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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官员也忙不迭叩首行礼。
卢临心中冷汗潺潺,盼不来陛下,却盼来陛下宠妃,好不心惊。当今陛下尚未册封皇后,后宫也并不充裕,仅有四位妃子,一位是被打入冷宫的贤妃,一位是紫霞殿的惠妃,一位是承欢殿的丽妃,还有一位就是眼前的德妃。
德妃是当今陛下最宠爱的妃子,其父乃是当朝太尉魏明远,单单是魏明远手中所握的兵权这点就不容小觑,且,四位妃子当中仅有德妃一人诞下皇嗣。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德妃极有可能成为未来的国母,那么其诞下的小皇子便是未来的皇储。就冲这两点,怎么都得得小心对付着。
德妃浅浅一笑,“各位大人无须多礼。”
“谢娘娘。”
德妃微微垂头望着李贵,柔声道:“李大人,陛下进来身体不好,这会儿好不容易睡下,不如明日再来。”
“这……”李贵默默在心中思量着,在没亲眼证实小皇帝人在何处之前,他实在是寝食难安,但看今日这情形,想来小皇帝应该还未回宫。
抬头望一眼眼前的德妃,见她巧笑依然,李贵正要开口说改日再来,却瞥见德妃身后一个小人儿跑向这边,他立即改口道:“参见皇子殿下。”
身旁一众官员齐齐行礼,“参见皇子殿下。”
话音未落,就听到那小人儿奶声奶气的声音:“母妃母妃,父皇醒了。”
这个小人儿不是别人,正是当今陛下唯一的皇子---皇甫昱。
德妃闻声回过头,皇甫昱刚好跑到她跟前,一把抓住她宽大的衣袖,眼巴巴的望着她,“母妃。”
德妃低头看他,微笑着问:“父皇什么时候醒了?”
说虽这么说,德妃心里却是冷汗潺潺,里面躺着的那个人根本不是大燕国的皇帝,只是与皇帝身形差不多的小太监而已。那……昱儿看到的父皇是谁。
皇甫昱似乎对母亲的问题感到不满,嘟着嘴巴:“母妃不相信吗?方才父皇就醒了。”
刚刚?这怎么可能,难道是那太监没胆子装下去了?
思至此,德妃突地打了个冷颤,恍若跌落到冰窟里似的,她还未说话,却听李贵先说:“敢问皇子殿下,陛下又说要臣等觐见?”
听到李贵这话,皇甫昱一张俊秀的小脸皱了起来,显然对这问题不敢兴趣。
德妃稳稳心神,蹲下身将皇甫昱揽入怀中,望着李贵,淡淡道:“李大人是否太过心急了,一个三岁小孩,能懂什么呢。”
李贵赔着笑,脸上闪过一丝赫然,“娘娘赎罪。”
德妃淡然一笑,不管昱儿看见的是谁,今日九弟不在,那她无论如何也要挡住这个老狐狸。
“李大人,我们母子一早就在这儿陪着陛下,这几日,陛下几乎没有睡过,一直熬夜处理大臣们递上来的折子,这会儿好不容易睡下,没想到李大人却又来这儿求见。本宫倒要问问李大人,是何重要之事,能让李大人接连几日,不停不休要觐见陛下,甚至烦扰圣安。再者,朝中之事,陛下已交由睿亲王打理,李大人有事大可以找睿亲王商讨。”
面对德妃有意无意的指责,几位官员都显得不安起来,但李贵却是气定神闲,正义凛然地说道:“娘娘只是后宫嫔妾,无权过问国事,请恕老臣无可奉告。”。
李贵仅用三言两语就将德妃的气势给打压下去,就算德妃说得再有理,后宫不得干政,这可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
身旁几位官员听到李贵这几句话,皆是面露欢喜,讪讪笑着。
望着眼前的德妃,李贵不由地想到他的小女儿李盈琇,刚入宫就被打入冷宫,虽然清楚是小皇帝随便安的罪名,可他怎么也想不通,以他女儿的姿色,哪个男人见了不心动。
后来才知道,原来大婚当日小皇帝连她的盖头都没掀开,真是枉费他如此大费周章,来迫使小皇帝封她为妃。
原本他是想着把她抬上后位,以巩固他在朝中地位。岂知小皇帝的态度也强硬得很,最后他只能让小皇帝以大婚之礼册封她为妃。
谁知还没派上用场就变废妃,真正教人气愤!
原本还想着帮她一把,结果,细作们竟找不到她人,想起先前利用不成,如今还闹失踪,李贵心里原本就窝火,这下更加气愤,干脆不理这事儿,也怕深究下去会惊动皇甫瑨霆,若是他借题发挥,恐难以善后。
德妃脸色变,良久,才道:“李大人教训的是,是本宫逾越了。”看来,这帮人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了,只盼望睿亲王能快些出现。
李贵脸上浮现得意之色,却在此时,殿内传来一声轻咳,接着是缓而慢的声音传来。
“德妃无权过问,那么朕呢?”
话音未落,李贵及身旁官员都慌忙举着笏板行礼,朗声道:“参见陛下。”
卢临额头贴地,恨不得将身体都贴紧地板,心道:今儿这是什么日子,怎么菩萨们来了一个又一个。
德妃闻声一颤,缓缓站起身,转头望去,只见殿内走出一个身着明黄长袍的男子,双眼含笑望着她,似乎在说:我回来了。
德妃惊喜交加,仿佛听到心里石头落地之声,总算是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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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场景正式变换到皇宫了,呃,看着还行吧,风子很是忐忑。
074、狡猾的老狐狸
更新时间:2013…1…17 1:09:38 本章字数:3569
“陛下。”她笑着向他施了一礼,牵着皇甫昱想要退到一边,熟知皇甫昱却撒开德妃的手,奔向来人。
“父皇!”
皇甫瑨霆低头望着跟前的小人儿,抬手摸摸他的头,微笑着说:“昱儿,乖。”
德妃见状,伸手将皇甫昱拉了过来,“昱儿,来,我们先进去。”说完,她牵着皇甫昱走向殿内,却又忍不住回过头去看。
幸好,他回来了。
进了殿内,原本躺在床上的太监已然不在,而在书案前来回踱步的正是他的两个近身侍卫。见到她进来,两人连忙跪地行礼,“见过德妃娘娘。”
看到两个熟悉的面孔,德妃总算松了口气,微笑道:“不必多礼。”
“平身吧。”
皇甫瑨霆身,看着跪在门口的一干人,不紧不慢道:“诸位爱卿这么急着要见朕,所为何事?”
伏在地上的李贵面色阴沉,方才他瞥见皇甫瑨霆脸色苍白,说话语气有些无力,这样子倒像是真病了。他微微直起身,阴沉的脸色一瞬间又恢复自然。
“启禀陛下,南方瘟疫之事,朝中已按陛下旨意,拨款赈灾,但在半路却遭遇土匪哄抢。臣等特来想请陛下,下旨惩处护卫不周的校尉秦青,另,老臣认为应当再拨款到灾区,以缓解燃眉之急。”
望着李贵那张装模作样的老脸,皇甫瑨霆突地怒火中烧,差点忍不住踹他一脚,一番思想斗争之后,他不温不火地说道:“李爱卿真是忧国忧民。就连朕病卧在床也要前来叨扰。”
闻言,几位官员都惊愕住,又听皇甫瑨霆说:“众卿家就是为了让朕定秦青的罪才如此着急么?”
“烦扰陛下圣安,臣等万死难辞其咎。但南方瘟疫及灾银哄抢之事,一日解决未果,臣等担心,如此下去,恐失民心。”
其余几位官员听了这话,面面相觑了一会,异口同声道:“请陛下尽快定夺!”13717847
民心!你也知会失民心!却偏生还挑出这等山贼事件!当真是十恶不赦之人!皇甫瑨霆在心中怒吼,面上却做淡然神情,只道:“众位爱卿如此忧国忧民,实乃我大燕国之福,朕之大幸也!”
李贵率坦然道:“老臣身为一国丞相,自当为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李爱卿真是尽忠……”皇甫瑨霆淡淡看他一眼,他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充满正气,可是谁知道他这心里打得是什么主意。
“众位爱卿大可放心,朕已经派睿王处理此事,想必不日定能查出实情,也顺道剿平了那土匪窝,至于秦青一事,他日再议!”
“陛下英明!”李贵脸色不变,与诸位官员一齐举着笏板伏地而拜,心中却是暗潮汹涌,看来小皇帝是以为自己羽翼丰满了,想铲除他的人,哼,没那么容易。
皇甫瑨霆将手背到身后,用力握成拳头,借此来宣泄内心不安,面上却作表情冷淡,“那么……众位爱卿可以回家去了。”
几位官员似乎听出皇甫瑨霆言语间的愠怒,再次伏地叩拜,“臣等告退。”说完,一干人等一溜烟就不见踪影。
而李贵却留了下来,依然跪在地上,状似惶恐的说着:“老臣烦扰了陛下圣安,请陛下赎罪。”
“赎罪?呵……”
皇甫瑨霆微低下头,看着地上的李贵像条狗一样趴着,他忽然想一脚把他踹出去,最后却仍是逼着自己做样。他伸出手将李贵的手虚抬了一把,微笑道:“李爱卿言重了,爱卿忧心国家大事,朕心里明白,有李爱卿这样的好丞相,朕这个皇帝才可以高枕无忧啊。”
“……臣惶恐,辅佐陛下乃是臣子的本份,老臣只是做好分内之事。”李贵面露惧色,仿佛真的害怕。
皇甫瑨霆心中冷笑,好个分内之事,他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幽幽道:“朕知道爱卿心中记挂着朕,放心,朕的身体,好得很。”
李贵低着头,将脸压得很低,只说:“陛下圣体安康乃是燕国万民福泽。”
皇甫瑨霆闭了闭眼,睥睨着李贵,“跪安吧。”
“臣告退。”李贵跪拜起身,趋步后退,而后,转过身走向台阶。
方才皇甫瑨霆话中有话,是在警告他吗?他查过,他的影卫半步都未离开过宣政殿,他们只有三个人,怎么可能一路都躲过那些人,又或者,他的安然无恙都是装出来的。如果真是这样,那他还小看他了。
直到李贵消失在视线中,皇甫瑨霆才转身走进殿内。这个老狐狸太过狡猾,分明是来探虚实的,打的借口还那么好听,明知是他吞了公款,却偏偏没有证据。
“陛下……”
在殿内等候已久的德妃和俞墨白起三人见到皇甫瑨霆,急忙迎上前。皇甫瑨霆先是看了俞墨二人一眼,后转头去看德妃,面露疲惫之色,低声说:“这段日子辛苦你了。”
俞墨见状,急忙拉着刚想要说话的白起走出内殿。
德妃摇摇头,搀扶着他的手臂,与他一齐走向案前,低眉敛目,模样有些羞赧,“能为陛下分忧是臣妾的荣幸。”
皇甫瑨霆笑着看了她一眼,看着眼前女子花一般的容颜,他的思绪却飞到千里之外。
盈盈……
他默念着她的名字,想着若是此刻陪伴在身旁的人是她,那该多好。明知这是妄想,却还是想了了。统共不见她也就四天,感觉却像是过了四年。
她要他等一年,却不知道,他心底其实一刻都不想再等,可眼下形势却迫使他等,即使无可奈何,但为保她的安全,他也必须等。
她是他生命中第一次真正想要保护的,是他内心所求所想,而不是生来就有这个使命必修要去保护的东西。
见皇甫瑨霆许久不出声,德妃不由抬头看他,他脸色有些苍白,神情有些飘忽,尤其是他的眼神,似乎看向很远的地方,而那个地方是他心之所向,他何时有过这样的神情,她心底忽然有股不好的预感。
“陛下?”
皇甫瑨霆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对德妃的话毫无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