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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马车里的三个人都没有再说话,红莲和雪莲看着窗外的风景,肖宸儒则闭上眼睛在那儿,不知道是真困还是假寐。
“哇,姐姐,那前面是到京城了吗?好热闹啊!”冷不防的雪莲就叫了起来,把马车里两个人同时给下了一跳,那红莲也因为心里紧张又劳累,这一段时间雪莲怀孕的事情让她整日的忧心忡忡,吃不好睡不香的,如今车子摇摇晃晃的,审视惬意,于是,红莲在车里坐着坐着就睡着了。而那肖宸儒,由于在秦仁美家里一夜未眠,自然的这个时候也就由假寐变成真的睡着了。那雪莲的一声喊叫,让这两个睡意浓浓的人一下子就惊醒过来了。
“雪莲,怎么了?”红莲赶紧坐直了身子。
“姐姐,你看前面,好热闹啊!”
“嗯,是的,快到了,过了那城门,就是京城了。”肖宸儒正了正身说道。
“好热闹啊,姐姐,比咱们去镇上赶集还热闹呢。”雪莲从小就在梅溪村里,最远也就是去镇子上了,所以啊,这会儿看见繁华无比的城门口,那是相当的兴奋,毕竟还只是一个小姑娘,从小又被红莲宠惯了的,自然就不会太在意什么得体的规矩,而正是这本性的流露,才使得肖枫,那个见惯市面的富家大少深深的迷恋上的原因。
“雪莲,不要大呼小叫的,乱了规矩。”红莲轻声的责怪着,要知道,面前坐着的人,可能将来会成为雪莲的公爹呢,哪能如此没有规矩,会让人家嫌弃的。
“哦,姐姐,知道了。”雪莲对这红莲吐了吐舌头,回头对肖宸儒看了一眼,她看见肖宸儒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那心里一下子就放松了好多。
红莲的责怪只是轻轻的,她发现,自从雪莲上了马车之后,虽然有点儿紧张,但是她确实高兴了、开心了。这么多日来的阴霾好像在进入马车后消散了,雪莲的精神是这两个月来她所见过的最好的,所以,此刻,红莲的心里也稍微的宽慰了些,任由雪莲毫无顾忌的在那儿对着窗外的风景和热闹的街道大呼小叫。
车子慢悠悠的驶进了城门,繁华的街道,来往的行人,林立的店铺,一切都是那么的鲜鲜,雪莲目不转睛的看着外面。
红莲看着雪莲,偶尔的也转头去看外面,而坐在对面的肖宸儒,自从车子进入城门之后,就开始一直盯着红莲看,红莲偶尔回过头,那肖宸儒的眼睛又立刻移开,红莲总觉得,这次出来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可是却又不知道到底不对劲在哪儿,她眼睛看着外面,脑袋里却在翻腾着,所有的一切,所发生的一切,都让她有一种不太现实的感觉。
车子慢慢的驶进一处院子,姐妹俩搀扶着下了车,肖宸儒随后也下了车。
“怎么样,漂亮吧,红莲姑娘,今日时候已晚,就现在这别院住下,这是我的另一处院子,山水风景和我那家里几乎是一样,今日你们姐妹就住这儿,回头,我叫下人给你们好好的做顿晚饭。”
“肖大人,我们不是去您家吗?”雪莲听到这个安排,忍不住的就问了起来。那个她朝思暮想的男子就在不远处,怎能让她不去相见啊,这些时日,她的思念,她的伤痛,都已经快让身体承载不了了,她要告诉肖枫,他们的爱情有了结晶,开花结果了。可是。。。。。。
“呃。。。是的。。。因为家中,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好,所以,就先委屈二位姑娘在这里小住,回头,我会安排的,那这样,我先回去了,你们有事情就叫下人吧,王婶,你负责伺候两位姑娘的食宿,好生给我照顾着,不然我拿你是问。”肖宸儒对从他们进门后一直在身边跟着的一个下人吩咐道。
“是,是,老爷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两位姑娘的。”那王婶唯唯诺诺。
“那,两位姑娘,肖某就先告辞了。”肖宸儒双手一抱拳,之后转身就离开了。
“好的。”红莲略微欠了一下身,看着肖宸儒上了马车,那马车直接驶出院门离开了。
这一夜,姐妹两双双坐在那张豪华宽大的床上,她们都是一夜未眠,极为丰盛的晚饭姐妹两都只是吃了几口,便再也吃不下了。
雪莲原本舒展开的眉头,又紧紧的锁起,眼眶里始终有泪水在滚动,却最终没有掉落下来,红莲知道,那是雪莲怕自己会看见,怕自己会心疼,而其实,红莲她何尝不是,她的心痛更甚于妹妹,她不知道那肖宸儒到底想要怎么来安排她们,最终的结果是什么,她现在一点儿都猜不透。
自从,早晨,她从肖宸儒的口中,知道肖枫——那个妹妹深爱的男人,竟然就是当今朝廷的大官人家的公子的时候,她的心里已经开始对这一段姻缘不抱任何的希望,可是,在听到肖大人说要带上她们来京城的时候,她的内心又升腾起了一丝的希望,他希望肖大人是一个像秦仁美那样的,慈爱、善良的父亲,他也希望肖大人充当的仅仅是一个父亲的角色,其他的观念一旦充斥其中,那雪莲的这端爱情就是不可能能够继续的,如果是这样,那雪莲肚子里的孩子。。。。。。红莲甚至都不敢再去多想。
第三十八章 恍若十六年前
雪莲呢,她原本是抱着希望而来的,她单纯的心里没有任何的杂念,一路上,她只是一心想着她的肖公子,她的心里想着跟肖公子见面的情形,她想着等见到肖枫要好好的责怪他,为什么那么久都没有去找她,她想那时候,肖枫一定会抱着她,告诉她自己错了,告诉她自己不应该只为了忙于公务而忘记了去看她。雪莲想:那时候,她就会原谅肖枫的。雪莲还想要偷偷的告诉肖枫,自己怀上了他的骨肉,她想肖枫定会爱上这个孩子的,她甚至都想象着肖枫会不会抱着她在地上转圈,会不会搂着她告诉她,他太高兴了。。。。。。
可是,一切都被肖宸儒的安排给打乱了,她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过,肖宸儒根本没有把她们接到他自己的府上,而是让她们住在了这个对于她们来说无比陌生和冷清的院子里。这个院子太大,大的她们不知道到底有多少的房间,而她们姐妹住的只是这其中的一间而已。这个院子里的佣人也是那么的多,如此多的佣人,却没有主人,姐妹们对此都十分的不解,肖宸儒为何要设置这么一处别院给她们姐妹住。
一夜,红莲都在安慰雪莲,她说:“也许,肖公子很忙,肖大人不想去打扰他,也许,明天就会来接我们过去的,也许,肖大人回去是安排什么,也许。。。。。。”红莲自己都觉得也许太多了,到底哪一个也许是能够实现的,她也不知道。
“姐姐,你别安慰我了,我知道,其实我一直都知道,我根本就配不上肖公子,原来听说他是茶商的少爷,我觉得假如那是一个不讲门第的人家,我还是有一丝希望的,但是如今,他分明是肖大人这么个大官人家的公子,我在一听到肖大人说起自己是就是肖公子的父亲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一切的希望都化为乌有了。。。。。。”雪莲斜靠在床上,因为吹灭了灯,红脸看不到雪莲是否有哭泣,但是那声音听着倒是没有哭了的腔调。
“那雪莲,你。。。这次来京城???”红莲在黑暗中暗自吃了一惊,她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雪莲竟然会变得如此的成熟,那个在她眼中永远也长不大的小丫头,那个时时刻刻都要她来保护的小丫头竟然会这么坚强,会在这个时候,不是伤心欲绝的伏在她的怀里哭泣,而是冷静的说出这些话来。
“姐姐,我的心里真的好难受,我很爱肖公子,我也知道他是爱我的,所以,我才愿意为了他付出我的一切,我相信我没有看错人,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一直不去看我,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毁约,不去与我见面,我想要他给一个答案,我来就是为了要他给一个答案,我要知道他是爱我的,心里一直装着我的,我就够了,其他的,我还没有想好。。。。。。”雪莲的话,说的坚强而清晰,让红莲一时就反映不过来了。
“雪莲,那你。。。。。。”
“姐姐,你别为我难过,我不想看到你为了我而难过,我欠你的太多了,你为了我耽误了自己,你为了我牺牲了自己,你就像咱家的老母鸡一样,一遇到下雨天,就会把小鸡给保护到自己的翅膀底下,而自己却被淋得湿透透的,姐姐,我不想你一直为我这样担忧下去。。。。。。”雪莲这会儿说出的话开始带着哭腔了,她是发自内心的对姐姐的歉疚,发自内心的对姐姐的爱,这个时候全部的都由心底感慨出来了。
“雪莲,你今天怎么了,说些什么胡话呢,你是姐姐的宝贝,你是姐姐唯一的亲人,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们是骨肉血亲的,姐姐不爱你,不好好的保护你又能去保护谁呢?傻丫头。”红莲边说话,边在黑夜中爬起,坐到了雪莲那一头,原本姐妹俩是分睡两头的,这个时候,红莲知道,雪莲需要一个肩膀来依靠,需要一个胸怀来接纳她如泉水般的眼泪。
“可是,姐姐。。。。。。我。。。。。。”雪莲没有把话继续说下去,就被红莲给搂住了肩膀,她顺势倒在了红莲的肩上,泪水很快就湿透了红莲的肩膀。
“妹妹,什么都别说了,姐姐知道,你其实现在心里相当的难受,你是不想让姐姐难受,姐姐知道你现在的感觉,我们都不知道过了今夜将会发生什么,姐姐现在也和你一样的迷茫了,姐姐心里也没有了底。”红莲知道现在已经不再适合用欺骗的话语来哄劝雪莲了,她也知道雪莲已经把证件事情想的比较透彻了,所以,她没有必要编一堆也许、一堆假设来宽慰雪莲的心,她这个时候也想明白了,应该让雪莲正视事情的时候,不然她会伤的更深的。
“姐姐,我真的很难受,可是,我还是相信肖公子他是爱我的,他是在等着我的,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让他不能来见我的,我相信他。”虽然已经开始失望,但是雪莲对于自己深爱着的那个男人还是抱着美好的想法的。
“但愿吧,雪莲,我不知道怎么来劝你了,我也好乱,姐姐的心里好乱啊,这个地方,这个人,我怎么好像真的在哪儿见过,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不明白啊,我真的不明白啊!”红莲搂着雪莲的肩膀,自言自语的说着。
“姐姐,你说什么,你见过谁?是这个肖大人吗?你怎么会见过他?”雪莲在黑夜中停止了哭泣,她一向特别相信姐姐,这回她也相信姐姐的直觉,她觉得既然姐姐说的这么肯定,那定然是真的。
“嗯,我也是直觉,也许只是相似而已,我不敢肯定,我不敢啊,雪莲,好好休息,好吗?也许,明日,肖大人会带我们去见肖公子的,那样,你就要养好了精神的,知道吗?”红莲知道自己说出来的话,不一定能够实现,但是还是要这样安慰雪莲的,至少不让她继续难过下去。
“好的,姐姐,但愿吧!”雪莲也不知道如何跟姐姐来说自己心中的伤痛欲绝的感觉,她在这一段时间里看着姐姐一日日的比自己还消瘦,她的心里实在是难受的紧,回想起自己从小到大姐姐对自己的照顾,想到自己也已经长大成人,而且即将为人母了,不能老是叫姐姐如此的操心下去的,所以,她在最近一段时间总是在鼓励自己,坚强起来,一定要坚强起来,要少让姐姐操心了。
这一夜,姐妹俩头碰着头睡觉,谁也没有再说话,但是,谁也没有真正睡着,她们真的不知道天亮以后,又会是怎样的情景。
窗外的一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