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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的窗子看出来开着一条缝隙,看来是通风时忘记关上了,她顺着爬上去。再辗转到季江影的书房,上着锁,不敢胡乱的橇开,弄坏了,只怕要打草惊蛇。
万盛集团一被收购,他那些机密的文件一定都拿回来了。跟梦中的情景差不多,有电脑和保险柜,花费一点儿时间打开来,查看里面重要的东西。有他公司内部的各种文件,记载着许多重要的东西。而季江影做事认真,明细整理得十分清楚。可是一篇篇看下来,没有任何问题。又去开他的电脑,自己的书房里没有设密码,只是将文件隐形了。顾浅凝找出来,心脏跳得有一点儿快,滑动鼠标的手掌轻轻颤,呼吸也有些急促,可是目不转睛的盯紧电话屏幕,浏览的速度还是挺快。
看完之后松了口气,又有一点儿揪心,总之不轻松,如同有人当头一棒。抓着自己胸口的衣服呼吸困难,于是将电脑关上,急需出去透气。按原路返回,出来的时候将书房的门重新关合,轻松的从别墅的围墙里面跳出来。
到底还是走错了这一步!
她不该怀疑季江影的,从那些机密的文件上看,他做事合法合理,就算有极端激进的地方,可是放在金融圈里就算不得什么。胜者为王,败者贼,大家都在依循着同样的游戏准则,别人可以玩,他自然也可以,这是他一个商人该俱备的素质。除此之外,他没有哪一个地方违法乱纪,严重出格或者不妥。
虽然今天她只看了一部分,或许也只是一小部分。可是,往往一个部分就能反应全局。不会这部分完美无缺,其他地方却不堪入目。
他是她的上司,组织里的长官。当她对季江影存有疑虑的时候跟怀疑自己的组织有什么区别?这样的大忌她从来没有犯过,这一次鬼使神差真是中了邪。
顾浅凝觉得自己有必要马上回基地了,或许在这里呆得太久了,连意念都开始松动。
竟然这样不安份。
季江然很早就爬起来,迷离着眼睛出来。他有起床气,而且很大。所以绷着脸,看出情绪糟糕。
顾浅凝听到声音从沙发上坐起来,眯着眼睛问他:“你干什么?起这么早?”
季江然连声音都十分冷淡:“我要喝水。”他想喝水自己又不动弹。顾浅凝见过他这个模样,以前在她那里过夜的时候口渴,天快亮的时候爬起来找水喝,就是这个模样。形容冷漠,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顾浅凝甚至怀疑他有精神分裂。
倒了杯水递到他面前,告诉他:“走的时候别搞出动静,我还要睡。”
看窗外,天已经蒙蒙亮了,以为他喝完水就要离开了。所以抱上被子自动回房间,床上还有温度,加上他淡淡的香水味。顾浅凝不管那么多,一头扎进去睡着了。
没想到他放下杯子,又折了回来。显然也没有睡够,眼睛浅浅的眯着,缩进被子里起初背对着她。
顾浅凝见他又爬上来,在他背上推了一下。
“你不是要走了?”
季江然烦燥的一耸肩,一直退到床边去,离得她远一些。
闷着嗓子说:“不想睡你出去,吵死了。”
顾浅凝见他那个样子,也懒得动,就将就着睡了。
睡着睡着季江然转过身来,伸手抱住她,可是眼睛没有睁开,把她塞到怀里抱紧。下巴抵到她的发顶上,给自己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顾浅凝被吵醒,伸手推他。
季江然喉结动了动,嗓音低沉沙哑:“乖,老实点儿。”
顾浅凝推他:“你去一边睡。”
季江然向她靠近,威胁感已经十分强烈,只是他也很困倦,所以不想做那项运动。只是告诉她:“再吵现在就办了你,睡吧。”
顾浅凝看他死皮赖脸的模样,有些哭笑不得。
安子析早上在饭桌上见到季江影,他再不回她的房间睡了。看到她,甚至有些面无表情。
简白唤她过来吃饭。
下人就快一步把轮椅推过来。
安子析唤了声“妈”开始吃饭。
她今天要去医院复查,简白就让季江影陪着她一起去。
安子析说:“算了,我自己去就可以。”
简白不允:“那怎么行,你自己楼上楼下的一点儿也不方便,让江影带你过去,这是他应该做的。”转首看向季江影:“你一会儿就带子析去医院,今天的事情先放一放,陪子析做完检查再说。中午就不要回来了,在外面吃吧,子析到现在还没有出门,让她出去散散心。”
季江影眸子没抬:“知道了。”
一吃完饭,季江影去开车,安子析拿上衣服被下人推着出去。
季江影把她抱到副驾驶上,带上车门转过来,一句话也没说。
先去医院,全面检查之后,恢复得还不错,可是石膏还不能拆。嘱咐了几句注意事项,就可以回去了。
安子析被季江影抱在怀里往下走,抬起眸子看他:“去吃西餐吧,就去我们经常去的那家餐厅。”
可是离午饭的时间还早,逛街肯定不行,先到咖啡厅里坐一坐。
才进去坐下来,季江影的电话响起来。是家里下人打来的,有些慌张的说:“少爷,你书房的门锁不知道怎么回事,不好用了。”他吓的不得了,忙说:“没有人进去过,是今天早上打扫走廊的时候发现的。”
顾浅凝没开过那样的锁,不知季江影从哪里搞来的,发现一旦打开就没有办法恢复原样。离开的时候就发现了,可是没有时间修复,季江然还睡在家里,等他醒来了让他发现不在也很麻烦,只能丢在那里不管了。
只怕要是这一趟唯一的一点儿破绽,让人无可奈何。
季江影眸子眯紧,连薄唇也抿成一条线。
冷冷道:“窗子,门有什么异样?”
下人如实说:“检查过了,没发现哪里有问题。”
季江影必须要回去看一看,他书房里有太多重要的东西。平时连安子析都不允进去,站起身要走,才想起安子析还坐在这里,她不能自如行走。
安子析看他接个电话脸色就变了,问他:“怎么了江影?发生什么事了?”
季江影只说:“家里可能进贼了,我回去看一看,让江然来接你吧。”
给他打电话,问她:“在哪儿呢?”
季江然刚洗完澡,坐在沙发上擦头发。有些开心,语气轻松仿佛得逞:“在顾浅凝家里,怎么了?”
季江影握着电话的修指紧了下:“你昨晚住在那里?”想了一下还是问:“她整晚都在家?”
季江然有些恶趣的回过去:“一整晚都在我怀里,不在家能在哪里?”
季江影瞳孔缩紧,头脑中快速思萦而过。最后竟忘了打这通电话的目地,就那样挂断了。
垂眸看到安子析,头疼。
安子析问:“江然没有时间?”
“没有,给家里打电话吧。”
安子析马上说:“算了,你先去忙吧,我自己给我妈打电话,正好回家走一趟,让家里来接我就好了。”
季江影点点头:“也好。那我先走了。”
(067)不如去求顾浅去凝
安子析转身叮嘱他:“慢点儿开车。”人一走,温婉的神色褪去。盯着桌面有些愁苦的愣神,直到咖啡端上来才缓了过神。
压了一口,将顶到喉咙的茫然生生的压下去,握着杯子的手指越收越紧,脸色渐渐有些发白。无论到什么时候都不能乱了阵脚,否则就只有输掉的一种可能。
她并不会怀孕,却一定要让自己怀上孩子。
否则一切周详的计划都前功尽弃了。只是这样的弥天大谎一旦撒了,就得是一辈子。到死也要守口如瓶,否则就会死得很惨。
所以一定不能节外生枝,让外人知道。最信得过的当然还是自己的爸爸妈妈。给家里打电话,让司机过来接她。
安夫人一听季江影把她一个人放在咖啡厅里了,当即不满的念叨:“什么大事啊,要把你一个人扔在那里,你行走不方便,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这个季江影他到底想干什么?真是越来越过份了。”
安子析制止她说下去:“妈,你先别说了,让司机来接我吧。我还有事情要跟你和爸商量。”
安夫人说:“那好,等你回来再说吧。”
马上派车去接人。不放心,自己也跟着过来了。
回到家,关起门来问她:“你说有急事跟我和你爸商量,到底什么事啊?”
安桐最近一直在家里呆着,闷在书房里不愿意出门。听说安子析回来了,这才下楼来。看她紧张兮兮的样子,似乎有大事发生。也跟着紧张起来:“是啊,到底什么事啊,你倒是快说啊。”
安子析确定不会有外人听到,才敢说出来:“妈,我现在必须让自己怀上孩子,这是我在季家唯一能站稳脚跟的办法。”现在季江影很明显的冷淡她,而简白根本拿他没有办法。季家那两个孩子什么时候真的肯听长辈的话?她真怕这种状况久了,和季江影就彻底生份了。到时候想挽回也晚了,只能趁余温尚存的时候极力挽救。“其他的事情都已经安排好了,只要怀上孩子。”
安夫人皱起眉毛:“你就算想要个孩子,也得跟江影商量啊,这事我们怎么帮得上忙?”
安桐也说:“是啊,季家没有孙子,一定也很想要个孩子,你去跟江影说,他一定不会反对。”
“爸,妈……”安子析拉长音,她的苦恼他们怎么会知道。到现在不是要面子的时候了,只得实话实说:“要是季江影肯跟我过夫妻生活,我至于想这样的法子么?他怎么会想要个孩子?”
安夫人不可思议:“子析,你说什么?你们结婚到现在都是分房睡?”
安子析喉咙苦涩,委屈的鼻子泛酸,说不出话来,只是点点头。即便不分房睡也差不了多少,反正他不会动她。
安桐气不可遏,站起身:“季家这样到底是想干什么,不行,我得去找他们问一问。这个季江影要是这样,当初为什么要娶你?”问出来,自己都有些话短,为什么呢?还不是为了华宇。如果当初不是他们处心积虑将顾家赶下台,季江影可能真的不会娶安子析。
安子析伸手拉他的胳膊:“爸,你别冲动,现在不是兴师问罪的时候,因为万盛的事我和江影的关系已经岌岌可危,现在的当务之及是怎么在季家彻底站稳脚跟,将来无论发生什么,都让他们没办法将我赶出去,季大少奶奶就只能是我。到时候无论是季江影,还是季江然从我们安家手里夺走的,再想办法一点点的拿到手也不迟。”
这一切都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平地起高楼,只有根基打牢了,得手的可能性才越大。
安桐想了下,觉得安子析说得有道理。安家已经不是以前了,有力量能跟季家相抗衡,现在这样,如果真跟季家撕破脸把季江影惹恼了,结果只会跟顾家一样惨淡。
他们安家万万不能犯那样的傻。
所以就像安子析说的,等一切都稳固了,哪一天东山再起,说话做事腰板才会挺得更直。到时候所受的委屈就有办法一一讨回来。
只是安夫人很心疼,拉着安子析的手:“这事你婆婆知道吗?她不是一直很护你,你怎么不跟她说一说?兴许她可以说动大少。→→→屋檐下文學網wuγet”
“妈,你可真是糊涂。跟她说这个有什么用?你以为季江影真的会听她的话么?小事会听,大事就不见得会听了。而且跑去告黑状只会将季江影彻底惹恼,你觉得我跟他还有什么可能?”
安夫人无话可说,安子析想事情一直周到。听起来这话很在理,真会引起季江影的烦感也说不定。
安桐在一旁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