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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来做什么?”秦昊尧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血色,唇色发白,宛若大病初愈,只是哪怕在生病的时候,似乎也不让他的脾气见好,他没有任何一分软弱。
穆瑾宁并不气恼,面对秦昊尧生气也不是头一回,他总是太强硬,而她却不可操之过急。虽然比起任何人,她都更急于澄清。
她望入那一双黑眸之内,眼波一闪,眉目之间满是柔情,嗓音清冷,字字清晰:“若是将自己关在淑宁宫寸步不出,人人都会觉得我是内疚自责,哪怕我没做过,也会顺理成章地变成我做的事。”到时候,哪怕她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虽然崇宁身上的污名不少,但她无意再添一条。
见秦昊尧依旧无动于衷,她或许是在北国就早已预料到回来的艰辛会让她疲惫地睁不开眼睛,但这回她若是挺不过,会后悔一辈子的。
话锋一转,她的眼底满是真诚恳切,热忱的目光几乎可以将任何冰冷的心肠融化:“至少如今,不是没有确凿证据能证明所有的事就是我做的吗?爷是经历过风波的人,比这桩事复杂千倍万倍的,不也可以一眼看出端倪吗?哪怕看着我恨不得掐断我的脖子,也请耐心等候,过阵子再说。”
秦昊尧闻言,一笑置之,显得嗤之以鼻,调笑的口吻,更显得漫不经心。“你有胆子进来,有说这些话的勇气,当真让我另眼相看。没有一个人,会在犯错之后,还如此的心平气和。”
他伸出手来,覆上自己发疼的胸口,神情却没有任何变化:“到底在耍什么手段?”
穆瑾宁凝眸看他,仿佛他一个细微的动作,她都清楚是何等的寓意,低声劝慰:“爷,若是如今动气的话,会气坏身子的。”
“这世上有人被投了毒之后,虽然大难不死,还能宽大为怀?”
秦昊尧移开视线,薄唇边溢出一句,眼底有些嘲弄的神色。
“那碗鱼汤是经过我的手端来的,无论如何我也有错,这将来的日子,就让我来照顾你吧。”穆瑾宁安放在双膝的双手默默紧了紧,她压下心中的复杂情绪,宛若情意深深。
秦昊尧不置可否,扯唇一笑,调侃却显得毫无动容。“这算是赎罪?”
“当然,无知也是罪,或许我应该先品尝每一道菜,哪怕里面有剧毒,至少不会让你遭遇这种事。”
穆瑾宁的眼神一暗再暗,往日的明艳光彩被一瞬间抽离,仿佛眼底一闪而逝的……还有某种冷漠至极的情绪。
在世人的眼底,坐上皇位的人,才是世间最金贵的身子。
“说的很好听,只是我不需要你照顾。”
秦昊尧冷冷瞥了她一眼,看她的时候却不带任何感情,她如此恳切诚挚的话语,却也不曾让他改变心意。
他从穆瑾宁的身上抽开了视线,依旧落在锦被上摊开的奏折上,看的专注,默然不语,已然给她吃闭门羹。
她明白,他是在赶她走。
“既然你相信是我做的,为何不让我出宫?”穆瑾宁的眉头轻蹙,语气急促,他迟迟不愿正视她,却也不曾重罚她,只是冷落她而已,实在让穆瑾宁看不透到底秦昊尧想如何处置自己。
“这就是这么做的理由?迫不及待激怒我,让我一气之下就赶你出宫,岂不是让你如愿以偿?”
秦昊尧不敢置信地蹙眉,他如今还未消气,但最终还是因为穆瑾宁的这一句,却无端端生起了手机之火。
“若是不愿赶我出去,那我会每天来的,哪怕你不愿再见我的脸。”
穆瑾宁并不意外秦昊尧的不快,他说过无论发生任何事,她都休想再离开他,即便被背叛,她也不可能获得自由。
她的唇畔浮现莫名的笑,眼底的光华,一瞬间死寂苍凉,言语之中的笃定和坚决,却也让人很难拒绝。
秦昊尧突地眯起黑眸,她的这一番话,却让他着实难以遏制心中的不平,这么执着甚至任性的女人……仿佛并不像是这两年多来他见过听过的,而是——他面色大变,他突然在她的身上,看到了年少崇宁的影子。
那个曾经懦弱,无知,明朗,美丽……却又比起任何人都坚忍卓绝的崇宁。
他也曾经厌恶她纠缠人的本事,想方设法摆脱她的阴影,但面对这样的偏执,他的心头却突然泛出别的滋味。
他从穆瑾宁的身上,看到了她清者自清的果敢和气度。
她似乎已经收敛了所有的固执脾气和任性,因为这些让她吃了好多年的苦头。
但方才这些任性和娇妄宛若一束最美丽的光芒闪过他眼前的时候,他却还是心头一痛,微微怔了怔,甚至头一回,不知如何拒绝。
即便在这样的紧要关头,即便他无法试图原谅她的所作所为,但他的眼神一热,当那个年少崇宁就这么站在他眼前的时候,他无法拒绝。
他甚至想要伸手拉住她——那个曾经被他的无情伤害和改变的女孩,那个因为他的残忍拒绝才在本该天真无邪的时候经历人生最难过的路口的女孩。
那个……曾经因为喜(。。…提供下载)欢上他而彻底颠覆了命运的……崇宁。
他突然觉得自己被魔鬼蒙蔽了心。
她曾经是比任何人都更爱他的人,哪怕在命运多舛之后淡薄了感情,他也不该怀疑她,怀疑这个追逐他而献出最宝贵年华和最纯真情愫的女子。
她绝不会忍心毒害他。
如果她忍心,他就不必对她有任何眷恋,他从不养虎为患,更不会容忍一个左右人心的魔鬼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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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90 秦王遭刺
“爷似乎很久没有头痛了……”天黑之后,穆瑾宁离开了寝宫,王谢走到秦昊尧的床边,送来茶水的时候,似乎突然想起什么,低声说道。
王谢的意思,是暗中为穆瑾宁邀功。
“看来你还是站在她那边。”秦昊尧接过王谢手中的茶水,王氏兄弟虽然长相一模一样很难分辨,但兄长王镭做事更加稳重,而王谢更有自己的主见。若是王镭此刻前来,这些话一定压在心中,绝不会开口提及。
王谢扯唇一笑,说的轻描淡写,看秦昊尧一饮而尽,这才恭敬地接过空茶杯。“爷也是乐此不疲。”
“那倒是,没有理由不愿意。”秦昊尧瞥视了王谢一眼,对于王谢的直言,却不曾斥责盛怒,只是俊美面容上没有任何表情,径自说道:“反正需要彻底休养好几天,有人主动请缨来端茶送水,没什么好拒绝的。”
“方才爷看着槿妃的时候,是想到了谁吗?”王谢的心中一片清明,他已经听兄长说起,如今主子跟槿妃之间的氛围很难捉摸,以往总是主子霸道专制,咄咄逼人,而方才这般冷漠决绝的主子,居然也无法拒绝槿妃的要求。
情况,似乎变得有些古怪。
秦昊尧依靠在床榻的软垫上,他黑眸半眯着,脸上多了些许慵懒松懈的情绪,宛若整个人沉溺在方才的光景之中:“只是依稀记起她以前的模样,那时候觉得是最让人头疼麻烦,甩都甩不掉的人,甚至很多年都想不起她稚嫩的面容,但在方才,却看得比任何一次都清楚。”
原来……穆瑾宁年少时候,剥夺了她那一身光彩夺目,长得娇俏可人,宛若瓷娃娃一般令人怜惜,晶莹剔透。
是否因为如今他太过投入感情,才拨开往日的迷雾,将她看清楚?觉得她甚至宛若天仙一般,有让人惊艳的瞬间?
秦昊尧不知道,为何过了这么多年,他才会有这么清晰的印象。他虽然有数回想起崇宁,但方才那一刻,他几乎都错愕微怔。
仿佛他看到的崇宁,是真实存在的,她的眼,她的唇,她的眉,她的脸,她瘦小的身躯,她身上所穿着的枚红色宫装,都让他觉得在何时见过,她纤毫毕现,仿佛晶莹面容上的细微寒毛都看得清楚。
那是他从未有过的古怪境遇。
他突然觉得崇宁与他纠缠的那些年……。不再让他厌恶,也不再逃避,相反,他觉得他的生命中有这样一个女人存在,是值得自豪骄傲的事。
“爷不是一度并不太记得女人的长相吗?哪怕见过很多次也会觉得陌生,当年是因为受了埋伏眼睛受伤之后,这种症状延续了半年多,更厉害了。”王谢皱着眉头,如今当下无人,他才能跟秦昊尧说些真心话。
秦昊尧突然默然不语,那曾经是好多年前的事,因为他太过年轻,虽然很早就进了军营,皇族身份也不曾让他获得太多尊重和威严,一次战斗失利,让他的眼角受了伤,从马背上摔下养了几个月的伤,后来……他就似乎更健忘了,与自己无关的人的脸,他看过几十次,也可能还是觉得陌生。
而当下很多人,都被他列为跟自己没有多大关系的名单之内,让他不必再耗费多余的时间去记住,其中,也有穆瑾宁一个。
或者,不只是她,很多追逐他的贵族少女,都被他忽视的真正原因,也因为他受伤的关系,变得更加恶劣,更加严重。
“她从前是一个很爱笑,也很爱哭的妮子,如今……她却似乎不会哭了。”秦昊尧彻底闭上了眼,他的气息均匀,再无任何一分怒意,说的越来越平静。“这些年来让她学会忍受各种各样的污名和委屈,心中流泪脸上也是强颜欢笑,方才仿佛是两个崇宁站在我的眼前,她不必再解释,也不必再避讳,那一刻我居然突然就相信她是清白的。”
方才,他看着以前的崇宁和如今的崇宁,心是热的。
这一点,他无法继续自欺欺人。
哪怕她还不曾撇清身上的罪名,仿佛哪怕她当真是送来了毒药,温情脉脉看他喝下,他的心居然还能因为她而变成热的。
他险些再度错失她。
若是这一回再放开了她的手,兴许一辈子都无法结出好的结果。
“以前很难猜想得出到底何等的女子才能陪伴爷,越看越觉得,应该是槿妃这样的女人。”
王谢安然地说出这一句,是发自真心的。
秦昊尧猝然睁开黑眸,眼底的惺忪转瞬即逝,随即覆上的,是一道精明的烈焰,“你看人的眼光,和王镭并不一样。”
王谢一笑置之,随即朝着秦昊尧低头行礼,退了出去。
……
将双手在温热水中浸泡了许久,直到温水变冷,她还不曾将双手从水中抽离开来,仿佛前些日子被粥汤泼洒到的地方,还灼热着。
“郡主,还不歇息吗?”琼音站在一旁候着,轻声询问,如今仿佛穆瑾宁越来越容易神游天外,光是洗净双手,几乎就耗去一盏茶的功夫。
她说到做到,每一日都前去他的寝宫照顾,不假手于人,哪怕他一天看她也只有寥寥数眼,跟她说起的话兴许都没有十句,但她不曾失信于人。
宫中见到她在寝宫跟淑宁宫之中往来的下人也不少,秦昊尧被下毒的消息不曾曝露在任何人的面前,但他们之间越来越恩爱的消息却不胫而走。
她也只是要设一个局。
知道秦昊尧不曾因为穆瑾宁亲自投毒而重罚她,相反,两人的感情还是跟以前一样好,一定会按耐不住,再出一击。
“怎么这么吵?”
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