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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月大的孩子坐上了帝位。
那连名字都还没有,甚至昌仁帝都不知道他存在的小小皇子一夕之间变成了北朝的信任皇帝,原本的三皇子姬罄风则是成为了摄政王,手握着北朝最大的权利。朝廷中很快的迎来了一次换血,与窝囊无能的昌仁帝不同,这位面如冠玉的年轻摄政王手段毒辣,可谓是杀人不眨眼,以杀止反。
等众人反应过来,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皇位上的婴儿是个傀儡,摄政王就是真正的皇帝。可是谁也不知道这位摄政王到底在想什么。他明明控制了一切却不想自己做皇帝,而且将玉京局势稳定下来后很快的自己就去了前线。
铄王的起复南朝军队已经渡过淮河,世子姬临琅连破雍州越州方州三州,势如破竹锐不可挡。
摄政王姬罄风到达了前线邕州时,邕州也守不了多久了。但是奇迹般的,姬罄风亲自来到邕州后,朝廷的军队就难对付的多,双方再次僵持。朝廷的军队虽然损失惨重,但是铄王的军队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早就已经是后继无力了。
又是僵持了一段时间,有一日,摄政王忽然请铄王世子姬临琅议和。双方具体说了些什么无人知晓,指指那之后双方签订了什么协约,一同退兵,以邕州为界,划分南北朝。北朝失去了一半的土地和州郡。原本的铄王打出来的名号就是起复南朝,如今再无铄王,有的只是再一次出现的南朝。
原本的汝阳,在百年之后,再次更为了原名禹京,乃南朝都城。铄王季崇章成为了南朝皇帝,姬临琅为太子,战死的郡主姬雅姒追封为永乐公主。
就如同岑兰芷当初嫁入卫家,与卫谨之说得那番话一般,偌大的北朝划分为而,南北对立成为了两个国家。
这年冬日,大局初定,战事停歇。
岑兰芷与卫谨之从祁山中离开,回到了未明庄。
☆、第六十七章
【第六十七章】
四年后
岑兰芷一睁开眼,就看见床边趴了个玉雪可爱粉雕玉琢的女娃娃,她手里拿了把看着就很锋利的匕首,正在把玩,好像下一刻就会割到手。
岑兰芷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并不知道面前这个孩子是谁,不过她忽然对这小女娃感兴趣,就着躺着的姿势撑着脑袋看她,懒洋洋的问道:“你是谁?”
女娃娃嘴边一直带着笑,侧眼瞧她,黑亮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儿,“我是你的女儿啊娘亲。”
“哦,原来我有女儿。”岑兰芷不以为意,坐起身对她手里的匕首视而不见,伸手就摸上了她的脸,稍稍用力戳了戳:“女娃娃,如果我真是你娘,就让我来告诉你一件事,那就是如果对我有所图,一定要掩饰好,这么容易让人看出来可不好。”
名叫卫鸢的女娃叹了一口气,“果然还是这么说,明明已经试过很多次了,每次娘醒来看到我还是能感觉出来。”
“每次?”岑兰芷很是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个词,正想在她这里多掏出点话,好教自己明白这究竟是什么情况,就见女娃忽然眉毛一动,笑道:“哎呀,爹爹来了,他不喜欢我这种时候在他之前夺去娘亲醒来的‘第一眼’,我这便走了,娘可别说出去了。”
说完,这个看上去才五六岁的娃娃就直扑半开的窗户而去,像只清灵的燕子一下子不见了踪影。
就在女娃消失的三息之后,岑兰芷看见了一个着青衣长衫的挺拔男子走了进来。那是个如松如竹,如兰如雪一般的男子,气质儒雅平和,一股子让人安神定心的书卷气。岑兰芷一见他就觉得心中愉悦,想也不想就调笑说:“这位公子长得好生俊俏,不知可曾婚配否?若没有,看我如何?”
卫谨之眼中笑意更甚,坐在床边替她拉了拉敞开的衣襟,一手摩挲了一下她锁骨上昨晚上留下来的暧昧红痕。“不巧,在下有家室,并且此生只她一人足矣。”
“所以,那个‘她’就是我了。”岑兰芷毫不犹豫,双手揽住了他的脖子。“我什么都不记得啦,你给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卫谨之轻笑一声,朝半开的窗户看了一眼,“且不急,方才那个孩子可是从窗户上跳走了?”
“是啊。”岑兰芷笑眯眯的,一点都没在意卫鸢临走前说得那句请她保密的话。卫谨之也习以为常,左右瞄了瞄果然在墙上看到了她刻在那的一个大大的鬼脸,他似乎有些苦恼的按了按额头,“孩子就是越长大越难缠。”
明知他不喜欢,她却还是要做这种事来挑衅他,无非就是想引得他不快,好教她逃过他安排在她身边保护的人。
这孩子很聪明不错,就是还是太嫩了一点,不说老谋深算多智近妖的卫谨之,就算是每七日仍旧会失忆的岑兰芷,都不会被她忽悠过去。
午后未明庄收到了一封信,来自禹京太子府。与太子成亲三年的太子妃琼枝,昨日平安诞下了一个儿子。来报喜的是姬临琅的贴身侍卫中武,姬临琅与卫谨之的关系,才能让中武亲自来这么一趟,其余人是没有这种待遇的。
中武送了信就在未明庄内溜达,左右瞄瞄刚想趁人不注意往某个院子去,就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南风掐住了手腕。
南风似笑非笑的看他,“太子府上的三卫长之一,干完了活不回去向太子交差,却在这里胡乱走什么,我家夫人今日恰好七日初醒,可别不小心冲撞了,不然我家公子可是会活活刮了你的皮。”
中武咳嗽了一下,笑嘻嘻的说:“你好歹也是未明庄的两大总管之一了,怎么肚量还是这么小。我就是听说壁月小丫头怀了身孕,想来看看而已,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朋友妻不可欺这道理我还是知道的。”
“呵,若我说我根本不想让你见壁月呢。”南风似笑非笑看他,眼中的威胁一分未减。
“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一个个都忒小气了。”中武嘀咕,然后被南风亲手扔出了未明庄。大门啪的在中武面前关上,他拍拍屁股站起来切了一声,“要不是我醒悟的太晚,谁会把壁月小丫头让给你,现在连看一眼都不行,黑心小气的混蛋。”
“算了,去找点好吃的安慰一下自己。”说完他往后看了一眼恢复了笑嘻嘻的样子,身影几个起落,消失在了未明庄所坐落的山间。
将情敌扔了出去的南风心情稍好,转身往回走,一路上奴仆唤他南风总管,他都温和又不失威严的点了点头。
两年前云清秋总管,似乎在公子那里知晓了什么消息,一向淡定的他竟然就那么急匆匆的离开了未明庄,一副什么都顾不得的样子。
公子说清秋先生为情所困这么多年,终于要去解开他的心结了。南风听说过一些清秋先生与他妻子的事,也没有多问,只盼着有一日清秋先生还能回来看看。
那之后,未明庄的总管就成为了他和东风两人。他和东风依旧是跟在公子夫人身边照顾,管理着未明庄,西山北山还是在外头为公子的生意产业奔波,一切都很平静。南风在这样的日子里感觉到了岁月静好,他很喜欢这样的生活。
走近了自己的小院,他听见了一个软软糯糯的声音说:“壁月姐姐,你下次出门带上鸢儿吧。”
南风无奈一笑走了进去,开口道:“小小姐,公子昨日才告诉我,断不能答应小小姐这件事。”
院子里坐着的正是先前去爹娘房中捣乱了一番的卫鸢,她坐在石凳上,一双小短脚还晃晃悠悠,闻言不开心的瘪着嘴。坐在她身边的是个看上去很年轻,作妇人打扮的女子,肚子微微鼓起,一手拿着一个精致的糕点在咬,是嫁给南风两年的壁月。
“小小姐别不开心,糕点挺好吃,你尝尝。是黄莺托人给我带来的呢。”壁月就算嫁了人,依旧是从前的烂漫天真性子,被南风保护的好好的。
卫鸢同自己的娘亲父亲都不亲近,或者说他们之间的相处情形很是奇怪,不像一般的寻常母女父女的关系。他们之间对对方的情绪也很是复杂,就这么别别扭扭的相处着。卫鸢早熟,有着岑兰芷的冷静却不像她那样无法感知某些情绪,有着遗传自卫谨之的头脑,但是又不像他那样淡漠疏离。
卫谨之和岑兰芷是对奇怪的父母,卫鸢也是个奇怪的女儿。她大概在未明庄熟悉点的,除了暗地里保护她又总被她折腾的护卫之外,就是东风南风和壁月了。在卫鸢心里,现在的壁月比自己两岁的时候还要天真烂漫。她老气横秋的叹气,接过壁月送过来的糕点,闷闷不乐。
壁月一歪脑袋,去看南风。南风站在她身后挽着她的肩,忽然开口说:“刚才有人来送信,太子妃平安生下了儿子,大概过不了两个月,就会来这里了。”
卫鸢一听眼睛就是一亮,“干娘要来了!”
琼枝这个做干娘的比起岑兰芷这个做亲娘的那是要称职的多,这几年里琼枝都不知道为了岑兰芷和卫鸢操碎了多少的心。可以说如果没有琼枝时不时就跑过来照顾卫鸢,卫鸢绝对会被她那不靠谱的爹娘养成更加奇葩的样子。
要不是几个月前因为琼枝怀孕了,禹京离这里路远,姬临琅担心她身子,她是每个月都要来一趟的。
现在孩子也生了,大概两个月后她就能来了。琼枝一向最宠卫鸢,卫鸢早就想着出门,可是她爹不让她出门,还勒令庄子里的其他人都不许她出门,她压根就斗不过老爹,各种诡计都被轻松识破。但是一旦琼枝来了就不一样了,卫鸢很确定干娘一定会扛不住她的哀求带她出门。
只要出了这道门,出了她爹的地盘,还不是天高任鸟飞。
在卫鸢殷殷的期盼中,两个月后,果然太子一家来了未明庄里。从前的世子如今的太子虽然很忙,但是还是抽出了时间陪着爱妻一同过来了。一是放心不下刚生完孩子不久的妻子和年纪尚幼的儿子,二是也想和好友见见面。
自从成为太子,有许多事都改变了,从前与他相处的那些人都多少有些变化,只有祁安澜和卫谨之从始至终对他都是以前的态度,祁安澜还在到处走,姬临琅有什么事只好和卫谨之说说。夫妻两人算是各自来看好朋友,来的一向很勤。
琼枝对卫鸢相当宠爱,似乎透过这个孩子看到了许多年前自己初初见到什么都不明白,在卫家被所有人孤立排斥的小姐一般,忍不住就多疼爱了一些。就连姬临琅这样外表看着像冰山,又在战场上历练过几遭,越来越有气势的人,看到雪白可爱的卫鸢,也是疼爱不已,经常给她带各种礼物。
连南朝的新任皇帝,从前的铄王爷夫妻,都听说过这位被儿子儿媳宠爱的小姑娘,直笑他们两人是把好友的女儿当自己的养了,还玩闹兴致的给卫鸢封了个小郡主的头衔。
就如同卫鸢之前计划好的那样,她如愿的跟着来探望的太子夫妇离开了未明庄前去禹京小住,然后在半路上,利用她的聪慧头脑,不引人注意的避开那群受命保护她的士兵,一个人悄悄的离开了车队。
只是卫鸢自以为没人发现,其实早早就暴露了。坐在一辆马车上打开帘子往外看的琼枝皱着眉,有些不赞同的说:“既然早就知道这孩子会悄悄跑了,卫公子怎么还任由她跑。”
姬临琅揽着她,脸色依旧是一成不变的冷凝,只是看着妻子时,眼中满是与他表情不符合的温情,声音低沉的说:“没关系,阑亭早就有准备了,有保护她的人跟上去,她不会有事。”
“就算阑亭无法对自己的孩子投以什么感情,但是毕竟是他们的血肉至亲,不会让她出什么意外。”
“也是。”琼枝靠在他手臂上,揉了揉自己的腰,“那两人如今日子过得是悠闲了,鸢儿如今再这么一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