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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完茶,他又俊忍着站起来附在多尔衮耳边小声说:“小心茶里有毒哦……”
不愧为花无邪的性格,这个时候还要扳回一口气。
“怕死就不是大清人。”
多尔衮揣起那杯茶,仰头,象喝酒那样一饮而尽。
“……”握拳,花无邪双眼要喷火了!
他与多尔衮对峙良久,我眼看气氛被弄得剑拔弩张,紧张不己。
孔幼慈也满脸担忧。
忽而花无邪一笑,说:“玩得尽兴。尽情挥霍你的金钱吧,反正这些钱还不是靠抢夺我们明朝百姓的财富得来的;
你大清一个游牧民族,有什么啊,还不是靠侵略与扩张。你们除了野蛮,什么都没有。”
“你……”
现在情况反转,多尔衮被花无邪气得满脸通红。
花无邪仍不罢休,他要把场高闹大。
中饱私囊
于是指着多尔衮对大家说:“他是满人,是一个清狗,你们知道吗?看清楚了吗?
我相信你们在座的没有不知道的,也肯定收了他不少好处。
他许给你们高官厚禄?还是封你们为王?你们,你们知道他们满人的习俗吗?
想要奉承他们首先就要递他们的半头,所谓身体发肤、授之父母。
假如有一天大清攻占了我们明朝天下,你们就得递半头,这个发型真好看……”
“……”没有人作声,大厅内死气沉沉的一片。
“明清开战在即,议和只是个幌子,小人不才,没有才能守护国家。
也没有金钱资助难民。麻烦你们,拜托你们,捐点钱吧。
刚才我在外面听见了,大家都想娶孔小姐为妻,可是请看看孔小姐是什么人?
她身为孔子后人,书香世家自然不必说,重要的是、她有一颗悲天悯人的善心。
配她的那个男子,假如没有这颗善心的话,孔小姐就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看不出来啊,花无邪居然能说出这样一番话。
不过这的确象他不怕开罪人的个性。
而且在他所做的事之中,这件事做得最漂亮了,这番话说得最动人了,我深深赞同。
不过花无邪的一番话,却遭到大家的一致讨伐,大厅内七嘴八舌的炸开了祸。
“我支持他的说法。”
我首先站出来,抱着琵琶走到花无邪身边。
我拍拍他的肩膀,说:“相信大家都知道他是个逃犯,他今天在这儿露面也不知道等会儿你们一转身,是不是会报官抓他。
不过,他真是一个好人,就算没有做过什么轰轰烈烈的大事,不过我以有他这个朋友为荣。我……我身为一个官家小姐……”
不得己只好冒充一下了,相信以将军之女不怎么露面的个性大家都不认识她,这些人之中肯定没哪个见过她,于是我就大着胆说:
“我父亲是大家熟悉的袁崇焕将军,我今天亲自来为大家献艺,虽谈不上伟大的付出,可是让各位捐钱,绝对不是中饱私囊,我可以发誓……”
鄙夷的眼神中
“我愿为袁紫依小姐做担保。”孔幻慈也站出来。
她看我的神色并没有责怪我冒用袁小姐的名义,反而赞赏说:
“袁小姐琴技了得,我请她来做今晚的表演嘉宾,她二话不说就答应了。我想大家也知道一个官家小姐的身份,肯做这种付出意味着什么。”
“什么都不必说了,孔小姐表个态吧。”
辽东首富站出来道:“我正式替我儿子提亲,如果你答应,我愿拿出一半家财。”
“一半、家财?”
我惊讶得张大了眼晴。
辽东首富的一半家财耶,孔小姐的魅力不浅。
不过我旁边的花无邪暗暗在我耳边说:
“他那个儿子,是个傻儿子,孔小姐怎么能嫁他?嫁给那样的人岂不耽误了终身。”
“傻、儿、子?”难怪,执意要娶孔小姐,难道想生个聪明的后代?
还声言拿出一半家财,这份骋礼的确够厚,只可惜……
“我想婚事的事,您还是与我父亲说吧。”
孔幼慈婉言谢绝。
“孔小姐口口声声深明大义,帮助难民,可是却连自己的终身幸福、都不肯考虑,又怎能令别人捐出万贯家财?”首富说。
“钱财乃身外之物,可是女人的终身幸福却只有一次选择,各位捐钱乃是行善积德,又怎能以一个小女子的婚事相逼?”
花无邪替孔幼慈说道。
虽然知道他这样做是出于道义、拔刀相助;
不过孔幼慈回他一个眼神,他也微笑地看着她,这种互动让我心里不是滋味。
“如果不介意我的捐赠,那我愿意再出五十万两,只求一个约会的机会……”
突然释出善意的是多尔衮。
可是笑面虎的他,让人无法忽略他眼中的欲望。
花无邪想必是第一个反对他的人,不过我却不想错过大获钱财的好机会。
“只是一个约会而己,我想孔小姐应该会接受吧……”
我抢在花无邪之前说。
“约、约会?”
孔幼慈在考虑,同时看了看多尔衮。
从她鄙夷的眼神中,看不出她对多尔衮抱有什么好感,“我记得我没有发请贴给你。”
喷火般的眼睛
“是我带他来的,我们是……朋友。有一次经商,路过大清的管辖地,碰到山贼,是清军救了我。”那个唇红齿白的书生说。
“等一下,我不知道你们是不是误会我的话了,也许我说得不明白。”
多尔衮又插话进来,这次他直接看着我:“其实我想要约会的对象是——你,是袁子衣姑娘。并不是孔小姐。袁姑娘,希望你接受。”
“什、什么?我?”
不只我大感意外地指着自己,就连在场的男子都惊呆地看着多尔衮还有我。
“没错,就是你,子衣姑娘。”
多尔衮热情大胆地握上我的手,双眼完全没有隐藏情意,“子衣,平时的你纯朴,今天的你艳丽,我都喜欢。
我这人不擅言词,这些都是我的真心话,如果表白太过粗糙,请你体谅我喜欢你的那颗心。”
“……”他这不是在开玩笑吧?喜欢我?
“这支曲笛,送给你……我知道你很喜欢它,这也是我为心爱的女孩,特意订造的,希望你接受。”他把那支曲笛交到我手上。
曲笛……我回家的乐器……
“袁子衣。”
然而花无邪突然怒吼一声,那喷火般的眼睛向我射来。
“对不起,那个……满汉不能通婚的,你也知道。况且你我身份特殊。我不能接受你的礼物。更不能接受你的……情意。”
我忍痛拒绝了那支曲笛……
心痛啊,也不知道以后怎么开口向多尔衮要回这支曲笛了,我真是一个大笨蛋,天大的笨蛋。
“就算一时间不能接受我的情意,也没关系。也许对你而言太意外了。
不过这支曲笛请收下吧,如果你拒绝……我会很没面子的。”
多尔衮笑了笑。就算这笑容是努力挤出来的,可是……却令人动容。
“真的可以收下吗?不接受你的情意,也可以收下吗?”
如果是这样,倒也无妨,我求之不得。就算花无邪瞪着我又如何?
情歌应该是唱给情人听
被他瞪一下又不会少一块肉,我决定了,收下这支曲笛。
“那我就收下了哦,不跟你客气了。”
“我们本来就不用客气。”
“对啦,你刚才说五十万买一个约会,是真的吗?”
敛财敛财,我要敛财。
“当然是真的,我想与你约会。”
“好……”
孔幼慈首先带头鼓掌,“这位公子共捐赠六十万两了,我们谢谢他。”
我对孔幼慈的瞬间变脸有些玩味。
她刚才还一副想将多尔衮扫地出门的表情呢,现在却视之为座上宾,难道是看在钱的份上?不对,我想她应该有别的动机。
“你要听什么?”
我问多尔衮,一开始他出了十万要我弹一支曲,然后才是五十万买一个约会的机会,我要给他弹一支曲。
“请你弹一曲‘十面埋伏’吧,我喜欢那首曲。”
多尔衮意味深长。
“十面埋伏不行。”
花无邪一语否决了,他翻脸意味十足地望着我:“在大明的土地上,你要为一个清狗弹十面埋伏吗?”
也许,是的,我不能弹十面埋伏这首歌。
这首歌意义非同寻常,曲中的震憾力量加上多乐衮的身份,会让人感觉清军来犯,无疑给他助长威风。
“我想对你唱一首情歌,叫做‘爱的主打歌’,想听吗?”
“爱的主打歌?”
他笑了笑,仿佛觉得十分有趣,等于默认接受了我的提议。
“是的,很好听的情歌。”
“情歌应该是唱给情人听的吧?”
“嗯?”为什么我会下意识地向花无邪望去一眼呢?
为什么我要在乎他的反应与感受?
难道我那么着紧他?难道我爱他?
忽然被自己的结论吓到。于是掩饰的对多尔衮说:“情歌当然要唱给有好感的人听,不过是别人创作的歌,不是原创。”
“我很感兴趣。”
我开始唱了,一声声拔弄琴弦,那首记忆烂熟的‘爱的主打歌’脱喉而出……
开心地数着银票
我在唱什么什么都觉得
原来原来你是我的主打歌
你在说什么只听一次也会记得
听两次就火热
我在干什么什么都觉得
整个城市都有爱你的感觉……
唱的并不是劲歌风格。
琵琶这种乐器配合不了,如果硬套,效果会大打折扣的,于是我就转成婉转的调,还改了一些明代人所不能理解的歌词……
主的可是你打得我好神不守舍
然后不断想起你的……
我一路唱下去,一路依着曲调临时改歌词,这很考验我的音乐再创能力和临场发挥能力;
总之我唱得很辛苦,但也很完美。
曲风被我演绎得唯美清新,歌词大胆露骨,有不少年轻男子甚至配合歌声做出一些起哄的小动作;
不过花无邪越听越脸孔醺黑,最后干脆听不下去了,佛袖而去。
我没有去追他,我在演奏曲子,在帮难民筹款。
孔幼慈追了出去,我想这也算是她的一次机会吧,她一定会好好把握。
一曲终了,在唇红齿白书生的带领下,其它年轻人纷纷鼓掌,多尔衮也鼓掌。
那个唇红齿白的书生说:“此行果然不虚。本公子一向不太看得起那些俗气的莺歌燕舞,那种乐声除了糟塌耳朵外,恐怕也是浪费时间和金钱。
今天本少爷听得高兴,决定捐款五万两。不多,请笑纳。”
“谢谢公子的善款,好人会有好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