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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候墨炎早盥洗好了,正侧卧在房内的大床上等着她,一看到晚清进来,满脸笑意的伸出手示意她过去躺下。
“晚儿,累了吧,睡会儿吧,今天晚上府里可能有家宴呃”
“嗯,好。”
按照以往的惯例,他们既然回来了,府里一定会举办家宴,一家人聚一聚。
房间里,小小的双耳金鼎里燃着安神香,两个人很快搂着睡着了,屋子外面一片寂静,一点的声响都没有。
等到两个人睡醒了,窗户外面一片漆黑,天已经黑了。
晚清朝外面唤了一声:“喜儿,福儿。”
两个人先前不敢有一点的动静,一直守在门外,此刻一听主子醒了,早领着两三个丫头走进来,动作迅速的点起房间内的灯,然后过来伺候主子们起床。
回雪也从外面走进来,此时精神好多了,笑着恭敬的开口。
“主子,西纱院的苏嬷嫉过来了””
“好了,把苏嬷毋请到外间坐了,我们马上好了。”
晚清吩咐回雪,回雪走了出去招呼苏嫉嫉等人,房间内,喜儿和福儿伺候好晚清的衣着,打理好头发,然后不忘回禀:“世子妃,姬夫人先前派人过来请世子爷和世子妃今天晚上到正厅去用餐。”
“嗯,知道了。”
晚清点头,对镜自揽,不忘夸奖喜儿:“喜儿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
“谢世子妃的夸奖。”
晚清起身,一侧的夏候墨炎已整理好了,他的一切都是自己打理的,不经手他人,从小到大已经习惯了,晚清走过去,满脸温柔的笑,伸出手为他整理衣服,亲手系好腰间的绦络,笑着开口。
“我们去太妃那边看看吧。”
“嗯。”
两个人眉眼有情,郎情妾意,但凡有眼睛的人都看得明白,房间里的小丫头个个满脸的高兴,世子爷和世子妃好登对啊,两个人同样出色,同样的光彩照人,而且世子爷很爱世子妃喔。世子爷除了对世子妃温柔说话,低眉浅笑,对别人可是冷漠凌寒,那眼瞳更是森冷无比的。
这是别人羡慕不来的,所以说那楼芸香根本就是自不量力,生生的想插一进世子爷和世子妃中间,世子爷岂会如了她的心愿。
外单间里,苏嬷毋一看到夏候墨炎和晚清出来,忙放了手中的茶,领着人行礼。
“见过世子爷,世子妃。”
“苏嫉嫉太客气了,坐吧。”
晚清笑着开口,苏嬷嬷抬眉望向晚清,发现这丫头和之前不同了,之前对墨炎很冷漠,现在却是满眼的情意,而且对人也是温融柔和的,很显然,现在的她和世子爷是很相爱的。
想到这,苏嬷嬷不禁心底叹气,真不知道太妃说出那些话来,世子爷和世子妃如何的反感,明明人家两个人恩爱无比,还有了那么大的儿子,偏偏还要插一个人进去。
何况世子爷根本就不似寻常男人,个性倔傲,从小到大,很少喜欢一个人,也就是现在对世子妃上心了,要让他对第二个人上心,恐怕不可能,这不是自找没趣吗?
不过这是太妃的事,苏嬷嬷那里敢多有想法,笑着开口。
“太妃想世子爷和世子妃了,所以奴婢过来请两位过西纱院一趟。”
“好,有劳苏嬷嬷了。”
一提到去西纱院,夏候墨炎的脸色便罩上了冬日的冷霜,周身上下凛冽戾寒,令人不由自主的打颤,一眼便看出这人极端的不爽,若是再惹得他不痛快,只怕他就要发作了。
晚清忙伸手拉了夏候墨炎的手,柔软细腻的纤指一触到夏候墨炎的手,他的心便软成一汪水,唇角激激笑意,望着晚清,两个人一起牵着手离开古宛,去西纱院了。
回雪和喜儿等婢跟着他们的身后,一众人浩浩荡荡的前往西纱院。
西纱院内的厢阁里,太妃正歪靠在榻上闭目养神,一听到门外有婆子传来的恭敬说话声,便睁开了眼睛。
只见两个光鲜亮丽的人从外面走进来,一进屋子,整个房间蓬然生辉。
只见男子霸气傲然,眉宇隽美,好似谪仙,女子灵动妍丽,眉眼如花,两个人有说有笑,低眉回首间,情意绵绵,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太妃心底赞许。
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早牵着手近前见礼:“墨炎(晚清)给奶奶见礼了。
“起来,起来吧,坐到我身边来,让我好好看看,可瘦了。”
太妃招手,夏候墨炎和晚清放开手,一左一右坐在太妃的身边,笑着开口。
“托奶奶的福,吃好喝好,一点事都没有。”
“好,好。”
太妃很高兴,眸光移向晚清,只见她现在对墨炎满是情意,再不似从拼了,看来两个人的心结解了,恐怕汉成王府又要添小嫡孙了。
想着眉开颜笑,似乎忘了楼芸香的事情了。
“清丫头,下次可不许再闹别扭搞离家出走了。”
“嗯,让奶奶担心了,以后不会了。”
晚清软软的开口,整个人舒展温柔,使得她妍丽的五官,越发的耀眼,坐在对面的夏候墨炎看着这样子的她,瞳仁微暗,心里满是柔情。
太妃听了晚清的话,很是满意,说完了晚清,掉头望向夏候墨炎:“你啊,去找媳妇,也不知道和奶奶还有你父王打声招呼,就这么跑了,害得我们担心死了。”
她这话说的可是真的,墨炎不见了,她和臻儿担心极了。
夏候墨炎立刻伏在太妃的面前,笑着开口:“墨炎太心急了,以后不会了。”
“嗯,那就好。”
太妃满意的点头,看着眼前的一对幸福壁人,总算后知后觉的想到了一件事。
那楼芸香现在还在汉成王府内呢,一下午净在她这儿哭了,细诉她的容貌被毁的事,让她烦心不已,虽然她知道过问了不讨好,人家两口子如此恩爱,她还插人进去,可是那楼家和叶家一惯是世交之家,现在墨炎害得楼芸香,脸上的容貌被毁,她们总要给楼家一个交待,若是墨炎不娶楼芸香,只怕楼家和叶家还有汉成王府便恼了。
太妃心里明白,这件事不能和墨炎说,听说这家伙先前大发雷霆之怒,若是再和他提到,只怕他翻脸不认帐,害得她脸面皆无。
想到这,太妃把目光放在晚清的身上,这丫头一向识大体明事理,自己和她说通了,不怕墨炎不答应,如此一想,太妃便望向夏候墨炎:“炎儿,你出去一下,我和清丫头说些娘们体已话。”
太妃一开口,夏候墨炎就知道奶奶想说什么,这种时候哪里愿意离开,直接拒绝了”
“奶奶说什么体已话是墨炎不能听的,墨炎可不会离开娘子,奶奶有什么话说吧。”
太妃没想到他赖着不走了,一时便望向晚清,摆明了让晚清出面。
晚清唇角敛着笑,望向夏候墨炎:“墨炎,你先去接了儿子,到前面的正厅去等着我们,我和奶奶稍后便会过去的。”
“这?”
晚清开口,夏候墨炎一般是不会拒绝的,不过一想到让晚儿独自面对太妃,生怕太妃为难晚儿,所以不肯离去,还想拒绝,晚清笑着朝他点头,那眼神中闪烁着暗示,看来晚儿自己有办法解决,想到这,夏候墨炎总算不甘不愿的起身:“那我先去接儿子,然后去前面的正厅了。”
“好。”
晚清点头,夏候墨炎退了出去。
房间内,太妃一挥手,房内的仆妇婆子丫鬟,尽数退了出去,只有她们两个人坐着说话儿。
太妃伸出手握着晚清,满脸的无奈:“清丫头,奶奶做的事可能是不讨好的事,你别生奶奶的气,其实也是墨炎惹出来的事,当初你离开后,他一脚踢毁了楼小姐的脸,虽说治好了,可是那千娇百媚的容颜,还是留下了疤痕,你说好好的一个姑娘家摊上了这样的事,我们汉成王府总不好没个说法,幸好那楼小姐说了,只要能嫁给世子爷,什么事都不会计较。”
太妃说完,不再出声,望着晚清,本来以为晚清会生气,没想到只见她脸上的笑意依旧不变,瞳仁散发着馥郁的清香,巧笑嫣然的望着太妃。
“奶奶,难道我们汉成王府还怕将军府的人,什么叫不会计较,这话听着碜人,而且谁让她留下来的,一个千金小姐待在别人的府上,本就是有失检点的事情,还主动去接近墨炎,他心情不好失手错伤了她,奶奶认为我们墨炎有错吗?”
晚清完全不生气,笑着说了一番,太妃便知道她心里不愿意墨炎纳妾。
而且清丫头说的话没错,可是发生这种事脸面上过不去,楼家和汉成王府可是有牵连的,一边想一边又接着开口:“其实这些话我和那楼小姐说了,可是她爱重墨炎,自愿伺候你们两个。”
老太妃一直在宫中生活,先帝有多少个妃子,所以她早就见怪不怪了,何况她心里并不认为夏候墨炎纳妾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最重要的,虽然墨炎和清丫头现在恩爱得如胶似漆,可是这情早晚会淡了的,那以后墨炎不纳妾吗?这左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当然她并不知道,墨炎已许诺了晚清一生不纳妾,只娶她一人的。
“奶奶,我告诉你一件事,你就不会这么想了。”
“好,你说?”
太妃望着晚清,知道这丫头一向聪明,不知道他她要说的是什么事。
“奶奶之所以想让墨炎纳楼小姐为妾,不就是顾忌楼家和汉成王府的情份吗?这朝中的政治,两家是有牵扯的,可是晚清有一件事没有禀明奶奶,奶奶知道了就不会要墨炎纳楼小姐为妾了。”
“什么事?”
太妃很惊异,一脸紧张的望着晚清,晚清不紧不慢的开口:“我们汉成王府和皇后慕容家一向对立,奶奶可知道,那楼家现在是皇后慕容家的人,这楼芸香可是皇后手中的一枚棋子,若是她进府了,一定听命于皇后行事,你说这事能成吗?”
晚清话一落,太妃先是错愕,然后满脸的阴骜,眼瞳便冷了,有些不能置信:“你是从哪儿得来的消息?”
“晚清忘了告诉奶奶,之前进宫的时候,皇后召见了我和墨炎,当着墨炎的面,要把那楼芸香赐进汉成王府的,奶奶你想,若是皇后和楼家没有关系,为何却听命于皇后行事?”
此言一出,太妃不再说一句话了,正如晚清所说的一般,汉成王府和慕容家是对立的,若是楼芸香真的是皇后的人,却进了汉成王府,可想而知,这事是多么的闹心,不管她能不能成气候,光想着便烦。
想到这,太妃便不再提到楼芸香的事,倒是拍了拍晚清的手。
“还是你想得周到,这件事是奶奶有些大意了,回头我会想个法子,把楼小姐送回去的。”
“谢奶奶,我们去前面用膳吧,天色可不早了。”
晚清柔声的开口,太妃点头,虽然楼芸香的事使得她心里不自在,但看到晚清很孝顺的样子,倒也淡了,笑着点头,起身两个人走了出去,身后跟了一大批的人,直往汉成王府的正厅而去。
汉成王府的正厅里,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丫鬟婆子里里外外的忙碌着,两张圆桌一字儿的摆开,大人小孩分两桌而坐,正热闹的说着话儿。
晚清搀着太妃出现的时候,所有人都站了起来,不时的向太妃请安,连带的和晚清打招呼。
晚清一边回应,一边望到夏候墨炎关心的眸光,笑着点头,表示一切都很顺利。
夏候墨炎提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伸手拉了椅子示意太妃坐下,然后让晚清坐在自己的身边。
桌上的人,看着他们两个人的举动,以及那眉目传情的神情举止,便知道这两个折腾人心的家伙,总算是消停了,汉成王夏候臻是最高兴的,一端酒杯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