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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是丁姑娘!”修南指着我说道,“带她去房间休息吧。”
“是的,公子。”福伯转过神来,浑浊的眼睛,却似鹰一般的犀利,他看着我许久不说话,我倍感寒意与不安,嗫嚅道:“福伯,我们走吧,去休息吧。”
福伯半响过后,“哦。”了一声,就在前面带路了。我紧紧地跟在他的后面,在即将出大堂时,我转过头看了看修南,他微笑着示意我跟着福伯。有了他的首肯,我也不再猜疑,随着福伯走向我该去的地方。
福伯手里提着一盏昏暗的灯笼,带着我穿梭在迂回婉转的走廊中。外面的雨还在哗哗的下个不停,偶尔传来一阵雷鸣闪电。福伯的灯笼也在忽闪忽闪的摇曳着,火苗也开始上蹿下跳,眼看着就要熄灭。而福伯则一句话也不说,只顾着向前走去。
我提醒他道:“福伯,蜡烛快要灭了,你要带我去哪里呀?”
福伯却不说话,仍旧往前走着。我无奈,只好看着他佝偻的背继续跟着他向前。又走了一阵,长长地走廊还是沉浸在一片黑暗之中,望不到尽头。一阵风吹来,带着些许怪异,险些吹的我睁不开眼睛。等风停了,我看到四周一片漆黑,福伯的灯笼也被吹翻在地上。拉住没有将灯笼燃烧,反而火焰熄灭了。福伯没有弯身去捡,也没有拿出火折子,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我以为他是人老了,年纪大了,没有反应过来,便急忙跑过去,将地上的灯笼捡起,递给福伯,“福伯,灯笼,你将火折子拿出来点燃吧!”
可是福伯并没有答应,也没有伸手接灯笼。我诧异的抬起头,望向福伯,福伯屹立在那里,向他的面上瞧去,他的两眼黑洞洞的,两只眼珠不知何时被挖走了,眼里还不断的向下渗着血水。
这时,一个闪电划空而过,照在他的脸上,越发的惨白恐怖。“啊……”我扔掉了灯笼,双手捂着头,昏了过去。
他的信任
面目狰狞的福伯伸开双手向我走来,我急切的奔跑,一阵接一阵的恐惧感如浪潮般一浪接一浪的涌向我的内心深处。福伯不断的向我靠近,一句话也不说,我只有拼命地向前跑着,黑暗的夜里,不知道身在哪里,只想找个依靠,“修南……修南……”我拼命的呼唤,却无人应答,眼看着福伯就要逼近,福伯那黑洞洞的两只眼眶如同黑暗里无尽的黑洞般,侵蚀着我的思想。忽然间,脚下一滑,一个踉跄,跌倒在地。我翻过身子,福伯近在眼前,那散发着腐尸恶臭般的气味自嘴里向我迎面扑来,忍不住一阵恶心翻吐。福伯张开黑乎乎的大嘴,嘴里满是鲜血,不断的对着我说:“还我的命来!”
“我没有害你,福伯,你不要这样。”我惊恐的语气中已经带有哭腔了,可福伯却丝毫不予理会,反而张开双手,死死地掐住我的脖子命令我呼吸困难。“福伯……真的不是我……”我的声音细弱蚊蝇,断断续续,我拼命的想要用手掰开他的双手,可是他的手却如钳子一般,令我无能为力。逐渐的感到呼吸困难,我在心底狂喊:“修南,救我……”
不知怎的,这原本在心底的声音,竟然如此洪亮的冲破喉咙,“修南……”
刹那间,身子一跃而起,身上,脸上全是汗。“姑娘,你醒了!”随着温柔而关切的声音响起,我的身子也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扶了起来。转头望去,修南黝黑的眼眸中满是关怀,梦中的情景历历在目,我忍不住,双手如离弓的箭般环上修南的脖颈,哭道:“修南,修南,我好怕!”
修南似乎是犹豫了一下,继而抬手安抚着我的后背,轻语道:“姑娘,不要哭了,怕什么呢,大白天的。”
“我看是做贼心虚吧!不然哭个什么劲呢!不就是晕倒了吗?至于那么矫情吗?”睁开婆娑的泪眼,望到苏伯来悠闲的坐在一旁,抿着茶水,话语里尽是讽刺之意。
“不是呀,苏伯来,昨晚,真的好可怕,福伯他,福伯他……”说到这里,我又开始泣不成声了。修南递给我一块方帕,柔声道:“姑娘,不要哭了,福伯他怎么了?”
“福伯他死了,他被人挖去了双眼,就在我面前,不然我也不会晕过去的。”我将昨晚发生的事情详细的对修南与苏伯来说了一遍,修南浓黑的俊眉上增添了一丝不解。而苏伯来听了我的叙述后,更是笑得肆无忌惮,前仰后合,似乎都快要笑出眼泪了。他好不容易止住笑意,不相信的说道:“你也太会编故事了吧,你觉得你说的有人会信吗?若是信你,就被人笑掉大牙了。”
见他取笑我的样子,我越发的愤怒了,以前的苏伯来可不是这个样子的,“你笑够没有?我说的是真的,以前的你可不是这个样子的。修南,你是不是也不信我?”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叙述起了作用,修南凝结的眉毛,一下子舒展开来,微笑道:“我信!”
小师妹(一)
修南的话顿时让我心里感动万分,没想到,他居然会信我,他对我的信任依旧存在,从前是,现在也是。我迎上修南温柔的眸子,忍不住想要抱住他。可坐在一旁的苏伯来听到这句话后,腰身一闪,险些从个椅子上摔下来,手里的茶水也撒了一身,他慌忙将茶杯放回桌上,拍了拍身上的水渍,惊慌道:“修南,你是不是疯了,她的话你也信?福伯明明就在外面打扫院子,怎么会死了呢,你不会是中了她的什么妖术了吧?”
苏伯来的话也使我一怔,福伯没死,那修南为什么说相信我,我疑惑的望着他,他含笑的眼睛里存着信任,并不像是为了敷衍我而违心的说话,那究竟是怎样一回事呢?修南信步走到窗前,将竹帘拉开一角,对苏伯来说到:“大哥,你过来,看看窗外。”
苏伯来诧异着跟随修南来到窗前,也向外瞧去,过了一会,他也露出了会心的笑容,“原来如此!”
“你们到底看到了什么,福伯没有死,那为什么我昨晚分明看到了福伯死去的惨状,你们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快告诉我。”
修南抬手,示意我不要着急,“姑娘,稍安勿躁,这件事情不关你的事,你就当是一个顽皮的老人家与你开了个玩笑吧!”
修南的话越发使我感到诧异了,他们之间隐藏着什么秘密呢?为何总是这样神秘,不让我知道?我张口结舌了半响,想要说些什么。当我看向修南时,他微笑着轻轻地摇头阻止我,我便将话完全咽回了肚子里。
其中一定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修南不肯告诉我,不过看修南的神情,也可以想出福伯并没有恶意。在小筑别苑待了几日,修南总是对我异乎寻常的客气,开口闭口总是姑娘,姑娘的。听在耳里总觉得特别的反感,以前他总是称我为馨儿,如今,再次回来,竟要变得这么陌生吗?苏伯来对我的态度也异乎寻常的冷淡,总是让我心底纠结万分。老者说的对修南万分不利的事情也没有发生,我就这样回来了,那份梦里无数次的心痛,如今,换来得只有冷漠而已嘛?
夏天的杭州,已没有了往日的湿润,留下的只有闷热的潮湿与干燥。在屋里坐得久了,竟感觉人也会发霉,大中午的,我只穿了一件很单薄的轻纱,可按捺不住寂寞,便独自一人撑着油纸伞,出了屋子。
哪知刚一出屋子,便迎面遇到了修南,他仍旧是一袭白衣,面带微笑,唇角上扬的恰到好处。恍惚间,我觉得自己是与他那样的亲近,彼此之间再没有鸿沟,他还是以前的他,我还是以前的我。
修南信步向我走来,我的心伴随着他的桀骜不,一步一跳。期待修南过来拉着我的手,眼里含满温柔,对我说那声久违的馨儿。他终于走过来了,依旧是满眼温柔,只是出口的却仍旧是那声“姑娘……”
我怔在原地,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那些都是以前的记忆了,如今,已经变了。我拼命摇了摇头,对着他粲然一笑,“修南,你好!”
修南正要对我说什么,忽听得墙外扑通一声,接着传来一个女子的呻吟声,我们对望了一眼,向发出声响的地方赶去。
小师妹(二)
来到墙角处,拨开杂生的荆棘,一个身着粉色长衫的姑娘,跌倒在那里,嘴里不断的呻吟,“疼死了,疼死了……”
我向她望去,她恰好也抬起头向我望来,一双巧笑的眼眸,如柳叶似的弯眉,尖尖的下巴,映衬了整个完美的面部五官,看样子,她也不过十八九岁的光景。而她散落额前的零碎发髻则将她这个年龄段的俏皮展现的恰到好处。
此刻,她正睁着亮晶晶的大眼睛望着我们。我诧异的向修南望过去,只见他俊朗的脸上闪过一丝微笑,而后无奈的耸耸肩,向那个姑娘走去。
他向她伸出手,她很开心的笑了起来,幸福的脸上如花一般,伸出自己的手,紧紧的握住他的。修南轻轻的向上一拉,她整个人顺势就进入了修南的怀抱。阳光下,两人紧紧的拥抱,她发髻上的发簪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着令人晕眩的光芒。我的心,没由来得,疼了许久。
修南揉揉她的头发,那样温柔,让我回想起多年前,他也曾这样对我,可如今,一切都变了。“楚儿,你怎么来了?”
“师兄!”被唤作楚儿的姑娘抬起头,眼神里满是眷恋,“很久没有见你了,很想你!”
充满了暧昧的气氛,充满了暧昧的语气,曾经的曾经,是属于我们的。可这次,我却只是一个旁观者。再没有心情听他们一起卿卿我我,用油纸伞遮住脸庞,正打算离开,却听修南在叫我,“丁姑娘,留步!”
本来不想停住脚步,听了他的声音,却不由自主。转过头,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扬起笑脸,“修南,有事吗?”
“我来为你介绍一下吧,这是我的小师妹,云楚。”修南将身边的姑娘介绍给我。
“云楚姑娘!”我微微福了福身子,对她施礼。
“师兄,她是谁呀?”她的声音清脆,话里充满了敌对的味道。
“楚儿,不得无礼,这是丁汝馨,丁姑娘,是师兄的贵客!”修南轻轻的呵斥着,但话语里仍旧满是怜惜之情。
“贵客?什么身份?”云楚的口气依旧没有丝毫缓和。
“楚儿,怎么这样无礼?”修南显然真的有些怒了。浓黑的眉毛蹙在一起,却依旧是那样温柔。
“师兄……”云楚撒娇的语气传来。此刻,我的心已经乱成了一团麻,无心再去听他们还要说些什么,转过身子,向别苑外走去。
令人很恼火的事情
似乎可以感觉到修南炙热的目光一直望着我的背影,可一瞬间,我又有些错觉,或许是我多想了,重遇之后的修南,一切都已经变了,他不再是我的丈夫,我们根本不认识,他真正喜欢的或许是他的小师妹吧。
不知道该怎么办,觉得快要窒息了,不能够再留在原地。只想快些离开,离开这里。不想看到修南对他的小师妹那种炙热的神情。
独自出了别苑,并没有人追出来,想着从前,修南一定早就出来了,哄着我,安慰着我,可是,如今呢,在他的眼里只有他的小师妹而已。
大街上燥热不堪,摆摊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