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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吧。”
晚清开口,门外便有小丫鬟领了上官怜晴走进来,另有嫣然和青菱把晚膳准备了上来,一时花厅内雅雀无声,只有碗碟碰撞的声音,细细碎碎的,嫣然领着几个小丫鬟摆布好,自动自发的退了下去,她们知道小姐的习惯,素来不喜有人在跟前侍候着。
晚清放开儿子起身,拉了他一起用膳,不忘招呼着上官怜晴:“四妹妹也一起用了吧。”
“大姐姐客气了,妹妹已用过了,姐姐吃吧,妹妹坐着吃杯茶。”
“嗯,回雪,给四小姐沏杯好茶来。”
”是,小姐,”回雪俐落的去沏了茶端过来,递到上官怜晴的手边,并请了她坐下来。
晚清母子在饭桌边吃饭,上官怜晴便坐在一侧喝茶,回雪走到桌前给主子们布菜。
晚清一边吃饭一边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上官怜晴,见她小小的脸蛋上布着若有所思,看来这四妹妹今儿个过来是有事了,要不然也不可能过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事呢?想着淡淡的开口:“四妹妹,今儿个怎么有空过来了?”
“妹妹们本该日日过来给大姐姐请安的,只是姐姐素来是个喜好静的,所以妹妹们不敢日日来打扰,只偶尔抽空过来给姐姐请声安,也是该着的。
“喔,四妹妹真是有心人,姐姐记下了。”
晚清点头继续吃饭,不再理会上官怜晴,花厅内,只有吃饭的声音,那上官怜晴有些坐不住了,屁股扭了好几下,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走吧,她话还没说呢,不走呢,人家不理会,不禁有些气闷,大口的喝茶。
晚清偏偏一脸的轻逸,好似没看到似的,她就是想看看这女人能不能憋住。
果然不大一会儿,上官怜晴憋不住了,既然没人问她,她就自己说,想着放下茶盎,咳嗽了两声。
晚清便望了过来,一看到晚清望她,上官怜晴赶情开口:“大姐姐,听说这两日你和二姐姐走得很近。”
“呃。”晚清有些错愕,她本来以为这上官怜晴找她是为了什么事,没想到竟然是为了上官紫玉的事,不由得猜测这上官怜晴究竟想说什么,点了点头表示她所说的不假。
上官怜晴见了,早忘了四姨娘的叮咛,要婉转的提醒上官晚清,不要暴露了自己。
此刻她是竹筒倒豆子似的直截了当的开口:“大姐姐,你可当心着二姐姐,她心思可毒着呢,妹妹这是好心提醒着你,别再吃了一次亏儿。”
晚清一听这话有意思啊,望着上官怜晴:“四妹妹这话的意思走过去二妹妹算计过我吗?”
上官怜晴一听晚清的话,语塞了,这让她如何说啊,难道直接说是的吗?她也没有证据,只不管是猜测了的,所以不好指明啊,想到这一仰头:”大姐姐,妹妹是看大姐姐心善,所以才提醒了大姐姐,莫要把那起子别有用心的人当成亲姐妹,倒疏了该亲近的人。”
晚清脸上笑意不变,心里却冷哼,这上官怜晴真不要脸,不愧是姨娘小妾生的,那厚脸皮是没人比得上了,什么叫疏了该亲近的人,她是指她们吗?早在当初她被二姨娘蒙骗的时候,她们在哪里呢?早在她被下药的时候,她们又在哪里呢?从前她们可没有给过她一丝儿温暖,这会子竟然来讲亲近与不亲近,真正是可笑。
想到这抬眉,笑意越发的深厚:“四妹妹这话说的,什么叫别有用心的人,姐姐妹妹都是一样的,我上官晚清向来是人不犯我不犯人,若是谁起了因必然是有果的。”
晚清的话清淡淡的,可是却有些冷,上官怜晴有些坐不住了,忙忙的站了起来:“大姐姐,妹妹先回去了,总之大姐姐当心些吧,妹妹言尽于此了。
“劳妹妹烦心了。”
上官怜晴哪里还待得住,这上官晚清无论听到什么,似乎都不急不促的,倒是她说的话令她不安,似乎谁也别想从她这里讨得了好似的,主仆二人几乎是落荒而逃了。
身后小小的上官童,奇怪的开口:“娘亲,姨娘跑得好快啊。”
这话好死不死的被上官怜晴听到了,脚下一顿,差点没栽到地上去,咬着牙,死小鬼,臭小鬼,竟然这么说,一肚子气离开了玉茗轩。
晚清见儿子吃饱了,示意他该早点睡觉,明儿个她要和他一起去一趟学堂,亲自跟曹长老道歉,不知道曹长老会不会生气儿。
“童童,早点睡吧,明天早上娘亲和你一起去学堂见曹长老,娘亲要亲自向他道歉。”
童童一听,自己逃课,还连累得娘亲低三下气的向人道歉,不由得自责起来,软软的小声的说:“娘亲,是童童的错。”
“嗯,知道错就好了,下次不管去哪儿,都要和老师或者娘亲说一声,知道吗?”
“知道了,娘亲。”
童童乖乖的说话,然后抱了昭昭往外走去,奶娘赶紧跟上他的小身影,谁知道他刚走了两步,又窜回来了,认真的望着晚清。
“娘亲,童童忘了,还有一件事没告诉娘亲。”
“嗯,什么事?”
晚清望着儿子,不知道这家伙忘了什么,他可不是轻易忘事的人,这会子说起来,怕是心里内疚了,所以才说的吧。
只听童童小声的说:“娘亲,今儿个我去找那坏人报仇,差点被他打了,后来有人救了我,那人戴着一个面罩,可是好厉害啊,比童童以往看到的人都厉害,娘亲,虽然他蒙着脸,不过童童问了,他没有小孩,又长得极俊,还有很多钱,娘亲,我可不可以认他做爹爹?”
这下上官晚清彻底的暴怒了,噌的一声站起身来,指着儿子:“上官童?”
童童一看娘亲暴怒,还有好果子吃吗?立刻飞快的往外闪,一边跑一边叫:“娘亲,我去睡了,明天要上学堂呢。”
小人儿早溜得不见人影了,花厅内,回雪看他的小猴精样,不由得好气又好笑,挥了挥手示意奶娘赶紧出去h
厅内,晚清瞪着眼睛,回雪走到她的身边,拉她坐下来:“好了,气什么呢?其实我倒佩服小公子,眼光真是好特别啊,第一次认了汉成王世子,第二次认了镇国公府的世子爷,没想到这次竟然想认天鹰楼的澹台楼主,真是好眼光啊。”
晚清无语,心情郁闷,不明白儿子眼光怎么就这么好了,本来她给他定了三个条件,认为能达到这三个条伴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可是没想到这短短的功夫,他一出手便找了三。
“小姐,别想了,休息吧。”
回雪见晚清想得入神,赶紧开口,晚清回过神来,却想到另外一件事,今儿白日刚和澹台楼主定了做琉璃令,这图纸还没有绘呢,想着便起身伸了个懒腰:“好了,回雪,把笔墨拿到我房间吧,我要绘图。”
“是,小姐。”听到小姐要绘图纸,回雪立刻应了,先扶了晚清进房间,然后准备了笔墨纸张铺摆好,请了晚清过去。
一时间房间内安静无声,晚清坐在灯下开始凝眉绘图,回雪走了出去,示意两个丫鬟在门外守着,自己又去看了童童,回转了来,把玉茗轩内外检查了一遍,才进房间。
灯下绘图的晚清,与白日的温柔清雅不同,周身笼罩着慧诘,一笔一画极其的认真。
夜已经很深了,回雪泡了茶过去,小声的提醒她:“小姐,息息吧,明天一早还要陪童童去学堂呢?”
她一开口,晚清回过味来,是啊,明儿早上还要陪儿子去学堂呢,所以还是早点休息吧,要不然睡迟了根本起不来,想着便收起桌上,刚刚绘出初步轮廓的图,递到回雪的手上:“先收起来,回头我有空的时候再绘。”
“嗯。”
晚清喝了茶,盥漱一番睡觉,回雪也洗洗睡了。
第二日,晚清起得很早,母子二人用完了早膳,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便坐马车前往上官府的学堂而去。
上官府的学堂,占地并不十分大,再加上近年来的衰败,所以学堂里的人并不多,直系的只有一小部分,都是旁系的多,此时是上学的时间,所以门前人来人往的很是热闹。
晚清和童童一下马车,便听到有小孩子在叫:“上官童,你又逃课了。
晚清等人望过去,那几个小孩子便一轰而散了,童童在前面带路,把她们一直领进学堂里。
学堂的建筑简洁大气,有授课堂,分为知识课,玄能课,另外增设的药师课,并没有小孩子学习,童童是唯一的一个,也没有在学堂里上课,反而是在曹长老住的院子授的课。
童童一直把娘亲和回雪张奶奶等人领到老师住的地方,门前有两三个下人守着,一看到童童出现,便虎着脸训斥:“童童,你又闯祸了。”
童童可爱的小脸蛋上泛起潮红,想到自己被训还被娘亲看到了,真是不好意思,垂着头,小声的开口:“老师在吗?我娘亲想见老师。”
他话落,那守门的下人才想起童童身后的晚清等人,忙施了礼,并开口:“你们稍候一会儿,我们进去禀报一下,不过曹长老未必起来。”
“有劳了,如果曹长老没醒就不要打扰他,我们可以在学堂里随便散散步,等他一会儿。”
“好。”
那下人听了晚清客套有礼的话,不由得多看了两眼,这女子是传闻中那不知廉耻的人吗?倒比大家小姐还知书达理呢,举手投足更是华贵不凡。
有人走进去禀报,很快便出来:“曹长老起来了,让你们进去呢。”
晚清跟了下人进去,曹长老一直住在学堂这边,图个清静,所居住的地方并不大,小小的院落,门前栽种了很多不知名的药草,空气中有淡淡的香味,四五间的房舍排列在最里面,长廊里有几个下人进进出出的,端着沐盆的,拿着毛巾的,也有那端了早膳的,看来曹长老刚起来。
晚清等一出现,便有人进去禀报了,很快出来:“曹长老让你们进去呢?”
“是。”
晚清牵了儿子,身后跟着回雪和奶娘,走了进去。
客厅不大,小小的,旁边摆列的是药架,瓶瓶罐罐的很多,最中间是一张小圆桌,一位面容慈善的老者正在吃早膳,早膳也是简单的三两样东西,这人不是曹长老又是谁,看到走进来的晚清,忙放下筷子起身。
“见过大小姐。”
“曹长老快坐下用早膳吧,是晚清唐突了,冒然来打扰,希望曹长老别见怪。”
她是偏宅内的一个小姐,就算是她的大伯候爷,恐怕对曹长老也很客气,何况是她,再一个她儿子可指望着曹长老多教导呢,她自然更要客气了。
那曹老长倒不是迂腐的人,坐了下来,又请了晚清坐下来,有下人上了茶退下去。
这时候曹长老望向童童,脸色却是很严厉的:“童童,过来,你又逃课了。”
上官童一向很得曹长老的喜欢,平日对他说话可是极疼爱的,此时虽然严肃,不过童童却不惧怕,乖巧的拿出了自己的检讨书,和从老师丹房偷拿的一些丹药,满脸认真的开口:“老师,你别生气了,童童写了检讨书,娘亲也教训了童童,童童以后再也不敢了。”
儿子说完,晚清也接了他的话:“曹长老,请你网开一面,是我教导无方,害得曹长老累心了。”
曹长老听了她母子二人的话,抬首打量了她们一眼,接过童童的检讨书,看了一遍,又把丹药放在桌子上,最后才语重心长的开口:“童童,你已经有两次逃课的事了,这次竟然不经过老师的同意,还顺手拿了丹药,若是再有下一次,老师定然把你撵出学堂,老师希望你做个言而有信的人,而不走出尔反尔的小人。”
上官童一听老师的话,知道事情有多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