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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萧条的还要属顾家。
本来顾家有一个很大的庭院,平时收拾得干净利索。由其顾浅凝离开的时候,花圃中的花都开着。再加上那几株老树,绿意葱茏,说不出的生机盎然。
如今花都已经败了,天空中有零星飞雪,冷得人骨头打颤。
乱七八糟的东西摆了一庭院,看来是在为搬家做准备。一直进到客厅也没看到一个下人,客厅里那些价值不斐的东西不复存在。早上就听季江影说,这样一来顾家欠下了不少债务,加上罚款,变卖家当都不一定支付得起。
说到底顾老爷子还得感谢安桐,是他联合季江影一起将顾老爷子搬倒的。有一个熟知内幕的人里应外和,这一仗季江影肯定打得漂亮。
顾老爷子先前就不是个多清明的人,那些违法乱纪的事,安桐都帮他记着呢,再加上季江影伪造的那一些,顾老爷子百口莫辩。很多事情说不清,责任追究下来,他难逃其咎。
而且华宇被季江影的公司吸收合并,再不算一个独立的法人存在。顾老爷子内外交困,难有立足之地。
手中的股份想留都留不住,像极了掌中砂,越想抓紧流逝得越快。
顾夫人本来在整理行李,听到有人走进来,回过头。先是一愣,接着哭起来;“浅凝,真的是你吗?”
顾浅凝站在厅门处看着她,第一次见顾夫人没有化妆的样子。已经不年轻了,脸上的皱纹那么明显。
顾浅凝在日记里是这样形容她的母亲,这个女人有一副软弱的心肠,豪门将她毁掉了,委曲求全,变得自私又软弱。不是不爱她,但如果有一天为了保全自己,非杀了她这个女儿不可的话,她一样办得到。
所以,当她跟着顾家一起落破如斯的时候,顾浅凝并不可怜她。
“要搬家吗?”她走过来问。
顾夫人站起身,伸手触摸她的脸:“浅凝,你这段时间去哪儿了?怎么连通电话都不打,担心死我们了。”
其实从顾浅凝搬到酒店,再到离开这个城市中间很有几天,可是没人给她打过电话。
拔开她的手:“随便出去走走。”
顾夫人抹眼泪:“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顾家发生了很多事情,现在全完了。”
顾浅凝淡淡说;“我提醒过你了。”
此时顾浅浅从楼上下来,看到顾浅凝站在那里,即刻张牙舞爪:“你怎么还有脸回来?顾浅凝,你这个贱货,你把顾家毁掉了,现在开心了吧?”
顺手抓起什么,朝顾浅凝扔了过来。
顾浅凝一侧身,轻轻闪过去。是一个杯子,“啪!”一声碎裂在地板上。
顾浅浅还想再丢,不等抓起来,顾浅凝已经走近。攥紧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抬起就是凌厉的两巴掌。
“顾浅浅,我说过你再不懂得尊重人,有你好看。”
顾夫人要来阻拦,顾浅凝打烦了,扬手甩出去,顾浅浅狼狈的跌坐到地板上。
因为这次顾家毁在季江影的手里,他们便把怨念加到顾浅凝的身上。
那顾浅凝的幸福呢?他们当初毁坏的时候可曾心慈手软过?直到风口浪尖,她大少奶奶的身份被成功替换,她还被蒙在鼓里。甚至连顾浅凝这个亲生母亲都没吱会一声。现在却来怪她,是不是很不公平?
“活该顾家倒下去,当时你们要是没有私心,一心想破坏别人的幸福。顾季成功联姻或许不会有现在。被安家怎么卖了都不知道,还有脸在这里骂别人。顾家有这么一天是早晚的事!善恶终有报,这个道理你们不懂么?哪个再敢诋毁我一句试试看,我今天不是来受骂的,是来看笑话的。”她蹲下身,盯紧顾浅浅,一字一句的告诉她:“你这个性格真是糟糕透顶,你会被你自己害得很惨,我们拭目以待。”
没看到顾老爷子,听说急火攻心,卧病在床,楼都下不来。
顾浅凝没上去看他,是该借机嘲弄他一番的,不过一想到顾家人那个是理不通的难缠模样,就烦了。
顾夫人拉着她的手:“浅凝,你要去哪儿?”
顾浅凝抽出手:“我早说过,我们没有关系了,你就当以前的顾浅凝死了。”
顾夫人对顾家的这份不离不弃,如果有半分用到顾浅凝的身上,这些年她也不用活得那样凄惨。
季江影刚从会议室回来,将电话扔到办公桌上。
安子析推门进来,如今不是季江影的秘书,在公司想见他一次也不像以前那么容易。趁秘书不在,自动搭电梯上来了。
“江影……”
季江影神色十分冷淡,提醒她:“这里是公司。”
安子析马上改口:“季总。”顺了一口气,才说:“下班之后一起回家吧。”
这段时间总是不知道他在忙什么,连家都很少回了。安子析不是那种只会哭闹的女人,知道季江影忌讳那样,几乎没正儿八经的问过他。怀疑他在外面有女人了,男人成了家,在外面养一个,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她见得多了。
季江影抬眸看她,须臾,嘴角微微上翘。
“好吧,华宇的事忙过去了,正好今晚不用加班。”
安子析说;“好,下班我等你。”
回到办公室想起家里没有可用的食材了,想亲自给季江影做东西吃。借着出去办公差的机会,顺便去了一趟超市,挑了季江影喜欢的,拿到车上去。
不等打开车门,看到前面一个熟悉的影子。正从商场里走出来,一件白色的长款羽绒服,纤瘦高挑,优雅得像是一只翩翩欲飞的蝶。
安子析摘掉太阳镜,认出那人是顾浅凝。心口顿时被什么东西堵得满满的,只觉得胸闷气短。
没想到顾浅凝还会回来,满城风言风语才平息一段时间,她就现身了。这个女人在她看来,就像肉中刺一般,又尖又硬。在安子析看来颜如玉就是被她间接杀死的,这个女人看似碌碌无为,实则手段非凡。
直到顾浅凝开车离开,她才坐进车里。
摸出电话打出去。
“从今天开始盯着大少,看他去了哪里,都见了什么人,随时向我报告。”
顾浅凝开着一辆红色迷你,跟她以前开的明显不是一个牌子,缓缓驶进奔腾不息的车流里。那车怎么也七八十万,如今顾家都已经没落了,安子析想不出她怎么还能活得这样逍遥自在。
安子析一直盯着,直到那辆车消失不见。手机一直响,催着她回去交报表,这才发动引擎离开。
顾浅凝整个下午坐在茶水餐厅里,外面阳光很好,即便是北国的寒冬,照进来仍旧暖洋洋的。
入冬很久了,每次都是零星飞雪,无尽的温吞。早上还飞了一会儿,那个时候阴森森的最寒冷。
临近中午的时候反倒渐渐放晴,到了现在已经阳光普照,就算有冷风,隔着一层玻璃就只感觉到温暖。
顾浅凝一直希望下雪,北方大雪纷飞的时候最漂亮。即便不能滑雪,还可以打雪仗,堆雪人……也是孩子们玩得最开心快乐的时候。不禁有一丝怅然,指腹磨着杯口,有一下没一下的。
一直坐到晚上,四五点的时候天就已经黑了。不想吃东西,之前吃了几块糕点,又喝了一点儿东西,到现在胃里还是满的。只是很久没有过夜生活了,拿上包去喝一杯。
也是进来了,才听会所内的侍者说:“小姐,不好意思,今天我们不营业。”
外面挂着标识呢,可是顾浅凝没注意。只进来以后看到里面灯火辉煌,歌舞升平,热热闹闹,标准不夜城中的纸醉金迷。
指着问:“不营业要这个氛围?你们老板钱多得发疯了是不是?”
侍者这才说:“是东帝集团今天在这里开庆功宴,将场子包下来了。”
既然是这样,顾浅凝也无话可说,转身打算换一家。
门口有人走进来,一人赔着笑说:“季总,你亲自来给大家敬酒,是我们的荣幸,那模特很漂亮,今晚让她陪季总喝几杯。”
男子嗓音淡淡:“那个丫头看着年纪不大啊。”
顾浅凝一转身,险些撞到一个人的怀里去。退开一步,抬头的刹那有一丝惊诧。本来光色绮丽,迷离不清,可是打到季江影脸上的那一束却不可思议的明亮,或许太刺目了。他微微的眯起眼睛,眸内星光闪烁,又像是看到了令他惊滟的东西。
本来季江然长得是有几分妖艳的,可是人前翩翩如玉,优雅又年轻。穿着白衬衣黑西装,显得温文儒雅。
一眼看到顾浅凝。
会所影射的灯光里勾勒出她细微如画的剪影,很是有点儿好看。由其她清冷的一抬眸,视他如路人甲,点了点头以示歉意就离开了。
就算他们初相见的时候,她也不是这个视而不见的模样。
季江然转身跟了出去,一直出了酒吧,伸手拉上她的手腕。吐字微重;“顾浅凝,你过了啊。”
顾浅凝抽回手,转过身好笑:“二少,我怎么过了?这话我听不明白。”
季江然俊眉微蹙;“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找你?”
“我只知道你一直在努力的跟我撇清关系。”
季江然怔了下:“那些是权宜之计,当时那种情况只能那样才能将舆论压下去。”
顾浅凝其实没有气到饱,她不是真的想跟他纠缠不清,早就觉得那种关系是危情,东窗事发是早晚的事。而她从来不把自己当成顾浅凝,怎么也有种置身事外的感觉。她只是为那个傻女人不值,觉得悻悻:“二少,你当时在记者面前大放其词的时候,是没想过要留顾浅凝一条活路的,你们纷纷踩着她的脊梁往上爬,那时候可想过她是死是活,是否会坠入地狱九重?颜如玉都死了,顾浅凝有什么不能?只是在你们的世界里比起一些东西一个女人简直太微不足道了。当时那种情况你们不是管不了那么多,是压根没想管。只是顾浅凝侥幸活下来了,你才会说这样的话。当时你一定没想到还有今天吧?”
她觉得好笑,竟真的笑出声。扬扬洒洒的一脸笑,不像是装出来的。
“二少,离我远点儿,将以往那些不光彩的事抹去,否则就是自取其辱。”抬手帮他正了正领带:“进去吧,那个模特还在等着你。”
季江然想握住她的手,被顾浅凝灵巧的避过。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经理带着模特来给季江然敬酒。
季江然一整晚坐在那里,一副漫不经心的派头,不像平时那样乐呵。
模特看着真不大,长着一张极其清纯的面孔,像邻家小妹妹。只是五官很精致,要比一般女孩子漂亮得多。
当时之所以选中她代言东帝这一季度的广告就是因为她出脱的气质,本来有选中的人,拿照片给季江然看过,当即让人撤了网上那些照片之后不了了之,他们只得再斟酌人选,看到网络上各大高校校花锦集,就无意间选中了她。叫林嫣然,名字也很好听,大四的学生。
就有人跟季江然开玩笑:“季总,这个小姑娘名字里也带个然字,看来你们是有缘分呢。”
季江然钩起嘴角打量她:“你叫林嫣然?广告拍的不错,辛苦你了。”
林嫣然没想到东帝的总裁这么年轻,桃花眸子清浅如波,看人的时候闲闲的眯起来。
修指端着酒杯来敬她,忽然心跳加速。
“季总,要谢谢东帝给我这次机会才是。”
不太懂什么交际应酬,满满一杯子的酒小姑娘一仰首喝净了。
周围一圈人拍着巴掌叫好。
季江然淡笑,也一口喝尽。
接着有人替两人斟满,起哄说;“嫣然,多陪季总喝几杯。把季总哄乐呵了,东帝以后的代言都归你都不是事。”
林嫣然红着脸,已经有几分醉意。看着季江然,话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