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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贞姬妾-第4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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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从这个下人入手,我希望大人暗中去办,只有她招认了,你我手中握有确凿证据,才能找到真正的罪魁祸首。”她的视线,掠过那一扇禁闭的窗户,仿佛哪怕闭上双眼,也不难看到外面的暖热阳光,为了蒙蔽祺贵人,她当真是许久不曾去看过御花园的风景,想必如今湖中的莲花已经盛开,锦鲤在莲叶之下自由游来游去。眼神蓦地敛去了清澈,一道凌厉一闪而逝,穆瑾宁话锋一转,说的愈发坚决:“哪怕那个人再狡猾,两方对质,我想她也定是百口莫辩,要将她治罪,是光明正大,堂堂正正地治罪,不会有任何人被冤枉,更不会有任何人被栽赃——”

    “您想的实在周到,老臣在这两日就会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公孙木阳满心欣慰,在穆瑾宁的身上看到了她的坚毅勇敢,利落果断,仿佛温柔纤弱的外表之下,隐藏很深的锋芒,渐渐散发出来了不容小觑的光芒。

    本以为她是单纯的杀鸡儆猴,却不曾想过她真正想要的是树立真正的规矩,并非毫无人情的迁怒,而是不放过一个有罪之人,也不能冷眼旁观宫里再多一个无辜替死羔羊。他突地心生敬意,这个女人越来越靠近那个位子了,原本他还在担心,以她如今的地步,还没有掌控后宫的能力,或许在四年前,她就已经是个出色的人选,要管理这些事,对她而言早已熟谙于心。

    公孙木阳有些困惑,仿佛每隔几日见着穆瑾宁,更觉她越来越深不可测。

    不知何时开始,她变得越来越不同,仿佛她已然从巫女云歌的躯壳之中彻底走了出来,而走入了穆瑾宁的影子,或许是——她腹中的孩子充裕了她骨子里的勇气,更让她显得与众不同,仿佛这个世上没有一个人手里捏着她的命运,她的命运……捏在她自己的手中,她绝不假手于人。

    公孙木阳行了礼,随即离开,紫鹃见他走了,才从宫门外走进来。穆瑾宁仿佛无事发生一般,轻轻瞥视一眼,心中愈发平静无波。她自然不想怀疑这个婢女,但如今的处境,若是太依赖任何人,或许都将把她推入万劫不复之地。

    “主子,奴婢已经请来了王统领……”紫鹃朝着穆瑾宁福了个身,她言语之中的王统领,便是留守在宫内的王谢,她听了穆瑾宁的嘱咐,在公孙木阳跟穆瑾宁单独谈话的时候,去宫门口找了王谢。

    “快请他。”

    穆瑾宁眼神一凛,弯唇轻笑,眼看着紫鹃将外堂的大门打开,迎了王谢进门。

    “你先出去守着门。”

    穆瑾宁丢下一句,等待紫鹃走开,她才仔仔细细打量着眼前的男人,宫中的王统领有两位,他们是双生子,面容长得一模一样,很难分辨到底谁是谁。

    “王统领,请坐。”

    王谢身子站的笔直,宛若军营中的将士一般,训练有素,哪怕椅子就在他的身边,他亦不曾坐下。穆瑾宁见状,才笑着开口,却听着王谢摇了摇头,说的冷静沉着。

    “卑职还是站着吧,不知您有何吩咐?若是公孙大人说的那件事,卑职的确失职,等爷回来,卑职会前去请罪的。”

    “我要你来,不是要问你的罪,你远不必如此担心不安,我这儿也没外人,何必如此拘束?”穆瑾宁虽是笑着问出这一番话,但王氏兄弟是秦昊尧的心腹,又是习武之人,自然更加固执坚强,她的笑容,在眼底一分分加深,话锋一转,嗓音愈发清灵逼人。“我只是要问你一个人的下落——”

    “您请说,但凡卑职知道的,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王谢语态恭顺,回应的果断。

    穆瑾宁脸上的笑容,蓦地崩落开来,她冷眼盯着眼前的王谢,开门见山,不再迂回。“他的名字叫张少锦,或许你们叫他……李暄。”

    王谢不曾看她,虽然肃然的脸上依旧没有太多神情,但眼神已然有了细微至极的变化,穆瑾宁看他久久沉默不语,更觉自己这些日子的担忧,不是毫无理由的。心中生出更多的惧怕,她知晓秦昊尧的手里握着太多人的命运,可以轻易操控人的生死,她的面色一白,不满王谢的沉默,扬声问道。“你不认得他么?以前皇上派手下找过他,我也在宫里见过他,我只想知道,那日他是否当真安全无恙地出了宫?”

    王谢微微蹙眉,缓缓抬起脸,望向面前的女子,他自然记得过去李暄蒙混过关混进宫里,险些将穆瑾宁带出宫去,那回有牵连的人都受了责罚,他,虽是宫中侍卫统领,却也不曾逃过一顿鞭笞。

    如今天子不在宫中,他每一日都不曾掉以轻心,至今不曾查出陷害皇嗣之人,没想过穆瑾宁又逼问往事,他更是心事重重。

    她清冷的嗓音,宛若磨光的刀刃般刮过他的耳畔,他直觉双耳刺痛,宛若双耳裂开流血一般:“如今,他到底是生,还是死?”

    王谢的眉头越皱越紧,此事非同小可,但如今看穆瑾宁面色死白,他更不愿刺激了这个女子,若是好不容易保住的皇嗣再有个好歹,哪怕他以死谢罪,也无法取得天子的原谅和饶恕。但他跟兄长这辈子都忠于天子,此事原本就是绝密,没想过过了这几个月,穆瑾宁还耿耿于怀,突地问起,杀了个回马枪。他以为她早已认定李暄出宫过了好日子,她才从未表露于心,独自活的惬意畅快,原来竟是从未放下这个念头。

    若换做别日,哪怕面对穆瑾宁,他也绝不会透露一个字,但如今情况又大为不同,她和腹中的孩儿,都是他必须保护的对象,她们都不能在此刻出事。他将李暄的行踪埋在心里,她一旦动怒,伤了身子,他如何面对天子?!

    “王统领,因为你的失职,才让人钻了空子,险些将我腹中的孩子害死。”穆瑾宁的眼神无声转冷,冷冷瞥了他一眼,平静眼神之中却又可见肃杀之意。她幽然喟叹,说的格外笃定,字字清晰坚决。“但只要我想,我就可以保护自己的孩儿,绝不会让别人伤害它,只因我已经打定决心。我跟你说这些话,我想你会明白的。”

    王谢无声点了点头,既然她愿意保护这个孩子,便是在意皇上的亲生骨肉,定会不离不弃地留在宫里,而不会动出宫的念头。

    看王谢面色有些缓和,这一番话无疑是一颗定心丸,她要从王谢的嘴里挖出那一句话,自然是不易的,他这般对秦昊尧忠心耿耿的属下,无论如何也不愿将此事全盘托出——唯独,她要他感觉的到,服从她,并非就是背叛秦昊尧。她更要王谢知道,她跟秦昊尧不只是夫妻,夫妻之间也可能不齐心,也可能同床异梦,但往后秦昊尧更是她孩子的亲生父亲,她答应保护皇嗣的真正缘由,是愿意迎接新的生活,将过去全部埋葬。唯有让王谢确认此事,他才不会如此固执。

    穆瑾宁神色一柔,眼底的凌厉尖锐敛去,低低问道:“你是否担心你透露了此事,我会再生事端,害你难做?不管结果如何,我绝不擅作主张,即便要跟皇上说起,那也是我跟皇上之间的事,跟你无关。”

    王谢清楚今日走入了偏殿,就无法回头,看她言辞凿凿,不像是会再度背叛皇上,他咽下些许苦味,最终才暗暗舒了口气。

    “我再问你一遍,他在宫里,还是在宫外?”穆瑾宁冷然开口,王谢宛若铁打的人般,或许哪怕是严刑拷问也不见得会说出秦昊尧吩咐之事,言语之中愈发不耐,仿佛心中升起了火。“你方才不是说的好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王谢看她心生不快,不敢再惹恼她,见她话锋凌厉,他一刻间跪下,眼底起了波澜:“他还活着。”

    心中的千斤巨石,在这一刻砰然落了地,她紧紧抿着唇,眉头之中的愁绪,却又不曾彻底舒展开来。

    “他在何处?”活着,并非一定舒心惬意,也可能受着常人无法忍耐的痛苦和折磨。穆瑾宁的脸上没有任何神情,仿佛平静却又仿佛漠然,开了口,淡淡问了句。

    王谢并不迟疑,他透露此事,却又不能巨细无遗全部坦诚:“卑职不能说——”

    “天牢?”穆瑾宁粉唇亲启,却看王谢面色愈发难看,她逼得再紧,怕他也不会再开口,也更显得自己咄咄逼人。她的唇畔拂过一抹浅淡笑容,唯独笑意却不达眼底,不冷不热地丢下一句。

    “既然你觉得为难,那我就不问了。”

    王谢从地上起身,正欲开口离开,穆瑾宁扫视他一眼,看着他转身走了几步,才冷冷说道。“王统领的失职之处,并非在于那一夜你的手下无人察觉有人等候在偏殿,至今不曾找到真凶,而是都半个月了,你恐怕也不知,我这偏殿外头,有人在暗中监视吧。”

    若是他当日就掐断源头,也不会惹火上身。王谢蓦地停下脚步,不再朝前走,身后的那一道平和的目光,却已然不知何时开始,烫伤了自己的背脊。

    王谢满心自责,要是发觉偏殿之外总是有人监看,将那可疑人查出来的话,此事也不会发展到这般田地。

    “退下吧。”

    穆瑾宁淡淡望向他的身影,不再多言,移开视线,缓步走到圆桌旁,将那幅绣着鸳鸯的丝帕,折叠整齐,放回原地。

    抿着唇,她眼底的黯然,愈发深沉,若鸳鸯是祺贵人借以害人的手足,那这一回,她先要砍掉祺贵人的手足。

    “怎么又翻出这些绢子来了?主子难不成又想刺绣了?”

    紫鹃刚走进内室,便看到穆瑾宁的动作,微微蹙眉,轻声问了句。

    鸳鸯若是祺贵人放在明处的左臂,紫鹃是否又是祺贵人藏在暗处的右膀?!如今不只是要防着在外面豺狼虎豹,时时刻刻都会靠近自己的紫鹃,她也要防着。

    除非,到彻底可以洗清紫鹃身上的嫌疑那一日。

    “这些日子不能刺绣,有些手痒,拿出来瞧瞧解解闷。”穆瑾宁柔声笑着,将装有绣图的小匾递给紫鹃,神色愈发自如。

    “主子也不能出去,总是呆在屋子里很闷,不如明日奴婢去接杨少爷进宫吧……”

    紫鹃绞尽脑汁想着,自从穆瑾宁摔了一跤之后,任何人都要她更谨慎小心,但真凶一日不曾浮出水面,他们就只能守着偏殿闭门不出,也是没有法子的法子。

    穆瑾宁笑着轻点螓首,答应了她的提议,她一切都跟以前一般自如,仿佛不曾发生过任何事。

    紫鹃能够看到一切,她的欢喜,她的愤怒,她对祺贵人的抵触和怀疑,她如此想要保住腹中孩儿的渴望和希冀。

    她就要紫鹃看不到她的任何保留。

    若紫鹃不是任何人的耳目,那往后偏殿也会这般安宁。若紫鹃当真是别人的耳目,不如让自己顺藤摸瓜找到更多的线索,在此之前,她没必要打草惊蛇,给自己添麻烦。

    “对了主子,今日送走赵驸马的时候,我看到了鸳鸯——”

    穆瑾宁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她侧过晶莹精致的面庞,望向说话的紫鹃,却依旧泰然处之。

    若紫鹃当真是包藏祸心之人,她一定会透露些许消息,为了证明自己的忠心,不让穆瑾宁疑心。穆瑾宁想到此处,脸上有一抹狐疑,轻声细语:“发生了奇'。。org:'怪的事吗?”

    “看她匆匆忙忙去了药膳房,为祺贵人拿了药,祺贵人几天前才来过,如今生病的倒是她了。”

    紫鹃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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