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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谈得上精通,只是听得多了,自然懂些皮毛。”
左沐清喝完杯中的酒,毫不客气地将酒杯递到凤栖梧面前。凤栖梧也不恼,优雅地给她倒满。
“哦,这么说来,阁主身边有人擅长吹笛子?”
“那倒也不是,我哥哥的琴声天下难寻其二。若谦的箫声自然也是天下无双。”左沐清对于自己人从来不吝啬夸奖。
“那阁主呢?”
“我?我可没有公子这么好的天赋。我会听,却不会用。”
“哦?刚才阁主对我的评价让我受宠若惊。明明一支曲子被我吹得支离破散,阁主如何听出其中的内涵?”这是自己破例见她的原因。
“就是一种感觉,曲子故意支离破散,那么我就把缺失的地方补进去,自然就完整了。”
“这么说来,阁主脑海里听到的歌,算是我们共同奏出的?”
左沐清位置可否,眯着眼睛看他,道:“不知道清儿有没有这个福分,能听一听完整版的,顺便看一看,我补上的和这首曲子真正地旋律差了多少?”
凤栖梧如醇酒般的笑声扬起,微微侧头,道:“好,那我就献丑了。”
他起身倚亭,遥望夜空明月,素手执玉笛,莹白的指尖泛着玉般的光泽,倒是将碧玉的颜色比了下去。他隔着面纱,凑上笛子,一阵美妙的笛声倾泻而出。
不再有方才的凛冽,不再有方才的压抑,只有破云而出的月光,拂过巍峨的高山,跨过潺潺的流水,追逐天边的彩云,却难以捕捉那抹跳动的欢快,顽皮而清雅,圣洁而心胸之开阔,令人生佩。果然是好曲!
一曲毕,凤栖梧转身,“阁主,可还满意?”
“果然是好曲,酒醉人,乐更是醉人。”
凤栖梧笑道:“与你想象中,有几分差别?”
“我若说丝毫不差,你会不会笑我自大?”
“自然不会,意料之中。阁主,倒不是个谦虚的人。”
左沐清毫不在意他话里的调侃,“此曲可有名字?”
“情思。”
“好名字!”
左沐清笑笑,将酒壶里最后一杯饮尽,眉眼含笑,带着淡淡调侃问道:“我应该怎么称呼你呢?”
“阁主,还真是冰雪聪明!不知怎么看出的?”凤栖梧微微一怔,不过片刻,便知晓了她的弦外之音,情理之外,却是意料之中。
“这个我可以保密吗?”左沐清漂亮的眸子闪了闪,总不能说自己偷听的吧?
凤栖梧也不恼,笑了笑,道:“不知道这个帕子阁主是否见过?”
左沐清自他从怀里将帕子拿出来,就已经看清了,是自己的帕子,方才没有东西包点心,就用这个将就了一下,不知从哪里遗落的。
“那方才树上的偷听者也是阁主了。”
“呵呵,那可不是偷听,我不过寻一处安静之地喝酒,无意听到的。”左沐清脸上丝毫不见任何不好意思,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酒。
凤栖梧见其脸皮厚到如此程度,好笑着道:“那阁主得受罚。”
“那得听听公子想如何处置我。”
凤栖梧心思一转,道:“方才你喝完了我一壶‘幽人醉’,听完了我吹的笛子,还偷听了我的谈话,如此多的罪名,可得好好惩罚。”
左沐清一副天塌下来也不怕的样子,挺了挺胸脯,“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我接着就是了。”
“为我赋首词如何?”
“为方才那首?”
“不,我再吹一首给你听。”
清脆的笛声刺破了此时夜晚的寂静,笛声高昂,却愁绪伤感。带有些许厌弃红尘此生,盼来世的心境,却被凡世牵绊不得离去的惆怅。
“这首曲不适合你吹。”左沐清静静地看着他,淡淡地笑道。
凤栖梧轻笑:“这不是我的曲子,是一个前辈的。她一直央求我赋首词给她,总找不到合适的。今日,就劳烦阁主了。”
“阁主,阁主的叫,生疏死了。不如唤我清儿,亲切些。”
“好,不过,人前还请清儿称我任公子。”凤栖梧难得带有调皮的语气说道。
“这个我自然知晓。”
“那就开始吧。”
“赋首词倒是不敢说。不过,听完我脑海里倒是浮现出了些许不连贯的画面,不如我描绘出来给你听听看。”
“好。”凤栖梧用手支着下巴看着她道。
“为你执剑,千山越尽不知倦。
愿君安好,万箭穿心无退念。
白梅煮酒,暖一室馨香。
今生难脱浮生离乱,来世愿与吾执手,许下千年的诺言
素笺墨染,负柔肠寸断。
今生难描此生遗憾。来生愿执君画笔,独绘眉黛如远山
天涯渐远,相思泪染,染不尽一缕叶落风残。
沧海桑田,白发离情,斩不断一腔柔情堪怜。
思如絮,念如雨,划过心头,正如指间流沙。
韶华尽,红颜落,追忆往昔,却是刹那风华。
瑟瑟离愁将往事搁浅
若此生得天怜
来生得见,
执君之手
焚香煮酒
绿水清风可白首。”
左沐清吟完,发现凤栖梧眸带水汽的看着她,目不转睛。
“怎么?不合公子心意是不是?”
凤栖梧没想到,她能懂自己的笛音。自己不过是心有所感,将宁前辈的乐谱吹出,她倒是完全猜对了宁前辈的心声。宁前辈一生光明磊落,与夫君鹣鲽情深,唯一遗憾的便是夫婿早逝,偏偏她情深难弃,若不是答应她夫婿要抚养他们的儿子宁云长大成人,定然追随她的夫婿于地下。
“清儿对音乐的造诣,实在让我汗颜!佩服!佩服!改日,定带你去见见这位前辈,她定然当你为知己。”
“若不是公子笛艺高超,我也体会不到如此比金坚的深情。”
“今日能与你谈论这许多,我很开心!”
“今晚能听到人间仙乐,也是人生无憾了。”
看着日落西头,凤栖梧起身道:“今日不早了,清儿早些去休息吧!”
“好!”
“清风,带左姑娘去休息!”
“是!”话音落,人已经站在了左沐清的面前。
左沐清微微一笑,“有劳了!”
这已是在栖凤山庄的第三天。早饭时间刚过,左沐清优哉游哉地在栖凤山庄乱逛,来消化肚子里的食物。本来今日应该和凤姐姐去喝酒的,谁知她今日就离开了。想找玉霖聊天吧,谁知昨天下午她喝了一坛酒醉到了现在还没醒。
原本想今天就打道回府的,可是初雪和哥哥跟任歌一见如故,倒成了朋友。大早上就去任歌那处喝茶去了。楚若谦压根就神出鬼没,不知道哪里潇洒去了。自己该去哪里转转?算了,这么大个山庄总有清雅之处吧。
左沐清轻手轻脚地从厨房里偷了壶酒,没有方向地走着。没走多久,前面就出现了一片粉红的世界,嗯,这片桃林看着不错。左沐清撩起裙摆,一个纵身就跳到了最高的那棵树上,找了个最繁茂的树枝倚了上去。
早上的阳光柔和地透过树缝投在她脸上,难得心里什么都不想,放空自己的感觉也不错。就在她感觉自己快要睡着的时候,却听到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左沐清收起垂着的裙摆,用手撑着头,调整了角度,正好看清树下,却不至于被发现。
果然,不过半刻钟的时间,一位漂亮的青衣公子就出现在了树下。他仰着头,似乎在寻找什么。他的容颜就这样被左沐清看了个正着,明眸皓齿,带着点清纯般容颜如雨后初霁的阳光。
只见他惊喜地折下一束开得很是茂盛的桃花,凑到挺翘的鼻尖嗅,脸上荡起了满足而惊喜的神情,笑得让人看着都开心。
前日不曾好好看四周的人。真难得这次来客中还有这么钟流毓秀的人儿,看他的装束和衣着应是“青衣派”的
左沐清正想着要不要打个招呼,又怕唐突了佳人。
“青树,原来你在这里!让我好找。”一个女声突然传来。
左沐清眸光一闪,原来是一个长得还挺清秀的女子,眼里带着欢愉跑过来。青树?原来是“青衣派”的大弟子。
只见青衣公子脸上的笑容瞬间凝住了,平静地转身,神情礼貌而疏离,和刚刚笑靥如花天差地别,“正姑娘寻我有事吗?”
宁晓丝毫不理会他语气中的疏离,向他迈了几步,去拉他的衣袖,“我好久不见你了,你过得还好吗?”
青树不着痕迹地后退了一步抽出自己的衣袖,道:“劳姑娘挂心,青树一切安好!”
正晓似乎已经习惯了他的疏离,倒是不介意似的从怀里掏出用锦帕包着的东西,递给他道:“这是你爱吃的栗子糕,我特意给你带来的。”
“正姑娘的好意我心领了,我最近嗓子不舒服,不能吃糕点。”
正晓眼神里失望特别的明显,却还是关心道:“看过大夫了吗?”
“嗯,没有大碍。”青树的眼神不在看她,眼神投向手里的桃花,明显不想再跟她交流。
正晓的肩垮了下来,“那你要好好休息。”
青树不看她,“好!”
“那我走了?”正晓声音里仍旧带点小期待地看着他。
“不送!”声音里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正晓似乎也不恼,只是无奈地耸耸肩,转身离开了。
青树见她走后,仰着头娇笑道:“让你看笑话了。”
左沐清一怔,笑着从枝桠间探出头,坐起身,晃着脚问他:“何时发现我的?”
看着她手里拎着的酒壶,憨笑着道:“我若是说因为我闻到了酒味,信不信?”
不过是看着她进来,远远跟进来的。“青树派”善于追踪,她的气息又是自己特意记过的,怎会寻不到。那日宴会,第一次看到她,听到她说那与众人不同那番话,不知为什么心里就一直徘徊着她的影子。
左沐清未置可否,扬扬手里的酒壶笑道:“要不要来一杯?”
“还有吗?”他扬起的脸颊带着灿如朝阳的笑容,整个人看起来泉水般的温润。
“还真是没有了。”左沐清晃晃酒壶,有些不太好意思地道。
青树没有去接她的话茬,只是从那束桃花中摘了开得最艳的那朵别在束起的发间,仰着头望着左沐清道:“好看吗?”
墨般的发间,娇艳的桃花,左沐清挑起嘴角,笑道:“好看。”
听到她的话,他捂着唇吃吃地笑了。
左沐清跃下桃树,将手里一朵含苞欲放的桃花别在了他的耳后,“桃花夭夭,灼灼其华。花娇,人更美!”
然后,纵身离去,远远飘过一句话:“改天请你喝酒。”
青树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也扬声道:“好!”
还能再见,真好!
第22章 无意惹来人命案
清晨的阳光总是醉人而美好,左沐清将凌霄剑法走了一遍,从心里透出来的舒爽。回头见墨涵捧着毛巾站在梧桐树下,嘴角的弧度透出温暖。
墨涵将毛巾递过去,“云公子和左公子等人在大厅等着主子吃早饭。”
“哦?他们玩够了?”
他们这几天差不多都和“凤栖梧”泡在一起,男人总会很快因为某些小话题培养出女人理解不了的友情。
“可能是吧,听云公子的意思,是有想离开的打算了。”
“如此很好。”左沐清将毛巾扔给墨涵,向大厅走去。
还未走到大厅,就听到哥哥爽朗的笑声,发自内心的笑声。嘴角止不住的上扬,为了这种笑声做什么都值了。
“说什么笑话呢,大家笑得这么开心。”
左沐清抛出话才迈入大厅,却看到了意外的人。
“清儿,赶紧进来,吃饭了!”初雪的声音远远抛来,左沐清笑得更加温暖。
“‘少庄主’怎么有空来我这里蹭饭吃?”左沐清在自己的位置上随意的一窝,调侃任歌,将“少庄主”三个字咬得很重很刻意。
“蹭饭?难道这里的饭菜不是我‘栖凤山庄’提供的?”任歌轻飘飘的一句话抛回,“我”字也带着重音。
左沐清脸不红,心不跳地道:“此言差矣,既然上了我左家的饭桌,自然姓左。”
“左姑娘的这项本事,整个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