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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雅、秀外慧中的女子。为此,莫逸不惜一路追随雅馨到法国,经过他的不懈追求,雅馨终于点头嫁给他。婚礼是盛大的,热闹的。他们才子佳人,是那么般配恩爱,惹人羡慕。真是巧合,我和莫逸同在5月结婚,虽然时隔了两年。但莫逸不过才二十六岁,男人还是晚一点结婚好些,能够更懂得责任和担当。向爸爸全家出席了婚礼,我又见到了景行,他依然俊雅沉稳,面目温和,只是略显瘦削的身形透着寂然;维贤夫妇是带着儿子向怿寒来到的,小家伙快三岁了,漂亮的脸庞综合了父母的优点,胖嘟嘟的模样,机灵又淘气,非常惹人喜爱。看得出来,向家人对小宝贝疼宠得不得了。妈妈也对小家伙抱了又抱,就连陈礼也时不时的哄逗。我知道,已近而立之年的陈礼内心是非常希望有一个孩子的,虽然他从来没对我说过什么。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结婚两年的我,却还没有怀孕,不能不说是一个小小的遗憾。
婚宴临近傍晚才结束,不胜酒力的我和陈礼相携着回到了家。一只竹篮意外地出现在家门口,我们走上近前,却见竹篮里赫然躺着一个用淡蓝色薄被包裹的小婴孩。陈礼拾起竹篮,看到孩子就那么安静的躺在里面,不哭不闹,粉嫩白皙的脸庞,精巧的小嘴微微嚅动,一双乌黑发亮的大眼睛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们。四下望去,周边不见任何人影,我们决定先把孩子抱进家门……
看到这里,我捧着日记的双手不禁微微颤抖,心里已经明白了七八分,这个婴孩就是我自己,妈妈是在自家门口捡到我的。我的心此时狂乱的跳动着,只觉周身的血液齐齐涌向大脑,引来一阵麻木。一种身世秘密将被揭开的强烈感觉在脑中久久盘旋。猛地扣上日记本,紧紧闭上双眼,告诉自己不要再看下去,可是手却不受控制的重又翻开,睁开双眼,一张折叠整齐的信纸掉落在盘起的双腿上。紧张又好奇地打开泛黄的信纸,秀丽整齐的钢笔小楷跃然纸上,心中不觉叫了一声“好字”。再往下看,却令我再说不出一个“好”来。
静逸大姐:
你好!当你在包被里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想刚满月的小囡囡已经被你抱在怀里了。我叫付柔,是小囡囡的生母,该怎样对你说呢?百转千回,终是下定决心将小囡囡送到你这里,只因她是翦家人,她的生父是你的双胞弟弟——翦莫逸。
我与翦莫逸相识于去年的六月份。那时,二十岁的我在华侨饭店酒吧做服务员,也是在那里,我遇见了刚刚回国的翦莫逸。那天,快要下班的我帮同事送一杯调好的Margarita到客人指定的客房,开门的正是翦莫逸,我记得之前他已经在酒吧与朋友喝了好多的烈酒,没想到回到客房他还会再要酒。之所以记得他,是因为在人群里,潇洒倜傥的翦莫逸很出挑,拥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本来送完酒我可以离开的,可是当时翦莫逸醉意正浓,路走得不太稳,我没有把酒递到他的手里,而是径自放到了客房的桌上。
当我转身想离开的时候,却被翦莫逸抱在了怀里,他嘴里喃喃着“雅馨,你终于来了”的话语,我知道他可能把我当作另一个女人了。我想挣脱他,却被抱得更紧,翦莫逸一口喝掉了杯里的酒,强行吻住了我,结果,我们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
事后,当翦莫逸清醒的时候,他很认真的说会对我负责,我也心甘情愿的跟在了他的身边。那一个多月,是我二十年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段日子,尽管我知道翦莫逸是在把我当另一个女人宠爱,可是我却很享受这种感觉,甘之若饴。直到,有一天他匆匆地来向我告别,说有很重要的事要回法国,还说要我等他,等他回来找我。为了他这一句话,我便一直等到现在,等到生下了小囡囡,等到我几番打探得来他即将和别人结婚的消息。
我常常恨我自己,恨我自己少不更事,恨我自己那么傻,轻易的把初恋,把自己交给了一个陌生的男人。可是,这又能怨谁呢?我必须承认,潇洒俊朗的翦莫逸,很吸引情窦初开的我。我从小没了父亲,是体弱多病的妈妈一个人把我和弟弟抚养大,所以我才会高中毕业便出来工作,只为不让妈妈再受累,只为供弟弟读书,让他有出息。这些天,我不禁自问,遇到翦莫逸,不知是我的幸还是不幸。大姐,当一个没有父亲疼爱,被家庭负担压得喘不过气的柔弱女子遇到这样一个英俊温柔,体贴包容的男人,怎么会逃得开呢?你会理解的吧?虽然他心里的人并不是我,可我愿意做那个人的影子陪在他身边,只为贪恋那一份久违的温暖和爱意。却也让我付出了如此大的代价,可我不后悔!
自从发现怀了小囡囡以后,我便没有在酒吧工作,只是靠做一些零工来维持生计。把刚满月的小囡囡送到你这里,实在是迫不得已。我没有办法,家里母亲久病床塌,弟弟刚刚升入初中,所有开销都靠我一个人的积蓄支撑。现在有了小囡囡,生活更是无以为继。我本想把这一切告诉翦莫逸,却又怕他以为我是在敲诈,毕竟他已经忘了我。可是大姐,我没有,真的没有!但凡有一点办法,我都不会把小囡囡送到这里来,我真的很想一个人把她抚养大。可我又实在无能为力。听到翦莫逸要结婚的消息,我知道再找他更是不能了。我知道他有你这个姐姐,他曾经非常骄傲地告诉我,大姐你善良温柔,娴静美好。我也通过打探知道大姐你结婚两年还没有自己的小孩,所以,我下定决心,忍痛将小囡囡送到你这里,毕竟她是翦家人,我坚信大姐你一定会善待这个无辜的孩子的。
大姐,付柔在这里叩谢了!此生,不求小囡囡有多么出色,只求她能健康平安的长大成人。不求她认我这个生而不养的母亲,只求她能做你贴心女儿就好!
付柔再次叩谢!
、第六十四章如若不然,又能如何二
看完这封信,我已经无法思想,也忘记了呼吸,不知道泪是何时流出来的。原来——原来如此。原来真相竟是如此——竟是如此的不堪。不是没有想过问问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不是没想过去找亲生父亲,可是面对陈礼对自己视如己出的疼爱,怎么忍心问出口,说出来?千想万猜,从没想过自己的亲生父亲竟是生生叫了十八年的舅舅,这算什么?这都算什么?
再无法继续看下去,此时的我,愤怒、委屈、怨念充斥了大脑,我猛然起身,拿着日记本冲出了书房,奔下了阁楼。去哪儿?找谁?不知道,没有答案,我只知道我要发泄,要发泄胸口灼热的怒气……
跑出内宅,与迎面而来的人撞个满怀,生生被拽住。站定后,才看清楚是苏子岑。
“我正要上阁楼找你,躲在那儿一下午了吧?外婆他们都到了,就等你下楼开饭呢!”许是看出了我的不对劲,苏子岑挑眉看着我,“你这是怎么了?”
“少管!”我挥了一下手臂,挣脱了他,向前厅跑去。
“又犯的哪门子病!”苏子岑在身后轻喊了一句,跟了上来。
进了前厅,猛地收住脚步,外婆正满目含笑地看着我,心——骤然抽痛。
“然儿,又跑到阁楼上看书了?”外婆柔声问。
我点头,又摇头,满腹的话竟无从出口。
“怎么不说话?”一旁的舅舅笑着眯起了眼,“是不是把自己累傻了?”
听他这样一说,我的怒气重又涌了出来。
“是,是傻了。”我愤然扬起手中的日记本,“直到今天,看到这个,我才发现,我是最大最大的傻瓜!”
“然儿,你在说什么?”外婆看了一眼日记本,面色微变,语气却仍不失温和。
“说什么?不要说你们都听不懂!”我不禁抬高了嗓音,“外婆你告诉我,我是不是该叫你一声奶奶?”
“然儿!”舅舅听完我的话,立即一声断喝,表情肃然,“怎么这样对外婆说话?”
“那我应该怎样说?”我立即反问。
“你们都是骗子,全都是骗子,一直都在骗我!我以为,一直以为,付柔不要我,真的只是无力抚养我,机缘巧合,才会被妈妈收养。我有爸爸妈妈的疼爱,外婆舅舅的疼爱,就足够了。所以,我可以不问生父是谁,他在哪里,真相就是这样了,只是这样了。可是,真相是什么?是什么?”我流着泪把日记本猛地扔到地上,歇斯底里的叫喊质问,“是我叫了十八年的外婆,却是我的亲奶奶;叫了十八年的舅舅,竟然是我的亲爸爸;为什么我姓翦而不姓陈,因为我就是翦家的人,抚养我的妈妈是自己的亲姑妈。而我是谁?”我用手指了指自己,转而指向翦莫逸,“我只是你一朝风流后始乱终弃的私生子!你们告诉我,我算什么?我到底算什么?”
“不是的,然儿。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翦莫逸急忙上前欲握住我的手,却被我快速避开。
“那又是怎样?日记本里写的清清楚楚,你和付柔的相识,你对她的抛弃,而付柔,直到生下我,她都不悔,她不后悔!这些你知道吗?可她生下我,却还是不要我……我该说我是好运的么?被自己的亲姑妈收养,没有流落街头,没有成为孤儿,还拥有千般宠爱。不,我情愿不要这些,我情愿什么都不是,好过我现在私生子的身份,好过我现在的不堪!……”
“啪!”坐在我面前的外婆起身扬手打了我一巴掌,颤抖着声音喝道:“翦若然,听听你自己说的是什么混账话!”
“妈!”“外婆!”“奶奶!”……屋内众人看到外婆打我,皆是一声惊呼。
我手抚着脸颊,瞪大眼睛看着外婆,泪汩汩而出,从小到大,家里没有任何人动过我一根手指头。半晌,我用手抹了一下眼泪,扬起唇角,“如果您打的这一下,能还回十八年对我的养育,我情愿让您再打十八下。”说着,向前一步站在外婆面前。
“丫头!不许这样对外婆说话!”身后的苏子岑把我向后拽了一下。
“子岑,让她说。”外婆伸手把自己的发丝拢了拢,目光凌厉地投向我正色道,“我们辛苦把她养大,千疼万宠,只为换回一句‘骗子’吗?私生子、孤儿,自轻自贱的一直都是她自己。瞧瞧她现在成什么样子,一脸戾气,满口混话,都是我们平日纵容宠惯的。我倒要看看她还能再说出些什么?”
我扫了一圈屋子里的人,满脸忧色的爸爸和苏姨,一脸焦虑的舅舅,眼中带着关爱的舅妈。我的好舅妈,明明知道舅舅有我这个私生女,却始终这样隐忍着,还一如既往的疼爱我,为了什么?还有满目心疼的苏子岑和满脸震惊的弟弟翦若翾。心里冷哼,多么讽刺,从小与我最要好的表弟,竟是我同父异母,有着同脉血缘的亲弟弟。是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真相?只有我,傻傻地被蒙在鼓里,傻傻地以为自己是最骄傲的公主,到头来,不过是个连灰姑娘都不如的人。
看着这样的他们,我咬着牙狠狠地吐出一句:“我恨你们!”说完,头也不回的向大门外遁逃。
“丫头!回来!”苏子岑追出来拉住我。
“子岑!不要管她!让她去,让她好好反省反省!究竟我们做错了什么?招来她如此的恨意!翦若然,你太让我失望了!”外婆冷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心下倏然一惊,悲痛如电流穿过。猛一回神,奋力甩开苏子岑,头也不回地拔腿跑出家门。
天色早已暗了下来,远处隐隐地还有雷声传来,空气闷闷的,犹如我心中的那股怒气找不到出口。我一路狂奔,漫无目的,被风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