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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
“我去去就来,你在这里守着,若是有人来就说我已经睡下了。”说完,她自嘲的笑了下,宝珍宫。。。。还会有谁来?
思乐脸色一变,突然跪在她面前:“公主,此事不可!要是让王爷知道了,奴婢会没命的。”膝行几步,抓住乐心的裘衣,“公主求您,就算可怜可怜奴婢,给奴婢一条活路吧。。。。。”思乐哭得梨花带雨,好不见怜。
早就知道,思乐是主人安排在身边的,安乐心面若冷霜。
“那为何帮我?”
思乐咬牙,低头不语,手上依旧抓着不放,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是因为可怜我吧。。。。”仰头望天,将眼泪逼回,一口白气消失在寒气中,嘴角似笑还苦,“其实你知道那晚上他来过对吗?”
思乐跪在地上,仰头轻曳乐心的裘衣:“公主。。。。。”
“罢了,既然你能可怜我一次,那这次也当做什么都没看见吧。”
思乐缓缓放了手,“公主。。。早去早回。。。。。”
“为什么无缘无故肯帮我?”
思乐摇摇头:“公主对奴婢好,上次家中母亲的病多亏公主给的簪子。。。。”救母大恩一直铭记于心。
安乐心记得,不久以前思乐当值的一整天精神恍惚,频频出错。差点将热汤泼到她的手上,一问才知,家中母亲病重,她每月送回家的银子除了生活剩下的钱根本买不足以请大夫抓药,她人在宫里,眼下除了愁恼根本想不出法子。当时,安乐心说:“你开口很难吗?”一只金簪就这么落在了思乐的手心里。
安乐心心中苦笑,原是这样。。。。。
去天牢的路上,慕寒与安乐心迎面相遇。慕寒垂眸拱手:“公主。”
乐心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擦肩而过,慕寒走了几步又回头皱眉看向那抹素白的消瘦身影,复又持剑离去。
天牢重地,是不容许闲杂人接近的。可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世上能用钱办到的都不算难事。珠钗散尽,才换得一刻的相见。天牢管事千叮咛万嘱咐,“公主,时间紧迫,您说几句话就算。不要被发现了,不然小人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知道了,带本公主去。”
“公主这边请。”
上次见面,他一身劲装黑衣,就那么无声地闯入她的地方,令她不能再相忘。这次,当她站在粗鄙的牢狱之外看到那个曾经在夜色中高大的身材时,竟不敢发出声音惊扰。
风纪远面向墙壁静坐,闭着眼,仿佛已经入定。
他早就听到了动静,只当是狱头,不予理会。可近前了,发现脚步轻浅,不似男子,那脚步声停在他身后便不再动了,风纪远眉峰微蹙。来人迟迟不肯离去,风纪远睁开眼,转身。。。。
对面,素颜女子,杏眸发红,盈盈水眸,两行清泪垂垂欲滴,披一身雪色,并不说话,就那么深深地看着他。。。。
风纪远缓缓站起身,即便是腌臜的牢狱,依旧掩不住那一身的将帅之风,高大的身躯立在那里,周围的一切都变得狭隘。相隔一道木笼,有力大掌覆上素手。
他说:“真不想让你看到我现在狼狈的样子。”
她点点头,泪珠控制不住滴落,“。。。。。是我连累你了。。。。”
“傻瓜”大掌抹去她眼角的泪水,凌厉的眉眼都柔化,“别担心,我不会有事。”
“皇上还在昏迷中,不知何时才能醒来。。。。”她怕,害怕那人会对他出手。
不知是不是安慰她,他将胳膊伸出去,轻轻抱了她,“擅自回京是我玩忽职守,皇上没有在知道的那一刻判我罪罚,想必圣上是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眼下,没有皇上的圣旨,他们不会拿我怎么样。”
但是他担心的是她,将越到前面的一缕发丝别到她的耳后,深邃似海的星眸满腹深情:“我反而担心的是你,千都与赤峰预定的送亲时间快到了。”将额头抵住她的,刀削般的容颜显出几分冷厉。
“此生无缘,只盼来世。。。。”盼来世,我与你,两相情悦。。。。
风纪远却不让她说下去,他捧着她的脸正色道:“你信我吗?信我就不要说这种话!”
从前,他是不是也这个样严肃的跟那个“她”说过话?这种严声责备,让人心安。周围偶有锁链移动声响,陋室滴水之音,除此之外,安乐心似乎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
这辈子,此前她不知自己是谁,也毫无牵挂之念。在去往异国之前,能够心仪此人,此生无憾。。。。纵然,他是认错人。。。。往后,她可以将这一点回忆放在心里,时而拿出来回味,她的人生,大概也就圆满了。。。。。
☆、第52章 眼
有狱头来催:“公主,时间不早了。。。。。。”
风纪远一手握着她的柔夷,一手抚着美人微红的香腮,欢愉的时刻总是溜得那么快,纵然舍不得,他朝她点点头,示意她回去。剪水的眸子微微低垂,“你,保重。”
“不要胡思乱想。”他叮咛到。瘦削的身子不胜锦衣,若不是伤神过度怎会消瘦的如此厉害?
乐心没有再应。
从天牢出来天色已经擦黑,将手上的金钏脱下来塞到跟出来的狱头手里,“别在饭食上委屈了他。”说完别闪身走近了黑暗中。
狱头看了看手中质量上乘的金钏,再抬头,那抹白色已经在黑暗中越走越远,渐渐地只剩一点白,似远蝶原地飞舞打转,忽然转弯再不见踪影。
每每薄暮临近,皇宫中的巡宫禁卫队就会增多。高处不胜寒,想是做皇帝的都不能高枕无忧。心中漠然,呼出一口白气,望向晦暗的夜空,铅云低垂,素手伸出裘服,雪沫子仿佛就在等一个人的迎接,见势就扬扬洒洒的撒了下来。
心绪所致,乐心拐进九曲回廊,莲步轻移,望廊外凄惨灯光下无根雪沫分散。
正是完善时分,有宫女儿太监捧食盘经过,略一躬身施礼,“公主长乐。。。。。”
望着他们匆匆而去的身影,不知道他此时是否已经在用餐。。。。这个男子趁着她措手不及,忽然闯入,从此那个无欲无求的世界变得贪婪。伸手触及一点暖色,就想要更多更多,明知不可为还是妄求。她不停地告诫自己,够了,已经足够了。本就不属于她的东西,能触摸到一角已是奢求。
乐心敛了颈边暖毛,不安分的雪沫子探头探脑终是零落在了廊内,丝鞋踏过,朝着宝珍宫方向离去。
还未进得宝珍宫,远远地,乐心就觉得宝珍宫有些异样。柳眉不解,微拢,待走进院子才明白宝珍宫异样哪里来的,殿内没有掌灯,整个宫极其安静。虽然平日里她这里并不热闹,但是。。。。。
思乐不在,连其他的宫女也不见一个。
乐心奇怪,缓步拾阶而上,推开大殿厚重的门,殿内似乎空空如也。她试着叫了几声,“思乐?”无人应她。抿着朱唇踏进殿内,就近处点燃了一盏莲灯。灯光渐明,她却浑身起了一层战栗。
殿内,有人。
银屏拉开,遮住了屏内光景。安乐心站在屏外,一颗心几乎惊悸地要跳出来。那人似乎很有耐心,她不语,他便等着。瑞兽香烟袅袅上浮,是龙涎香的味道。
这不是她惯常用的香,纤指不自觉抓住了裘衣,“主人。。。。。。”
银屏里面,传来嗤哼一声,分不清情绪的声音,“还不进来?”
行至眼前,乐心却不敢抬头看他。以前在王府他时刻将她带在身边,虽对她寡淡,性情也似乎无常,但自从被他送去平南王府以后她是盼着主人接她回去的。见着他就会有丝丝欣喜。可是现在,她不知为何,平静无波的心境已然起了变化,见他已经让她有所畏惧。
下颚被挑起,对上的是司桓宇妖冶阴恻的美面,“会情郎去了?”
乐心心惊,蓦然瞪大眼睛。这宫里的事没有什么是能瞒过他的,他知道了也就是说。。。。难怪不见思乐,声音几乎是颤抖着:“。。。。。。思乐呢?”
司桓宇嘴角噙笑,乐心却觉得惊悚,她听见他轻飘飘的声音徘徊在耳畔,“奴才连自己的主子都看护不住,那要他们还有何用?”
这么蛊惑人心的一张美颜,为何,心却如此狠,“主人。。。。。杀了她?”
司桓宇起身,修长的身子弯下来,眉宇间带着慑人的愉悦,他告诉她:“应该说。。。。。”他环视一周,复又低下头来,几乎碰上她的鼻子,“这宫里所有的奴才。”
那个说想要为母治病的女孩,那个想回报她的女孩,还有这宫里的其他人。。。。。抑制不住的颤抖,是因为恨自己还是因为对面前男人的惧怕?
“他们。。。。。”她离开前还鲜活的生命,此时。。。。竟以变成刀下魂。。。。
司桓宇似乎被她这一副惊若小兽的模样取悦了,他伸出手抚乱了她的发,柔声道:“今儿太晚了,明天再给你拨几个心细的过来。”顷刻间,他又变了脸色,一如殿外的铅云低垂,他扣住她的脖子,拇指摩挲着血液跳动的那一处,好像他随时都可以将它扭断,“怎么?被他灌了多少*汤?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回来,是觉得风大将军在狱中受辱了?”
手上的力道越施越大,她的面已经憋得出现红晕,却不挣不扎,仁君处置。
越是这样司桓宇越是被她激怒,面有狞色,手上力道不减愈加,她绛红的面色激发了他报复的快感,“本王偏不如你的意!以前是,现在是,以后更是!”
听得一声惊呼,安乐心被他甩到了床榻内侧。脖子上猩红的掐痕,那副绵软的嗓子已是发不了音。
她从未见过这么疯狂的司桓宇,裂帛声声,反抗不得。。。。。他埋首她脖颈处,狠狠撕咬,那里汩汩流动的血液想必已经被他渴饮。拦腰丝带碎,玉/体已横陈在他面前。
她如一张破败的木偶,供他撕扯,凤眼,狼眸一样赤红。他说:“本王现在要了你,赤峰也不敢有半句怨言!”言语间的热气尽数喷到她的面上,“据算风纪远,又能奈本王若何?”普天之下,还有谁敢在他面前说一个“不”字?
他的怨毒何来,又与她何干。。。。。安乐心紧抓住身下的衾被,一双空洞的眸子早已放空,那仿佛是一双死不瞑目的眼。僵直的躯体,了无生意的眼,让他顿时冷了下来。
站在床榻前的他,遇水成冰的凤眸看着横陈在眼前寸缕不着的安乐心,恨意涛涛。司桓宇拂袖愤然离去,殿门被他甩地咣当响,一股冷风纠缠着雪沫子涌进来。
就是这一声震天响,让她有了些神识,寒意萧萧,入目成霜。。。。。
司桓宇没有宿在宫中,裹带一身滔天怒气,当晚就回了宫外亲王府。戾气灼人,侍者不敢近五步之内。就连常剑也不敢开口打扰。
书房里的珍玩器物被他砸了个干净。常剑守在屋外,面无表情的面上细看之下,额头上竟有细细的汗珠。时值隆冬,何来汗意?
直到三更,书房里的那人才逐渐平息。听到里面的动静小了,常剑才偷偷舒了口气。以往每次动怒都少不了与郡主有关系,这次竟砍了一个宫的奴才,这会儿又发这么大的脾气。。。。常剑握了握手中的剑,郡主又怎么惹到王爷了。
“常剑!”
常剑一个激灵,从困惑中清醒过来,“是,王爷。”推开书房的门。满目狼藉,像是被洗劫一般。玉屑四溅、碎瓷遍布,一壁书架坍圮,书房里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唯有司桓宇所站之地尚算一块净土。
“告诉霍骏,婚期提前。”
消息送出,常剑徒留原地,暗自恼恨,白放那小子出去了!
战败之后的赤峰国给外人看来一直处于收拾残局,休养生息的状态。赤峰皇帝霍阿木围场狩猎时不小心被烈马摔下马背,摔得不轻,一直在榻上修养。后又闻赤峰屡战屡败,在递上降书的那一刻终于气得大病一场,伤了元气便难以恢复。霍骏失误连连,在霍阿木跟前已经失宠,大皇子伺机而