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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腰间都还有那么严重的伤,昨夜还任由她捶,她打。
而且还……那么猛。
“在想什么?”
耿诺把补汤递到她唇边,给她喝了一口。
“看着你,当然就是在想着你。”
她回以灿烂一笑。
他俊雅的脸庞是那样的迷人,她如何能得到他终身的眷顾?
“真的?”
他凝进她的眼,吻上她的唇,吸吮到了补汤的味道。
“我问你。”她说,“为什么要我跟铁南芯道歉?”这个话题不能被规避。
“是你的错,你就该道歉。”他的黑眸幽深,“思璇,有时候,你要学会转圜,这样可以让你过得顺遂,我不可能时时守在你身旁,我只是希望你能学会另一种处理问题的方法,不管是什么问题,你都要选择最不会让自己受到伤害,最有利自己的方式。我生气,气的并不是你不跟南芯道歉,而是你的处事方式很容易为你招来灾祸,为你树立敌人,你喜 欢'炫。书。网'南芯就在我面前说她的好,不喜 欢'炫。书。网'她就一直排拒她,整她——”
“我没有整她!”温思璇怒了。
耿诺叹一口气,“看吧,我就说你这样的个性很容易招来灾祸,你得要学会适当隐藏自己的情绪,不动声色地还击对方,而不是嘴上逞能。不过,假设有一天,你真的变成那样,我应该也就不会对你这么着迷了,所以,你就当我自讨苦吃。”
她说,“你娶铁南芯是因为她是你的初恋?”
她的低询,褪去他眼底的笑意,“思璇,翻旧帐并不会让你得到更多,反会让你失去很多。”
别过头,她不看他,一句话也不再说。
他说,“因为知道不能改变的事情而失掉难得的快乐,你觉得值得吗?如果你觉得值得,我什么都可以告诉你,你什么都可以问,我不会隐瞒你任何事。”
“你说值得吗?”她反问他。
他答,“不值得。”
她笑了,“我也觉得不值得。所以,我决定不问了。”
耿诺的腰伤让圣皇给他放了一个长假。
当然,也因为他出征大漠有功而归。
耿诺带温思璇去了好些地方游玩。
耿诺的伤也好了很多。
他几乎日日陪着温思璇,陪她散步,陪她赏花,陪她看日出,看日落,听她说蝴蝶的故事,听她说花儿的故事,听她说那些她瞎编的许多故事。
他喜 欢'炫。书。网'这样的生活,他喜 欢'炫。书。网'看她因他而无意绽笑的美丽容颜,他喜 欢'炫。书。网'她的一颦一笑。
他喜 欢'炫。书。网'他的心因她的存在而鲜活跳跃。
日子如果一直这样下去,总是好的,然而,一封急件,耿诺带着温思璇赶回了京城。
中原地大物博吸引了无数人的觊觎,沧骊便曾是这其中之一,它地处中原的邻近地带,当年,温洛锋率人略施小计便大胜沧骊,则是沧骊创国的屈辱,沧骊对中原充满了恨意,只是在等待一个好的时机伺机报复,一洗前耻。
所以,当中原的使臣为了大旱天灾向沧骊借道之事前去拜见时,沧骊的将军刘烁趁沧骊王达钛齐出巡未归,先斩后奏,斩杀了中原的使臣数十名向中原皇旁万泓示威。
当这件事情传回中原时,立刻就引起一阵骚动,中原臣民震怒不已,无可避免地掀起了一场大风暴。
这个消息对于温思璇而言,无异也是晴天霹雳。
她一接获消息,便立刻前往曾与杜予纬会面的客栈。
杜予纬早已不在那里。
失魂落魄回到璇舞阁,温思璇坐立不安。
终于得到耿诺从宫中回来的消息,她就立刻奔往耿诺所在的议事厅。
耿诺看见温思璇脸色惨白,摒退了左右。
偌大的议事厅只剩下耿诺和温思璇两人独处。
此时,桌案上正搁置着中原与沧骊交界的羊皮地形图。
“不,不可以……”温思璇揪着耿诺的衣襟,心里又急又慌,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中原和沧骊绝对不可以打仗……”
耿诺轻抚她的静白脸颊,“思璇,你怕吗?怕两国再次交战,我们会输?”他笑,“别担心,虽然我们刚与大漠休战,战士们也还需要时间养精蓄锐,但是,对付沧骊还是可以胜券在握。”
“不要打仗,和平不好吗?为什么总要打仗?你这一去,我们又得分开多少年?……我真的不想再过那样没有你的日子……可不可以不要打来打去?你打我,我打你,为了一些没有生命的土地,失去那么多有生命的人根本就不划算,对不对?”
“中原与沧骊的这场战争是势在必行,不可避免的,差别只在时间早晚而已。”耿诺黑眸一黯,“况且,这一次是沧骊挑起的事端,他们想要一场惊天动地的战争,我们如果说不,就只能任他们宰割,你明白吗?”
“不……总有什么地方有误会,为什么不能好好的坐下来,大家谈开来呢?为什么一定要打仗,要死那么多人?要那么多人忍受离别的痛苦,经历生死别离?”
“思璇,无论事态如何发展,你一定不会受到任何伤害,在我的庇护之下,没有人可以伤得了你。”
“我怕的不是自己被战争波及……而是,这场战争根本没有开打的必要。”
“思璇,你不懂,战争不是两个人的事,不是我说不打,就能停的,更不是圣皇说不打就能平息的,就像沧骊,这场战争也不会是达钛齐说了算,而是沧骊千千万万的臣民,我国亦同。”
“有战争就有伤亡,中原和沧骊,没有一个能全身而退。难道真不能免除浩劫?大漠之战已经让我看到了战争的残酷与无情。难道就不能饶了那些百姓,那些无助可怜安份的人们?……”
耿诺神色紧绷,为温思璇所说的话动怒,“思璇,我说了,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你一定要为这个跟我吵,跟我争,然后又跟我闹翻,搞冷战吗?!”
“我……”她的泪隐现。
她异样的语调,教他拧了眉,他冷道,“思璇,我有时候真是受够了你的无理取闹!”
甩袖,他大步踏离。
忽然,她感到一阵晕眩,下腹猛地一紧,泛起异样的疼痛。
她想出声喊耿诺,但却没有力气。
耿诺才走到议事厅的大门边,便听到身后咚地一声巨响。
他转头望向发出声响的地方,只见到倒在地上的她。
“思璇!”
白影急闪奔到温思璇的身边,在喊她的那一瞬间,耿诺的心为之沁凉。
因为,他看见了鲜红的血,从她的棉质丝裙下摆处逐渐漫开……chapter 14是他的失误吗?
还记得上一次他问赫凡要打胎汤药时,赫凡还一再提醒他,要他多注意她的身体,当时他没有多思考,没想到赫凡的话中还有另一层意思。
耿诺的眼睛飘到温思璇尚平的小腹上,俊美的脸庞流露出一丝从未有过的脆弱神情,虽然在很短的时间之内那神情就消失无踪。
他不敢去碰触那个地方,担心虚弱的她根本承接不了他的力气。
整整两日过去了,温思璇还是没有清醒。
她就像睡美人,似乎不打算清醒过来。
耿诺掩去眸底的灰暗阴郁,染上温柔。
他执起她的手,黑眸沉沉。
她的手修剪得干净漂亮,透明的指甲泛着花瓣般的粉红,那一抹粉红静静在指尖绽放。
她,即便睡着了,依然吸引他。
他轻柔的在她的唇畔印下一吻,“思璇,你打算睡到什么时候?”
一个时辰左右,门被推开了。
铁南芯走了进来,她的手上端着提神镇络的菊花茶。
她说,“诺,你先休息一下,让我来照顾思璇。”
耿诺一如昨日般不理会铁南芯的劝说,说什么都不愿意离开温思璇身边。
耿诺俊雅的面容上一片宁静,只有他漆黑黝亮的瞳眸在看着温思璇时,变得更亮,也更专注,“不行,我一定要她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是我。”
铁南芯把菊花茶递给他,温柔道,“那你好歹也要吃点东西,不然,思璇还没醒,你就倒下,先垮了。”
他已经整整两日没有睡觉,没有吃东西,憔悴得很。
铁南芯第一次见到耿诺这么在意一个女人,若不是亲眼瞧见,她怎么都不会相信。
任谁看见了,都会说温思璇是耿诺捧在手心上,倾心呵护的女人……这样的耿诺也更让铁南芯着迷。
耿诺温柔起来,真是会让人的心都酥掉。
这份温柔,本是属于她的!
指甲重重地嵌入柔嫩的掌心。
那种皮肤的刺痛,唤回了她的理智。
铁南芯说,“诺,如果你什么都不想吃,至少把这个喝了,大夫说了,这个喝了对身体有好处。我怕,再这样下去,你真的扛不住。”
耿诺这才把视线给铁南芯,他接过铁南芯的好意,却看见她的手背有一片不寻常的红。
那是,烫伤的。
“手怎么了?”他问。
她把手背在身后,“没事。”
耿诺这辈子有一半的时间是在女人堆中度过的,所以,他对女人的想法基本上能很细腻的捕捉。
他说,“以后,别再这么费事,你抢了下人的工作,不是摆明是叫他们失业吗?”
他喝了一口菊花茶,她笑得开心。
他语气沉缓,“南芯,我们已经结束了,你真的不要再把心思浪费在我的身上。”
铁南芯一怔,“我……没有。”
耿诺扬眸再看铁南芯,铁南芯已收拾好所有的情绪,只剩唇边那抹笑意。
她说,“就算我对你还余情未了,也不能让你的思璇看出来,是吧?”
耿诺想说些什么,却是没有开口。
他又喝了几口菊花茶。
菊是绽放在秋天的,黄灿近乎美丽的颜色。
菊花茶的味道可以闻到,感觉到。
入口有淡淡的,有沁人心脾的清香,但喝多了,喝久了,伤胃。
“是吧?”铁南芯再次开口确认。
耿诺放下端在手中的菊花茶,目光深情地注视着温思璇,这早已说明了一切。
“美丽聪敏如你,完全不必我提点。”
许久,他答道。
过了好一会儿,铁南芯才走出这间厢房。
她合上门,透过门扉看向门内那隐隐的温馨,美丽的眼眸中满是怨毒。
耿诺坐在温思璇身旁,已经是第三日。
柔软的被子盖在身上好温暖,可以的话,温思璇真想继续睡下去。
缓缓地,她睁开双眼,从黑暗之中醒过来。
她的星眸一转便看见了耿诺。
他敛眸深深地盯着她毫无血色的苍白脸蛋,笑了,“思璇,你总算是知道醒了?……”
窗外,阳光明媚。
他忍不住伸手拂开她颊畔的发丝。
在阳光的映衬下,那乌黑柔亮的颜色与她没有血色的脸颊形成了令他难受的强烈对比。
她昏厥那日流了好多血,将他的白衣也染出了一片触目惊心的赤红色。
他想起大夫那日所说的话,眉心之间的皱折不自觉聚拢。
“诺,我怎么了?我睡了很久吗?”
温思璇撑起手臂想要坐起身,但才妄动就感到一阵头痛晕眩。
耿诺及时扶着她,让她躺回床上,“你现在需要休息,不要乱动,乖乖躺着。”
“为什么我会无故晕倒?诺,我是不是生病了?”她皱起眉。
他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才道,“不,你没生病,你只是……身子有些虚弱,要多多休息。”
他说得非 常//。含蓄,她听得非 常//。仔细。
她不满,“诺,你说谎的技巧越来越差劲了,不要吞吞吐吐,我生的是什么病?是不是很严重?你可以直接告诉我,为什么要——”
他安抚她,“真的没事,相信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