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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一下将他问笑了,淡淡的笑起来,他笑起来的样子不难看,眉舒目展的,即便笑意不达眼底,嘴角也是如沐春风的随意钩着。总有几分闲闲君子的模样,仿佛吟风弄月。
须臾,敛了笑,问她:“你觉得呢?”
多么明显,要么顺从,要么死。再没有第三条路可以走。可是,就算她真的肯顺从他,他也不见得会立刻就信了她,她觉得他阴险狡诈,他也觉得她诡计多端。说白了,大家半斤八两,谁也不见得就比谁好。
可是,要多久之后才信任她呢?一年?两年?五年?十年?……还是索性就是一辈子。他却又要想,她到底有多大的利用价值呢,值当他花那么久的耐心神来让她服贴?
季江影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很冷淡,银装素裹的,告诉她:“顾浅凝,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杀死你,比踩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
可是,谁又说她不想妥协呢?
顾浅凝搞不明白她连答案都没有揭晓,他怎么就莫明其妙翻脸了。不过,就算她真的顺从,也不会现在就张口说出来。季江影这样的人很诡异,他是要一辈子高高在上,将所有人算计在内的,不要说唯他所用,就算不被他看在眼里,他也习惯看别人顺从的嘴脸。可是,你真的一下就顺从他,他反倒不会相信,只会以为你是在跟他耍花招,所以备加防范,
“耐心尽了你会怎样?杀掉我么?我就没想着还能活着出去。”
季江影果然恼起来,伸手挑起她的下巴。
“顾浅凝,不要以为我不会那么做。如果你不识抬举,这辈子一定是走不出这间房子的。不过我不会立刻杀了你这样便宜,真锁你一辈子也不是不可。至少季江然不敢有事没事跟我耍花样,找我晦气。他总要想一想,你在我的手里会怎么样?”他似笑非笑的动了下唇角,无不讽刺的说:“就把你锁在这里一辈子,当个震宅之宝好了。”
顾浅凝别过脸去,咬牙切齿:“季江影,你休想。”
“这世上的事就没什么是我不敢想的,季江然手段的确很多也很高明,不过还是年轻气盛,玩一些小聪明可以。指望他来救你,死了这条心吧。”
夜华如水,顾浅凝静静的坐在床上想事情。
没有开灯,月光洒进来,朦胧的一点儿光亮。这栋别墅安静的不得了,由其晚上,一点儿声音都没有。除了一个管家,和一个给她送饭的下人,她就再没见过其他人。
胁迫他们将锁打开,一定无济于事,所以她干脆不会去想。季江影不会犯那种低级的错误,就算真拿人命来威胁他,他也不会当成一回事。
所以那几人下人她压根就没有想过。
可是,总要想办法逃生的。
到底有什么办法呢?
早已经下班了,季江然一直没有离开。
秘书离开之前,过来提醒他。
季江然心情不好,连说话也很不耐烦。
没有抬头说:“你先走吧。”
他跑去喝酒,在路上的时候接到林嫣然的电话。
她的店面选好了,今天秘书也将需要的款项划拨给她。
林嫣然刻意打电话来跟他道谢。
“二少,我去银行查过了,吴秘书已经将钱打过来了,我想请你吃一顿饭,谢谢你。”
季江然说:“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之前答应过你的。”
林嫣然很执意:“二少,你就给我一个机会吧,否则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了。”
其实季江然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这一会儿胃里并不是太好受。
想了想,说:“好吧。”
两个人去喝粥,一家很有名的粥店,即便到了这个时候仍旧生意火爆。老板认出他,一进门就请进雅间去。
其实即便是喝粥,这一家也是不便宜的。
季江然点的很简单,只是胃里不舒服,实则没有什么胃口。
林嫣然看出他脸色不好,只见面的时候扯动了下嘴角算是笑过了,之后就一直板着脸。
担心的问:“二少,你身体不舒服么?”
季江然握着杯子,喝淡香的茉莉。半晌,才说:“不是。”
他只是把人弄丢了,这回算是让季江影拿住了软肋,并不敢轻举枉动。那是他的哥哥,他了解,没有什么事情是他做不出的。这个时候实在不好跟他硬碰硬。
林嫣然看他薄唇抿得很紧,从见面就一直表情严肃,担心他真的出了什么事情。
又低声的说:“二少,你没事吧?”
季江然转首看窗外,即便是晚上,可是灯光霓虹交相闪烁,宛如白昼。只是从玻璃窗上能看到自己的轮廓,这个是白天无法办到的。像照镜子,跟那样的感觉又无论如何都不一样。就像鬼影一样,仿佛看着另外一个自己,跟这个自己大相径庭。感觉陌生,惊悚得令自己痛心。
他有一刹那的茫然,想一伸手通通拂去。做出来了,才觉得傻气。转手看林嫣然,勉强笑:“没事。”
林嫣然就要想,他这样失魂落魄或许是因为想念。看来顾浅凝真的走了,所以他才这样不高兴。
眉头紧锁,低着头吃粥。他吃东西的时候很能看出教养,没有声音,静静的,也不喜欢说话。连动作都很优雅,简直有板有眼。
她也默默的低下头吃东西。
季江然要去酒吧喝一杯,不想回家,就算不碰到季江影,也总觉得烦。
问林嫣然:“你去不去?”
林嫣然上了他的车,只要他肯带着她,哪里她都是肯去的。
最后季江然喝多了,叫了很多的酒。林嫣然不能喝,他说:“你能喝多少就喝多少。”
他只是自己想要喝酒,没打算让人陪酒,所以自斟自饮,喝了很多,喝着喝着就喝多了。
眼睛眯起来,眼角微微的上翘,更显得狭长。而且他笑起来,就像想到什么觉得美好的事情。嘴角就那样轻轻扬起来,眼光灿烂,睫毛在眼睑下投下影子,笑起来的时候微微的颤。白皙修长的手指捏着杯子,漫不经心的晃动了几下,杯中液体微漾,目光盯紧。
喃喃的念出声:“宫娥不识中书令,问是谁家美少年。”他就那样,仿佛想起了什么,不休不挠的念了三遍。
手臂膛到额头上,笑意收敛,看着又难过起来。一口喝尽杯里的酒,不再说话。过了很久,抬起头:“我送你回去。”
雨下廊檐 郎骑竹马来(二)
扬小七拖着他进来:“季绍然,你别装疯卖傻的。”
季绍然捏她的鼻子:“我是装出来的么,我本来就又疯又傻。”
他一米八几真的很重,杨小七的肩膀快被他给压断了,觉得他是故意的,于是往沙发上一扔。
“喝这么多酒。”还讲什么题目,踢了他一脚:“没人管你,自生自灭吧。”
季绍然指着她:“扬小七,我要有你一半没良心,你也长不到今天。”
杨小七恼死了,要天天被这样一个老男人接短。
季绍然俊眉一蹙:“心里骂哥呢,是不是?”
扬小七厥起嘴巴:“有那么明显么?”
季绍然冷笑一声:“我养大的,眼睛转一转,我就知道你动什么鬼主意。”知道她要考试了,叫他回来一定有正事。不跟她胡闹,起身上楼洗澡,摘掉腕表告诉她:“把要学的科目整理一下,我马上就来。”
男生洗澡总是特别快,一会儿就能香喷喷的出浴,他没有吹头发,擦得半干不湿走过来。扫了一眼:“又英语?”
扬小七翻白眼:“要死命了,就是学不会啊。”
季绍然弯下身子盯紧她:“看来你是天生不适合学这个,底子分明不差啊,补也没少补,怎么就这么白目呢。”
伸手来弹她的脑门,弯起唇角笑了笑。
他的笑容好漂亮啊,杨小七恍了一下神,故意板起脸来抱怨:“最讨厌的是,英语老师还是教过你的,老在课堂上公然拿我和你比,杀了她的心思都有了。”
季绍然学着她的口吻,自我调侃:“不应该啊,我这么老一男人上高中都多少年前的事了,她还想着?”然后说:“一般哥太聪明了,妹都傻。”
扬小七瞪他:“我们又不是亲兄妹。”
季绍然拎起嘴角,要笑不笑的:“你还知道啊。”
她怎么不知道,不仅是她,只怕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季绍然的童养媳。小的时候季绍然放了学,先去接上她,然后再返回学校上晚自习。他聪明,不仅学习成绩好,样样都很优秀,哪一个老师都特别喜欢他。所以她带着妹妹去学校,坐班的老师也都不管,班里不是没有空位子。搬过来坐在他身边,一点儿不会吵闹。
而且她年纪小,长的粉粉嫩嫩的,皮肤白,眼睛又黑又亮,看人的时候一双大眼睛乌溜溜的,笑起来“咯咯”直响,一边一个梨窝惹隐若现。很惹人喜欢,连他的同学都特别喜欢她,休息的时候就围上来逗弄她。还有一些女同学抓零食来给她吃。不过都会被季绍然拦下,平时就不让她吃那些乱七八糟的。拿:“她长牙,不能吃甜。”之类的搪塞回去。吃水果可以,垃圾食品想都别想。
有同学打量之后问季绍然:“哎,绍然,你妹怎么跟你长得一点儿都不像啊?”
能像么,一点儿血缘关系都没有,他是那种五官特别清俊的,比一般的男人妖艳,估计是眼睛的缘故,狭长的桃花眼,本来就春色无边,不过他的长相完全是照搬了他爸爸季江然的。而扬小七一点儿谈不上妖娆,长成了少女了,跟性感也是搭不上边,就是水灵,由其笑起来,很好看,眼睛弯弯像月牙,很有几分孩子气。
可是季绍然不信两个人一点儿不像,别人说起来的时候他也不爱听。
皱起眉头:“哪儿不像了?”
回家之后抱到怀里,自己也会细细的掂量比对,觉得哪哪儿都像,除了他的眼睛没有她的眼睛大。
扬小七咬笔:“你老看我干嘛?”
季绍然修指伸过来,挑起她的下巴:“就觉得你跟哥长的特像。”
杨小七“切”了声。
“你就扯吧。”她要有他长得漂亮还好了呢。
季绍然以为,这世上的夫妻也是有夫妻相的,除了五官相仿之外,总要有一点儿神似的吧。
再有一次模拟考,接着就要高考了。这样一想,高中三年的时光就这样呼悠悠的过去了。刮大风一样,真快。
晚自习之前,有一段相对清闲的时光。天还没有黑,高一高二的孩子已经放学了,高三的学生晃悠着去餐厅吃饭,然后男生们去下面打球,女人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说话。
杨小七坐在位置上看《夏至未至》。温秘秘问她:“好看么?”
扬小七点头:“还不错。”至少这个年纪还是觉得很好的。
温秘秘侧首往窗外看,阳光是红彤彤的,洒下来总觉得很不真实,明亮却不灼热,北方的天气就是这样好,酷暑也不过如此。而且照惯例,高考的那两天一定要下雨的。温秘秘觉得讨厌,有些无精打采:“连老天都跟着哭呢,说明高考是件惨无人道的事。”
其实她学习很好的,可是,高考将至未至的时候,除了学习的压力与紧张,每个人的情愫都会很别样。
杨小七是个乐天派,笑嘻嘻的说:“鲤鱼跳龙门啊,没有水像话么。你放心,你一定是可以跳上去的那一个。”
她很忧心,季绍然接她放学的时候,坐在车上念叨:“哥,你说我能不能考上啊?”
季绍然摸摸她的头:“一定没问题,相信哥。”
杨小七看了他一眼,真羡慕他,读书从来不用多努力,就可以考到最好。她的硬伤都是他的强项,听顾浅凝说,他很小很小,只有五六岁的时候去电影院看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