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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江然冷冷问她:“是我妈又去找你了?”
顾浅凝靠在椅背上感慨,她说什么来着?简白一定斗不过她。当她把季江然的东西给她送回去的时候,就顶着把麻烦也给她送回去了。
简白该十分了解自己儿子的秉性,顾浅凝不能说季江然是喜欢她的,但至少现在有一分的新鲜劲,还这么的想要粘着她。当季江然不能如愿所偿的时候,没人比他毛病更多,也没人比他脾气更大。就像现在,他就这么恼怒的质问她,火气大得让人难以招架。扔回去,就是一个烫手的山芋。而她实在看不惯简白那副趾高气扬的嘴脸,仿佛一切除她看好之外的女人都低得入了尘。既然她那么迫切的想把自己的儿子保护好,那么顾浅凝就送到她的手掌心去让她触手可及。至于那些麻烦,也让她一并去消受。
顾浅凝没说话。
季江然已在那边狠戾的喃喃出声:“看来又是我妈。”
他随手将电话切断。
顾浅凝透过挡风玻璃看着外面金灿灿的阳光,照眼欲明。她若有所思的看了一会儿,眸底闪过一抹亮色,驾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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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更一小更,省着你们等,明天再补一更哈~
(075)原来她是恶梦(二更)
季江然一进门,就把下人端上来的茶杯打翻了。摔在地板上,四分五裂。火气仍旧大的不得了,将西装外套往沙发上一掼,骂起来:“别在我眼前晃悠,都下去。”
季江然鲜少发脾气,发起来就是狠的,简直惊天动地。
简白在楼上听到响动,吓了一跳,连忙往下跑,看到是季江然之后,一口一个‘祖宗’的唏嘘感叹:“你又发什么疯?要这样吵吵闹闹的,非惊动全家人你才高兴是不是?”
他和季江影不同,季江影火气上来了,只会更冷漠,一般话都懒得说,该怎样讨还就怎样计还。而季江然是那种自己不痛快了,就会让所有人都不好过的主,明摆着变本加厉。大宅里的人都知道他这个脾气,没哪个真敢招惹他。
所以,一般当朋友说起季江然脾气比季江影好时,简白都会心中喟叹,自己的儿子什么样自己最了解。不过就是表象,实则没人比季江然更邪气。
“到底怎么了?回家耍脾气,工作上有不顺心的事?”
季江然直接问她:“妈,你背着我去找她的麻烦,你什么意思?”
简白一听,明白了。原来是为顾浅凝报不平来了,难怪这么没头没脑。
冷下脸:“我是找她了,怎么样?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别人都怎么说你。还嫌以前闹得不够丢人是不是?天下没女人了,你们一个一个的扒着她不放?哪个女人不比她强?”
季江然交往过的女人简白没一个瞧得上眼,总觉得是些乱七八糟糕的女人,可也没哪一个像顾浅凝这样让她厌恶又束手无策的。一副自命清高的模样,不将任何人看在眼里。
有些事情她没法不忌惮,颜如玉嫁进季家前出了那档子事,外面已经议论纷纷了,说什么的都有,舆论一度让季家萧条了好一阵。毕竟人命关天的大事,闹成那样实在不好看。甚至有人说季江然寻花问柳遭了报应,连克妻这样难听的话都说得出。而且许多人看来跟顾浅凝也脱不了干系……这样恶劣,唯恐避之不及。她真的很怕重蹈覆辙,如今的季家承受不起那样的风波。只怕再闹出事来,季江然的终身大事都受影响。
于是苦口婆心:“江然啊,你这次听妈的,以前你在外面怎么胡闹,妈也没有说过你。唯独这个顾浅凝不可以,她真的不配。我们季家怎么说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你跟这么个名声破败的女人牵扯不清有什么好?你赶紧收收心,正儿八经的娶个老婆过日子,那才是正经事。”
季江然好整以暇的坐在那里听她说完,眉宇间淡淡的桀骜与疏离,听没听得进去还有一说。
最后挑起好看的眉毛:“你说完了?”
简白心里窝起火来。
“我说是说完了,你得听进去啊。”
季江然抬起眼皮冷冷一笑:“说完了?你要说完了,那我就表一表我的态。你就当天下的好女人都死光了,这个女人我认上了。妈,别说我没提醒你,你闹她,就是让我不痛快。我要是不痛快了,全家人就都别想好过。现在她不是把我扫地出门了么,好啊,那我回家来折腾总行了吧。你当时去人家门上作的时候,就没想过这个?”
他手上没轻没重的,上楼的空,把客厅里两件价值不斐的宝贝都砸了。
一家人提着口心,只觉得触目惊心。
下人拿着扫把来收拾,也不知碍着他什么事了,本来意气风发的上楼,眼风扫过来,怒喝出声:“滚。”
简白被她气得头晕,却叫不出声来,压在心口跟热浪一样源源滚滚的。知道他这是刻意闹腾,目地就是不让他们好过。
季江然化身混世魔王,是十分面目可僧的。前一刻春风得意的笑着,下一秒就能做出出格的事来。不过想搞得天下大乱,惊心动魄。这样谁也别管他,谁也管不了他。
心疼的滴血,可是越表现出在乎,他越不会心慈手软。等他上楼,只摆了摆手,告诉下人:“把残骸收了。还有,其他这些贵重的东西全部收起来放好,省着他再作。”
这样的季江然住进家里就是灾难。
儿子是找回来了,跟请了一尊瘟神有什么区别。
安子析上午回娘家了,在娘家吃的中午饭,季江影不在家,所以不急着回去。
吃过饭安夫人拉着她在客厅里聊天,习惯性的把下人都打发了,本来初春暖阳高照,厅门却紧关着。
说起来:“段存来找过你好几次了,有两次喝得醉醺醺的,怎么赶都赶不走,说什么又听不进去,一口一个想见你,真是没办法。”
安子析轻蔑的笑出声:“那种男人,也就这点儿出息了。”告诉安夫人:“别理会他,他要是再来,直接挑难听的说,拿季江影来压他就好。就他那点儿胆识,站在季江影面前腿都得是软的,根本没胆把事情说出来。也就借酒装疯来这里闹一闹。”这样的男人她见识的多了,嫁给季江影之前,追她的男人排成排,就不乏这样的窝囊废,是她最看不进眼里去的。
其实安夫人最担心的就是段存喝得五迷三道的,哪一时嘴巴不把门,把安子析跟他睡过一觉的事情说出去了,岂不是天下大乱了。
安子析说:“不用担心,他既然喝多了,能找到安家来,却没找到季家门上,就说明他还不是一点儿脑子都没有,其实心里跟我们一样忌惮。他不会傻到自讨苦吃,把这种事情说出来。”
且不说他和季江影现在的关系是怎么样的,即便是这样,有人给他戴绿帽子,他也能一枪崩了他。安子析实在想不出哪个男人会傻到往他的枪口上撞。所以,就算是铤而走险,她也十分安心。不相信会有东窗事发的一天。况且段存那样的男人是没什么长性的,得不到所以心里痒痒,让他再闹腾几天,等迷恋的劲头一过,发现又真的摸不着,自然而然就会彻底死心。
安子析对人性不是一点儿不了解,拿捏得确实有几分准头。正因为有了这样的底气,胆子才会这样大。
说到底做了季江影这些年的贴身秘书也学到了不少,这种冒险精神就是从他身上学来的。他是很好的老师,总是教会人勇敢。人若想得到更多,一定要有魄力,否则只为碌碌无为。
安夫人听她这样说,才放心许多。
安子析看了一眼时间,说:“行了,妈,时间不早了我回去了。”
安夫人让司机来送她,推着轮椅出去。这两天石膏拆了,所以轻松不少。只是还没开始锻炼走路,现在一切都为孩子着想,安子析也不敢太折腾。
一回季家,看到季江然坐在客厅里怔了下。
这个时间他怎么都不该呆在家里,应该在公司里才对。就算下了班,他现在也不见得就会乖乖回家。不是迷恋顾浅凝那个安乐窝迷恋得紧,今天这是怎么了?
笑了声问他:“怎么?二少不用上班么?”
季江然本来两腿交叠,好不容易安稳一下抽出报纸来看。看到安子析被下人推着过来,邪气地一钩唇角,他那双精彩绝伦的桃花眼啊,微微弯起的时候,仿如凝碧一泓,风月无限,一个大男人竟有这样巅峰的美貌。
连安子析都觉得眼羡,其实季江然和季江影长得有几分相像,由其那眼和唇,滟人的神韵如出一辙。只是气息不同,季江影是冷的,而季江然这个人亦正亦邪,时而像阳光无害的花美男,觉得他只是玩心未泯灭,可是一旦浑起来,就是十足的混世魔王。
安子析一看到他那个若有似无的浅笑,就毛骨悚然。
想着快速回房间吧,何必招惹他。
季江然已经伸出手,将她的轮椅捞近。凑近她,灼热的气息和着淡淡的香水味一起朝她袭近,喷薄在她细腻的脸颊上,一只胳膊搭在她的肩膀上,像将人松松的揽在怀里。
这样不加避及,也就他季江然做得出。看到安子析挣扎性的想离他远一点儿,指腹拍了她一下:“别动。”然后飘飘的笑起来:“听下人说我老大去国外了,没个十天半月回不来,那感情好,我回来陪陪大嫂。省着你空闺寂寞。”
听听,哪一家的小叔子会这样跟嫂子说话。
安子析狠狠的瞪他:“季江然,你别犯病。我是你大嫂,不是顾浅凝,是不是喝酒了,到现在还耍着酒疯呢。”
季江然淡淡的眯起眼,嗓音轻佻:“要不要试试看?嗯?”
安子析气结:“季江然,你够了!我是你大嫂,开玩笑也要懂得分寸。”
“呦,好大的脾气。”季江然乐了,须臾,神色一转,修指漫不经心的挑起安子析的一撮头发把玩,凉凉说:“别给妈烧邪火,如果顾浅凝没法满足我,我就只能来找你。你知道的,我要是欲求不满,就容易犯浑。”
“季江然!你……”
安子析真被他给气到了。
她吼这一声的时候,正当简白从楼上下来,看到季江然那副嘴脸,就想到他游戏花丛时大抵就是这个模样。以前他就闹出过这样的丑事,和顾浅凝的视频不就是在顾浅凝还是他名义上的大嫂时传得沸沸扬扬么,她真是怕了他了。
过来扯开他的胳膊:“季江然,你太不像话了,没点儿分寸了是不是?”
安子析气得脸颊通红,唤了一声:“妈……”
简白拍拍她的背,帮她顺气。然后叫下人把她推到房间里去。
指着季江然骂:“你再作也得有个度,小叔子哪有这么跟大嫂开玩笑的,也不怕传出去让别人笑话。你不想做人,我们还想呢。看你这个样子像什么东西,你受的那些教育呢?再说,人是我去找的,关你大嫂什么事,你难为她做什么?”
季江然懒洋洋的靠到沙发上,颌首说:“是你处心积虑把我叫回来的,我在家里闷得很,水嫩的就大嫂一个,我不拿她解闷,找谁去?”
实在越说越不像话了,简白看出来了,他这是铁了心的跟她作到底,离了顾浅凝他就没女人了,所以连这样的混帐话都说得出,无非是想让她就此罢手。
简白倒以为他休想。
“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混帐儿子,什么东西。”
季江然眯起眼睛笑:“你把我当儿子了么?我看我连孙子都不如。”
简白去安子析的房间安抚她。
“江然这是刻意跟我耍,逼我善罢甘休呢。她是故意气我的,你知道他那样,就别跟他一般计较,也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