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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姑娘标准的无辜表情百用不厌。
两手就要离开他的后颈,沈君煜一手拖住她的后腰,却是冷笑:“玉树,你够了。”
她咬唇,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我怎么了?”
他单手一抱,彻底将她扣在了怀里:“你三番五次地这样,当真是喜欢我么?”
玉树躺在他的臂弯,一手卷着他的发丝:“喜欢啊!我最最喜欢三公子了!”
沈君煜眸色转暗,漆黑如墨:“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醒来之前,她待他随随便便,同吃同住。
虽然未睁眼,言语不能,但也能感受得到她的依赖,每每夜晚,都要偷偷摸摸地爬了他的床上来,抱着他入睡。
醒过来以后,她揪着他的袖子,一再声明,最喜欢他了……
到现在仍是,每日欢欢喜喜地蹦跶着,可却总也看不透她。
明明就是一张柔媚的脸,偏偏看着就那般纯真,做的任何事都似乎是无意间流露的本性,就连他也差点被蛊惑。
他还敞着怀,看着她的眼神就热了起来:“真不知道把你捡回来是对是错。如果你就这么想让我做点什么的话……”
话未说完,人却是已然倾身,直接将她按在了床褥之上。
玉树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也是仰着小脸看着他。
他一手抚摸着她的脸,继而滑下到她的唇瓣,到她的颈窝,再到她的领口,顺着她的曲线,一路向下,她扭动着身体似欲拒还迎,唇边带着酒香是吐气如兰。
每一动都似自然而然,却不知他自来多疑,只拢紧了她的娇躯,覆住了。
他赤…裸的胸膛紧紧贴合着她,玉数舔着舌尖,紧紧盯着他的唇:“你想做什么……呀?”
这般无辜的语气,话未说完,男人却是一口咬住了她的唇,几乎是粗鲁地吮了一口,低眸看着她仍旧柔媚的脸,皱眉。
拂过她额间的碎发,他无奈地叹息。
随即低下头,又浅浅啄了两口,抵住了她的鼻尖:“我知道你现在想什么,可我不想,有事求我,是吧?”
玉树揽住他的后颈:“你说什么呢?我可听不懂呢!”
沈君煜嗤笑出声,随即悠然起身,靠了床壁上去,甚至还抖了一抖外衫,露出精瘦的线条。
她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慢悠悠地拿起账本来。
她翻身趴了他的脚边,他的脚趾近在眼前,伸手戳了戳他的脚踝,他动也不动。
沈君煜冷笑,只是看着账本:“求我也没用,美人计也没用,我是决计不会带你去太子府的!”
一下戳中她的心事,玉树气得直挠他的脚心。
他挑眉:“本公子岂是你想的那种人,别说是这点小伎俩,就是你脱了衣衫,也不会动你半分!”
玉树当真是笑了出来:“公子此言当真!”
他不屑回答,只一味说道:“太子妃乃是南宋公主,能和你有什么干系,少得想那些没用的,等手边上的事了了,自然给你补上一纸户籍,亦或去找你的亲人,又有何不可。”
她气极,反而笑了。
玉树腾地站了起来,就在他微扬着的目光当中,飞快解开了自己的腰带,她里面穿得极少,三下五除二就将外裙脱了下来,直接扔在床上。
沈君煜愣住。
紧接着,是里面小裙,她动作大力,统统都摔在软褥上面,玉树不管不顾地也扯开了兜衣的带子,她身上也只是松松垮垮地挂着这兜衣和一条小裤,雪白的肌肤洁白如玉,修…长的两腿一直延伸到袜子里面去。
他呼吸顿紧,这姑娘上身毕露,那两点粉嫩是若隐若现,曲线全露。
玉树疯扯了一阵,沈君煜身子已然僵住,他绷紧了的手脚蓄势待发。
她挑着眉,向前两步站定。
大床上面,女子风情万千,玉树一脚点在他赤…裸的胸膛上面,轻轻摩挲着:“公子说话可是算话?嗯?”
她语调慵懒,眉目间风情顿现,分明就是故意勾…引他。
她丝滑的袜子一点点扫过他的肌肤,若是肌肤相亲,可也不会这般心痒,他按下心头□□,脸色却沉,一把钳住了她的脚踝,按住了:“谁教的你这些?”
玉树一扭脚,扫过他的脸,慢条斯理地站住了,拉着自己的兜衣挑眉:“公子管那么多干什么?就问你难道就一点也不想要?”
他眯眼,她退了一步,挑衅地看着他。
她神态倨傲,这话可是一个姑娘家能说出来的?
沈君煜心思复杂,可男人的本性却是再不能忍,身形一动,就要抓住了。
可惜玉树早有准备,一下跳了地上去。
她抓起自己的外衫就跑,他腿脚不利索,迟了两三步不止。
偏偏她手一抖披上外衫,简单裹了自己的身体,不来穿鞋,却还来得及一手点在唇边对着他做了一个鬼脸。
他下床,听见她不屑道:“你想要本姑娘还不稀罕呢!哼!”
说完竟不等他到身前,也不穿鞋扬长而去。
她外衫下,里面可都没穿什么,小腿露出一截,胸口处怕也春光外露,沈君煜到了门前,正看见锁柱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的背影。
顿怒:“锁柱!”
锁柱一把捂住眼睛蹲了下去:“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锁柱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
沈君煜脸都黑了……
玉树可是没想太多,回去在捧雪惊恐的目光当中倒头就睡。
她也不担心沈君煜会找来,多少也摸了一点他的脾气,当然她是完全没全摸清,因为一早还没起来,捧雪却是领了一个老嬷嬷来。
说是三公子特意请来教她言行的。
她睡得迷迷糊糊,就被拉了起来,捧雪帮着她穿了新裙,梳了时下流行的发辫,那教养嬷嬷就等在一边,看着她们一脸严色。
玉树骨子里面,就没有害怕这两个字。
也不叫她吃饭,她也不在意,只老老实实地站了窗边,这老嬷嬷姓周,也不知是三公子从哪里请来的,从进来就没给她一点好脸色。
捧雪帮忙督促,也站了旁边。
这周嬷嬷抬眼,看着玉树,她站得笔直,一眼扫过,发现她从头肩腰臀腿脚,无一不规规矩矩,竟然挑不出一点错来。
她一把戒尺拿在手里:“三公子嘱咐了,每日学习半个时辰,教导姑娘言行,看姑娘站姿勉强,今天老身就教教姑娘女戒。”
玉树规规矩矩应了一声。
她满意地看着她:“那就从第一卷开始,老身说一遍,立身……”
玉树不等她说完,却是接口道:“女戒我知道,给嬷嬷背一遍可好?”
捧雪诧异地看着她,周嬷嬷也是好奇:“那就请姑娘背一遍。”
会女戒不等于会背,玉树看着她,轻咳了一声就启唇了:“
第一立身
凡为女子,先学立身,立身之法,惟务清贞。
清则身洁,贞则身荣。行莫回头,语莫掀唇。
坐莫动膝,立莫摇裙。喜莫大笑,怒莫高声。
内外各处,男女异群。莫窥外壁,莫出外庭。
男非眷属,莫与通名。女非善淑,莫与相亲。
立身端正,方可为人。
女论语第二学作……
她一口气背了下去,从不犹豫。
只听得二人目瞪口呆。
可乐得背着来劲,窗外一个男人正是张望。
玉树眼尖瞥见他,更是挺直了背脊。
不多一会儿,一个小厮过来敲门:“大公子请玉树姑娘过去说话。”
☆、第9章 猪骨烧
第九章
玉树也不着急,一口气将女戒背完,才又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来找她的是西边桃园的小厮武钢,是也边走一边催着她,她一早起来也没吃什么东西,实在是懒得走动。
就这么一会的功夫,沈君如已经先一步回了桃园,武钢带着她一直到了小楼的后面,也正是那边桃树的下面,男人就站在那里。
她快步走了过去,沈君如的目光正落在地上的笼子,玉树挑眉,对他轻轻福了福身。
地上连环两个网编的笼子,还有一个大网筛,一环扣着一环,踏杆踏板,那立着的侧杆,挑杆,用细丝线牵连着,还用杠杆支撑着,看似简单,制作也是粗糙,可这小小机关却是能见精密设计,尤其还出自于一个姑娘之手,当真是令人惊叹。
笼内鸟儿扑棱棱地飞着,沈君如大老憨,却是对她笑道:“这是你做的?”
玉树无所谓地点点头,那日沈长安一心捉鸟,非要拉着她傻傻的扑,她只是想了一想,立即就有了概念,不出一个时辰,一劳永逸,就做出了这捕鸟的机关。
他回头看着她,眼中竟是喜意:“现在我有点相信了,玉树你当真与常人不同。”
说着激动得向前一步,吓得她迅速后退。
沈君如却是急了:“你别害怕啊,我是有求于你!”
玉树下意识摸了下腰间的挂坠:“大公子有什么事就吩咐玉树好了!”
他略有点不好意思:“你说的什么东风西风的,跟我说说,大奶奶可是真的恼了我,连楼里都不叫我去了。”
玉树松了口气,蹲下身子看着那小鸟:“我人微言轻,大公子信么?”
他急得直搓手,像个无措的孩子。
原来这沈家大公子沈君如和周氏的姻缘,简直就是阴差阳错。
她原来是有一门亲事的,听说对方是个穷酸的秀才,一腔的才华不得施展,这周尚书也是寒门所出,所以对他一路栽培。
不想后来竟然又退了婚事。
也说不清是因为什么,总之彼时周氏可也算是被推到了风口浪尖,都传是她执意要退的,还有些人议论纷纷,就没好听的了。
那时说也巧,沈君如这一莽汉为了抓一个小贼,冲撞了她的轿子,这惊鸿一瞥,顿时就上了心,他可不管那些闲言碎语,禀明了娘亲,这就请了媒人去聘,这周家也就应了。
之后新婚燕尔,也曾经有过恩爱日子。
她知书达理,最喜欢看书弹琴,沈君如是怎么看也看不够,他待她从来都是小心翼翼的。
可期间孩子来的也勤快,却是个个都流了下去。
他不敢碰她,后来有了大姐儿,更觉无措。
再后来,他睡了个丫鬟,周氏也未说什么,直接提了做妾,有了一个就有第二个,沈君如就再不见她的笑脸了。
周氏从来都是较弱的,做事点滴不露。
可偏偏就是对他不上心……
沈君如听了弟弟的馊主意,想拿乔一把,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弄了一身骚爱妻还不许他进楼了。
其实他也就是个大老粗,心心念念着的,不过是那人容颜。
玉树不由唏嘘,听他大致说了一遍,暗骂他蠢驴!
沈君如是当真抱着死马当活马医地态度来寻地她,老三曾说过这姑娘定然是有些来历的,他仔细观察了,她果然有些心计。
他一副讨教的模样,她却是无奈地看着他:“也只是试试,不行的话可别怨我。”
他狠狠点头,玉树提起了鸟笼,对他笑道:“那就请大公子先处理了那个带肚的吧。”
……
仔细叮嘱了沈家这大老憨,玉树先给大姐儿送了鸟儿,两个人玩了一阵,陪着她吃了点菜粥,这才出来,已然日上三竿,日头歪了头。
沈长安可不舍得她走,扯着她的袖子留了一时又一时。
她哪里坐得住,自然偷偷跑了。
小姑娘追了出来,玉树笑着地对她摆手,脚步轻快,谁知道一出了西边这桃园正回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