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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面之时,他怀了孩子,心中念着的是另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竟然连她章映十分之一都及不上。真是可悲啊,京都第一世子居然肯委身于那样一个人,自甘堕落。更让人无法想象的是,他竟然还敢刺自己一刀,为了那个粗鄙猥琐的女人,用一把亮晃晃的刀,斩断了这么多年的情丝。
她看到他空洞的眼睛,无助的望着远方,无意识的低吟“没有了张宿雨的陈犹眠算什么”,“没有了张宿雨的陈犹眠该怎么办”,“没有了张宿雨的陈犹眠这辈子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他的世界里,是不是再也没有一个叫章映的女人的名字了?
她深深爱着的那个少年啊,用着那双她握过的柔荑,生生将刀刺进了她的腹中,没有丝毫犹豫。他怎么可以那么无情残酷{网 ,就像一个死神,面无表情的宣判了对她的裁决。
这大半年来,她为了寻他走过了千山万水,风餐露宿,丢弃了家中的责任,来不及见自己刚出生的女儿,也不嫌弃他被人糟蹋了身子,只求能将他带回去,疼他一辈子,将他这大半年受过的苦都一一弥补回来。
可是,他居然不肯回去了,还说要为别的女人生孩子。陈犹眠啊,我爱你至斯,你为何要绝情至此。
可悲可笑的是,直到现在她也可以什么都不计较,只求他能回到她身边,因为他是陈犹眠……
此情与君同
……》
第四十七章此情与君同
最近这座富丽堂皇的宫殿里总是透着一股风雨欲来的气息。帝后也不再去诵经,而是每日守在高楼之上,等着东来西往的信鸽。
张宿雨再次问过他什么时候可以走,帝后无奈的笑了笑,脸上有些许的憧憬:“你也来得真是时候,进了这代了的境内,没个大半年是出不去的。”
“为什么会是这样,你是帝后啊。”张宿雨懵了,怎么会进了代了大半年的时间都不能回去,那陈犹眠怎么办,他们的孩子怎么办。
“你告诉我你夫郎叫什么名字,长的什么样子吧,我派人帮你找。”帝后接住空中翔来的信鸽,那下它脚爪上的纸条,看了起来。
“他……叫陈犹眠……”张宿雨觉得焦躁得很,每次和他说话不是答非所问,就半截半截的来。
帝后猛的转头看向她来,惊讶道:“陈犹眠?就是商了唯一的世子,陈家犹眠?”
“呃……后主知道?”张宿雨想了下,觉得他知道也算正常。毕竟陈犹眠在商了的地位和名声也是很大的。
帝后笑了笑,低头似乎寻思起了什么,陷入了深深的回忆,片刻后才到:“犹眠那孩子啊,我当然知道。当年……他还是个半大点的小娃,转眼间,呵呵……都要当爹了……”
“后主和他认识?”张宿雨看着他的表情,直觉这两人之间好像还有什么关系。
“认识……怎么会不认识,她们家的人,我都认识……”帝后拍了拍栏杆,眉梢温和多彩,这是张宿雨第一次见他脸上出现这样的表情,真是暖人得很。他说他认识她们家所有的人,那就是说他认识犹眠的家人,而犹眠的姐姐陈新瑕和他年纪相仿,陈新瑕不但名气大,背景也大,完全符合他口中的那个人的条件,难道他心中想念的女人是陈新瑕?
张宿雨这么想顿时觉得有些高兴,如果陈新瑕是帝后口中的那个人,那么陈新瑕肯定也和她一样是借尸还魂来的。这样的话,凭着老乡的关系,她和陈犹眠的婚事就好办多了。她还真的很想去会会这个陈新瑕。
“那后主可告之在下,为什么大半年都出不去?”即使他答应帮她找人,但是空手坐等的感觉并不好。更何况现在的陈犹眠不知道还记不记得一个叫张宿雨的女人。
“你既然是她的人,我也不妨告诉你,这天,快变了。”帝后将手中的纸条捏碎,任凭冬风吹散,脸上带着难掩的兴奋。
“后主是说……”张宿雨咋舌,自己来的还真不是时候,这代了怕是要出事了。
“陈犹眠的事情我会帮你打听,你不用急。老老实实的呆在这相寰殿,等我以后带你出去。”帝后说罢便甩着广袖,翩然离开,背影渐渐消失在萧瑟的冬风里。
……
陈犹眠倚窗看着窗外簌簌的雪,摸了摸腹部,那里已经圆圆的凸起了。肚子里的孩子很不老实,总是动不动就踢他一脚。
这个小镇很宁静,按尚姨的话来说就是很适合养胎。他也挺喜欢这个地方的,就好像回到了西临郡。也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再回去了。其实,他很怕回去,因为那里是张宿雨的家乡,是他们相爱的地方……
章映仍旧没有放弃对他的追寻。那天自己刺了她一刀,也曾有些后悔,庆幸的是在刀尖没入她腹部一寸后,尚姨阻止了他,以免他做了错事。
章映再罪大恶极,都不是他能杀的。
可笑的是尚姨放过了她,她却穷追猛打,叫人伤了尚姨。陈犹眠心如死灰的将心中对她仅存的一丁点感觉抹杀殆尽。这样的女人,他曾经怎么会爱上,真是可悲。
为了逃避她的追捕,他和尚姨东躲西藏。尚姨身上的伤拖了很久,差点就武功尽失了。好在上天终究怜悯他这个怀着孩子没了妻主的可怜虫,终于在这个小镇安顿了下来,尚姨的伤势也好了许多。
尚姨可以出去劳作挣点小钱,他也不用再干粗活养家。这样的日子好像回到了一年前,他刚刚离家出逃的那段时光。可是,这辈子可以有无数次的逃亡天涯,却再也遇不见张宿雨那样的女人。
尚姨试图联系上正君爹爹和大当家,可是一直杳无音讯。陈犹眠有时候悲观的想,是不是连他们也不要他了,是不是没了张宿雨的陈犹眠都不让人待见。
他问过尚姨,要不要在生了孩子后回到京城,他心里还是很惦记娘亲和姐姐的。再说生了孩子的他是没人想娶的,那他就可以一直抚养张宿雨的孩子了,即使会有疯言疯语,他也能忍下来。
尚姨怜惜的看着他,叹了口气,只说等生了孩子再说吧。
陈犹眠将手中的汤婆子抱得紧了些,吹了吹窗沿上刚刚积起的雪,想到:不知道张宿雨在地下过得好不好,他今晚要不要烧些钱物给她。
祈尚推门而入,看着陈犹眠站在窗边沉思,便知道他又想起了张宿雨,她心中又何尝好受,但想到陈犹眠还需要人来开导和安慰,便堆起笑脸,走到他面前道:“眠儿啊,来看看,尚姨今天给你买了什么。”
陈犹眠抬眼看了过去,只见祈尚手中拿着一些非常喜庆的大红大紫的布料,手臂上还挽着一个大袋子,“尚姨,这是……”
祈尚将布匹放到他手中,笑道:“我看你一天闲得慌,怕你闷坏了,便买了布料让你打发打发日子。你想啊,过不了多久小宝宝就要出生了,是时候给他做几件衣裳了。”说着便有将手中的大袋子摇了几下,欢喜道:“你看,棉花我也买了,都是镇上最好的,万万委屈不得我家的娃娃。”
陈犹眠低头看了看肚子,这才勉强的笑了笑:“有劳尚姨费心了,这孩子出生后,一定要让他以后好好孝敬你。”
祈尚摆手哈哈笑了两声,将装棉花的带子放到桌上,“好,好。眠儿生的娃肯定是孝顺得不得了的。”
陈犹眠估摸着还有三个月孩子就要出生了,便想起他第二次和张宿雨见面的情景,那时的她抱着他去医馆,拉着大夫问了一大堆男儿家生孩子的事。当时他还嫌她不知羞耻,现在只觉得怅然若失。
……
张岑站在京都张府的门前,脸色有些沉重。自己这是多久没回来过了,很久很久了吧,那年母亲的祭日,她回来了一次,却匆匆的离开了。虽然断绝了关系,但在她心中,母亲的地位还是一直在那里。她没想到今生再次相见,却是阴阳相隔,她还没来得及看母亲最后一眼。
张氏正君握住张岑的手,眼中关切的看着她,劝慰道:“别想那么多了,咱们还是进去吧。”
张岑反握住他的手,深深的点了个头,便抬脚向府内走了进去。
张峥看着前来的姐姐,难得笑了一笑,吩咐下人道:“沏茶。”
“咱们姐妹俩就不用那些虚礼了,我直说吧,我此后就在京中定下来了。”张岑在张峥对面坐下,脸色阴郁。
张峥垂了下眼角,神色淡了起来,看了眼张岑,幽幽叹了口气道:“大姐何必如此,你远离帝都不是很好么,趟上京都这些浑水,只怕是……咱们张家,虽表面上恩宠无数,谁有知道帝王会不会明天就……你故意让女儿娶右相家的世子,我也知道你是为我好,只是这京都是个是非之地,何况外甥女并不是个能挑大梁的人。”
张岑苦涩一笑:“这你倒是错了,宿雨后来算是成才了,我盼着能在她身上改变一下咱张家的命,可是……章别成的妹妹章映,偏生的让我痛失爱女,这口气,我无论如何咽不下去。”
“什么?难道……”张峥脸色凝重起来,渐渐拢起怒气。
“陈犹眠以前和章映好过,现在跟了我家宿雨,章映便因爱生恨,杀了我家宿雨。我张岑这辈子只图两件事,一个是你能在京中安稳度日,第二个则是我夫郎和女儿能快乐一生。宿雨娶了陈犹眠便能解决很多事情,我张岑也总算可以松一口气,可是这章映居然敢动我张岑的女儿,我张岑发誓,不拆了她章家,我誓不为人!”张岑眼瞳中泛起了腥红,疲惫的脸上满是恨意,额上的青筋高高凸起。
张氏正君紧紧握住她的手,语气颤抖的喊了声“妻主”然后抬起头对张峥语气凌烈的说道:“哪怕她章别成是尚书,我也不惧,哪怕是拼上命,我也要为我女儿讨个公道!”
张峥悲哀一笑:“女帝留我这条命也留得够久了的,我看看她还想留到几时。”
妾意安在哉
……》
第四十八章妾意安在哉
张宿雨看着帝后站在高高的亭台之上,肃杀的眼神中,紧紧盯着相寰殿的门口。寒冷的冬风狂肆的刮过,掠过他的长袍膨胀起来,猎猎作舞。发带和青丝胡乱在这瑟瑟的风中纠缠,纷乱得好似现在两人的心情。
“报……”卒子急冲冲的跑入,冲到大殿之前,身上的盔甲啉啉作响,尖锐且重实。这种交杂的声响偏生的能给人心中带来紧急的情绪。
战事,迫在眉睫。
帝后挺直的站在相寰殿之上,淡然的脸与平日无异,只是眼眸中泄露了些激动的颜色。
“禀帝后,肖将军降了,同时俘获了杜将军。”报信的卒子语气带着喜色,恭敬规矩的垂首跪在大殿之下。
“降了啊……”帝后轻声呢了句,双手抬到身前交握,背又向后仰了些,神情不是一般的倨傲。忽而转身对张宿雨道:“宿雨跟后主我一起去看看吧。”
张宿雨心中有些忐忑,原本以为是代了帝王臣子之间要来一场腥风血雨的政治革变,却怎么也没想到,拉开这场战争序幕,并在舞台上大放光彩的正在面前这位帝后。这叫什么?造反?天啊,她张宿雨还有活着出去的机会吗?
帝后也不管她愿不愿意,直接迈开步子,朝殿外走去。张宿雨只得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在这代了,能保她命的就是前面这人了,自是不敢得罪的。
在一间院子里,张宿雨见到了刚才卒子口中的两位将军。两眼看去,便能很容易的分辨出哪位是肖将军,哪位是杜将军。面如土色站在一边的定是肖将军,而被粗大的长绳捆住压在地上的定是杜将军。
“下臣见过帝后,帝后泽安……”肖将军是降将,见到帝后前来,一身的不自然,耷拉着脑袋不敢见人。
帝后平静的看着这个俯首称臣的女人,轻飘飘的“嗯”了一声,便没了下文。随即又看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