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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散的情深。真要靠向你了,只怕她会要了我的命。”
季江影有一丝恼怒,这些天不见,她偏要说这样的话来惹恼他?
就是这张嘴,什么时候都是锋利无比的,一点儿软话都不会说。
顾浅凝看他沉默着不肯表态,问他:“怎么?季大少像袒护凶手么?”
季江影握着方向盘说:“我回家问清情况再说这事。”
简白听到管家说季江影回来了,“呼”的从沙发上站起身,有惊又喜。到了这个时候她已然束手无策,现在季江影回来了,忽然有了指望。
虽然想到季江影可能会苛责她,但是跟法律的制裁比起来,哪还顾得上那么多。不管哪一个儿子回来,都算个依靠,比起来,季江影自然更好些。要是让季江然知道他前脚一走,背后就闹出这样的事来,即便她这个当妈的也一定很难说话。
安子析听说季江影回来也是心惊肉跳,摸不准他会袒护哪一个。就算事情安排的十分妥当,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
季江影一进门,简白就哭了起来。
“江影……”不是装出来的,心里真的是慌然无措。
季江影俊颜微微板着,说不出的冷淡,抬眸扫了她一眼。
“妈,听出家里出事了,闹的哪一出?”刚才在回来的路上,朋友就给他打电话了,还是局里的领导,看看这事他有什么安排。
就想先回家来问清楚。
厅内除了安子析再没有其他人,简白抹着鼻子说:“是妈糊涂,想着顾浅凝整天缠着江然闹得满城风雨,说的多难听的都有,我们季家毕竟是要脸面的,就想劝她离开。可是劝了几次,她无动于衷,就想找人吓唬她一下,然后给她一点儿钱打发她去别的地方生活,没想真将她怎样,妈妈保证。没想到……”
没想到那几个人会以入室强奸这样的大罪抓起来了。
季江影狭长眸子淡然眯紧,盯着简白看了一会儿,问她:“你这样做的时候就没想过后果?不怕江然知道了跟你翻脸?”
简白真要无话可说,只叹:“我还不是为了江然,为了这个家……”
“你真的没让那几个人对顾浅凝下狠手?”
简白真的是有苦说不出,她再怎么糊涂,却不至于到这个地步。
“我怎么可能指使别人做那种事情?江影,你一定要信妈。”
季江影告诉她:“已经有一个人招供了,明确说是你指使他们对顾浅凝做那种事。”
简白嘴角颤了颤,瞠目结舌的说不出话来。
她分明没有做过,事情怎么会演变到这一步?
安子析一旁看了一会儿,直等娘俩个把话说完,才插上话。摇着轮椅过来:“江影,你终于回来了……你有没有好好打听一下,是不是那几个人诬陷妈?”
季江影看向她,眼睛有无可遁形的波澜莫的测。
本来他说半个月就能回来,可是这一次离开的时间不短,电话鲜少打一通,给他打,每次又都是关机。
安子析的肚子已经微隆起来,不是特别明显。春暖花开的时候,她的精神状态倒是不错,坐在那里,比之前胖了一点儿。
见季江影没说话,又补了一句:“江影,你得相信妈,她肯定不会指使人做那种事,我觉得是那几个人看到顾浅凝后心生歹意也不无可能,现在怕了,一股恼赖到妈的头上来。”
她说的很有可能,顾浅凝十足的可人,那样几个男人夜晚登堂入室,萌生其他的想法,简直再正常不过。
季江影薄唇微抿,从他的表情上很难看出什么,只觉得目光过份深邃,看一眼有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惧念。也没说要出手将事情摆平,眼风重新回到简白身上:“等着江然回来跟你闹吧。”
他那个混世魔王。
而且季江影猜他一定已经得到消息了,他都接到电话了,季江然的朋友没道理不打电话通知他。如果他没料错,季江然已经在回来的路上。
短时间内,网络上就有了一点儿微茫,不过说的含糊其词。毕竟是关于季家的,而且没有拿到确切的证据,网络上不敢发。倒有一两家名不见经传的,不知者无谓,敢欲盖弥彰的说两句,点击量不足,没能引发关注,所以暂且相安无事,没接到删除的消息。
主要季江然还没有回来,以前信息网络传媒这一块季江影是背后的大财团,几乎可以控制整条命脉,好多重大的事只他一句话的事。可是,如今万盛被东帝收购,主力变成季江然了。这件事的俱体细节他还不知,自然没关注到这些,暂且可以苟延残喘的存活,等到整件事一确定,大力封锁的时候,只怕要劫难当头。
简白一想到季江然那个闹腾的模样,便感觉忧心重重。
“江影,你说这件事情该怎么办?江然他一定会怪妈的。”
安子析只在一边说:“妈,现在不是江然怪不怪的问题了,如果那些人真要把你供出来,才是最大的麻烦。”
简白吸着鼻子,是真的难过。
“我自作孽,真要进去坐牢,倒也没什么了,你爸他还昏睡在床上,没有我可怎么办?”
这是她最不放心的,季铭忆要全靠她照顾着,他现在就是一个植物人,指望下人或者看护一定不行,完全依附着简白活着。想一想悲情又难过,简白的眼眶已经红透,看出倦了,一整晚提心吊胆,如今似乎是绝望的边缘,反倒沉寂下来,只说:“我上去看看你爸。”
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总要有很多的话要对他说,生命这样短,怕现在不说,没有机会了。
简白一走,安子析说:“江影,你一定得帮帮妈啊,我想她一定是被顾浅凝气坏了,一时冲动才会找人做出这样的事来。的确是糊涂了一些,可是妈的为人你该了解,她不是会做那种事的人。”
季江影若有所思的看着她,淡淡说:“我妈的确不是会做那种事的人。”
女人很多时候难免耳根子软,有的时候简白确实刻薄苛刻了一些,对看不上的人冷言冷语,却不是个可以狠下心将人赶至绝路的人。否则也不会为了感激安子析的救命之恩,拿命来护。
安子析震了下,片刻词穷。季江影不轻不重的一句话莫明落至心口,却知道自己一定是想多了。
季江影到什么时候都极能沉得住气,慌乱在他的脸上几乎从来看不到。他才从外面回来,而简白的事犹如泰山压顶,一般的人早已愁眉不展,想着解决的办法了。而他不慌不忙,松了领带,解开袖扣上楼去洗澡。
安子析转首追问他:“江影,妈的事你总不能不管吧。”
季江影懒洋洋的:“不是还有老二。”
他看表,也该要回来了。
季江然天没亮就接到这边的电话了,所以早早让秘书订了机票返回来。
却没有立刻回家,直接去了公司,让秘书把事情弄清楚后报告给他。
那些网络上的不良言论,转眼烟消云易,简直无声无息。
连带那家挤破头抢头条的报社,季江影一并吩咐下去:“问问他们报社的老板,还想不想正常经营下去了。”
秘书处理起这些事情得心应手,即刻就能领会季江然的意思。
只说:“季总,你放心吧。”
顾浅凝再打开电脑,一切已然风平浪静,公方一直给不出一个确切说法,总觉是含糊其词的敷衍。她盯着电脑浅笑连连,第一个想法就是,季家的两公子回来了。她怎么忘记了,他们的本事滔天,任何有可能诋毁或者颠覆季家的言行,都会在风声云涌之前烟消云散。
就连公方都要有所顾及。
所以这样轻来轻去的小手腕,想将恶人绳之于法,根本无济于事。眼见没成气候就已经夭折了。
季江然靠在椅背上按着眉骨想事情,虽然都得到消息了,可是谁也没给公方打一通电话,明确说要将这件事情怎么办。
须臾,一倾身拿起电话,给季江影打过去。
“大哥,听说你回家了。”
季江影洗完澡,吃了一点儿东西,正在书房里悠闲的看文件。
接起电话,闲闲的应声:“早上就回来了。”
季江然开门见山:“这件事由你来摆平比较合适吧?”
他话外有话,季江影一下便能听得清。按理说整件事情在谁看来都是由季江然而起,如今出了乱子,也该由他来安抚才是。可是,季江然却觉得,问题的根源不在他,于是淡淡的提醒季江影,轻而易举就将这件事情的责任转嫁了。
“大哥,你知道有些事情我不好插手,还是由你来处理比较合适。”
季江影眼睛淡淡眯着,只说:“不用你操心了,这事等一等,我会去处理。”
“妈怎么样了?”
季江影语气仍旧轻薄:“焦头烂额,心力交瘁,眼见就要吃官司了,能轻松才怪。”
季江然却仿佛心领神会:“很好。”
然后挂了电话。
在季江然看来,人一定要吃一点儿苦头,才能长记性。如果不痛不痒的就把这一页翻过去了,哪一天简白被怒气冲昏头脑,还是会做这种没头没脑的事。这一段时间她给出的难题已经不少了,就算是亲儿子也觉出倦怠,正愁没有机会让简白反醒。
他知道季江影的用意,之所以淡然处之,不急不缓,就是要让简白心绪沸腾煎熬一下,这样等到事过境迁,才知道彻底收敛。
自己的母亲即便做了错事,却不能真的将她怎样,更何况置于死地,远没有那样的必要。更不可能真的不管她,眼睁睁的看她身陷囫囵。只是还不到出手的时候,炸一炸,或许还会有其他的东西浮出水面。
季江然一下就将关系撇得干净,无事一身轻,他只负责不让事态扩大,沸腾不息,其他的事情季江影一定有办法息事宁人。
季江影大把的时间都呆在书房,一边看文件一边喝咖啡,跟没事人一样。也没说去安抚一下简白,甚至跟那边沟通一下,将事情减缓或者平息。
安子析看了几次时间,心里越来越不宁静,仿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的震耳欲聋。
掌心里都是汗,渐渐坐不住,时间久了,连脸色都变了。
就连下人都一眼看出来,以为是在担心简白的事,安慰她:“大少奶奶,夫人吉人天下,一定不会有事的。”
安子析心神不宁,连个像样的表情都摆不出。让下人将她送到楼上,去书房里找季江影。
敲了两下门,听到里面低沉的唤进。
安子析心思沉重的推开那扇门,转动轮椅靠近。
“江影,你不打电话问一问,将事态安抚一下,我真担心妈会出事。”
季江影淡淡抬眸,睫毛很长,眼睑下有清析的两道影,内敛无边。
修指撑起颌,眼波沉寂的看着她:“你那么担心?”
不能再审训下去了,审的时间越长,风险也就越大。在那里本来就会对人的心理产生压迫,虽然她有足够的筹码,将几人抓牢,却仍旧担心出现意外。许多事情都不得不防,怎么可能不害怕。
嘴上却说:“能不担心么,如果妈出了事,爸怎么办,这个家怎么办?而且妈的年纪大了,她根本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
安子析说话总是妥贴,考虑的事情似也十分周全,是个贤惠的媳妇该做的。就像这样,总也让人挑不出瑕疵,更说不出哪里不好,何其有情有义。
千金大小姐的跋扈骄纵,在她的身上总也不明显。许是职场历练的年头多了,所以面面俱到。难怪简白会这样喜欢她。
季江影只说:“妈没有白疼你。”话峰一转,又说:“不过,现在这种局面不是打一通电话,或者托几个人就能平事的。这是刑事案件,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