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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世子爷。”
几人应声,夏候墨炎走到晚清的身边扶了她的身子走出牢房。
外面阳光灿烂,天上白云朵朵,一片明洁。
晚清想起夏候墨炎让她把解药给那黑衣人,不由得疑惑:“墨炎,为什么要把解药给那坏蛋?他分明是撤谎的,楼乘风怎么可能有胆做出这种惊天的大阴谋?”
“我知道那黑衣人是撤谎,他如此说只不过想让楼乘风担了所有的干系,要不然汉成王府的人一定不会放过追查,若是这件事被楼乘风全担了,他们不就置身事外了吗?但我们却可以从另外一方面想,那黑衣人只是一个无名小卒,若他交出是皇后指使的,他有什么证据证明皇后指使他的,到时候皇后再反咬一口,我们岂不是自找苦找,但是现在黑衣人咬住了楼乘风,我们抓捕了楼乘风,必然牵扯到楼府的人,他若想保护楼府的人,必然要交待出背后的人,只有他交待出背后指使的人,才是最有力的证据。”
晚清听了夏候墨炎的分析,果然是这个道理,若是大将军楼乘风交待背后指使的人是皇后,那么必然是对皇后和慕容家的重击。
“嗯,不错,你想得周到一些。”
夏候墨炎送了晚清回房去休息,自己立刻领了汉成王府的羽衣卫,前往楼将军府抓人,大将军楼乘风正好就在府上,被逮了个正中,抓到汉成王府来了。
此事震惊了整个朝野,皇上派了刑部和兵部尚书二人,领着几名官员前来汉成王府。
汉成王接待了他们,说了此事的经过,然后领着几位大人来到王府的牢里,见到了黑衣人。
这黑衣人并没有改口供,依旧和前一次说的一样,然后夏候墨炎让人记下了黑衣人交待的供词,让他画了押。
刑部兵部的尚书和朝中的几位大人脸色难看异常,先前这刑部尚书也牵连在其中,另外两位大人也牵连到了,所以此刻脸色别提多难看了,一见到楼乘风,便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直接发难。
“楼乘风,你好大的胆子,竟设下如此计谋陷害汉成王爷,做出如此的澹天谋逆,当真是该死。”
楼乘风被关在汉成王府的牢里,一抬头看到几位同僚迎面走进来,本来正想叫冤枉,谁知道刑部尚书大人竟然当头便痛斥他,楼乘风张大嘴巴,一时反应不过来,这时候不但是刑部尚书,就是兵部尚书等朝中重臣,纷纷的指责他不该谋害同僚,设计陷害汉成王爷,这汉成王爷说倒底可是皇亲国戚,他再有功劳,也不该和皇家的人斗。
一人一句,楼乘风一句话也说不了,只听那几位大人说个不停,最后脸色黑沉沉的的叫了起来。
“等一下,几位大人怎能偏听偏信呢?下官什么都没有做?怎么诬陷起下官来了?”
“你没做,那人已交待了,供出了是大人你指使的。”
“是啊,都画押了,大人还否认吗?”
“你没做,人家怎么把前后的细节讲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一丝不差呢?”
楼乘风听着这些大人的话,头脑慢慢的悟过来一些,不会是昨夜去他府上的黑衣人被抓了吧,可他为什么要交待是他做的,他除了带人围阻御吏大人的府邸,抓住几位大人,可什么都没做。
楼乘风心里一时摸不清外面的情况,所以不敢乱说,倒是一口咬定。
“本将没有指使人设局陷害汉成王爷,也许是汉成王府的人设局陷害了本将。”
那这话是意指那黑衣人是汉成王府的人,设计陷害他了。
夏候墨炎从一堆官员中走出来,冷冷的迫视着他:“你意思是我父王自毁自己的身誉,自己给自己下药,还自己设计让人抓住自己,天下有这么蠢的人吗?死到临头了,还血口喷人,信不信本世子马上让人把你楼府的一干人全都下入大牢?”
夏候墨炎一言落,楼乘风脸色大骇,如若这些罪名全落到他的身上,他们楼府的一干人,确实会尽数被抓入大牢。
因为设计陷害皇室宗亲,可是灭族之大罪,可恨他什么都没有做,这一切恐怕是皇后做出来的,那个黑衣人仍是皇后的手下,他竟然供出了是他指使他的,这究竟是那人的主意,还是皇后的主意,丢车保帅,此事若不椎出一个人来,汉成王府绝对不会善罢干休的,皇后怕牵扯出她们来,便舍弃了他这样的一个棋子,是这样吗?
楼乘风一番想,脸色惨白无比,再不敢多说一个字。
夏候墨炎见他不说话,掉头望向身侧的刑部尚书,兵部尚书。
“有劳两位大人,把这两名犯人带回刑部去重审,一定要给我们汉成王府一个交待。”
“世子爷言重了,这是必须的。”
刑部尚书沉稳的开口,此案他也被牵连到其中了,这该死的楼乘风,竟然胆敢设局陷害他们,当真是该死,他绝对不会饶过他们的。
夏候墨炎命汉成王府的侍卫押了楼乘风和那黑衣人,一起送往刑部去。
几位到府的大人也各自返回去了,刑部尚书接了此案,立刻把供词以及案情的发展情况禀报给皇上,夏候东宸大怒,没想到楼乘风竟然做出这种事来,若是查实了这件事,定斩不赦,而且楼府的一干人一个都别想留。
汉成王府古宛内。
夏候墨炎把此案的走向讲给晚清听,晚清一边听一边点头。
“墨炎。你还是派凤离歌带着天鹰楼的手下,暗中注意着刑部那边的动作,只怕皇后会派人杀他灭口。”
“我已经派了离歌过去了。”
“嗯,不出意外,他们一定会动手的。”
晚清轻语,两个人坐在正厅上喝茶,一边喝一边分析接下来的发展情况。
“不出意外,此事倒有一人可椎动这件事的发展。”晚清肯定的开口,说完便笑了起来,夏候墨炎望着她,不知道她说的走谁?
“楼芸香,她一定会过来汉成王府?”晚清的话刚落,便见回雪从外面走进来,一脸生气的禀报:“世子妃,楼大小姐又过府来了,领着人在府门外大闹呢?”晚清一听,望向夏候墨炎:“她果然来了,走,我们去看看。”
夏候墨炎一听,担心的望着她:“你的身子?”晚清笑起来,她又不是豆腐,而且这几天也休息够了,正好可以活动一下筋骨,孕妇久坐也不是办法。
“没事,我们走吧,看看这位楼大小姐闹什么,这个没脑子的女人,这种时候竟然还跑到这里来闹腾?”
两个人一路说着走出去,回雪和喜儿等丫鬟跟着他们的身后,一路往外而去。
汉成王府的门前,此时围了很多人,楼芸香领着楼府的一帮护卫,阻住了大门,哭得凄惨无比,一边哭一边数落,似乎受了什么天大的冤屈,一时间周围围了很多百姓,指指点点,议论声不断。
总管安成领着几名侍卫拦住大门,不让楼大小姐进来。安成很耐心的劝着楼芸香:“楼小姐,你有话可以去刑部讲,到我们汉成王府闹是没有用的,若是你再不走,惊动了世子爷世子妃等人,只怕你就走不掉了。”安成不提这两人还好,一提楼芸香哭得更厉害了,梨花带泪的比那窦娥还冤,凄凄惨惨,哀哀切切,一边哭一边数。
“汉成王府欺人太甚了,一再的欺负我们楼家的人,不但毁了我的容貌,现在竟然派人抓了我爹爹,难道皇亲国戚就可以一手遮天吗?”
这楼大小姐说完,很多人同情,对于这些百姓,内里的细节根本就不知道,所以看着这样漂亮的女子,哭得这么伤心,不由得猜疑起汉成王府来。楼芸香哭得凄惨,身侧的两个丫头陪着她哭得伤心,一边哭一边劝着。
“小姐,我们回去吧,人家是皇亲国戚,我们只是小小的将军府,如何和汉成王府的人斗,老爷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
“小姐啊,若是你再有三长两短,即不是称了人家的心意吗?”
“今儿个汉成王府的人不给我一个交待,我就死在这里了。”楼芸香说完,便挣扎着往汉成王府的大门碰去,只不过人未撞过去,便被两个丫头拉住了,左一声小姐,右一声小姐的阻止着。
门前闹得正厉害,忽听啪啪的鼓掌声起,然后便有清悦的声音响起来。
“这里真是好热闹啊,楼大小姐这又是唱哪一出啊?”
随着话音落地,便见到一高一矮两道身影走出来,男的高大隽美,举手投足尊贵不凡,周身的光华,激激惊艳,让人移不开视线,只是周身的寒潭之气,使得周围的人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冷气和戾气,而他身侧的小女子,满脸的笑意,眉眼好似盛开的花朵,水灵动人,此刻正不紧不慢的拍着手,他们的身后跟着一群下人,众星棒月的走出来。
这两人一出现,很多人便认出来,这正是汉成王府的世子爷和世子妃。
当真是人中龙凤,天造地设的一对,很多人看得痴迷,早忘了哭得伤心的楼芸香,而楼芸香也在看到他们出现时,忘了哭泣,可是一反应过来,心里恨得滴血,再次的哭了起来。晚清径直走过来,望着门前哭得越发凄惨的楼芸香,问管家安成。
”楼大小姐这是怎么了?”
“禀世子妃,楼小姐说我们抓了楼将军,所以跑到这里来闹。”
“是吗?”晚清唇角的笑意更深了,周身的光芒和神彩,没有一点的生气愤怒凉薄,倒是一侧的世子爷从头到尾阴骜冷沉,周身罩着的戾气,好似来自于地狱的修罗一般,让人不敢多瞧一眼。晚清蹲下身子望着哭倒在地的楼芸香,双瞳中慢慢的溢开冷芒,慢吞吞的开口:“你确定在这里闹有用吗?你爹此刻正在刑部大牢里被用刑呢,你在这里闹有什么用,若是他没做出诬陷我父王的事,会进刑部的大牢吗?还有如果有时间闹,还不如去刑部想办法劝劝你爹,让他交出究竟是谁做了这等谋逆的事?”她说完便站起了身,依旧是一张水灵的笑脸。
周围的人并没有听清世子妃和楼小姐说了什么,不过楼小姐倒是不哭了,慢慢的抹干了眼泪,然后站起了身子,狠狠的一瞪晚清,一挥手领着楼府的人叫起来:“走。”楼大小姐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一帮人很快上马车的上马车,上马的上马,眨眼消失在汉成王府门前。
很多人诧异的望着汉成王府门前的小女子,疑惑的想着,她刚才和楼大小姐说什么了?竟然一句话的功夫,便让楼大小姐起身离去了,先前看她闹腾得那么欢,他们还以为要闹出点事来呢,没想到就这么平淡的收扬了。晚清瞄向安成,安成立刻会意的走到门前,抱拳出声:“好了,好了,大家都散了吧,都散了吧,只是楼小姐爱爹心切,所以才会过来哭,其实此事与我们汉成王府无关。”
围观的百姓慢慢的散了开来,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领着人走进王府。
门前安成一脸的好奇,世子妃和那位楼大小姐说什么了,她竟然乖乖的听话离开了。
一行人踏着青石道,回古宛去。
夏候墨炎一扫之前的冷酷凌寒,周身舒展出温润,伸出手握着晚清的手,柔声询问:“晚儿与她说什么了?”晚清笑了起来,淡淡的开口:“其实就是告诉她,要救她爹爹,应该去劝她爹爹,赶快交出幕后的指使人,这样才行。”
夏候墨炎听了晚清的话,眼瞳闪过深邃,就算楼芸香去刑部劝他爹爹,他爹爹恐怕也不敢指证皇后慕容烟。
“楼乘风只怕不会听楼芸香的话。”
“这就不是我们能够管得了的,不过稍安勿燥,我们等着看好戏吧,我想即便楼乘风不交待,也有人没大脑的站出来的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