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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要有劳克强。为今之计,必须牢牢抓住武昌义军这支革命武装,千万不能坐视其被蒙山军消灭或招降。另一方面,三地要抓紧将民国军队建立起来,此事则交给了陈其美、陈炯明、许崇智、李烈钧数人,以陈其美总其事。
陈其美表字英士,因为上海起义的成功,成为了孙文眼中的第一大功臣。会议虽然邀了浙江、江苏乃至广东的代表,但明确将主导权归于自己的嫡系。
至于建党。孙文认为同盟会已经完成了其历史使命。而且,近年来的斗争证明,同盟会缺少严明的组织纪律(这确是事实),难以承担领导全国完成革命的重任。因此。改组同盟会组建新党势在必行。建党的原则。必须强化对领袖的忠诚。这是革命成功的最关键条件。这件事,孙文交给了胡汉民和汪兆铭。
一样对全国巨变的形势兴奋不已的黄兴并不在意建党以及建国,他作为同盟会事实上的二把手。精力始终在军事上。黄兴问孙文,蒙山军怎么办?我们对他们采取何种政策?
孙文坚定地说,龙谦是同盟会的敌人,他们跟满清一样,是阻碍革命成功的绊脚石!当然,如果龙谦幡然悔悟,同意加入我民国政府,其部接受我的领导,过去的事,可以既往不咎。龙谦反清有功,未尝不可以在中央给予安置。
黄兴似乎不赞成与蒙山军为敌。他在军事上的造诣虽然有限,但比孙文要强的多!黄兴冷静地指出,造成眼下局势的不是同盟会,而是蒙山军!以区区万余武昌义军万难抵御龙谦的北伐大军。为今之计,与龙谦进行和谈联合建国方是正确的主张。若是与蒙山军为敌,只怕凶多吉少。
“克强兄!如何能挫自己锐气,长敌人威风?”与会的汪兆铭大声反驳,“龙谦不过是钻了我同盟会的空子而已。总理威望著于宇内,现在有总理主持大局,海内无不望风归顺。第八、第九两镇新军的起义就是明证。只要我们这边占据大义的高度,蒙山军不在话下。”
“说的轻巧!”陶成章是参加了这次会议的,立即对汪兆铭的话表示反对,“蒙山军可不只是广东湖南的这一股,山东、关外均有重兵!山东兵既然能打败北洋,实力岂容小觑?关外之兵已经破关而入,京师旦夕可下,其为何要接受上海的领导?我看你是痴人说梦!”
陶成章已接到秋瑾的亲笔书信,秋瑾奉龙谦之命,向他转达了龙谦对他的敬意,阐述了蒙山军协商建国的基本纲领。秋瑾自然没有少说自己的主张,认为蒙山军已是一支沛然难御的强大武力,龙谦有头脑,有手段,有气度,完全值得我们拥戴。秋瑾的信中明确表示,龙谦欢迎陶成章及浙江革命党加入蒙山军为主的联合政府。
陶成章虽然倨傲,但并非无知,他倒认为龙谦的态度不错,至少没有想着吃独食,想着打清一色,这就不错。本来陶就是地方领袖,从没想过会登“大宝”,蒙山军在势如破竹的军锋威逼下,仍然表示出愿意成立联合政府,这就很好。
不等汪兆铭反驳,陶成章站起来说,“反清大业已成,我陶某人这些年的辛苦总算没有白费,徐锡麟等同志的鲜血没有白流,浙江不愿与蒙山军为敌,我赞成黄克强的意见,应当立即与龙谦和谈,共商建国大业。孙先生若是执意要用武力消灭蒙山军,恕我不能相从。”
迎头被泼了一瓢冷水的孙文大怒,“你愿意走就走,革命不缺你一个。”
上海会议最终还是不欢而散。虽然强行通过了孙文的主张,黄兴出于维护同盟会团结及孙文领袖地位的一贯态度,勉强接受了赴武昌指挥武昌战事的差事,但心情极度郁闷。他也想离开上海,离开孙文的广东系人马,去前线未必不是一件好事。相比之下,宋教仁等人似乎更有共同语言。
孙文意识到武昌是当今局势的枢纽。北方鞭长莫及,但男方却是自己与龙谦角力的地方,所以,在黄兴动身前往武昌之前,孙文与其促膝谈心,力劝黄兴打消与蒙山军和谈的念头,孙文指出,我们胜在政治上的影响力,龙谦胜在武力暂时超过我们。这个局面需要时间来扭转,需要一场胜仗来扭转。我抓紧时间在东南组织政府及军队,你呢,一定要将龙谦挡在武昌之南。如果丢掉武昌——不管以什么方式,必然导致东南人心的巨变,转而对民国政府怀疑起来。所以,要抱定军事上对抗蒙山军的基本态度,让天下之人看到民国政府的实力才行。一味的和谈退让事实上就是投降,龙谦自1906年起,屠杀了多少我们的同志?怎么能相信他能够包容我们?没有了军队,我们这些人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这番话打动了黄兴。
接下来孙文马不停蹄地开动起来,在胡汉民、汪兆铭、陈其美等人的协助下整日开会,商讨建国建军建党大业,忙得不可开交。随即传来京师被蒙山军北方军占领,清廷出逃保定的消息,孙文愈觉时间急迫,连日催促黄兴急赴武昌主持大局,黄兴遂于9月9日离开上海,登上了前往武昌的江轮。就在同日,因生病暂未返回杭州的陶成章在上海一家教会医院被不明身份的凶手刺杀,身中四枪,当即毙命。凶手逃之夭夭。主持上海政务的陈其美亲自指挥了缉凶,但无果。宣布是满清余孽所为,发誓要抓到凶手,为陶成章报仇。
因为陶氏素与孙文不睦,且与陈其美多有龌蹉,世人多疑是孙、陈所为,其中陈其美嫌疑最大。因为上海光复,军警力量已基本掌控于陈氏之手,他是最有条件办这件事的。而据医院目击凶案的护士供称,凶手是两个人,操浙江口音,其中一人消瘦清癯。闻者认为面貌酷似陈其美结义兄弟蒋志清。但此事只是传闻,凶手已逃之夭夭,案子也就悬了下来。但陶成章毙命上海,却没有达成浙江与所谓临时政府的紧密合作,反而进一步导致了浙江势力与同盟会的分离。
待满清正式发出退位诏书,孙文认为时机已至,立即通电成立中华民国临时政府并出任临时大总统。发出的第一道“总统令”便是委任黄兴为武昌军政府大元帅,全权负责武昌军政。
国内局势再次为之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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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第一节北进
9月上旬,龙谦病势渐好,但向武昌进军的命令却未发出,因为龙谦一直希望和平解决武昌问题。第一师(配属第七旅)一直停在蒲圻以南,严令不得与占领蒲圻咸宁一线之第九镇(黄兴到武昌后改编为民军第一师)发生冲突。随后洪粤诚及王之峰被派去了武昌,寻求和平解决武昌问题的途径。
等接到王之峰回信,洪粤诚被黄兴所扣。而上海悍然通电建国,终于激怒了龙谦。他指示总参,立即给前线部队发布进军令,如果对方抵抗,则坚决以武力解决之。
司徒均担心落入民军之手的洪粤诚的安全。龙谦说,谅他黄兴也不敢将事情做绝!国柱打的越狠,洪粤诚的生命就越有保证。
前线总指挥是封国柱。受叶延冰独抗北洋三镇和鲁山锦州大捷的刺激,封国柱决心在武昌城写下自己的名字。自打蒙山建军,龙谦就努力打造一套符合人性又相对公正公平的叙功晋级体系,蒙山军是武装集团,尤其是其草创阶段,战功成为了第一位的功劳。封国柱作为龙谦手下“血统”最为纯正的大将,相比鲁山、王明远、宁时俊等人,考虑政治因素少的多,更多的关注军事问题。换一种说法就是更迷信军队是解决一切问题的终极武器。
早在半个月前,封国柱在长沙以北的桥头镇召集了第一师主要军官的作战会议。
“弟兄们,全国的局势发展的很快。鲁山的北方军正在向京师进军,山东军打败了北洋主力,消除了司令最大的担心。他们的功劳是实实在在的,我们怎么办?嗯?要知道蒙山军的老底子可在咱第一师!在座的有参加过蒙山整军的老兄弟,应当能盘算清楚第一师各部的来历,奶奶的,难道要第一师落在六师、九师、七师、十师的后面排老五?绝对不行!本来准备在长沙大干一场,谁知道竟然由几个小虾米闹出了一出临阵倒戈的戏?虽说司令表扬一旅以及咱们全师长沙之战的功劳,但总不如山东关外的功劳更实实在在!现在已经确信,第九镇已至武昌。所以。武昌这一仗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建功立业的机会了,司令分析过了,形势发展至此,今后的大仗不会多了。大家要给我记住这一点。”
封国柱看了眼七旅旅长古小林。这位老警卫营长火速升迁。自团长而旅长不过用了一个月,“这次打武昌,总部将指挥权下放到一师了。我想了下,我们四个旅,包括小林带过来的七旅,都要上!要在武昌打出我们第一师的威名!我把话撂在头里,武昌怎么打,伙夫马夫都进城!哪个误事,别怪我军法无情!”他停了一下,“七旅是三师的主力,王司令顾全大局留守广东,为大军照看后路,七旅是三师的主力,我不能不给王司令面子。这样,七旅跟三旅齐头并进,沿长沙至岳阳大道北上,七旅靠左,三旅靠右,限9月1日占领岳州,今天是8月26日,桥头至岳阳大约250里,给你们四天的时间。行动吧。二旅一旅也随即开动,限28日集结桥头,”他顿了下脚,“前面两个旅打不好,就到后面去呆着!给别人腾出地方来!”
在长沙得到充分休整且早已被北方战局刺激的激动难耐的第一师立即像脱缰的野马奔腾起来。
8月27日,也就是“勘电”发出整一个月后,第三旅率先出发,次日,调整到位的第七旅也开动了。目标指向湘北重镇岳阳。
长沙之战摧毁了湖南巡防营的抵抗意志,第一师前锋部队以日均六十里的速度向北推进,一路上击破零星的抵抗,于8月31日占领不设防的岳州城,距离下一个目标武昌已经不足500里了。次日晚,封国柱率精选的参谋警卫组成的前敌指挥所抵达岳州,向长沙总部发出了占领岳州的报捷电。很快,封国柱就收到了司徒均的电报:武昌兵变,革命党举义,已发出占领武昌的通电。
“嘿,满清鞑子真是些大饭桶!怎么尽遇这种事啊!”封国柱的第一感就是武昌没仗打了!
果然,9月2日凌晨,封国柱再次收到总部的指示电,这次电报的落款是龙谦,“基本确信革命党举义成功,第九镇被革命党所控制。你部占领武昌之任务不变,但应注意加强与起义之第九镇联系,避免冲突。”
“只要他们让出武昌,自然不会有冲突。”封国柱自言自语,当即派出骑兵,通知已经北上的第三旅,告知武昌兵变之消息并转报总部关于避免与第九镇冲突的指示,但封国柱的补充了一道命令:占领武昌任务不变,若遇抵抗,当击破之。
这时,林述庆等人控制的第九镇部队已经南下,正在赶往汀泗桥一带布防,做好了与蒙山军战斗的准备。令人惊异的是,这个陡遭巨变的新军镇并未混乱不堪使用,而是基本保持了完整的建制。因为自徐绍桢一下的高级军官们并不为下级官兵所憎恨,也就是没有怨气,所以,不愿投身革命的高级军官们在领了一笔还算丰厚的“程仪”后被礼送出部队,林述庆等人迅速委任了革命党充任各级官佐,在加发了三个月光复饷后,迅速将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