之间,万贞儿选择了留下陪沂王,但不代表着,万贞儿可以忘掉杜箴言。
万贞儿怎么能够忘掉杜箴言呢?
杜箴言的出现,就像了一束柔和且感性的光,揉进了万贞儿寂寞而孤独的心,掀起了万贞儿无限的柔情。也因为有杜箴言的出现,让万贞儿感受到了爱情的喜悦,生活的美好。
但到底,万贞儿和杜箴言还是没缘。
这是不是命运的安排?
万贞儿哭了,泪水一大滴一大滴的落了下来,很冰冷,很绝望,很无奈。
“夺门之变”(1)
大清早的,万贞儿和沂王刚起床没多久,突然看到府里的下人,在管家的带领下,雄纠纠气昂昂地走过来,他们的脸上,堆满了谀谄笑容,神情激动,仿佛遇到什么天大喜事那样,看到沂王后,竟然齐刷刷地跪了下来,连连地磕头。
他们异口同声地说:
“恭喜沂王,贺喜沂王,沂王大喜了。”
万贞儿和沂王面面相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到底有什么喜?
管家满面笑容,迫不及待地说:
“回沂王,上皇复辟了。”
万贞儿和沂王还是面面相觑。
上皇复辟?
上皇复辟关沂王什么事?
上皇?上皇是谁?啊,对了,上皇,是不是现在的皇帝之上任皇帝简称?现在的皇帝之上任皇帝,不就是沂王老爹正统帝嘛?复辟?复辟的意思是说,重新继位。难道,朱见浚的老爹正统帝,又重新当皇帝了?
万贞儿和沂王一脑子的问号。
众人走后,万贞儿留下管家,问个清楚明白。管家讨了这个好,有了巴结的机会,自然是乐得一五一十,把道听途说的,自己所知道的,很清楚详细的告诉他们。这个管家大哥,虽然也是个见风使舵,见高拜见低踩的家伙,但多多少少,还有着些微的良心,平日里,也不是很刻薄的对沂王。
原来,沂王的老爹正统帝朱祁镇,还真的是重新当皇帝了。
沂王的叔叔景泰帝得了重病,卧床不起。朝中的大臣,忧心忡忡——当然不安了,谁知道景泰帝能不能再爬起来?谁知道他还能可以看到几个明天的太阳?谁知道,下一个坐在皇帝位置的人是谁?
都说了,一朝君子一朝臣。
用一句“人不为己,天株天灭”的小人心态来说,换了皇帝,说不定连自己的官职也给换了,地位不保;大公无私一点的想法,现在还没册立太子呢,如果景泰帝一命呜呼了,会不会发生一场混乱,夺皇位之战?还有,以后当皇帝的那个,会是个好皇帝吗?如果不是个好皇帝,搞个天下大乱,岂不是人人遭殃?
“夺门之变”(2)
那些忧心忡忡之中的大臣中,有一些是心中对景泰帝朱祁钰不满,而暗中同情正统帝朱祁镇遭遇的。
不是有句话说吗,曹操也有知心友,关公也有对头人。
可见,凡事没有绝对。
就是这些暗中同情正统帝朱祁镇遭遇的大臣,趁了景泰帝大病,便鬼鬼祟祟地密谋帮助正统帝复辟,除了希望成功后,能够飞黄腾达之外,也同样抱着万一失败了,人头落地。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的英雄气概。
结果没有失败,成功了。
几个天大狗胆的大臣,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借机以保护京城安全为名调兵进城,顺利地进入了皇城,直奔南宫。然后,撞开了宫门,请着还蒙地鼓里,在南宫中爱苦受难,过了七年在惊恐与饥饿中度过日子的正统帝登辇。然后,还在云里雾里搞不懂是什么回事的正统帝,众人簇拥着,就糊里糊涂的直奔大内,再次的登上皇帝宝座。
这个时候,生米煮成了熟饭。
正统帝咸鱼翻生,再次成为皇帝已是定局。
不知就里的其他大臣,早上上朝,等在午门外准备朝见,听到钟鼓齐鸣,便按了序庄严地走入奉献殿。然后,众大臣一抬头,顿时傻了眼,惊得整个下巴都几乎要掉下来,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咦?是不是时光倒退,回到八年前?
八年前,坐在皇帝位置的,不是景泰帝,而是正统帝。
众大臣面面相觑,正在手足无措,不懂得应该怎么办之间,那些拥护正统帝,参加谋反的大臣,很机智地挺身而出,高喊:
“上皇复辟了!各位快快跪下!”
没有英勇的大臣,敢跳出来对正统帝说“不”。难道会这么蠢,拿自己,还有拿自己家人的人头,来开国际玩笑不成?谁都得跟着形势走,谁都得识时务者为俊杰,反正,皇帝是人家当,谁当不是一样?
因此,众朝臣只好跪倒在地,山呼:
“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场复辟,历史上称为“夺门之变”。这是一场前推三百年,后推三百年,没有流血的宫廷政变。
“夺门之变”(3)
景泰帝本来就身子弱,正在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